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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饿不想动?是好懒不想动吧?
正说着,马车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夜低垂着脑袋下是算计着的笑声,“回来了,窝好。”
这哪象个大男人,分明是过家家的孩子嘛。
果然,渐行渐近的马车就停在大门口,我从胳膊旁的缝隙里偷眼看着,只见赫连冰桐从车上一跃而下,动作颇有几分潇洒,门口的两名女子赶紧迎了上去,和她一起小心的从车上扶下一名女子。
那女子,眼见着有六十开外,目露精光,脸颊消瘦,所有的皱纹都绷的紧紧,找不到半分柔和的线条,在黄昏的时分看到这样的一张脸,只觉得周身的温度都随着太阳的消失而越来越冷。
“嘿,厉害的女人。”夜抖着肩膀笑着,“为什么你招惹来的婆婆,看上去都不怎么好相处?”
“因为只有彪悍的母亲才能养得出怪胎的儿子,而我就偏好这么一口。”没好气的回答,“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我们两个人在自己的世界里传音着,而那老年女子锐利的目光一闪,我顿时感到身体被寒冷的利器划过的感觉。
“嗯?”她只是淡淡的哼了声,那两名守卫明显的身体一颤,头垂着低低的。
“主上,他们,他们是来找少主的,说是‘九音’故人。”连声音都在抖,总算是舌头没打结。
老女人听完他们的话,眼皮都不抬一下,僵硬的脸仿佛冻住了,“名字。”
两个人对往一眼,急急的开口,“任,任霓裳。”
“啊……”发出叫声的是赫连冰桐,“是‘九音’的三军元帅,这一次来访的使者,还是……”她忽然压低了声音,凑在女子的耳边,“她就是上官楚烨。”
在那四个字出口的时候,我看到老女人的眉头狠狠地皱在了一起,表情绝对算不上惊喜或者欢乐。
索性敞开了手,我手臂架在腿上,撑着下巴,迎上她的目光,却又仿佛没看到般一划而过,停留在赫连冰桐的脸上,绽放出惬意的微笑,腿还有一搭没一搭的抖着,乱没正经。
“任将军!”赫连冰桐几步冲到我的面前,惊喜的抓上我的手,“你……”她的兴奋显而易见写在脸上,“我以为你们明日才到,没,没想到……”
我没动,只是摆摆手轻轻推开赫连冰桐,“明日到的是‘九音’使者,今日到的是拜访相府的任霓裳。”
赫连冰桐还没开口,那老女人平静的声音已经传来,“既是‘九音’使者,冰桐你引路去使馆,相府简陋,容不下尊贵的客人。”
一句话,就将我拒之门外,声音冷硬的根本没有半分松动的余地,我人在面前都没有给面子的打算,果然够强悍。
赫连冰桐脸露尴尬,轻咳了声,“娘……”
她径直的走向大门,“快去安排,不要怠慢了贵客,没的被人说我‘沧水’不懂礼数。”
看样子,她是笃定不让我进相府的门了。
我笑容不变,还是那赖赖的表情,对于这赫连寒石的性格,我是早就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和她的名字一样,又臭又冷。
她再也没有回头看我一眼,丢下赫连冰桐笑都快挂不住了站在一边发呆。
我根本无所谓,我是来要子衿的,她乐意嫁我就风光带走,不乐意嫁我就强行带走,我就不信她还敢为了个儿子和我撕破脸,可我不一样,我为了男人和儿子,我不在乎撕破脸。
最主要的是,我身后的南宫舞星无条件支持我,可是她呢,她身后的‘沧水’皇族敢让她和我硬来吗?
就在我思绪瞬息闪过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走到了门边,与我赖坐着的身体擦身而过。
她看到了门边的我,还刻意的往边上挪了挪,空出了两步的距离,就在这擦身的一瞬间,她忽然被惊吓了般跳了起来,“啊!”
“啊!!!”惨叫出自我的嘴巴,叫的犹如杀猪般响亮,胳膊从她脚下缓缓的抽出来时已是垂软无力,角度怪异的扭曲着。
她被吓到了,踉跄着退后靠着大门,嘴巴张的大大的,脸上分明不敢相信我是怎么被她踩到的。
我在地上急促的喘息着,额头上都是汗水,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不断有呻吟从我口中逸出。
“将军……”夜忽然扑上我的身体,捧着我‘垂软’的手,身体不住的颤抖,手指哆嗦着伸着指向赫连寒石,“你,我家主上连日奔波,只为‘沧水’‘九音’两国修好,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看不起我‘九音’?赫连受封皇姓,就是代表了皇族的意思,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向陛下回禀,我们战场见。”
赫连寒石冰冷的脸上也有了惊慌,看着我的表情,急急的伸手,“快,快扶进去,找个大夫……”
我看看她伸来的手,轻松的一跃站了起来,抬起脸,尽是笑容,“多谢丞相收容之恩,不如等任霓裳梳洗得当,咱们饭桌上谈。”
赫连寒石的脸色由惊慌忽然变为惊讶,再是惊怒,“你……”
“任霓裳纵横沙场这么多年,若是被您随意一脚就踩折了胳膊,岂不笑掉天下人的大牙?”我耸耸肩膀,“既然您如此好客,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抖抖胳膊,拍拍夜的肩膀,“别笑了,都笑抽风了。”
夜放下手,身体也不颤抖了,呵呵的笑声逸出,与我一起大摇大摆走进了相府,俨然已是主人身份,早忘记了一边气的发抖的赫连寒石。
求娶子衿
心情舒畅的我哼着小调洗去满身的灰土,随意的批上送来的衣服,发现赫连冰桐正坐在房间里等待着。
看到我出来,她赶紧的站起身,“家母请您偏厅用膳。”
“偏厅?”我眉头一挑,看到赫连冰桐的脸色有些僵硬。
旋即轻松的笑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视为一家人了,小辈见长辈本该是在偏厅的。”
赫连冰桐的脸色微微发红,“家母,家母有事,可能,可能往礼部尚书那去了,着我作陪。”
不见我是吗?
“没关系,只有自家人才这么随便,我不介意的,再说我在‘沧水’也不是一日两日,时间长的很,明日我见了贵上,就言明不用在使馆布置了,我住这里就好。”
不见没关系,你想撇清关系,我就偏偏不让你撇清关系,你想让我知难而退,那更是不可能的。
赫连冰桐轻叹着,“我娘性格倔强,强势惯了,你让着点。”
我嘿嘿笑着,“如果不让,你以为我会是这样进门?”
赫连冰桐的手不由抚上额角,“我知道你的本事,一场宴会能拿到三军兵权,所有一品文官都被你震慑了,若非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只希望你看在……”
“哐当……”门忽然被推开,门口正站着赫连寒石,绷着一张脸,活活的就差用笔在脸上写着,“你滚,这里不欢迎你。”
我故做惊讶,“哎呀,家主回来的很快啊,如此年纪这般奔波,倒让我很是过意不去。”
她的脸又黑又长,说话的语调都不带半点感□彩,“冰桐,把酒席布到正厅。”
“是!”赫连冰桐恭敬的转身离去,在走到门口时,从赫连寒石的身后抛过来一记眼神,写满佩服。
房间里就剩下我和赫连寒石两个人了,我做出个请的姿势,“您请做。”
她瞪着我,仿佛根本没听到我的话,转身就往外走,根本没打算给我面子,而我也无所谓的跨出门,跟在她的身后施施然的晃荡着。
才走了几步,她忽然停下脚步,冷着脸,“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眨眨眼睛,一脸不明白,“您老人家不是让冰桐小姐走了吗?这房里没人了,不是您给我引路去正厅吗?我当然跟着您啦。”
她脸上的肉开始微微颤抖,唇角不断的下拉,在沉默了片刻后,还是选择转身继续前行,而我就咧着大笑脸,从从容容的跟在她身后,半点不受阴郁的气势影响。
宴席很丰盛,我很开心,对赫连寒石的脸色誓若未见,而是对着刚刚跨门自动现身的红色身影一点头,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夜坐在我的身边。
夜在飘飘的衣带中轻笑着依偎着我坐下,不等说话就抄起面前的酒壶,给我斟满。
“哼……”赫连寒石的嘴角一动,“怎么如此不懂礼数,男子不上桌,妻主不动筷怎能先动食,莫非妻主□不好?端的如此无教养?”
与其说是针对夜,不如说是针对我,指桑骂槐而已。
夜轻笑着,却不说话,看来是把问题丢给我了。
我夹起菜,仔细的放到夜的碗里,看他快乐的拿起筷子,这才悠然的面对上赫连寒石的脸,“正是因为懂礼仪我才这般啊。”
轻哼了下,“虽然说三纲五常中妻为夫纲,但是您为相三十载更应该明白君为臣纲,煜是‘御风’皇子,是兰陵皇御口亲封了封号的皇子,在‘御风’皇子中地位最高,我不过是‘九音’臣子,地位再高还是臣,论地位这主位都应是他的,他不计较位置我自然也要敬他。”
似乎是在回应我的话,夜发出一声轻笑,哼着的笑,不知道是在嘲笑赫连寒石的无还是嘲笑她的血统不够高贵。
夜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提及自己‘御风’血统,也正是因为对血统的嘲笑,才会让他拿出来玩弄这古板如石头一样的赫连寒石,再是上不了台面的姿态动作,只要冠上了高贵的出身,顿时变的合理又雍容。
赫连寒石的脸色更加的难看,她肯定知道曾经的上官楚烨取过‘御风’的皇子,只是肯定没料到这个刚才还在门口乞丐一样抢白她的人就是那个传说中高贵的皇子。
她寒着脸,“原来你还知道君为臣纲,那你叛国之举的时候可记得什么是君臣?”
赫连冰桐在她身边不起眼的角度里向我打着眼色,也让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一登门就受到了这样的待遇,一个事主三十年的老仆人,是不能接受我这样大逆不道举动的人,无论‘九音’给我什么待遇,她的眼中我永远都是一个叛徒。
“什么叫叛国?”我笑的冷酷,“为国立下战功,功高震主活该被杀就是忠诚了?不想国家动荡,弃军远走就是叛徒,那掀起腥风血雨反抗,百姓生灵涂炭就对了?”
她的脸色变幻着,阴寒的目光盯着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我忽然伸过脸,近近的靠着她,眼神死死的盯着她,“那么君王是用来干什么?不是为了让天下安定,百姓富裕的吗?一个昏君,一个无道之君如果坚持效忠下去,那这个臣子该叫什么,为虎作伥吗?百世千年之后,当人们提到这个臣子的时候,是说他奸臣还是忠臣?”
她的脸色变的煞白,一时竟然说不上话,我冷笑着,“‘九音’内乱,百姓涂炭,我辅佐新君,现在国泰民安,军心稳定,你觉得是我得益了还是百姓得益了?在人民眼中我是叛徒还是好官?”
我的声音不大,隐了调侃只剩坚决,气势散开,让她竟然望着我发呆,“在你心中,是帝王的称赞重要,还是百姓的口碑重要?你为官三十,当年的愿望是什么?”
赫连冰桐在她身后悄悄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忽然想起这个人,是子衿的娘,这只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饭局,不能把人逼的太惨。
我慢慢靠回椅背,举起酒杯,“今日是私人拜访,我们不谈国事可好,不如谈谈家事如何?”
我看到,在我身体挪开的时候,赫连寒石情不自禁的透了口气,我也不想用真气凝住空气,逼出冷凝,让她不自觉的感受到压迫,可是从心理上制敌是最快的方法,不过我还是错误的估计了老顽固的冷硬。
“我与你之间有家事可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