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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了。”他的脸上有着释然的轻松,“我只会想着你,想着孩子,再没有什么值得我费神了。”
“沄逸,只怕还要你费神一下。”我苦笑着,“我把柳梦枫和……”
眼睛一撇那个揉着自己拳头,一脸兴奋的迷糊蛋,“我会安排水先锋官送你们回‘九音’,待我从神族回来,就能一家团圆了,再等我十天半个月,我一定回来。”
他的眼中闪烁着柔情,“我要你看着孩子一天天的长大,你在意的,对吗?”
知我者沄逸!
四目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个兴奋的迷糊蛋,蹦蹦跳跳的窜到沄逸面前,“沄逸哥哥,我帮你出气了,打的好过瘾呢,你还要我打吗?”
他的邀功还没得到肯定,就被我拽着脖领子把人转了个方向面对我,“谁他妈的叫你来这里的?你就不能给老娘老实点蹲在‘九音’吗?”
杏仁双瞳清亮乌黑,眨巴眨巴的望着我,一脸的不明白,“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我什么时候让你来过?”一个栗子敲上他的脑门,敲的咚咚响,他一声痛叫,两个手捂着头顶,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他瘪着嘴巴,不无委屈,“你是说的让我保护沄逸哥,我偷看到他们的信,说查到沄逸哥在‘云梦’皇宫,就偷偷跑来嘛,为什么你说话不算话?”
气不打一处来,我伸手又想敲,他抱着脑袋不住的晃着头,生怕我打他一样,嘴巴里还不停的嚷着,“上官楚烨说话不算话,上官楚烨说话不算话……”
“我什么时候说过?”手在空中张开握紧,张开握紧,真想一把掐住他的脸,狠狠的向两边扯开。
他一伸脖子,正气凛然,“你说过,只要我保护好沄逸哥,你就让我以身相许的报恩!!!”
我,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茫然的看向沄逸,后者只是抿着唇,唇角绽放一丝笑意。
遥歌行踪现
与沄逸只能匆匆的厮磨一会,在锦渊不满中我选择独自一人去神族,他被我强制的留下照顾沄逸,至于柳呆子,他知道我要走也并没有太多的伤感和不舍,满脑子都是伤病残将的伤情,让我哀叹这辈子我在他心目中只怕都要与病人争宠了。
秋风起,吹落枯黄的树叶飘零满地,不知不觉竟已是秋天了,一场不该开打的战役耗费了数月,我又一次没能和他们过团圆节,深秋了,思念的季节,压抑在心底的牵念也不断的涌了上来,如潮水一般击打着我的心。
想念月栖亲手做的素月饼呢,自从当年神殿之后,我再没机会吃他的月饼,每次都承诺陪他一起过中秋,每次都食言。
如果再不回去,清音只怕都不认识我这个娘了,真不希望见到自己儿子的时候却被人用陌生而惊恐的眼神瞪着。
快到冬天了,再两个月清音就要满一岁了,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尽快的赶回去,见证他的周岁呢。
想到这,脚下不由的更快了,因为只有我实实在在的坐上神族族长之位,那个暗中想要对母亲下手人的阴谋才会被破坏。
萧瑟的空气中总是有些冷冷干干的味道,象极了战场上开战前的肃杀之气,我一个人在丛林峭壁间纵跃着,奇*+*书^网寻着记忆中的方向向神族所在的地方奔跑着。
“呼……”衣袂的响声在不远处极轻微的响起,我眉头一皱,轻轻落在树梢,隐藏了所有的气息。
黑色的人影从我身边不远处掠过,紧身劲装,面上带着黑色的丝巾,无法看到容貌。
黑衣人?
我的脑海中第一个反应就是那个幕后的黑手、主使人,可是很快这个念头就被我自己否决了。
这个人的轻功虽然高,但是身法属于飘忽鬼魅的行迹,绝非我见过的那个黑衣人的气韵内敛,甚至我在这人的行动间能够轻易的感觉到内功的深浅。
就在我准备无声无息不招惹任何是非放此人过去再行悄悄潜行的时候,这个人一个扭腰落枝头的动作让我忽然皱起了眉头。
那日军营之中,刺探我和流波聊天的人,是他!
男子的小动作在起身落枝之间展露无疑,身法虽然古怪飘忽,但是许多细节中还是能让我看出熟悉的地方,与幽飏的身法极其类似的地方。
他是遥歌!!!
想也不想,我冲身而出,指尖点向他的后背,“遥歌,你给我站住!”
他脚下连点,踩着奇异的步伐,瞬间躲过我的一击,只是那身法,已是用尽。
我再一次伸手,在他还不及换气间,手指擦过他的肩头,在他惊慌的回首间,扯下了他的面纱,人影落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俊俏的容颜,眼角眉梢带着几分风情,红唇美艳,肌肤胜雪,不是失踪已久的遥歌又是谁?
只是当年媚门的带门主,那个在‘清蓝山’上艳压江湖侠客,飞扬无比的妙人,此刻正发丝散乱,惊慌的看着我。
看到是我,他忽然放松了全身的戒备,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长长的透出一口气,“原来是你,吓死我了。”
他的反应让我一愣,原本张开的五指也渐渐松了力道,“你什么意思?”
原本在媚门发生血洗之后他就突然消失,我和幽飏都认为他与这事脱不了干系,可他此刻的反应,分明是喜出望外,这……
他勾魂的眼睛中有着喜悦和些微的欣慰,“听说你和师兄成亲了,是不是?”
我微一点头,严肃的声音绝不如他对我那么亲近,“我想,我们现在不该谈论这个话题吧?”
他默默的低下头,“你是不是怀疑师兄弟是我害死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他凄楚的笑了笑,目光中似是有水光在晃动,“我知道我解释不了,而事实上所有师兄弟的死我的确逃不了干系。”
他靠着树干,慢慢的滑坐在地,“五年前,我按照幽飏师兄的话带领的媚门在西域隐忍着,韬光养晦,可我不甘寂寞,每每想着在草原的赛马中出风头,也就在那一年的赛马节中,我看到了一名女子,一名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女子,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她对我的爱意,而枯燥的练功生涯更让我想起了幽飏师兄曾经与‘九音’女皇结识的浪漫故事,我疯狂的爱上了她,想要和她远走高飞,过属于我们的神仙生活,可是我有责任,对媚门的守护责任,她告诉我只要找到幽飏师兄就能把责任交回,或者寻一个更好的守护人,我动心了……”
“所以‘清蓝山’那么高调的出现,是因为你根本就是为了引幽飏现身,对吗?”我睨着他,表情依然平静而冷然。
他垂下头,默默的点了点。
空气中之后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我没问,只等着他下面的话。
良久的沉默,他的手无力的捂上脸,呼吸变的凌乱而急促,“直到幽飏师兄出现,我才发觉其中可能还另有隐情,但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对我的爱情是假的,我找她对质,她却告诉我,爱我是真的,她的目标只是师兄身边的流星,她告诉我她是神族的人,只为了确认流星皇子的身份,只要我那次帮忙,她完成任务之后就解脱了,和我成亲带我走,我就告诉了她大家去赛马节的时日,告诉了她会有哪些人成行。”
“所以你在篝火晚会上趁我们不注意抓了流星把他放在树上?骗我深入‘鬼沙窝’让所有人惊慌的寻找分散大家的注意力只是想让她下手更为方便,对不对?”当初的事情历历在目,本以为只是他一时的意气,竟不知其中还有这么多的内幕。
他的手指缝中依稀有水珠滴落,在他摇头的动作中甩落更多,“可是她没有来,第二天我们回媚门时……”
话到这里已经不需要说了,他轻轻的抽着气,很用力的憋着,“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她的目标不仅仅是流星,还有你们,甚至是我们全部的人,她想我们全部都死!当你们在猜测凶手是任绮罗的时候,我却知道是她,一定是她,但是可笑的是,我竟然不知道她的真名,不知道她的身份,只知道她是神族的人,我没脸面对师兄,没脸面对死去的师兄弟,我只能找她,只求自己能查到她的身份,替媚门所有的师兄弟报仇!”
“你没有交代一声就跑了,是这个原因?”我微微皱起了眉,语气也不似刚才那么冷酷。
他抬起头,眼中是悲凉,“我知道这样你们会怀疑我,可那又怎么样?本来就是我害死的,我解释又有什么用?一日不找出她,我宁愿背负这个名声一日!”
“那你来军营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们,你已经有线索了?”
他苦笑,“原来你早就发现那天军营中的人就是我,我以为以师兄的武功,你一定会带他出征,想去私下见见师兄,结果却被你发现了。”
我偏着脸,盯着他的脸,“我发现又如何?莫不是这凶手的名字不能对我讲?”
他慢慢的摇头,“不是,我发现你身边有一个人,这个人我曾经在她身边看到过,我不能在那样的情形下见你,本想悄悄的隐退,却被你们发现了行踪,我只能跑,想着以后再见你说明情况。”
“和我在一起的人,是那女子身边的人?”我目光猛的一窒,“你说流波?”
他被我发现时,我身边站着的不就是流波么?
他的样子有几分狼狈,垂着脑袋,“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只是见过他。”
“算了,他是什么身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个女子是谁,对吗?”我的手按上他的肩头,安慰着他的瑟缩。
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轻松,“我躲了这么久,藏了这么久,总算能活着说出自己查到的东西,也终于能洗清自己的罪恶。”
他仿佛是解脱了一般,全身无力,借着我手的力量站了起来,脚下一滑歪向我的肩头。
我的手扶着他的胳膊,他的手掌贴向我的肩头,再正常不过的举动。
他的唇边,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容,手掌离我不到半寸的距离……
笑容,凝结!
不是我的,是遥歌的。
他的手腕脉门,被我有意无意的扣着,再也不能前进半分,就这么停留在我肩头半寸的地方。
“都说最骗人的话,是十句话中九句真话一句假话,你很聪明,也将这一招使到了极致,你前面的话都是真的,我也全部都相信,只是你找到了那女子之后,不是暗中调查她的下落,而是死心塌地的再次爱上了她,彻彻底底的遗忘了灭门之恨,从此为她做事吧。”我的手指微一用力,他的脸上顿时出现了痛苦的神色,掌心中的粉末簌簌的落下。
我一声冷哼,“‘紫玄草’的粉末,让神族人全身瘫软功力尽失的药,却对人族没有半点伤害,她不敢对我下这个药,只好利用你了?只怕当年媚门也是她在杀了媚门满门之后,将药粉撒在了尸体之上,而我和莫沧溟探查伤势时沾染上的吧,她很懂得利用人的盲点,只是你刚才为了圆你偷听我说话时编了一个太差太差的谎言,让我彻底不相信你了。”
我阴寒的目光带着鄙夷,“你和那个女人搞错了一点,你们以为我和流波感情生变,必然嫌隙丛生,彼此不再信任,所以说什么流波听从他人指示,我告诉你……”
凑过脸,我在他的耳边一字一顿的说着,“整、个、神、族、我、唯、一、信、任、的、人、就、是、流、波!”
幕后黑手是……
我的笑容很冷,他的表情很僵硬,傻傻的看着我,不敢相信我的话一般。
我微扯着嘴角睨着他,“别妄自猜测我的心思,就象你刚才可以的提到幽飏和南宫明凰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