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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木门被推开,星光的背景中,高大的人影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影子拉长着,延伸到我的身边。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你如果是想我宠幸的话,那么稍等两日,本人现在有恙在身,只好请莫公子自己用手解决了。”
“你看起来似乎很舒服。”他提起脚步行到我的身边,高高在上看着我。
失去了内力的我在黑夜中看不到他的表情,强忍着全身的疼痛,抬手枕在自己的脑后,清闲无比的笑着,“舒服不舒服你要不要一起躺着试试?”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仿佛对陌生人的初次谈话般,“你能看到是我?”
我轻嗤了声,“怎么看不出,你大的堵住了整个门,这么粗豪嫁不出去的身材,不是你会是谁?”
他冷哼了下,“没想到你人都不能动了,嘴巴还不饶人,还是那么贱。”
我呵呵干笑,若无其事的翻了个身,忍住全身的剧痛,潇洒的侧身撑着脑袋,“那你该怪自己那一剑刺偏了,刺穿我的嘴巴就没这个麻烦了。”
“你就这么笃定我不敢杀你?”他冷冷的盯着我,目光中的寒意我看不到却能感觉的到。
我笑的灿烂,“这么想杀,你就杀啊。”
剑抽出剑鞘缓慢的擦动着金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个冰凉的而轻薄的东西贴上我的脸颊,“找死!”
我瘫软着身体,轻轻打了个呵欠,“快点,不杀就出去,我要睡觉了。”
“沧……”
还剑入鞘的声音,他站在我的面前一动不动。
我懒得管他,闭上眼睛静静的休憩着,均匀而安稳的呼吸着,完全当他不存在。
“你身上没有‘血印符’!”他终于开声,“是不是很早的时候你就怀疑我和师傅了?”
我的声音懒懒的,带着似睡非睡的迷糊,“我从来就没相信过你,莫沧溟。”
小小的地方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中,他不在说话,却也一直没有离去。
“骄傲如你肯屈尊降贵对我表白,还差点与我来一场月光下的草地缠绵,我那么激情的与你相拥相吻,现在来说这样的话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嘴硬?”我的唇角微微勾起,在全身的疼痛中想要笑的漂亮还真是件艰难的事。
衣衫的抖动声音中,他蹲下身体,手指摊开在我的面前,“告诉我理由,我给你药治疗内伤,你的武功被师傅下了神族的禁制,我没本事给你解开,药倒是有几颗。”
“呵呵呵呵……”我笑出声,抖动着身体,一不小心震动了内腑的伤,一边笑一边龇牙咧嘴,“你拿我的药给我治伤还要条件?那我不要药好了。”
似乎没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他的手伸在我的面前,半天没有缩回去。
我抓起药,看也不看的就丢到嘴巴里,“拿不到‘血印符’,又没有能力打过我的爹娘将他们灭口,你们根本不会杀我,因为我死了我娘将再无任何牵挂,索性就重回族长之位,姨娘的所有计划就要落空了,留着我成为人质,我娘投鼠忌器,一定不敢以真面目重归族长之位,只要拖过这最后的两个月,期限一到,姨娘就有机会争夺族长之位了,‘血印符’其实已经没有用了,对吗?”
清醒的这段时间,我早已将一切理顺了,既然当时没杀我,那么现在也不可能杀我。
抬起眼,我轻轻的摇摇头,“至于你,还记得当初你带着‘杀手堂’的人追杀幽飏强抢流星吗?那被你以让‘九音’皇子回归帝王位的解释掩盖过去了,还记得‘杀手堂’那夜你替流星送信给我时胳膊上的伤口吗?我一直拿捏不定你究竟是主动袒护还是被人栽赃,军营那晚,你似乎在用身体向我表明选择忠诚于我,可是你还是没有向我解释你如何能统帅被黑衣人握在手中的‘杀手堂’,要么你还有二心,要么你忠心的人有二心,而整个神族谁能号令堂堂的玄武侍卫?既然不能命令,那就只有人情了,还记得你告诉过我你的故事吗?一个被神族人瞧不起的孩子,一个努力练功靠自己站到今天地位的男子,唯一感激的是教给自己功夫的师傅。”
我吐出一口气,“任灵羽就是叫你去死,你也会去的,不是吗?”
他没回答,只是手掌按上了我的胸口,炙热的暖流透过他的掌心传了过来,引领着药力行遍我的周身,另外一只手忽然探向我的额头,声音低沉,“你在发烧。”
我无力的翻了个白眼,这不废话么,谁受了这么重的伤再丢到冷风泥地里睡上一阵子,不发烧才怪。
“沧溟,她醒了?”随着踏入的身影,冷酷的声音也同时传入,“我不是说了只要她醒了,马上就通知我的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莫沧溟立即缩回放在我胸前的手,单膝跪地,恭敬的低下头,“师傅!她受了重伤,在这又受了风寒,我发现时气息微弱,我怕她死了,只好先行救治,喂了一颗治疗内伤的药,没有及时向师傅通报,请师傅责罚。”
任灵羽轻嗯了声,而我非常‘及时’的半睁着眼,“和你说了‘血印符’不在我身上而在我娘身上,你就等着我娘重登族长的宝座让你二十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吧。”
她阴森森的笑着,“有你在我手中,任幻羽还敢登上那个位置吗?我只要以你做威胁,让她两个月不准出现,她岂能不从?”
果然如此,我还真是猜的一点都没错。
咧开我的嘴,我笑的十分欠扁,“我现在是没武功的人,还一身的伤风吹就倒,这样的人活下去不容易,寻死还不简单吗?只要我死了,我娘自然没有了任何威胁,让我想想是咬舌方便,还是绝食方便。”
虽然看不到,但是我能想象此刻任灵羽那难看的脸色。
“师傅!”莫沧溟抬起头,“不如将她交给我,我保证十二个时辰时刻守着她,绝不让她有寻死的可能,这里风寒露重,实在不是久居之所。”
“好好守着她,她这个人诡计多端,对自己该狠的时候也一定下的了手,你既要注意她会不会自杀,也要守着别让她玩花样。”任灵羽冷冷的开口,“我现在就去找任幻羽谈条件,你与遥歌守好这里。”
“是!”莫沧溟伸手抱起我的身体,转身向门外走去。
才转过弯角,我的眼睛顿时变的清明,“你把老娘带去哪?”
他的唇角向下拉着,也是同样一脸的严肃,“老子的房间,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找死的。”
“那好吧。”既然动不了,我就只能选择靠在他的怀里,随他摆弄,“我现在是个严重受伤人氏,你是不是该给我弄点补品来?我肚子饿了,去炖个老母鸡来,不过我牙口不好,记得多炖会,炖的烂烂的。”
“你……”
我不管那双喷火的眼睛,自顾自的闭上眼睛,睡去了。
相看两相厌
“咚!”碗重重的敲在我脑袋边的茶几上,把我从熟睡中震醒,强忍着睡意抬了下眼皮,轻轻哼了声。
人被粗鲁的拽了起来,强制性的靠在床头,还有低沉的嗓音震着我的耳朵,“你要的老母鸡汤。”
我无精打采,全身就象被人用擀面杖揉了几十遍一样的疼,好不容易在内腑不那么疼的时候勉强睡上了一会,居然被人如此无耻的揪了起来。
“再炖十个时辰。”我有气无力的飘出几个字,头昏沉沉的。
人象是木偶般被摆坐着,耳边是他硬硬的声音,“我已经炖了十个时辰了,你牙口不好,那么就干喝汤吧。”
声音在耳朵边一阵一阵,就象是苍蝇一样,将我的瞌睡虫越赶越远,让我再也无法安稳的入睡。
“那就换鸽子汤,我现在不想喝母鸡汤了。”内腑疼,身体疼,沉睡中被叫醒,让我终于无奈的打开眼皮,无神的开口。
下巴忽然被捏住,在我还不急反应间,一碗飘着浓郁鸡屎的汤直接灌到我的嘴巴里,力量之狠,动作之粗鲁,恨不能直接把汤碗都塞进我的嘴巴里。
汤很咸,咸的我差点以为他给我灌的是一碗卤汁,他灌的又猛,我好不容易咽下两口,剩下的顺着唇角不住的往下淌,湿嗒嗒粘腻腻的沾满了我的嘴边。
“呕……”一阵恶心的反胃,我直觉的想捂上嘴,可是我的手,就像木头一样,完全没有了任何知觉。
可怕的鸡屎味从我空空的胃里一路翻涌而上,直达我的喉咙口,再冲入我的鼻腔,直接顶上我的天灵盖,带走我的三魂七魄。
“啪!”一只手死死的捂住我的嘴巴,大力的差点敲下我一排牙齿,莫沧溟狠厉的声音重重的出现,“任霓裳我告诉你,你别想吐出来,我不会让你绝食死的,你给老子咽下去。”
咽你妈个头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咽下去也要人胃受的了啊?
“呜……”我的下巴在他巴掌中挣扎,嘴巴在他的掌心中呜咽,“让……开……”
他黑着一张脸,低吼着,“我告诉你,有我守着我就不会让你死,你所有的穴道我都点了,没我在你连下地都不行,我看你怎么死。”
如果我昨天根本就没有要寻死的打算话,今天这两口汤则是喝的我真的想死,如果我以后还要喝这样的汤,我不如现在去死好了。
我翻着白眼瞪着他,努力在他手中透着气,呼噜着字眼,“让……开……”
“不让!”他咬着牙,手上的力道快把我闷死了,“不止不让你绝食,我也不会让你咬舌自尽!”
“我……警……告……你……”我咦唔的声音开始含糊,一个劲的翻着白眼,“我……我……想……”
他松开捂着我嘴巴的手,低下头,面孔就在我的眼前,双瞳闪烁着火光,双手扣着我的肩头,用力的摇晃着我,“我告诉你,别在想我莫沧溟手中死,你老老实实的吃东西,不然我就灌下去,还有你别想着咬舌自尽,别以为我不知道咬舌自尽的死是因为舌头堵住了喉咙,我把你放直了,你咬断舌头也死不了,最多以后变哑巴。”
我眼前一片金星乱闪,胃里是翻江倒海,虚弱而艰难的挤出两个字,“走……开……”
“不可能!”他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都是一股子的火药味,“从今天起,你的吃喝拉撒我都会盯着,我倒要试试看,没有了武功被点了穴道的你,还能有什么花样变出来!”
“走……”连说出开字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挤出喉咙里最后一个字,满眼迷糊的看着眼前的人。
我一个字,他也愤愤的还我一个字,“不!”
“呕!”再也无法压抑胃中的难受,刚刚灌进嘴巴里的鸡汤带着苦水,从我喉咙中狂喷而出。
点了穴道,无法动弹,那可怕的鸡汤犹如一股水箭射了出来。
“噗!”直接打在面前人的脸上,粘糊糊的喷了他满头满脸,散发出可怕的味道,冲到我的鼻子里,熏的我几乎昏过去,胃的难受更加剧烈了。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呆了,居然一动不动,头发上的汤顺着红色的发丝滴滴落下,打在胸前。
“咻……”人影瞬间从我面前消失,渐远间还有震撼的干呕声不断传来。
可怕的东西吐完了,一阵翻搅也让我彻底恢复了所有的神智,靠坐在床头不能动弹,只能不断的喘息着,床头的碗就在身边不远的地方,散发着阵阵可怕的味道,混合着我刚刚呕吐后的余味,整个房间里充斥着一种销魂到死的气息。
该死的莫沧溟,你到底是在阻止我死,还是在逼我去死?怎么有人能把鸡炖出这样的味道?
我的悲惨不在于被点了穴道被他强灌了一堆这样可怕的汤,而是之后的每一天我都有可能被灌下这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