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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汉子遭遇师生恋:爱在道德之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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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定她是个卖花姑娘的。
  小镇之小,竟不能容人放脚大走。很快,就到了街中间这家裁缝店前。通过临街开着的橱窗,我看见里面有三个人正忙乎,便定了定神,从中拨开丝帘跨了进去。
  “‘小爱神’——你来啦!”中年女师傅打趣道。这都是我那中篇《爱神之门》的效应。
  店里的两位姑娘边甜甜作笑。
  “嗯,你们正忙呢!”我应着,并向店里扫了一下:和外观形象一样,这是家并不宽敞的小店,内中设置杂乱无章,显得局促碍便。里面左右角搭起个土炕,挨炕往出摆放着两排缝纫机,面朝街另放着一台;墙的前侧靠街开了个门,门端放着一台锁边机。屋子中间顶着根木柱,柱子未曾油漆,但却油黑锃亮……店里这儿那儿挂放着已做未做的衣料。
  招呼过后,师傅便忙农活去了。我这才发现后墙上也有一个小门,门外时一大片平展展的绿麦田。她正是从这后门往那麦田去拨麦拉拉了。
  店内又是三人。两个姑娘相视而笑,殷勤地让我坐下。见她们如此“优待”“俘虏”,我很惬意。

一、小镇:相逢亦相知(2)
我坐在靠前门的豁亮地方。右边是个二十左右的姑娘,正坐在前排机子中的一台上,下细地缝一件梧桐色的坎肩。她不仅长得美丽,而且还有一种山里人所特有的鲜艳肤色,特别是她那温和质朴的态度,没有人见了不觉得可爱。对面的那台机子上,坐着一位冰清玉洁的女孩,她十八、九岁的样子,一张恬静、稚气的瓜子脸上,扑闪着一对柔情美丽的大黑眼睛。她的眼神清纯明澈,睫毛茂密而长,微微向上翘起。她挺秀鼻儿,小巧嘴唇,一头乌丝出奇的丰茂,光光溜溜,瀑布也似的直泻下来,给本来就动人心魄的胸部,吊了一帘神奇的帷布,使得面庞和脖颈衬托得更加柔润*,光彩闪耀。她的整个儿给人一种天真未凿,清雅可人的感觉。———这就是芬!
  芬和我相对而坐。她皱起好看的眉头,眼里却是活泼泼的笑意,款款到:“裤子哪儿坏啦?我看看!”她接过裤子,仔细地看了几遍后,便利索地将几处针线开的地方缝好。我一边听着机子均匀的响声,一边看她穿针走线。这时,她的眸子是清亮的,眼神如一匹丝绒一样柔滑轻软地铺展开去,直铺向面前的机头、布、乃至我脚下的脚地。我的双脚立即不安起来。一种忧郁感从脚下扑腾上升,一直渗透进我的心底……霎那,市声远遁,店内空荡。———缝纫机的“二重奏”如何牵动我的心啊!
  我怕我的心思被人察觉,便抽出一支烟要抽。
  “芬芬!你咋这么慢,是织龙袍哇?”旁边的姑娘揶揄着,随即拉长声调,“龙袍怎得凤来做?”
  见她那神气十足的趣逗模样,我不禁笑了。
  “瞎邹什么——”芬羞红着脸,“他可是你弟弟的数学老师呀!你可不能没心肝哪!”
  “对,我是没心肝——师傅给了我活儿。你运气好,也就有心肝给人了……”
  我连忙去点火。芬脸红扑扑的,更加令人心疼。她鼓了鼓气,抬起头来。忽然,她大笑起来,笑得花颤枝动,娇喘腾吐;我站了起来,旁边的女孩也开始前仰后合,笑声不止……
  我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店内转开默默来。
  “大作家,你出什么洋相……”芬指着我拿在手里的烟,又开始吃吃地笑起来。
  这时,连我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大笑开了。
  “好个芬儿,真有你的!惹得人家大活人儿像丢了魂,来了个‘倒吃烟’的绝活……”
  我更加窘迫。芬却止住笑,反而更沉着:“你个死丫丫,甭气傻妹妹……”她开始学着不知哪首歌里的调儿来,然后,很快地说:“还是留着你那张‘刀子嘴’给你婆婆切菜用吧!”
  哈哈……
  咯咯咯……
  嘻嘻,嘻嘻……
  欢声如潮。
  店内外流动着快活的空气。
  芬把缝好的几处用熨斗熨熨平,然后把裤子交给丫丫。丫丫很认真地翻来又翻去,好像只要能找出哪怕一丝儿瑕疵,她都可以把它当作一枚原子弹向芬发射。最后,她很满意地说:“你还是用手将裤腿下的边子给纳一下吧。”
  芬默默地接回裤子,好像很感激这位“死丫丫”的提醒似的。她坐回位子,冲我淡淡笑,便又细细地缝起来,她上身穿一件黄色薄呢西装,下身是一条灰色裤子,西装的扣子没有扣,露出里面缀有五色光鳞片的绿色紧身衣,脚上是一双玉色的高跟皮鞋,鞋端还嵌了一朵红色的玫瑰花。她一手拎起裤子,一手穿着针线,脖子微微儿偏着,眼睛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光耀,一直溶注进手中的裤子,她做的极慢,好像这是她第一次做针线活儿,好像上帝规定她一生只做一次这等营生一样,好像这最后一针的到来便是她一生幸福的终结。

一、小镇:相逢亦相知(3)
终于纳好了。她把裤子叠起来,用纤长而富有弹性的手指将衣服压平,然后反复向两边摩开,又摩开……
  我赶紧站起来要走。我怕自己心里更慌乱,我怕她会很伤心。
  我没有付钱,我怕亵渎了她的心意,怕会买来她好多心雨。
  我走了,带走的是她那一低头的温柔,那星眸的娇羞,那包含了多少甜蜜的忧愁的深深的一瞥。
  哦,仁慈的上帝!在人的一生中,假若您只容您的儿女仅仅有一次应许,那我便要至诚地向您索取——索取这一次,这一刻!
  小镇的日月是漫长的。
  那些日子,天气是那么晴朗,风儿是那么柔和,我的心情幽幽怨怨,思念绵邈迢递。
  我记得,除了工作,我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写稿上。那一阵子,运气还真不错,好几篇不同体裁的作品都付诸以铅。《教育最神圣,师者当自强》在中国教育报、中国青年报上相继转载;《致笔耕者》等于《诗刊》后,几个知名人士以诗向我传达了相同的感喟。当时,几家报社、杂志社聘我为通讯员、特约记者,向我约稿。我没日没夜地熬,感到自己向传说中的凤凰一样,正在集香木*,就要获得新生。我享受着成功的喜悦,体验着成名的烦人事。想想昔日的迢递梦想就要实现,我是何等的痛苦流涕呀!
  当我身如沉钟,整日寄身斗室“爬格子”的时候,我不再俗事缠身,做违心事说风凉话、投人所好了;同时,我也失去了许多东西……同伴、朋友、生活的乐趣。看到草长莺飞、孩童嬉戏、朋友促膝,我黯然神伤。
  那段时日,我时常独步野外,放浪形迹,以释放我心中的积郁,有时,也获得些神奇的灵感。
  每每此时,我就会看到一个“老孩童”。他二十上下,留顶平头,一身中山装,手里拿着玩具枪,这儿停停,那儿走走,或者举枪过顶做射击状,或者抱枪在怀旋转着,嘴里总是发出“啁啁啁”的声响……有时,他呼朋引伴,打破了外野的宁静,给春日的田间来一次“大扫荡”。以他的巨人雄姿,谁都会认定他是“群龙之首”,因为他的伙伴们都是些儿童,充其量只是些学前的小朋友;所以,当农家的果园、菜圃、麦田、烟畦等遭了作践的时候,农民们总会没好声气的把他训一顿,而他只是像克林顿一样习惯性地扬一扬头,摆一下手,做他自由妙方的样子。其实,他左右不了他的士众,却常常被他们之中的机灵鬼捉弄,并大吃其哭。一次,一个小“飞贼”爬蹓中学女生厕所外墙,未获成功。他却凭着人高马大,身先士卒地越入其内,吓得几个女生尖叫不止,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另有一次,噢,亲爱的读者!恕我不能再列举我眼见到的他的故事于万一。因为你们已然看到,他是个先天不足、理智不健全,后天又没得到良好发展的残疾人。和你们一样,我应该尊重我们的公民,表同情于弱势群体。
  一段时间,我对他产生了兴趣,有意接近他,欲引为知己。谁料,结果却使我大失所望。他对我毫无兴趣可言!但,也确无反感。我断定,他对谁都不会恶声相向,只是对小朋友情有独钟罢了,就像同性恋者对异性毫不动情一样;我对他的“痴迷”随即大减,接近他的意念也告烟灭灰飞。
  不过,我曾作过此想:就是想调查了解清楚“老孩童”的身世、遭遇,乃至他丰富曲折的内心,传奇探险般的经历,等等,等等。我觉得,这实在是一件对各个领域都不无关联的一石几鸟的“雅事”。不信,请听听:一,文学方面:可当写作素材,杂取于其,甚至可据此连篇累牍,演义成象《童区寄传》、《张中丞外传》、《段太尉逸事状》等之类的忠奋激烈的传记;二,社会学方面:促使人们关心残疾公民,动员家庭、社会、舆论等重视残疾人事业;三,医疗方面:可作为心理、生理病例,供未来咨询、医疗之用;等等,等等。实在不一而足,大可深究其详。然而,由于感情的波流的冲击,或者…读者可以看到…由于事后探听的结果并非那么丰富,具有传奇色彩,如同起初没想;所以,此事便不得不不了了之了。

一、小镇:相逢亦相知(4)
惯常,我为休息、调节起见,便出了校门,平步街头,四下张望。这时,目光便毫不中用地被中间向北的那家裁缝店所吸引。我的心头有一种难以排遣的洪流在涌动,我知道,尽管“我之所爱”在盈盈一目间,但也只能作咫尺天涯…这就是我的无奈,这就是我鄙异自己的原因……我在受世俗的差遣:我的未来不是梦,我不能跟着感觉走;始乱终弃,逢场作戏,与我无缘。即使心爱的人有沉云之貌,有赤金之善心,我也不能。世俗,你是法海,你使多少心爱的人儿视若陌路,相隔万里。
  每当春风沉醉的晚上,我便披着大衫,拉了电灯,带上房门,到小街上游荡。我将一身的疲乏消散在这凝香的小街上,将无尽的烦恼抛撒向那浩渺的夜空中…但我何曾抛开烦恼,何曾消去过心灵的瘁弱?这静夜,这小街,这街灯,怎能溟灭我的梦想,怎能麻醉我的头脑,怎能摧毁我的雄心!
  带着淡淡的幽思,独自,我徘徊在这馨香的街头,我徜徉,徜徉,踌躇满志 又 惊鸿未定…我郁郁而来,又踌躇而归。就这样,消磨了真情,消尽了春日!
  当树木出落一新,四野肥红流绿的时候,春便熟透了。这时的小镇是热情的,也是迷人的。这使我又分外地想我的芬!她是不是也换上了新装,如同这春天的田野一样;是不是在为我朝思暮想、千般思量、万种风情,恰似我对她一样!
  正当我柔肠寸断的时候,一封意外的请帖惊动了我,也震动了小镇。我的《爱神之门》获奖,我被致函参加“文学年会”!这使我的儿女情肠消失殚尽,我的心马上飞到了北京。我们取道省城,会同省作协的同仁一道参加了首都举行的盛会,而后作了一次环游,途径西安又回到了市文联。这次出门收获的确不小,这是一段令人难忘的日子!
  时间如同飞一样的流去,已是初夏时节!
  那天,省作协副主席老肖和市文联的李老师说要“送我一程”。于是,我们驱动XX向县城而来。天气晴朗,车窗外一掠而过的树叶泛着鱼肚白,黄绿主宰的田埂颠来倒去地在我们眼前翻飞……不消一时,车子便停在县文化馆院内。许多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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