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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他一进门,额上出了一层细汗,青色薄衫也有些微微湿透,一进门,他便道,“襄儿,你可知朝廷今日来人说了些什么?”
郭襄递过凉水浸过的帕子去,“什么?”
君宝接过去擦了擦脸,坐下来,见阿绸端进来西瓜,又出了去,这才说道,“是驿站来信,说要请我再去做个将军,还让你前去再做襄阳县主。”
郭襄登时恼怒地一摔袖子,“咱们不去!”
这个皇帝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寻常授官,哪一个不是下一道圣旨专门来请的?哪里有从驿站传信来的?且那传信官态度傲慢,明显是受了人的指示,给他们看的。
君宝微微一笑,无奈地叹口气,将她一把拉过来抓住手,“襄儿,你别生气,他毕竟现在还是皇帝,不过……哼”君宝鼻中轻哼了一声,低声道,“且等着吧,这一次,暗地里刘整将军要跟着我们一起上京的……”
“你是说……”郭襄掩住了嘴。
刘整之所以同意了君宝的提议归宋,自然是君宝给他开出了好的条件,刘整跟贾似道和当今皇帝都有仇,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
逼宫什么的,不要太心惊!
于是,六月里,大热的天气下,郭襄君宝一干人等又上了马车,南下临安了。
时隔半年,两人又重新回到了临安皇城。
皇宫内仍旧如斯,只是因为新添了小皇子,还未过白日,处处收拾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弄得夏日里,倒也似过年一般红火起来了,但宫内的气氛却压制沉闷,大红的灯笼反而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进了勤政殿,皇帝赵刖的脸色比之以往更加晦暗,竟然露出颓败下世的光景来,强撑着坐在龙椅上,一身龙袍简直怯弱不胜,闭着眼睛不停地打着瞌睡;郭襄实在难以想象以他现在的能力能跟太后抗衡,看来背后定然有人操作。
君宝移了眼睛,见贾似道在下首站着,脸上一抹奸诈的笑意,看着两人。
君宝微微垂了眸,敛过眼底的那一丝精光,“草民张君宝叩见皇上,相爷。”
郭襄也照样行礼,见董宋臣狠狠地拽了一把皇上,赵刖这才睁开眼睛,死水一样的眼睛迷茫地望了望底下的两人,“平身。”
待看清是谁,他的眼中立即迸射出一种光芒,想要从龙椅上颤颤巍巍地起来,口中道:“快!快!快把仙丹给朕!”
郭襄微惊,他是怎么知道的?
君宝见状,忙起身将郭襄护在身后,见贾似道走到近前,语气是焦急的,脸上却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笑容,“襄阳县主,皇上龙体欠安,听说您有介子神通,神通中还有仙丹,县主,您就别防着掖着了,快拿出来吧!”
皇帝跌了一跤,董宋臣大叫着扶起他来,皇帝气喘着伸出手来道,“不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底下所有的东西都是朕的!你速速拿来,朕封你为公主!”
郭襄骇然地退了一步,这么一个荒淫无道的皇帝,她实在不想浪费一粒仙丹。
贾似道一步一步走近前来,“县主,为何犹豫啊?难道你不想救皇上?这可是大逆不道啊!你也别说不在这里的话,”
君宝再近前一步,堪堪将郭襄不着痕迹地护住,笑道,“相爷说笑了,襄儿虽然比寻常人武功高些,但到底是还是普通人一个,她哪里来的什么神通介子呢?”
贾似道冷笑两声,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啪啪”拍了两下,只见殿外带上押上来一个人,眉毛雪白,老态龙钟,长髯飘飘,麻衣布鞋,仿佛神仙一般人物。
“老道叩见皇上……”声音也苍老瓮气,仿佛是从地底传来,震得人头脑嗡嗡的。
这人显然功力颇深,颇有功夫。难道他得知了神通不成?
贾似道道,“老道士,烦你看一看,有神通仙丹的是不是这一位?”
那老道抬起满是皱纹的脸来,细细地将郭襄上下一打量,眼睛中现出一丝奇异来,而后他仿佛收摄了心神,缓缓闭眼,“不错,不错,姑娘甚有仙缘,不但武功内力惊人,而且有十方介子神通,有太上老君无极仙丹一枚,可令人青春不老,百病不生,更能起沉疴,疗绝症,乃是天上地下少有的神物啊!”
在场的人听了,无不眼睛一亮。贾似道动了心思,转了转手腕上的佛珠。
郭襄心内吃惊,知道这老道定然是有天神神眼,面上不觉,只冷笑道,“老道士说的好谎话,你是从何得知?”
那老道反而一副纯真模样,睁着眼睛道,“老道有天眼神通,去年老道曾经预见一位姑娘有双喜临门,如果老道没有猜错,这位跟姑娘您你有金兰之谊。”
郭襄沉默不语,看起来这个老道是真的有本事了,但无论怎么样,她都不会讲这枚仙丹来救赵刖,赵刖不值得她用这个来救。
赵刖扑将过来,口中嚷嚷着,“快,快给我!”
郭襄一偏身躲过,只见赵刖一下子扑到在地,在地上扑腾了几下,便无声无息了。
众人皆是大惊,董宋臣哭着膝行过去,“皇上!皇上哟!”
贾似道一把飞扑过来,假意哭笑了两声,“皇上!皇上!”又指着郭襄君宝说,“你们害死了皇上!”接着,又露了笑意,“不过,如果你们赶紧把仙丹叫出来的话,那我自然就会饶过你们!”
郭襄笑道,“贾似道,我宁肯救一个心地善良的乞丐,也不愿意救这个祸国殃民的皇帝,况且我拿出仙丹来,最后又落入了谁的手中呢?在我看来,一个荒淫无道的皇帝并不比一个心地善良的乞丐高贵。”
贾似道闻言,压下心底的惊愕,冷笑,“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襄阳县主和张君宝谋逆犯上,口出不逊,大逆不道!打入死牢!”
君宝一下子将贾似道手腕压制住,贾似道疼地脸孔扭曲,口中乱叫道:“给本官放开!”
君宝的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相爷何必如此构陷与我们呢?现而今最重要的事情并不是发落我们,而是为大宋找一个明君。”
说着,他松开了贾似道,又想着吓得一团哆嗦的董宋臣道,“董大人,还不快去请太后来主持大局?!”
董宋臣站了好几站,才站起来,连滚带爬地去找太后了,贾似道手腕腕骨被折断,在地上疼得嗷嗷叫,没人敢理会。
殿内想起了沉重的脚步声,贾似道睁开疼得闭着的眼,待看清眼前人,惊恐地差点背过气儿去!
“是,是你!”
不过一个鄙视的眼神,已经让贾似道觉得浑身凉透了,他知道自己已经完了。刀疤脸的刘整大手一挥,贾似道便被抬了下去。等待他的,将是三堂会审,种种罪名加起来,死罪难逃了。
待太后进来,眼看的皇帝已死,刘整围宫,文武百官也被扣押在了大殿,杨太后见大势已去,只得叹息一声,“国不可一日无君,把太子抱来。”
不一会儿,阎妃亲自抱着襁褓中的太子出了来。云鬓巍峨,脸上有种怎么也掩不住的喜态。
太后不悦地道,“你怎么出来了?”她亲自从阎妃怀中抱过来,将小太子高高地举起。
阎妃的脸上隐隐浮现喜色。
众人正要叩拜新帝登基,只听得君宝冷眼道,“等等!”
“你有何话可说?”太后不耐地道。
“此子并非赵家血脉,不能堪当太子之任。”
作者有话要说:
☆、立储
阎妃登时尖叫道,“你胡说!”
太后如同打了一个霹雳,但她到底是太后,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了,只是瞥了阎妃一眼,阎妃自知失态,随即尽量克制自己,用平常的语音道,“你有何证据?!”
其实先前两人是没有的,但现在有了。
君宝走到那老道跟前,深施一礼,“老道士,既然您身具天眼神通,那么定然也能推算出此子是否是皇上之子?”
那老道看起来迷迷糊糊,什么实话都说,实则是一个大智若愚之人,他思量着这小儿登基,恐怕到时候阎妃和那道教中臭名昭著的种花道士就会把持朝政,弄得国无宁日。
思及此,他也不再隐瞒,将此子父母何人,花犯如何臭名昭著,全都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众大臣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更有那诤臣良将生生地惊出一身冷汗来。
原来这阎妃不光妖媚惑主,还秽乱宫闱,如此罪名,已经留不得活命了,更慌乱还欺瞒天下人,撺掇皇上将孽子立为了太子?
阎妃花容失色,指着那道士尖声叫道,“臭道士!胡言乱语!合该杖毙!”
太后垂了垂眼帘,过会儿才抬起眼来,“阎妃,这位道长的本事你我都是亲自见过的,但算命推演之术,并不能百发百中,那你有没有证据,证据这个孩子是你跟先帝的?”
太后原本就讨厌阎妃一副得志便猖狂的样子,想着一个婴孩到底自己还是太皇太后,是可以拿捏的了,现而今既然出了这么一出,那她就不得不维护皇家的荣誉和尊严了。正好趁机将这个碍眼的阎妃除去。
阎妃惨白了脸,她明白自己现在必须得找出有力的证据,不然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跟以往她杖毙过的宫女太监的归宿,就是乱葬岗。
太后见她面容如此,面色一沉,“来人!将阎妃拉出去杖毙!”接着,她将手底下的孩子死命一摔!原先哭闹的声音登时没了声响。
阎妃目龇俱裂,挣扎着伸出长指甲的手来在空中乱抓,“你这个老恶妇!我儿!儿!”
郭襄的手忍不住紧了紧,君宝攥紧了她的手。
太后瞧了一眼底下,见杨家人在列,这才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天下仍旧是赵宋的江山,皇上无嗣,但赵家也还有人,皇上的堂叔,平阳伯的儿子赵琳风评不错,众卿家以为如何?”
内情人都知道赵琳乃是杨家子孙,过继给平阳伯的人。吴尚书出列道,“太后,既然是赵宋子孙,那必得寻找正统的赵家子弟。”
太后怒道,“胡说!赵琳怎么不是正统的赵家子弟,虽然是过继的,那也是就上了家谱,入了宗祠的正统赵家子弟,其他的赵家子弟,你们还能找出这么一个名满京城的,又通诗书、又会文墨的人来吗?”
刘整冷笑,“太后太心急了些,平阳伯之子固然略通文墨,但赵氏皇族子弟早有淹没与民间的□□长房后人,高宗朝时,不就从诸位长房后人中找出来的孝宗皇帝么?”
太后哑了声,高宗皇帝她如何能够反驳?况且现在整个皇城都被刘整围了起来,说到底,自己的命也是捏在他们手里,心内暗恨自己确实操之过急了。
太后只得恨恨地咬牙,“那刘整将军说何人可当此任?”
郭襄见众人商讨起皇帝人选,无人注意到她,便悄悄地退出了大殿,幸而守门之人全都认得她,便一路通行。
出了大殿,迎面碰上赵明静,一脸的焦急,见郭襄走来,便攥紧了她的手,“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郭襄毫无隐瞒,全都告诉了她。
赵明静得知父亲已死,忍不住掉了眼泪,听得那“太子”已经亲被太后摔死,惊骇地掩住了口。
两人默默地道,只见那阎妃正要被拉去问斩,见了郭襄和赵明静,尖声喊道:“郭襄!你枉为侠女,眼睁睁地看着我儿被摔死,却无动于衷!你们不是常常标榜,父罪不及儿吗?!郭襄!你这个……”
阎妃被人捂住了嘴,那士兵向郭襄道歉,郭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