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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谦一边想,一边躺在床上生闷气。
静月浑然不知赵谦的心思,她心中无愧,加之眼睛不好用,根本没有察觉到赵谦在生气。她仍如往常一样,坐在椅子上做晚课。
赵谦偶尔也会和静月一起念经的,不过今天心情不爽,管他什么佛祖不佛祖的,统统让他们和小尼姑一起见鬼去吧。
赵谦被静月带去地府走了一趟,对鬼神之事十成中已经信了八成,不过他信归信,要是让他长期坚持着念经拜佛,他现在还做不到。
从小就是娇生惯养,吃不得苦,捱不得累,过了几日,新鲜劲头过了,也就不了了之了。他还时不时的给自己找借口,今天就算了,明天我肯定念。其实到了第二天,仍是用这句话打发了自己。
他不是不怕死,而是还心存侥幸,有了小尼姑这棵大树乘凉,自己何必再辛辛苦苦的去种树呢?
事实证明,赵谦仍没有脱离花花公子的本性,遇到事情,自己向后闪,让保镖打手往前冲,只不过,这次他的保镖换成了静月。
暖饱思欲,现在已经吃饱了,而且天还热,不存在寒冷问题。
敬王爷躺在床上,不由的又有些欲火升腾。
回想出京以后的种种,越想越觉得窝囊,越想越觉得憋屈,出来这么多天了,那种快乐的事竟然只做过一次。从经了人事以来,还是第一次空了这么长的时间,不行了,非得解决一下了。
越思越想,心中越象是有只野猫在抓挠一样,憋了这么多天的敬王爷,终于是忍不住了。
即便精虫上了脑,他仍保持了一丝丝的理智,没敢去打扰小尼姑的晚课——可见那根小白玉槌给他留下的印象有多深。
千等万盼,终于等得静月做完了晚课。
赵谦一个饿虎扑食就向静月扑了过去,二话不说,抱起静月,直奔床榻。
静月被赵谦吓了一跳,等得赵谦趴到她身上来的时候,她才反应了过来。
她的第一反应是将赵谦推下去,可当她感觉到赵谦那急促又火热的呼吸后,不由的松开了手,默默的承受了赵谦在她身上的所作所为。
为人妻者,与相公行周公之礼,也是份内之事。
自己入了世,成了亲,这密宗的欢喜佛,少不得也要拜拜的。
赵谦见小尼姑顺从了自己,心中高兴的难以自持,使出了浑身的解术,务必要在床第之间,将小尼姑拿下。
而静月,在赵谦的爱怜下,自然也窥得了另一番天地。
第二天的时候,赵谦坐在马上是神清气爽,心情格外的舒畅,连带的看水征都有了一丝顺眼。
他的心中很得意,水征再惦着小尼姑也没用,嘿嘿,小尼姑是本王的妻子,嘿嘿,与我同床共枕,共赴云雨的妻子,这个破道士,想抢也抢不走了。
他精神了,水征却委顿了。
事实正如赵谦所想一样,水征被打击到了。
水征本是个街头乞儿,五岁的时候被云游的老道看中了,带回了妙仙观。
这个妙仙观建在福建一座不太有名的高山上,这里地势险绝,人迹罕至。妙仙观里道士不多,只有师徒五人。水征是最小的弟子。
他的师傅叫云真道人,属于隐道一脉。
什么叫隐道呢,就是将自己的道门隐在深山大泽中,吸取山川灵气,一心修炼,不理俗事。和那些烧香迎客的道士不同,他们才是具有真本事的道门中人。
水征在山上一待二十年,学得了一身的法术,在他二十五岁这年,师傅命他下山去降妖除魔,加以历练。
这个历练是他们道门中必走的功课,在山下历练十年,然后再回来归隐师门,当作是了却了尘缘,断绝了俗事,从此以后就一心寻仙问道了。
水征得了师命,高高兴兴的下了山,听得师兄们常说京城是最热闹繁华的所在,当下打听好了京城在哪,直奔杭州而去。
一路上到也平静,除了顺手消灭了几个小鬼小怪以外,没遇到什么厉害的家伙。
眼看快要到杭州了,水征被城西那漫天的妖气给吸引住了。
一见妖气这么浓,水征的兴趣顿时就上来了,学艺这么多年,看来大展法术就在今晚了。水征看着西边的黑气,跃跃欲试,豪情万丈。
夜半时分,水征到达了那黑气所在的地方,是一条河的旁边。
水征走禹步,出飞剑,激出了那个妖怪,那妖怪赫然是一条红色的水蛇。水征临敌经验很少,见过的妖怪也着实不多,他根本没有想过这条是不是毒蛇,直到那蛇喷出毒来,水征没防备下就中了招。
正在那危急的时候,静月来了。
夜里虽黑,但对修道之人没有太大的影响,水征在战斗的间隙,抽空看了一眼帮助他的同道中人,这一看,魂飘魄荡。
这个小师父太美了,太漂亮了。特别是脸上那安详镇静的样子,让水征那这么些年从未起过一丝波澜的纯纯的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等静月因为救他而中了毒,水征的心就彻底的乱了。他慌里慌张的要去给静月找解药,由于太心急了,他根本就没有多想,拨腿就跑了。等跑到杭州了,他才觉出了把中了毒的静月自己放在河边,有点不太妥当。
等拿了解药回到河边,才发现静月早已不在原地了。
为静月治伤的时候,水征的手从始至终,一直抖得很厉害。
平生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身体,何况还是心上之人的身体,水征的紧张可想而知。
静月是趴在马车上的,整个玉背没有一点遮盖,一览无余,曲线柔美的身侧,露出了半个白洁柔软的乳。
水征觉得自己好象被放进了沸水里一样,心是那样的翻滚煎熬,脸红的吓人,烫的吓人,他歪着头,心中不住的念着道德经,眼睛始终不敢直视静月的身体。
车厢中,水征沉重的呼吸声和繁乱的心跳声,格外的清晰,格外的紊乱,这让水征更添了一丝慌张。
水征不象静月那样对俗事一些不知,他上面有好几个师兄,在私下里,他们没少谈起过女人,道士虽说是也是出家人,但他们毕竟还是人,不是仙,他们也还有人伦大欲。
耳濡目染之下,水征对女人也知道一些,虽然不是很十分的清楚,但最起码他知道一点,看过女人的身体,那是要负责的,要不然,这个女子的名节就算毁了,就无法嫁人了。
他之所以以为赵谦是静月的兄长,是因为静月一直是女尼打扮,而尼姑是不能嫁人的。而能与静月关系如此亲密的男人,大概只有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水征是喜欢静月的,虽然他和静月只不过只见了两次。
青年男子初次怀春,而且爱情这东西来的又是如此的迅猛和甜蜜,水征心中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要娶她!
他兴冲冲的回了山,将事情回禀了师傅,要求还俗娶妻。好在师傅是个极明事理之人,嘱咐一番,就准他还俗了,甚至给他带了好些的金银,让他不要亏待了那个女子,与人家好好的过日子。
在回来的路上,水征一直是带着微笑的,他的心情十分愉悦。虽然说还俗,成亲,娶妻,生子,过普通日子让他离成仙问道远了一些,但他不后悔,甚至说连后悔这个词都没想过。静月那安静的脸庞一直在他的心中荡漾,沉浸在爱情中的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义无反顾的就放弃了自己二十年的追求。
他满怀喜悦的来找静月,带着点点的羞涩和重重的期盼,从看见静月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不争气的狂跳起来,他紧张的都不知道走路应该迈哪只脚了,自己见了她要说什么?要怎么向她提亲?自己能给她幸福么?她会还俗嫁给自己吗?
水征想了很多,但他绝对没有想过静月早已还俗,而且已经嫁人了。
当赵谦那薄薄的嘴唇上下一碰,吐出这句话的时候,水征觉得,肯定是道爷爷不满意自己的还俗,和自己开了一个致命的玩笑。
她还俗了,她成亲了!
这一刻,水征想引来天雷,将自己轰个粉碎,不复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
原来,一个人的心是可以这么痛的。
原来,那美妙的爱情是这样容易逝去的。
原来,自己还未恋爱,就已经失恋了。
水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了静月和她的夫君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走去哪里。
他心已碎,魂已飞,魄已散。
他踉踉跄跄的走过街头,走过平地,走过田野,淌过小溪,越过小河,登上了一座不太高的小山,站在山顶上,他想放声大哭。
眼睛又酸又痛又涨,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原来,痛到深处,是连泪都没有的。
水征在这小小的山头上,一直坐着,一直坐着,太阳落山了,星星升起来了,月亮也出来了,白色的流云偶尔从天上掠过,夜风凉嗖嗖的从他身边不停跑过。。。。。。
不知坐了几天几夜,水征终于收拾好了心情,从那痛苦的深渊中将自己拉了出来。
她已经成亲了,自己也断断不能做出那毁人姻缘的事情。
那么,不如就守在她身边,守护着她,保护着她,直到,将这条由她救回来的命,再还给她。
打定了主意,水征就又来到了静月身边。
看到静月和赵谦在一起,水征的心中仍是痛苦不堪,修道,修身,修心,修了这么多年,竟然仍是守不住自己的心。
水征心中流着血,却生生的将这痛镇压住了,表面仍是故作镇静,打起了精神与赵谦谈笑,没有流露出一点点的痛苦和煎熬。
他羡慕赵谦,甚至妒嫉赵谦,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静月会嫁给这么一个浮油的纨绔子弟,难道静月就这么喜欢他么,竟然为了他,不惜离了佛门,甘心为他洗手做羹汤么?
下午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靠近了静月的马车,与她交谈一番。
在那淡淡的细语中,在那平和的气氛中,水征才得到了一丝安慰,得到了一些解脱。
与此同时,水征又有了一丝明悟。
原来,当你和喜欢的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连飞扬起来的尘土,都是可爱与欢欣的。
第 21 章
赵谦和水征心思各异,而坐在马车中的静月,也有了些许的不平静。
她的不平静,来自于昨晚和赵谦的夫妻之事。
静月虽然精通于各种佛经典藉,可实际上,对于男女之事,却一直是懵懵懂懂,她没有受过这方面的教育,在赵谦之前,连个男人都没见过。
虽然佛经上也有写过男女之事,但一般只是当作一种“欲望”来批判的,并没有给出适当的引导。
在过去的二十年中,静月一直是无欲无求的,从记事起,她就没有因为任何事而起产生过一丝的慌乱和不安。
而在昨夜,赵谦领着她品尝了欲,而静月,确实也在这肌肤交缠之中,领略到了欢娱。
佛经上说,男女之事是淫邪的,是要禁止,所以佛门弟子全都禁情禁欲,断却了男欢女爱。
可如果全天下的人都信了佛——而事实上佛门弟子也正在不余遗力的在向众生散播着佛的光辉——如果大家都禁情禁欲了,都不再男欢女爱了,那么,人类将如何延续下去?如果没有了普通凡人,只剩了满天神佛,那个时候,佛还能叫佛吗?佛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抑或说,佛祖的本意并不是说断绝男女之事,而只是抑制那些越过了夫妻关系的,不合乎纲常伦理的欢爱,如暴,如引诱,如嫖娼,如通奸。。。是不是只有这些,才是佛祖真正禁止的呢?
可如果只制止这些不合伦常的性事的话,佛门弟子为何又有“出家”这一说呢,而如此一来,这个“出家”又有什么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