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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羽琪冷漠地在树上观看着这一切,知道云琳的手下之所以要将门砸开,是因为孚玉国先皇双腿被废,根本无法高行,她看着那个中年女人像下苦力一般拼命地砸着钢门,忍不住在心里说道:“砸墙啊。”却似乎忘记了孚玉国先皇的双腿是被自己下令砸烂的。
一声破锣般的声音响起,那层被夹在木板里的钢板终于被那名中年女人砸烂了,没有人发出欢呼的声音,就连院中的锦衣卫也没有发出惊呼。
院门吱呀一声倒下,早有准备的锦衣卫随身携带的细弩,破空而至,凶险至极!
砸门的那位右臂早已被这十数记生砸反震的酸麻不堪,身体内的真气也全数消耗完毕,眼看着扑面而来的弩箭,根本没有多余的力量可以做出反应,只听着嗤嗤无数声响,噗哧声起,那些弩箭全数扎进了她的身体内,其中一枝刺穿了她的眼窝,吱的一声,一些夹着艳红的晶状物从她的眼中迸射了出来!
“啊!”痛楚之下,这位中年女人狂嚎一声,带着身上数不清的弩箭,往院子里扑了过去,每一记沉重的脚步踏下,她身上都会震出一大蓬鲜血出来。
她只是往前踏了三步,便像一座小山般颓然倒在了石板地上,砸起一阵灰尘,满地腥血,这股气势却是让院中的锦衣卫退了三步!
死去这位女人的身体极其宽阔,所以挡住了大部分射向院外的弩箭,借着她身体的掩护,冉燕与剩下的几位高手像阵风一样飘了进去,当那女人的尸体压向锦衣卫的队伍时,众人也已经杀到了锦衣卫队伍的侧边!
此时高墙上的厮杀也已经退入了院中,十几名黑衣人手持上京城里极少见的直丸短刀,将二十几位锦衣卫竟是生生地逼杀成了一个不足数丈的小圆,那些黑衣人的下手极其狠辣肃杀,虽然人数不及对方。但竟是让这些锦衣卫没有丝毫招架之功。
这个时候地场景,就像是深海之中的鲨鱼正在围食一大群鱼儿一般,密集的鱼群总会被撕扯出一片血花,落入那些鲨鱼的嘴中。不消多时,这些鱼群便会被吞噬干净。
只是一群女人厮杀的镜头竟然也可以如此震撼,安羽琪搂着树干忍不住一阵作呕。那阵阵血腥味直冲她的鼻子,挑战着她的适应能力。
冉燕不能再等下去,大将军地母亲还在院中,据传来的消息,这些天宫中并没有转移。所以她一挥右手比了个手势,黑衣人中便分出了三个武功最为高强的高手,往楼中杀去。
虽然少了三个人,但是那些锦衣卫感到的压力依然没有丝毫减少,刀光剑影间,偶有血花一绽。便有一位同仁被断臂破胸,倒在地面的血泊之中。
高树之上的安羽琪冷静地观看着小院中的局势,知道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冉燕也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一声厉呼,既是受伤后地惨呼,又是一声示警。先前杀入楼中的三位黑衣高手被生生震的横飞了出来!人在空中,鲜血从唇中狂喷而出,不想可知,埋伏在楼中地锦衣卫高手,拥有怎样的实力!
冉燕面色不变,脚尖在青石地板上一踩,整个人跃至半空中,在极短的时间里,与那位从楼中追杀出来的高手,对了三掌。啪啪啪三记声音干净利落地响起。
“湘婷指挥使,没有想到您亲自在此看防。”冉燕冷冷地看着面前那位一身青衣的年轻女子,对方正是锦衣卫里屈指可数地高手,镇抚司指挥使湘婷。她凤眸死死盯着冉燕,冷冷地看着冉燕说道:“陛下深知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定要前来生事,本使亲自镇守于此,倒要看看有谁能将这囚犯劫将出去!”
这位湘婷指使说话间的自信心极为强大,冉燕捂着嘴唇,咳了两声,迸出几丝血来,她不是对方的对手,但是眉眼间却没有一丝慌张,反而微眯着眼看向小院后侧。
高树之上地安羽琪此时也没有再注意前院的厮杀,而是将目光投向小院后侧的那个小推车上,此时小推车已经紧紧地靠着小院后的石墙,这道墙看寻常,却是结实无比。
一声极轻微地嘶嘶声响起,湘婷指挥使微微皱眉,一掌劈退抢攻上前的冉燕,回头望向楼宇的后方。
安羽琪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式,看着那个小推车,她轻轻地张开了嘴唇,吐出了一个无声的单字儿:“嘭……”
一声惊天的巨响,便在这一瞬间炸响开来!那辆小推车竟是不知如何爆炸了!像一记雷般直接将小院后的石墙轰出了一个大洞。
石屑如箭矢般劲飞,顿时将埋伏在后墙下地三十位锦衣卫炸成了浑身血点的死人!
这是监察院方面对云琳付出的最大诚意,一车秘制的炸药,此时终于发挥了作用!这当然是安羽琪安排的事情,只是没有料到检察院的诚意竟然这样足,她不禁有些后怕,生怕楼里的孚玉国先皇给炸死了。
石屑初落地,籁籁啪啪的响声中,就有一辆浑身乌黑的马车悍不畏死地驶到了后墙的缺口处,几个人顶着不时落下的石砾与满街的灰尘冲进了小院,过不多时,这些人便背着一位行动不便的人从缺口里跑了出来,上了马车便向远方的巷口冲去,远远可以看见那位被背在背上的人物,头发花白,潦乱不堪,正是孚玉国先皇。
但很奇怪的是,安羽琪微微眯眼,却没有下树跟踪而去。
她心里也想了,反正她不会武功,跟一群高手在一起行动,她就像一个残障人士一样,还不如等一会儿,看看这边的情况再说。
后墙处那辆悍勇的马车疾速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嗒嗒嗒嗒的马蹄声,车轮压辗石道的声音,还回荡在巨响之后巨静的上京城中。
湘婷指挥使被冉燕悍不畏死的战法拖住,根本无法顾及到后墙处的惊变。今日云琳一脉强攻院门,却在后墙处暗渡陈仓,整个小院的防守力量都被吸引到了前院,虽然后墙处湘婷指挥使依然很小心地埋伏了三十名锦衣卫刀手,但谁也没有料到,那声巨响之后,意料之中的厮杀声并没有如愿响起!
想到那声巨响,湘婷指挥使也不免一阵心悸,那种响声哪里应该是人间应有?难道是天神降怒?想到这节,她的手下也渐渐缓了起来。
趁着这机会,冉燕一声厉喝,直拳抢攻向前,整个人的身体却强行退后,在付出几位下属生命代价之后,残留的八九名黑衣人已经杀出了院门,准备消失在夜色之中。
嗒嗒嗒嗒,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本来已经消失在黑夜之中的那辆马车,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竟然又疾速地驶了回来!
冉燕一惊,领着一干黑衣人奔了回来,在小院南向的三岔路口与那辆马车会合到了一处,厉声喝道:“为什么没有走?”
马车上满是破碎的痕迹,明显不是石头击打出来,而是被某些远程兵器所伤。坐在驭手位上的女子面露绝望之色,嘶声说道:“将军!咱们中伏了!”
说完这句话,她才松开按在胸上那记凄裂的伤口的左手,脑袋一歪,倒在了位置上,再也无法起来。
前方拉车的骏马很幸运地没有受伤,但它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死去,有些不安地踢了踢后蹄。间奏轻缓的嗒嗒声又响了起来,似乎是想与这几声落寞的马蹄声相呼应,小院四周那些密织如网的小巷里都开始响起了嗒嗒声,声音愈来愈近,愈来愈密。
如漆般的夜色,天上的星星受惊般地探出了头,撒下些许清辉,让众人看清了这些马蹄声从何而来。
四面八方的巷中沉默地涌来无数的锦衣卫,里面还夹着上京府的将兵,马蹄声起,那些肃杀的埋伏者,将那辆孤零零的马车与车旁的九名黑衣女子围在了当中,长枪所指,无一处缝隙可逃。
“就擒吧。”锦衣卫的队伍分开,一直负责使团安全的锦衣卫统领竟然从人群后面走出来,她微笑说道:“云将军给了本官这个机会,实在是多谢多谢。”
劫囚不成,她终于找到了扳倒云琳的机会,当此局势由不得她不欢愉。
冉燕脸上没有绝望的神色,也没有惊愕,只是无比愤怒和郁怨,在今夜劫囚的计划中,本就已经想到失败后的情况,自己身为云琳当年的亲兵,根本没有惜命的想法。只是……冉燕依然很愤怒,因为计划中明明知道锦衣卫可能有埋伏,自己这一方早就做好了应对!
就像马车逃遁的方向的那片民宅,应该此时已经起火,可是依然一片安静。
就像这些埋伏着锦衣卫的小巷,应该也会出现动乱,可是今天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安羽琪与树枝混在一处,平静地注视着远处场中的局势,她看着那个像受伤后的老鹰一般愤怒的冉燕,没有丝毫表情。不错,在计划当中,由云琳方面主攻,掩护撤退的任务应该是由北岚主方面行事。但是,北岚主没有动,安羽琪也没有动。
与云琳手下这些军人比较起来,安羽琪和北岚主在对外方面无疑拥有相当一致的阴险与默契。
第四十九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第四十九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大齐帝国历三百四十六年秋,孚玉国女王在密信里答应远在西方草原上的云琳:“朕会将先皇换回国来。”所以一代名将云琳舍了经营十数年的西方要塞,只带着亲兵营与冉燕回了上京,因为她相信,天子无戏言。
结果孚玉国先皇换回国了,女王却不肯放她出来,因为女王想要和先皇联手对付北岚主。同时女王又想要孚玉国先皇死,因为女王不希望受到来自另外一股力量的威胁。与此同时,希望先皇死去的还有北岚主,即便她再狂妄和不可一世,也不希望自己的身边莫名其妙多出一个敌人来。从来她与先皇的关系就不是很好,只是以前尚年轻,并没有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来。眼下她计划逼宫,若是先皇与女王联合到了一处,将带给她很大的麻烦。
因为锦衣卫盯得太紧的缘故,云琳在京中并没有强大的助力,但仅仅凭倚她在军中的声望,不论是北岚主还是女王,都必须给她几分薄面,而不敢逼之太甚。这种局面,想来是孚玉国皇宫十分不想看见的,所以能够寻找到一个削弱云琳实力或者声望的机会,她们必须要掌握住。
比如今天。
锦衣卫统领望着马车旁的冉燕,知道经此一事,就算不能给云琳定罪,但只要抓住了云琳这位当年的亲卫,相信云琳在军中的声望也会遭受到致命的打击,与大齐帝国勾结,这种罪名是任何一位军人都难以承受的。
便在此时,冉燕却偏了偏头,张开双唇骂了一句:“卑鄙的大齐帝国人。”
锦衣卫统领微微一笑说道:“先前那声巨响,本官倒是清楚的狠,除了大齐帝国监察院能整出这些花哨玩意儿,还能有谁?大齐帝国人帮助冉将军劫囚,这事儿可是定了的。”
没料到冉燕竟是理也不理她,只是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那九名属下,大帅的亲卫营是自己一手训练出来地。今夜已经死了不少,如果不是大齐帝国人背信弃义,自己一定能够带领众人逃出生天。
她回头望向锦衣卫统领,忽然长身一礼道:“请统领大人传句话。”
“什么话?”锦衣卫统领并不相逼。因为她还存着万一的念头可以抓个活的。
“杀我者……安羽琪也!”
冉燕身为大帅心腹,自然知道这个计划的几个当事方,安羽琪身为大齐帝国官员,又恰在上京,她在其中扮演地角色自然明显。安羽琪这个名字,从她的嘴里嘶声喊出,充满了不忿与怨毒,清清楚楚地传入了场中数百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