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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翰林侍诏愿意归顺殿下。”楚定江道。
二皇子闻言顿时清醒许多,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既然楚定江说此人归顺,说明诏书并不是皇帝的意愿,“这份诏书是假的?”
楚定江道,“说真是真,说假是假。”
二皇子疑惑,“此话怎讲?”
第三百三十四章 夫妻
“玺印是货真价实,前几日陛下确实召见过翰林侍召,这份遗诏的笔迹也确是翰林侍召的笔迹。”楚定江道。
二皇子明白了,“只有内容不是父皇的原诏。”
他不知道楚定江他们是怎样办到这件事情,但父皇依旧没有立他的意思,这让二皇子颇感失落。然而这种失落感并没有持续多久,“遗诏书写时必须要有两位以上重臣在场,倘若没有,遗诏的可信度便降低很多。”
楚定江道,“殿下不必担心。有华宰辅与大司马两位肱骨大臣作证,这圣旨便是铁一般的事实,殿下领兵前往皇宫便是顺理成章。”
“先生是如何做到?”二皇子惊奇万分,仿佛楚定江把前方道路铺的一马平川,那些他曾经以为难以跨越的障碍,竟然不翼而飞了!这让二皇子欣喜之余又心生出几分警惕,毕竟一个才能远远高于自己的臣下很难掌控,弄不好自己就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傀儡!
“有一件事情,还请殿下恕罪。”楚定江忽然单膝跪地。
安久微诧,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他跪下。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向某个人做出臣服的动作,却并非出于本意。
二皇子缓缓坐下,看着他沉声问道,“何事?”
“大司马有个女儿,已到了待嫁年龄。”楚定江委婉的道。
二皇子面色微沉,少年夫妻最是亲厚。
二皇子妃出身没落贵族,比二皇子大两岁,除了家世不能为二皇子带来助力之外,她本身非常优秀,是个性格和善、知书达理、通晓人情世故的女子,并且在闺中之时便颇有才名,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尤其擅长作词,她虽算不上是倾国倾城,至少可以算得上典雅大方。这样一个知情趣懂人情的女子,很难教人产生恶感,二皇子与之成亲不到两载,还是情浓之时,教他为皇位废了原配是万万不能!倘若要靠牺牲妻子去换取,他这皇位争的窝囊,争来又有什么意思?
二皇子沉默片刻,开口道,“大司马的意思是……给个什么位分合适?”
楚定江听二皇子的语气便猜到他心里想岔了,于是解释道,“大司马纵使再大的胆子又怎敢挟功迫主?他为女所求,是那一人之下的位置。”
皇贵妃。
二皇子依旧有些不悦,皇贵妃算是平妻了,若在普通贵族那里,平妻对原配的地位威胁甚大,可是皇家,家事即是天下事,规矩繁重等级界线分明,皇后就是皇后,皇贵妃纵然等同与平妻,可在各个方面都还是低皇后一头。
“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区区一个位分而已,所得助力不容小觑。大势迫在眉睫,殿下三思。”楚定江劝道。
二皇子并没有思虑多久,多一个皇贵妃可能会惹妻子不高兴,但是想到妻子平时善解人意很识大体,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身边多一个女人而已,“我即可派人回复大司马,明日便令人下聘。”
大司马家的那位娘子,二皇子未曾见过,但是以有所耳闻,是个性情洒脱,办事爽利的女子,这样的出身和秉性,用来辅佐正妻也挺好,况且大司马冒着极大的风险,可以说把全家的性命都系在他一人身上,提出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
“殿下英明。”楚定江松了口气,他还真怕二皇子一时热血上涌,宁死不屈,为了安抚二皇子的心情,他紧接着道,“大司马是个识时务的人,他说自己年事已高,待殿下即位之后怕是无力继续为国效命了,家中男儿又多是不争气,可他又怕家族就此没落,无奈想出这个法子。大司马所忧不无道理,还请殿下莫怪。”
大宋的发兵权在枢密院,可是真正掌管大军的是大司马,眼下正是混乱之时,若是略过枢密院,大司马同样可以发兵。更何况,支持二皇子的人不仅有武将,华宰辅与其长子身居枢密院要职。
大司马深知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打算改朝之后立刻撒手兵权,免得目标太大挨新皇整治。
这分明是放低姿态以求天子的态度,二皇子心里略略舒服了些,面色微松,“先生请起吧。”
“谢殿下。”楚定江起身。
安久也很自觉的跟着起来。
二皇子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心中微讶,这个女子分明有着实质的眼神,是个存在感极强的人,可是不声不响,不与之对视之时,她竟然像是空气一般!
第三百三十五章 洗脑
二皇子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我现在最担忧控鹤令落到太子手上。”
“此事殿下不必忧心。”楚定江道。
二皇子微微挑眉,心道难不成你连控鹤军都摆平了?
楚定江懒得去猜测二皇子的心思,直接道,“控鹤军早已不复当年雄风,在得知圣上驾崩的那一刻就有百余人叛逃,还有一部分跟着楚某投了殿下,其余分作数股势力,未必个个都愿意追随太子,所以即便他得到控鹤令,能够调动的力量也完全在殿下可以应付的范围之内。”
二皇子动作顿住,满面惊讶,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料到事实会是这样!
对于大宋来说,控鹤军无疑是护住明白的一股强悍势力,大宋开国以来的经历的起起伏伏,可谓“成也控鹤,败也控鹤”,二皇子有谋权篡位念头之后,最最忌惮的便是控鹤势力,他曾投入很多经历欲图得到控鹤令,可是至今连控鹤令是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
这是个好消息,可是他一时无法接受现实。
二皇子七八岁时一直以为大宋很有钱,可是长大后才知道国库时常空虚,这就像是他自以为是个富二代,等快要接手家业时才知道原来家里一直借别人的钱花。
而楚定江口中云淡风轻的事情,对二皇子的震动比当年知道国库空虚时还要大!
“为何?”二皇子喃喃道。
楚定江沉默须臾,道,“控鹤军会一盘散沙,是因为早已失去了荣誉感。”
当初陈桥事变,控鹤军似乎只是效忠于太祖一人,然而实则是为了一个国家的建立而战,太祖在世时,控鹤军是神兵利器,所向披靡,无所不克,身在组织中的每一个杀手,尽管都活在黑暗之中,尽管死后只余一只魂铃,可活着的时候是何等荣耀和畅快?
后来控鹤军内部叛变支持太宗,秘密策划刺杀太祖,成功登顶。
你是怎样的人,便会以怎样的眼光看待世界。太祖因为控鹤军的叛变成为九五之尊,他登基之后无时无刻不在担忧自己成为下一个太祖,所以对控鹤军开始了管控和打压。他怕太急切会逼得控鹤军造反,因此所有的动作都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将这个铁血战团圈养起来,控制在股掌之中,而他死后,意志也留给了下一代皇帝。
从那时候起,就已经注定了控鹤军今日的结局。
这些都是皇室不为外人道的辛秘。
二皇子大约能够猜测出大致原因,心知现在也不是感怀的时候,只能长叹一声。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永远都在上演。
二皇子敛了心神,召集所有谋士,商议天亮之前入宫奔丧的种种细节。
商议完毕之后,楚定江领着安久去布置。
二皇子有一点让楚定江十分欣赏,他效命二皇子的时间不久,但是在这关键时刻,二皇子竟是有魄力把许多至关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安排。
楚定江携着安久暗夜中疾奔,两人一路沉默。
到了皇城外停下,暂作修整准备。
“二皇子果然不同。”安久一面检查身上的装备,一面道。
楚定江随口应道,“就冲着这份魄力,我便觉得自己没有看走眼。”
“你们做大事的人,都是这般不拘小节吗?”安久很难理解,一个男人随随便便就接受了一个完全没有见过面的女人,根本谈不上吸引,仅仅是交易。
楚定江怔了一下,笑道,“我还是有点据小节的。阿久,那可是天下至尊的位置,想要坐上去,便要忍常人所不能忍。相对于其他事情,接受一个女人算是最简单的了。我又不需要得到权利地位,感情方面可以讲究点。”
安久满意的点点头,“你知道嫖娼和一夜情的区别吗?”
楚定江无奈道,“不知。”
“大多数嫖娼是单纯为了解决*,大多数一夜情是因为对某个人产生了*。都是动物的本能,但区别在于前者是低级动物,后者有点接近高级动物的意思了。”安久总结道。
“你这话的意思是?”楚定江拂掉帽兜,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智商越高在挑选伴侣的时候就越挑剔,对于另一半的忠诚度就越高,这是高级动物才具备的行为。”安久颇具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楚定江低声轻笑,伸手搂住她,飞身掠上宫墙。
安久仰头看着他满是胡茬的下巴,皱眉想,这洗脑到底成功了没有啊?
说话太迂回一点都没有趣,暗示什么的,果然不太适合她。
第三百三十六章 宫变(1)
天边露出一丝鱼肚白。
宫门有一次大规模换班,换班人马出示令牌,开始交接。
换班一刻以后,二皇子带着两千人马从北城出发。铁骑踏着石板路,一路飞奔,发出如战鼓雷鸣的声响,很快便出现在朱雀门前。
守城侍卫见到二皇子的番旗立即打开城门。
两千人马畅通无阻的进入了第一道宫门。
第二道宫门的守卫见到大批人马逼近,不禁大惊,立即进入备战状态。
“站住!”宫门处的侍卫大喝。
然而来者丝毫没有停步的意思。
“圣上大行,还请二皇子解甲入宫!”守卫冷脸拦住去路,现在的局势十分明朗,二皇子这是要造反,这些卫士都被临时换成太子的人,自然对二皇子没有什么好脸色。
双方剑拔弩张,一些刚刚赶到宫门的大臣生怕被殃及池鱼,远远的停下马车观望。
二皇子赵镬坐在马上,虎背挺直,垂眼居高临下的看着拦路的人。
他身后一骑踱步而出,马上的将领掏出令牌,“换班。”
对方出示的确实是常规令牌,然而他们是二皇子的人,一旦换班这道宫门便落入了二皇子的控制之内,非常时期,那侍卫怎肯束手交出控制权?
而赵镬也不过是做个姿态而已,根本没有打算能够轻松控制二门,“拦我去路,拒不换班,尔等居心何在?!”
他厉喝一声,“我有父皇遗诏,谁敢拦我!”
话音一落,长剑出鞘,那侍卫尚未来得及反应便已血溅三尺。
这一举如同信号,双方兵刃相见,厮杀成一团。
一人急奔回去报信。
乘龙殿中素练垂垂,太子一身孝服站在殿中,双目通红,许多文武大臣拜祭之后纷纷劝慰其节哀。
“报——”侍卫奔至殿外,拱手道,“殿下,二皇子带人杀进来了,已经到了宝华门外。”
殿中倏然一静。
“哼,他真敢!”太子冷笑一声,旋即扬声道,“都点检,召集天武迎战!”
天武乃是禁军番号,分为南营和北营,二皇子所率领的北营大军便隶属于天武军下。
“是!”都点检领命,出去下令迎战。
一直跪在棺前的老太监缓缓站起身来,眉发雪白,“殿下。”
太子回身,面色柔和了一些。
“这是控鹤令,圣上已去,应当由新君保管。”老太监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