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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不堪的尸体。
据说,是个七窍通灵的孩子……
屋内安静,只有耶律竞烈渐重的呼吸声。
看见顾惊鸿画像上皱起的眉头,他仿佛又看见十年前的自己,那时候他每天都要被专人伺候喂下各种毒药,哪怕是现在午夜梦回。那种蚀骨噬心的痛苦都令他惊的浑身都是冷汗!不仅如此,彼时他惶惶不可终日,觉得自己就像一头待在的羔羊。等到养成时就会被人剥皮啖肉。
身为皇帝的堂兄对他极好,然而看着堂兄苍白的面容。他只觉得可怕至极!
耶律竞烈收回手,按着自己的心脏,唇角勾起。
耶律惊鸿,你一定不知道我当年也是他们养的药人,但是那又如何?那位等着饮我心血的堂兄死在了我这个药人手里!许多秘密都随着上一代人的死亡而尘封,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放心吧,这一代的皇帝会是一样的结局。
你们的仇恨,我来终结。
耶律竞烈眼里尽是冷厉。取下灯罩,将所有的画一幅幅全部烧掉。
待出了书房,他仍旧是那副浊世公子的模样,等在外面的贴身侍卫紧紧跟随。
“主子,宁雁离真的背叛凰吾公主?”侍卫忍不住问。
此人名叫白无,自小跟着耶律竞烈,半是玩伴半是护卫。
“你会背叛我吗?”耶律竞烈侧首问道。
白无立即躬身,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属下誓死追随!”
“这些年我也做了不少狠心的事,你却依旧跟着我。宁雁离因为那个丫头狠了几回就有叛心了?”话虽这么说,但耶律竞烈知道人与人不同,不能一概而论。“我只要知道她一定会完成我交代的事情就够了,至于其他……”
耶律竞烈回头看了一眼书房,“只要她不妄想对我不利,留着她也成。”
听说前一段时间魏予之寻回了顾惊鸿的心头血,可惜那血已经被莫思归炼化过了,宁雁离花尽全力才勉强将血剥离出来,但是剩余的分量太少。再则,顾惊鸿死去依旧,那血的效力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了。他怀疑耶律凰吾猜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派宁雁离接近他。想查他是不是药人!
耶律嫡系得的病症都是同一种,他的心头血与顾惊鸿的效力一般无二。
想到这个。耶律竞烈心中生出强烈的恶心感,“老天定了要死的人都不安安分分的去死,哼,争吧,看谁争的过天命!”
白无垂首不接话。
耶律竞烈陷入沉思。
百年前耶律皇族内斗,嫡系的两兄弟争夺皇位,最终兄长惨胜,得了皇位却身中弟弟种下的剧毒,这种毒药会永远存留在血脉中代代传下去,皇帝遍寻神医,最终一名医献上解药……药人心头血。
那人还道,此药人心血若是用近。亲血脉养起来效果加倍,于是皇帝密旨将弟弟的庶子捉来养药。
那一次是失败的,但他留了密旨,代代都用他们来养药,直到解毒,这是他们欠下的债!
争夺皇位素来都是尔虞我诈,先祖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哪有什么债!
不过是成王败寇!
太宗对手足兄弟到底还是存了一丝情分,只下旨捉了弟弟的庶子来养药,可是养药人是件万分艰难的事情,一着不甚便将药人毒死,亦或者受药者忍受不住这种痛苦而自杀,于是到了下一代,备选药人的数量锐减。
到了耶律竞烈这一代,更是只剩两个嫡子、两个庶子。两个庶子都养药,一个六岁便夭折,一个九岁死了,这才把念头动到耶律竞烈身上。
然而毕竟太宗曾有旨,只许用庶子,上一代皇帝贪生怕死,拼命的派美人去勾引耶律竞烈与其兄长耶律竞材,可是迟迟不见动静。后来耶律竞材喜欢上其中一个美人,使其有了身孕,只是等药人养成至少也要十五年,他等不及了,可又不好公然违背祖训。用耶律竞烈养药是秘密进行,因此鲜有人知。
当时耶律竞烈已经有六岁,受药的过程比从胎内开始受药的孩子痛苦千万倍。
死去活来,用这四个字形容半点都不夸张。
耶律竞烈手段残暴阴狠,在床笫之事上更有残忍的特殊癖好,他一般不会拒绝主动爬床的女人,但是睡过之后就杀,绝不留活口。
只有知道内情的人才明白,他那样骄傲的人,是绝不肯看着自己的骨血被人拿去当畜生用的!
“只剩我一个了。”耶律竞烈低低道。
这一次如果还不能成功,他便去死,不给他们留一点希望。不管是登上皇位,还是玉石俱焚,哪一样想想都十分带劲!
耶律竞烈俊美犹若天人的面容上泛起一丝浅笑,安静却张狂肆意。
☆、第三百九十五章 腹黑的境界
汴京。
天气渐渐炎热,就连流言的传播仿佛都更加迅速了一些。
正当人们还沉浸在凌将军复活的欢喜之中,汴京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怪事——李氏、冯氏两个大家族的人一夜之间凭空消失,两个家族的下人,共计六百余人全部被惨死。
死亡的人中还包括两族的孩童。与那些被砍成碎块的下人不同,他们都是中毒而亡,然而十余名御医一同验毒却没有得到准确的结果。
大案惊天,一时间,朝野上下失声,缓了好几日人们才反应过来。
梅亭竹听闻这个消息之后连夜赶到梅花里面见楚定江。
“楚先生,控鹤密谱被人破解了!”她说话的时候连声音都在颤抖,冷静如她,此时此刻感到彻骨的冰冷和恐惧。
楚定江显然早已知道这个消息,“你立刻带着梅氏所有人去河西县找莫思归。”
梅亭竹紧紧抓着座椅扶手,面色苍白,“万一……”
万一半路被催动了体内的毒素该怎么办。梅亭竹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只有清晰的两个字——完了!
就像已经上了刑台的囚犯,斩首只是迟早的事,盼望有人能够劫法场的想法太天真,这种几率极少极少,而他们不会碰上。
“他们若是能够一举控制所有控鹤家族绝对不会分作两次。”楚定江冷静的给她分析,“首先我们不知道如何催动毒性,不过就眼下的情形猜测,四个家族的血中的毒性极有可能不是同一种,他们没有对梅氏和楼氏动手大约有三个原因:其一是,催动毒性可能需要付出一些代价。而梅氏与楼氏所剩下的人数太少了,还不足以他们付出这种代价;其二,催动毒性需要具体到每一个人的名单。他们没有拿到梅氏族谱;其三,梅、楼两家还有他们想要利用的人或事。”
梅亭竹听着他的话。渐渐冷静下来,思绪变得清晰起来,虽然脸色还是一片惨白,但目光已经不再透出恐慌,她思索了片刻,“您说的对。我觉得这几种可能都有,梅氏与楼氏仅剩的战斗力确实不值得他们费心催动毒性,但是也不完全如此。楼氏有楼小舞,而梅氏有莫思归和梅十四。”
这三个人的能力和杀伤力绝对比梅楼两家剩余的杀手加起来还要强几倍,催动毒性之后,他们会失去原本的思维,那么,这三个尖端的人才就会变成毫无思想的杀人木偶,尤其是楼小舞的战斗力甚至还比不上一个三流杀手。
“梅楼两家如今的实力对于幕后黑手来说应该如同鸡肋,而他们三人不同。”梅亭竹的思绪渐渐清晰起来。
莫思归若是不懂医术,他的实力也算不上顶尖,楼小舞更不用提。更可惜的是梅十四若失去精神力,她只是一个脆弱不堪的外修,不可能射出惊弦!幕后黑手之所以没有这么急于下手。应该是想要用其他办法来控制这三个人。
楚定江道,“你既然平静下来便好生想想控制这三个人的关键。”
梅亭竹蹙眉,一个名字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楼明月!”
楚定江微微颌首。
“可是我还是有些疑惑,楼明月与十四没有什么关系吧?”梅亭竹问道。
“控制住楼明月就等于控制住楼小舞和莫思归,而控制莫思归就能拿捏阿久。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阿久。”楚定江不得不承认莫思归比他更加了解安久,从身体到心理上,莫思归都最了解她的医生。
梅亭竹只知道莫思归与安久交好,并不了解更深的瓜葛。尽管心中还不甚理解,但并没有再继续追问。她明白楚定江说的可信就够了。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楼明月。”梅亭竹双手交握,期待的看着楚定江。“先生与我们同行吗?”
楚定江视若无睹,“你们先走,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随后赶上。”
梅亭竹站起来欠身,“告辞。”
“慢走。”楚定江对这个小姑娘印象还算不错,头脑清晰,行事利落,颇有他家安久的风格。
梅亭竹苍白的面上泛起盈盈笑容。
楚定江起身抄手站在窗边,赏着院里开的正热闹的杏花。
许久才垂首,从大袖中取出两册本子翻看,忽而笑了,轻声道,“阿久,人都给你送去了,好好干。”
罡气将那两本书碎成粉尘,随东风飞舞,伴着被罡气余力震落的杏花下成一场纷纷泱泱的大雪,而“控鹤密谱”四个字恍若还在他手中。
只有他一个人清楚,幕后黑手没有向梅氏下手并不是他所分析的那一二三,而是他重新仿了《控鹤密谱》,把梅楼两家的催毒法子抹掉之后“恰好”落在了耶律竞烈势力的手里……
《控鹤密谱》是多么重要的东西,楚定江寻出来之后怎么会不仔细看看,又怎么可能容旁人得去其他更加重要的内容?当然,他当初故意留下这个东西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只是纯粹的出自谋士的直觉,认为这个东西以后能够派上用场,后来安久说想要重建龙武卫的时候他便心生一计,把梅氏与楼氏与安久紧紧绑在一起,即使无法完全供她驱使,却能够在她起步的初期起到重要作用。
当初晾着梅氏的求助,一方面确实是因为楚定江无心算计,另一方面,他在为了以后的算计在做铺垫,他越是对此事不上心,越是让梅氏以为他与此事无关。他楚定江怎么可能会失算被动到容梅氏与他谈条件?
楚定江铺垫的时候也没有想好要用梅氏做点什么,只是性格使然,多铺垫铺垫总是没有坏处,最多也就是做了无用功而已。
腹黑的至高境界,就是没有什么可算计的时候也不忘挖挖坑,看看能坑到谁。楚大叔可谓堪称腹黑界的典范了。
隐藏如此之深,轻轻一手就造成惊天大案却不留丝毫痕迹的楚某人此刻望着窗外的落花满心黯然,生出深深的自卑——果然是只能耍点小阴谋,羡慕无双国士啊!
不知道控鹤家族的人知道真正幕后黑手的这个想法之后会作何反应,总是楚某人是当真深陷在自卑的情绪中久久不能自拔。
要问他造成这大的血案、死了这么多人会不会有一点后悔,答案是绝对的:没有!
他会这样做并不是纯粹为了满足安久的个人需求,而是他相信,她做的事情是有意义的,大宋需要一支真正的凝聚力和战斗力高的军队,去芜存菁的过程中必然会有牺牲,历史上已经上演过无数次,这样的牺牲早已经在他的预料之内。
安久一直希望做站在正义一方的人,于是楚定江也不介意为她做些这些阴暗的事,为她担着在这过程中被牺牲的人命债。
他对她的感情,从来都不是在嘴上,也不限于她能看得见的地方。
楚定江从怀里取出昨日收到的信,看着上面个人风格极强的表达方式,心里那些自卑、不甘全都烟消云散。
他天资聪颖,远胜于普通人,从小到大他的志向都是做一名无双国士,如商鞅那般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