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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话未说完,莫思归一惊拔腿冲上楼。
二楼许多雅舍这些人碍于门口的侍卫以及华容简的身份,不敢过来围观,却都把门打开来,纷纷张望。
门口侍卫满头大汗,看见莫思归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郎君,里面打了好一会,娘子却不让属下们进去大荒图最新章节。”
安久参加试炼活着回来,这些护卫便下意识的以为她武功不错,即便华容简是男人,也毕竟是个没有内力的普通人,绝不可能在她手里占到便宜。他们还担心自家娘子千万别下手没轻没重,把华氏的嫡子给打死了!
莫思归抬腿踹开房门,大步进去庶手遮天之鬼妃斗江山。
屋内一片狼藉,莫思归就看见安久把一个蓝色锦袍男子抵在墙壁上,一腿抵着他的小腹,右手死死压着他的颈,左手抓着男子的手。那男子也没闲着,一手掐住安久的脖子,另一只手正在和安久角力。
两人憋的脸红脖子粗,遥夜撕了坐榻上的垫子,正在忙着绑华容简的脚。
“啧啧!”莫思归踱步过去打量两人狼狈的样子,缓缓摇着扇子,“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一股淡淡的香气随着莫思归摇扇的动作飘散,安久、华容简和遥夜渐渐觉得浑身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瘫软下来。
安久对这一类的药物有一定抵抗力,尚且能够动弹。
莫思归啪的一声合上折扇,“华郎君,得罪了。”
他这种药能够让人浑身使不上力气,却不会整个人都昏迷过去。
华容简道,“你是何人?”
“在下是十四的表兄。”莫思归道,“在下给你服用解药,你自行离开,今日之事暂时搁置,可好?”
华容简瞥了自己被撕烂的衣物一眼,爽快答应,“好。”
莫思归掏出帕子在他鼻端一晃。
隔了片刻,华容简感觉自己能够行动,飞快的睨了一脸黑沉的安久一眼,冲莫思归一拱手,大步出去。
华容简那帮狐朋狗友早就等在外面,一见他果然是衣衫凌乱的走出来,立时喧闹起来,一人道,“我就说容简能做到,来来来,愿赌服输,拿钱来!”
“帮我下注了没有!”华容简捂着脸上的青紫,“我出了大力气呀!”
“有,你算作与我一拨……”
门露了缝隙,安久听见廊上传来嬉笑声,一张脸越发黑沉。
莫思归转身关上窗子,用折扇敲敲桌面,幸灾乐祸的挖苦道,“不得了啊,姑娘大了,就是长出息!”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杀手,竟然干了这么低水准的一架,真是草木为之含悲,天地为之同羞!
安久扭开脸,闷不做声。
莫思归看一圈,扶起一个看起来完好的凳子坐下,懒懒的靠在桌边,好奇的打听,“你和华二郎何时结的梁子?”
他心里暗叹,若不是这次筋脉尽毁,安久何须这般与人掐架。
“无冤无仇……”安久沉吟,至于为什么会打起来,她现在还真是想不起来原因。
“是华二郎欺人太甚,一而再再而三的调戏我们娘子!”遥夜不忿道。
“不会吧?”莫思归道,“华容简纨绔风流,家里养了百余歌姬,在外常常流连妓馆,却不喜欢有妻妾,因而从不沾染良家女子。”
遥夜惊讶道,“他说要娶娘子,难不成是真的?”
第七十七章 何人不识莫思归
第七十七章
莫思归诧异,“娶?没说笑吧?我不在汴京有些年头,连华容简都想娶妻了?真是沧海桑田啊!”
遥夜看安久脸色不好,也不敢说自家娘子还一口答应了呢!何止沧海桑田,还骇人听闻!
“狗改不了吃屎,肯定有阴谋。”安久想着自己消失以后,最好能够给梅久安排一个稳妥的环境,但细想想,这个华容简确实有点不靠谱。
外面围观的人多,莫思归觉得不宜逗留太久,便招呼安久离开。
出了雅间,发现店家正带着账房等在门口。
“梅郎君,您看这损失……”店家堆着笑把账本往莫思归跟前递。
还未拿到莫思归跟前,便被他用折扇挡住,“全酒楼的人都看见了,是华二郎欺负人,冲进咱们的雅间砸烂东西,掌柜不是怕得罪权贵,专捡着我们这些小民宰吧?他那父兄不是最讲理吗?华二郎不讲理,全是他那兄父不教之过,该是他们担着。”
掌柜瞬间满头大汗,他自然知道拿着账去找华首辅或华容添要能够立刻便能拿到赔偿,但那两位也势必不会让华容简好过,华容简在家受了教训,回头能饶过他?
粗略算下来,这一屋子的东西得值万两白银,他又不甘心,“梅郎君,话不能这么说,这雅间是您包下,咱们自然是找您要这赔偿,您与华二郎之间的事儿,咱们哪能管的着啊,毕竟也未曾瞧见究竟是谁砸的不是?”
“哦神偷毒惑帝心。那也行!”莫思归作势要接过账单,“那就不为难掌柜的,这份账单我收下了,钱照给。咱们就拿着这账单,求圣上做主问华氏讨要。”
梅氏是皇商,若是有心要到圣上跟前说句话,也不并非不可能。
掌柜手一抖。忙收回来,“这……这点小事怎好惊扰圣上,我还是自己去问华二郎要吧。”
他心里在滴血,这笔钱恐怕要白瞎了,华二郎君那可是出了名的抠,你要不是美人休想让他掏出一文钱。
事情解决,莫思归也不吝惜好话,“掌柜深明大义。”
“不敢不敢。”掌柜掏出帕子擦擦汗,面容却已恢复从容。笑问道。“郎君一表人才王爷深藏,妃不露最新章节。不知名字是?”
莫思归淡淡一笑,“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莫染。字思归。”
莫思归微微颌首算是施礼,领着安久等人离开。
众人看着他们的背影小声议论:
“姓莫。不是梅氏郎君,梅氏儿女多短命,我就说这个年纪的郎君也该死了!”
“莫非是又有女儿要外嫁?”
“嘁,孤陋寡闻,多年前梅氏有女外嫁,就姓莫,想必那位就是他的子嗣。”
“难道是太医院的大提点莫等闲?”
“原来是莫小神医!梅氏把他接回去说是照拂遗孤,可莫小神医在外头不是好好的?照我说啊,还不如在外面,去梅花里指不定也要受诅咒影响。”
“就是。”
众人一阵唏嘘。
安久听力不错,“你在汴京还挺受欢迎。”
一句话,让莫思归不由想起从前。
当年他还十分年幼,莫家只幸存了他一根独苗,只剩一个老仆跟在身边,起初只能在破庙里和乞丐争地方睡觉。那老仆是莫等闲身边的人,亦懂得一些医术,刚开始他还能够出去赚钱养着莫思归,甚至还挣钱买了一处偏远的破草屋,但他毕竟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
一年隆冬,他和莫思归同染风寒,山上采不到药,家中存药又少,他把药都给莫思归吃了,自己却舍不得钱买药,最后竟然活活病死。
那年莫思归还不到十岁,他生在医道世家,自幼熏陶,再加上乃是天生医道奇才,小小年纪便已知千种草药药性,并懂得一些医理医术,他日夜研读父亲撰写的医书,开始上山采药,给穷人治病,不为钱财,只为换口吃的。
刚开始没有人相信他能治好病,好在老仆之前有一些老主顾,且那些穷人本身就请不起医者,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让他医治。
短短时间,竟然救了不少人。
那些人感激他,再加上他少年奇才,实在罕有,便一传十十传百,把他医术夸大的神乎其神,简直成了神仙托生。
渐渐的许多人知道他的名头,一些得了怪病或者石药罔及的垂死病人便寻到他这里。
他也是年少轻狂,竟是照单全收,那些人在他的医治之下很多人痊愈,有些即便没有治好也都拖着多活了一两年,因此他名声更胜从前。
回过神来,莫思归挥去心中往事,得意笑道,“若数汴京风流士,谁人不识莫思归?”
遥夜原是心事重重,却被他逗乐,“当年您才十来岁吧,谈何风流名士?”
“与年纪无关穿越之傻夫在上全文阅读。”莫思归哈哈一笑,“爹娘厉害,竟然琢磨出我这个天才。”
怎么个琢磨法儿?遥夜掩嘴笑,连安久都扯了扯嘴角。
“莫神医霸情冷少,勿靠近。”好像要验证他的话似的,身后有一个清凌凌的女声唤道。
安久立即想到这声音的主人——楼小舞。
一行人驻足回首,瞧见酒楼前面听着一架马车,那女子一袭缃裙,外着一件雪色狐裘,即使覆着面纱,也一眼便能瞧出来她年纪不大。
“你是……”莫思归瞧着她眼生。
“时隔多年,神医或是不记得我了。”楼小舞缓步上前,一双翦水秋瞳盈盈望着莫思归,“我姓楼,名唤小舞,当年您便是在这街上救了我一命。”
汴京真是小啊!安久暗叹,她所识之人寥寥,可这头一回出来,就在这里碰上了两个。
事实上,倒也不似安久所想,汴京商铺街道多不胜数,但是到晚间,官衙却不允许全城不夜,今日只有附近这几条街开放,其余街道上都是卖货,只有这条街上是吃喝玩乐。
楼氏与梅氏一样,家中儿女一样不能随意出来走动,也只能在这年关时随同采买出来游玩。
而华容简则是哪里有玩乐哪里便有他。
“原来是你!”莫思归啧道,“女大十八变啊,那会还是一棵蔫草,如今已长成一支花了!”
“神医还是这么会取笑人!”楼小舞满心激动,并未注意到安久,“神医现在何处落脚?”
莫思归小声道,“你难道想以身相许吗?不急在今夕啊!”
“呿,才不是。”楼小舞跺脚,“我是有事想求您帮忙,不知可有说话方便之处?”
莫思归这才收敛散漫的态度,敛容道,“楼娘子是特地来此找我?”
楼小舞点头,“算是吧,我接到消息,说你已经抵达汴京,便想来这里碰碰运气,没想到竟然真被我遇上了。”
“哈,难为这许多年不见你还认得我!”莫思归道。
楼小舞狡黠一笑,抬手指了指马车,“我看见马车上有梅氏徽记,我猜您便是莫神医,便试着喊了一声。”
莫思归心觉得结交楼氏没有什么坏处,再说梅楼两家本就是姻亲,就有所接触,也不会惹人生疑,“楼娘子若是不嫌弃,不妨上马车一叙。”
“好!”楼小舞答应的很干脆。
待到几个人都上了马车,楼小舞才发觉安久的存在,对视的一刹,她瞪大眼睛,“你是……梅十四。”
“她是梅十四有何奇怪之处?”莫思归问道。
楼小舞想到试炼之事不能随口乱说,尤其莫思归没有涉及其中,“无。”
发了一会儿呆,楼小舞忽然想到来意,忙从袋子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莫思归,“您能辨别这里有没有毒药吗?”
莫思归打开纸包,里面赫然一只断指!
“娘欸!”莫思归手一抖,“猛的瞧见这玩意吓了老子一跳!”
第七十八章 醒来
楼小舞没有答话,一脸希冀的看着莫思归。
莫思归仔细观察片刻,拿起来嗅了嗅,蹙起眉头,立刻包起来,“你哪里弄来这东西!”
“真的有问题?”楼小舞急急问道,“是什么毒?”
莫思归把那东西包的严严实实塞进随身携带的一只瓶子里,才不紧不慢的道,“是瘟蛊。其实是一种毒,只是这种可怕至极,好似有生命一般,可七日之内满城空舍,因此才称之为蛊。中蛊者初时如染风寒,双颊潮红艳如桃花,眼睑赤红,口气重,三日之后卧榻不起,七日命绝,可怕的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