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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赶上！哈哈哈哈！”祖龙突然狂笑起来，一个碗盏被他弄得翻江倒海一般。
土地公公没有理会祖龙，对着鸿畴说道：“早在世界崩溃之前，神灵们就得到了预警。没有人确切知道怎么发生的，我们的世界出了问题。如果不离开，那么留下来的人只能成为这个世界的养分。这么多年以来，这个世界就在汲取我们的养分成长。我原本以为也就这样了，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又重新萌发了生机。”他停顿了一下，才郑重道，“还不明白吗？只要继续下去，用不了多久，这就不是末法时代，而是一个新的纪元。”
鸿畴的脸上很平静：“但是，末法时代毕竟还没有结束。‘养分’也不足以维持到新纪元的到来。所以，你扰乱了这一片空间，得以从异世界吸引‘养分’。譬如说我、迈佧……相信还有更多的人存在。”
“我不明白的是，明明你早就有能力离开这个世界了，为什么还坚持待在这里？建立一个新的纪元，真的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他在这一刻隐隐有一些明白。或许神和仙本来就是两种修炼方法。仙大部分都是随心所欲的。而神不一样，和仙追求的境界完全不同。
“有。”土地公公回答地斩钉截铁，随即笑道，“你们也不必问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方法，你们的命运就是留下来当新纪元的养分。”
所有人看着疏忽消失的土地公公，脸色难看。
安文昊反倒是心态最轻松的一个。他原本就是一个普通人，哪怕身份地位不错，和在座的所有人比起来恐怕都是蝼蚁一般的存在。这些动辄活了数万年的真正的老妖怪们，不会将眼光投放到一个不过活了短短几十年的人身上。在他没有融合无极真离之前，做鬼的那十年里面，土地公公可是一次都没出现在他面前过。
“所以，剩下的问题就剩下一个，怎么破开空间了。”
祖龙脑袋往下一滑，在杯底吐出一串气泡。
器灵不给面子地嗤笑一声：“说得轻巧，破开空间哪里有那么容易？你根本就没搞明白这里是什么世界。这是世界的原点，孕育了无数强大的存在，规则之力强大到……”
一个细小的空洞陡然出现，器灵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样说不出话来，见鬼一样地看着那点肉眼几乎无法识别的火星。
哪怕同为火灵，器灵还是迅速往后退，脸色惨白一片，突然直接化为一道火线投入到涅槃灵火镜中。
祖龙的脑袋又浮出水面，目光炯炯地看着安文昊随手弹出的一点火星造成的威力。
鸿畴不赞同地看着安文昊：“不要勉强。”不过安文昊的这一示范倒是让他想通了。
当初他进来这个世界可不是通过土地公公划出的通道，而是追随着无极真离破开的空间过来的。对于土地公公来说，无论是他还是无极真离都是计划外的存在。
再说，既然无极真离能够破开空间，那么这件事情就还大有可为。
“当务之急是，阿昊。”
“嗯？”
“你的修为要尽快提升。”破开空间屏障对无极真离的消耗显然在他们预期之上，“我们没剩下多少时间了。”双修显然是最好的方法，效率足够高。
第六十六章 被遗忘的人
a市有三所高校。其中最优秀的自然是a大。曾经，a大在计算机领域在全国范围内也排的上号，光看a市那么多的相关行业里的泰半人马，都和a大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就可以看出一二。
可是现在眼看着计算机行业已经日暮西山——出了全息技术之后，计算机算是个什么鬼！学一样注定会被迅速淘汰的技术，简直让人情何以堪！
别说在业内以前a大都还不是笑傲江湖的地位，现在就更加不行了。计算机相关行业的在校生，在出现全息技术后递交转系申请，已经是全国范围内，并且在向国际蔓延。
哪怕现在全息技术还远远不是变成教科书的时候，整个行业都已经呈现心灰意冷的态势。别说是在校生，无数从业人员只要是有条件的都已经另谋出路了。
水晶球公司就在a市。作为近水楼台的a大，也一直做着先得月的打算。虽然他们自己也觉得希望有些渺茫，除了地理优势之外，a大相比较其它大学并没有任何优势。更何况面对一项新兴产业，a大和另外在a市的几所大学相比有决定性优势吗？没有。
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水晶球公司的二把手迈佧已经是他们学校的客座教授了。
这种穷得想跳楼的时候，突然中了五百万彩票的赶脚！
“据说有几个老教授进了医院。”学校大礼堂里的人在讲座结束后，依旧没有人离开的迹象。一个看着三十不到的青年推了推眼镜，从后台接过迈佧的公文包。
他现在无比庆幸，当初因为刚刚进入a大任教，为了塑造一个勤学的印象，天天泡图书馆的行为，因此认识了迈佧。因为和迈佧的关系，他最近在a大简直走路生风。好吧，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和迈佧相熟的a大教职工，不过他是唯一计算机系的。
迈佧不太明白巫鹏海这么跟他说的意思：“怎么回事？”在a大，他只是一个客座教授，偶尔来开个讲座，上几堂课。学校内部的人际关系和他没什么关系。
巫鹏海表情夸张地瞪大眼：“你不是吧？以前你用的是阶梯教室，今天直接来的是大礼堂。要不是学校强力镇压，为了抢位子提前一天过来打地铺的都有。”他看迈佧还是一副莫名的样子，“不就是为了你讲解的那个全息技术嘛！对了，那不是你公司的机密么，你就这么讲出来会不会有麻烦？”
今天的讲座他可是全程都仔仔细细听了，全都是干货。他原先还以为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譬如说什么全息技术的发展史啊，重点描述一下研发时候遇到的困难啊，再讲一些公司高层的八卦啊之类的。
迈佧脸上的疑惑更加明显：“不过是一场校招，为什么会有麻烦？”答应a大来举办这一场关于全息技术的讲座，也算是为了将来公司的招工做铺垫。如果情况还不错的话，倒是可以在a大开办一个班级。
校招？！巫鹏海敢打赌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很蠢。
两个人走到大礼堂的后门，结果发现一样被人围了个结实，干脆就先不出去了。
“公司现在招不到对口的员工。如果要全部从头开始培训，公司没那么多的精力。更何况，就我们一个公司也不可能吃下整个全息市场。”况且伴随着救灾工作的展开，各种便利的技术纷纷研发了出来。实验室现在的人员构成复杂，尤其是在越来越多的修士参与进来后，技术保密已经是一种空话。
况且对修士来说，全息只是一项技术，会对人们的生活产生巨大的影响，但并不足以全面替代所有的技术。既然修士们已经有了在普通民众前亮相的准备，一些基础的炼器甚至于炼丹技术，就不会再敝帚自珍。
接下来的世界面临的不仅仅是一个全息时代，而是一次巨大的技术变革！
他这一次其实算是为了抢占储备人才市场而来。反正，他最近比较闲。
水晶球公司的实验室已经分割成两部分，属于修士合作社的那一块被划到了全息公司那边
……总之，最近公司的变动比较多。不过下属得力，作为迈佧本人来讲，并没有多大的事情。
然后，最近突然不怎么联系得上安文昊和鸿畴。好吧，这种状况其实已经是常态了。不过……他低头下意识地按了按手腕。
巫鹏海觉得他的这个动作有点奇怪：“手怎么了？”
“没事。”手腕那里还是正常的肌肤，但是手腕以上……
回到家的迈佧脱掉衣服。除了露出来的身体部位之外，泰半的肌肤已经被青黑色的鳞片覆盖，屁股后面是一根细长的黑色尾巴。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头上顶出两只盘旋的巨大犄角，手足全都变形成利爪，尾巴上布满倒刺……
“……导师……”
迈佧的眼睛倏然睁开，紫黑色的眼瞳中映入宝宝的身影。他有些忐忑自己的模样会不会吓到小盆友。
宝宝的眼睛里开始酝酿水雾，然后立刻就大哭起来：“导师也有大尾巴，就宝宝没有大尾巴！”
小盆友嚎啕大哭地跑远了。
大尾巴？迈佧甩了甩尾巴，在地上轻易犁出几条沟来。
顾成业听到动静走上来：“迈佧你欺负宝宝了？跟你说宝宝还小，你别一天到晚地教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平时带他多看看小猫小狗……卧槽！”
迈佧的尾巴又甩了甩，楼板都快穿孔了。
顾成业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就想去抓肆虐的尾巴，不过因为尾巴上都是倒刺，没处下手而该成口头劝说：“停下！有尾巴了不起啊，有尾巴就能拆房子了吗？”
迈佧想了想也对，尾巴上的倒刺收了回去。这房子是他买的，当初问安文昊借的钱早就已经还清了。他不能和自己的财产过不去。
顾成业左看看右看看：“我几天不去实验室，现在的全息技术已经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了？”生态车的研究开发本来已经接近尾声，可是他灵光一闪直接研究起了悬浮车，于是研究时间又被无限延长了。
“这不是全息技术，我本来就长这样。”迈佧很诚实。他和顾成业认识的时间并不算久，但是顾成业还是被他划分在自己人的行列里，更何况宝宝是他的学生，事关自己学生的教育，他至少不应该隐瞒学生家长。
在他原本的世界里，他表面是一个黑魔法师，背地里却是一个有着恶魔君主血统的恶魔术士。这原本是他最大的秘密，不过在这个世界已经全都无所谓了。这个世界有地狱，但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一个……
顾成业哈哈哈：“你驴我！”
迈佧看着顾成业哈哈哈地走出去，还返身问他要不要吃刚出炉的南瓜派。尾巴在空中打了个旋，尖锐的指爪抠了抠脸颊，现在恶魔到处都是，不值钱了么？
既然家里人都不介意，迈佧就保持着这个样子下了楼，把尾巴塞在衣服里怪不舒服的。
安文昊正坐在客厅里面，和宝宝装模作样地抢南瓜派吃，看到迈佧的样子问：“翅膀呢？”
“我没翅膀。”迈佧觉得自己就算这幅样子，跑到大街上也不会有问题。
安文昊别过脸，鄙视：“竟然连个翅膀都没有。”
鸿畴沉默。他也没翅膀。难道他的小火苗除了是颜控之外，还控翅膀？有这个可能。安文昊对奥利奥，就比对狐狸要好。
安文昊的脸色很好，红光满面的；但是精神很不济，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已经打了三四个哈欠。他明显并不想睡，靠在鸿畴的胸口，整个人软软地像一个没骨头的大型果冻。累，完全是精神上的，另外他还有些不太适应急速增长的修为。
其实说修为也不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