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地格挡,但是这一枪却是虚的。倭刀刀身砍到长枪的瞬间,长枪极其刁钻地滑向了右侧。久保友三郎也算是久经沙场的人,生怕枪尖滑向右侧的时候会定格在喉咙处然后再扎下去,身体向左向后斜去。
吴仁敌不屑地一笑,好像没发现这个绝好的机会或者是本事不济一般,长枪仍然横扫。久保友三郎躲过了咽喉的致命要害位置,正要暗自庆幸,脖子至肩膀却被长枪开了一条五六寸长的口子,鲜血呈喷溅状汹涌而出。
久保友三郎即使再过狂妄自大,也知道自己非吴仁敌的对手,咬牙忍住钻心的痛楚。身子向后一翻,同时,把倭刀反身甩出。
倭刀闪过一道刺目的亮线,直奔吴仁敌当胸而去。
吴仁敌把久保友三郎耍得团团转,却并没有得意忘形,他时刻注意着被自己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倭奴会狗急跳墙。所以,在久保友三郎向后翻去的时候,他秉承着穷寇莫追的想法,没有妄动。
在倭刀以索命之势袭来的时候,吴仁敌用长枪一缠一挑一拨。红缨稍候点的枪身竟然黏住了倭刀一般,以长枪枪身为轴,倭刀旋转着。只三五圈,便来到了吴仁敌握住长枪的虎口附近。
娴熟的如杂技一样的武艺,把双方的人都看呆了。
黏在枪身上的倭刀在几乎沾着吴仁敌虎口的时候,突然掉了下来。
然而,倭刀并没有掉到地上。在似沾地似不沾地的刹那,吴仁敌飞起一脚,脚尖正中刀柄圆口处,倭刀擦着地皮,从哪里来,又回哪里去了。
久保友三郎翻身站立后。本想借着掷出第一把倭刀争取的时间,拔出插在腰间的第二把刀的时候,小腿肚子一阵剧痛袭遍全身。锋利无比的倭刀穿透了久保友三郎小腿肚子上的肥肉。
久保友三郎吃痛之下,手上一时无力,倭刀刚刚出鞘在手,居然拿捏不住,掉在了地上。而他本人,也是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兔起鹘落之间,所见的是惊艳无比的一招,吴仁敌扫视了惊诧住了的敌我双方。他把长枪枪身往地上一杵,威风八面的享受着卫所兵们投射过来的钦佩目光,吴仁敌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压抑在心中几年的郁闷和阴霾终于彻底消散开来,吴仁敌朗声道:“弟兄们,我问你们,我们苏州府的兵难道是后娘养的吗?”
“不是。”
“那我们为什么都他娘的被人瞧不起,老百姓总是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们是软蛋?”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所有人心中有愧。
“倭奴有多令人害怕吗?”
“不。”
“韩大人从神机营给我们带来了些好玩意儿,雷公轰地雷,这可是连大藤峡的反贼都没有的待遇,如果我们拥有这种绝世的利器,还让这群狗杂种跑掉的话,你们一个个的,还有没有脸回苏州府?”
“不会的,大人,我们就算死了,也不会让他们逃走一人。”
震天介的群情激奋声表明,这场战争的胜利天平已经彻底倾斜到了明军一方。
这几十名倭人之所以能够在大明王朝的土地上横行无阻,是因为,他们没有遇到纵横天下无人能敌的真正的明军,结果,一叶障目,便不见泰山了,以为所有的明军都是不中用的。
有人抢上前扶住久保友三郎,久保友三郎一下把那人搡开,他的脸已经惨白,他终于明白,今日别说全身而退了,就算拼死杀出重围也难如登天。
为了鼓舞低迷下来的士气,久保友三郎从怀里抽出一条帕子,塞进嘴里,死死咬住,然后刷地一下把贯穿了小腿肚子的刀拔了出来。
刀一拔出,肥嘟嘟的腿肚子瞬间被鲜血染红。
他的所作所为,就像那个身体不是他的一般。久保友三郎把沾满了他鲜血的倭刀在裤管上蹭了几下,再放到口中舔了舔。
韩雍看了下卫所兵,有那么两位,睁大了惊恐的双眼。
久保友三郎旁若无人的一手持一把倭刀,用倭国的话语大声说着什么,似乎是在鼓舞士气。
韩雍道:“吴大人,你怎么看?”
吴仁敌道:“倭奴们一直表现的如此凶悍,所以,我朝在沿海负责防卫的卫所兵才会一见到他们便会腿肚子抽筋,脑袋里想到的只有逃跑。”
韩雍笑了笑:“强弩之末,故作凶猛状而已。江南的水土养人,胭脂味儿却醉人,醉得人骨头都能酥软掉。骨头酥软了,胆子也就没了。像久保友三郎这样的人,守卫北疆的队伍里,没有三万也得两万有余。对付这样的恶人,感化是万万行不通的,只有比他们更恶,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叫恶人自有恶人磨嘛,要让他们知道,要么跪下服软,要不躺下丢命。兵者,国之凶器也。它的存在,是施恶行,做善事,屠戮天下残暴之辈,才能保善良的人平平安安幸幸福福的过活。尤其是这群倭人,性子里只有兽性的残暴和毒辣,对付野兽我们该如何办?打,打到他们服为止。”
吴仁敌道:“如此说来,只要不肯低头的,就杀到有人服为止。”
韩雍道:“那是自然,慈不掌兵义不掌财,现在,倭国有不少尝到了甜头的倭奴都来到了我们的国土上,不杀点鸡吓吓猴子是不行的了。”
吴仁敌道:“那,大人,我们开始杀鸡?”
韩雍道:“杀。”
第三十一章 尽屠倭奴(一)
韩雍和吴仁敌一直冷眼看着久保友三郎在那里叽里呱啦地高喊着,虽然听不明白,却也从他慷慨激昂抑扬顿挫的语调中猜出,久保友三郎在做着最后的战前动员呢。
久保友三郎唾沫横飞,好久,所有的倭奴齐刷刷亮出了各自腰间的倭刀,人数虽少,看上去倒也壮观。
“哇呀呀……”
他们双手持刀,怪叫着,以同样的姿势迈开小短腿向东面的卫所兵冲了过去。
东边是大海,他们认为,只要到了海边,明军便无法奈何他们。
这是他们在苏州府周边肆意纵横多年来,第一次“窝窝囊囊”的突围。
倭奴们作出了“猛虎下山”的势头,首当其冲的兵士们一边急急向后退去,一边用盾牌组成了一道人墙。
这群卫所兵应该是吴仁敌苦心调教的兵士,面对倭奴,他们并不慌乱,第一排组成盾牌人墙后,第二排手持红缨枪的兵士则把长枪从第一排兵士的腰间递了出去,瞬间,“下山的猛虎”遇到了缩成一团的“刺猬”,虽然盾牌长枪之间还有不少的间隙,不过却让倭奴冲杀过来的速度减慢。
就在这个时候,第三排的人做出了全力投掷东西的动作。
在他们扔出东西后不久,明军方面,所有人都趴倒在地,第一排兵士还把盾牌下边狠狠砸向地面杵着。
倭奴看到一个个圆疙瘩向他们这边而来,本想用手中的倭刀把圆疙瘩打落,可是竟没想,所有的圆疙瘩被抛得高高的才向下落。他们眼睛盯着,在圆疙瘩落地的时候轻轻一闪便躲闪了开来。明军扔出的这些疙瘩居然没有伤到一名倭奴。
久保友三郎看着还在地上滚动的圆疙瘩,笑了起来,这就是眼前这支明军的攻击?这若传出去。不知道能笑掉多少人的大牙,久保友三郎双刀轮转如风,向趴在地上的明军扑过去。
然而,就在他冲出两步,眼看着能斩杀第一名明军的时候,圆疙瘩“呲呲……”冒出了烟,那是火药的味道,久保友三郎心叫不妙,明军扔出来的东西有古怪。
只不过,他明白的有点儿晚了。圆疙瘩在冒出烟雾的同时,发出了刺耳尖锐的啸声。那是一种许多铁片铁钉铁珠子刺破空气产生的夺命之声。它们激射而出时发出了难听的刮擦声,在倭奴人群中形成了一阵铁屑雨。铁片铁钉铁珠子毫无怜悯之意,攒射进了靠近它们的血肉之躯里,“噗噗……”声此起彼落,一注又一注鲜血喷出了一道又一道诡异无比的血色雾水。
对于倭奴们来说,形势急转直下。同来的九十多人,在眨眼的功夫便倒下去近八十人,虽说断了气儿的没有几个,可是能再爬起来站着的,同样也没有几个。
好不容易被久保友三郎鼓舞起的士气,荡然无存。
在被明军包围着的中间一圈里。土地被鲜血染得通红通红。由于倭奴冲杀的时候,站得比较近,产生了十几个幸运儿。可是。他们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幸运,因为接下来,他们十多人将要面对的是数千人。
他们终于明白,明军不再是绵羊,而他们。也不再是无往而不利的群狼。
这十多人双腿抖如糠筛,已然不知道勇士的意志。
韩雍只用了一次毁灭性的打击。便把他们欺软怕硬的本质暴露无疑。
韩雍拍打着身上的衣服站了起来:“哈哈,神机营的雷公轰地雷滋味如何?算你们有福。像这样一颗雷,得耗费我朝十两纹银。”
吴仁敌道:“今日就教教他们明白,什么叫不见棺材不落泪。”
韩雍也不问倭奴能不能听明白明朝的官话,道:“识相的,丢掉手中的兵器,把脖子伸长了等着老子砍,胆敢反抗的,就留着慢慢活剐。”
卫所兵一听,“喔……”欢呼了起来。
看来,他们也是忍够了。毕竟,谁都不喜欢背着骂名生活。
吴仁敌向韩雍道:“韩大人,我终于明白了古人为什么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从军这么多年,我发现,再等些年,行军打仗,除了将军指挥得当,士兵勇敢不惜命,还得靠犀利的火器。”
韩雍道:“所以,我朝很重视火器方面的研制。尤其是对付这些豺狼之心的人,用火器去招呼他们,是再好不过的了。”
吴仁敌指了指在地上翻来覆去,捂着伤口处来回打滚的倭奴们向卫所兵道:“所有人给我听好了,弓箭上弦,铅丸入管,看看谁还敢蠢蠢欲动,站着的,手指头弯曲一下的,躺着的,前胸抬起来的,想怎么招呼就怎么招呼,你们只当他们是靶子,能弄出多少个血窟窿来,随你们的意。”
“是,大人。”
久保友三郎冲在倭奴的最前面,由于有好几重倭奴挡着,所以雷公轰地雷飞溅出的铁碎片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杀伤。可是,即便是这样,仍然有三五片铁片或者铁珠子从他的后背钻了进去,他甚至清楚地听到自己的骨头被铁片或者铁珠子击中后碎裂的响声。
悍不畏死只不过是没有遇到让他真正恐惧的事情,如今,他怕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胸肺被打穿了个孔,呼吸很是难受。
早知明军如此英勇善战,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深入内陆的,他宁愿在孤悬在外的海岛上,做一名逍遥自在的海盗。
如今,妻儿、族人都在明军的手里,他引以为傲的手下,也没有丝毫的战力,已经全军覆没。
他是能听懂明朝官话的,当他听到吴仁敌发布的一系列命令后,久保友三郎朝着还站着的十多名倭奴吩咐了起来。十多名倭奴在听到久保友三郎的话后,如丧考妣,赶紧把倭刀丢到了地上。
见终于彻底震慑住了倭奴,韩雍轻轻拍了下站在他身边的盈盈,柔声道:“盈盈,我稍离开片刻。”
盈盈瞧韩雍似乎是要往倭奴的方向走,心中一惊。
虽说从面儿上看,倭奴已经放弃了反抗,但是保不齐里面会有丧心病狂,不要命的家伙,万一有人突然发难伤着了韩雍该如何是好,她连忙道:“大人,不要去,他们可是倭奴,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的。”
见盈盈一脸的紧张,韩雍心中暖暖的,道:“盈盈,看来你我已经是夫妻一心了,我想什么,你便能明了。我这还没有挪步呢,你便知晓我接下来要干什么。牧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