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在家时间不多,却也知道夏辰能干,在旁支中出类拔萃,连带的,旁支谁都高看夏林一眼,养成了他目中无人的性子,平日里那架子端得可比嫡支这边两兄弟要大多了。
要放在平时,他也懒得和他计较,可今日,他却没想忍,就因为他们这一支事事顾大局,才让那些人心大了,想骑到他们头上去。
坐塌不高,跪坐得有些累,夏靖干脆伸直了腿,十指交叉,身体前倾靠在凭几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说了话还一脸理直气壮的人,“我也看夏家这点家业不上,可我不喜欢的人若想染指我家的东西,我也不会同意。”
“她算老几,她还不是夏家人呢,我才姓夏……”
“夏林……”夏辰忙出声打断,边又笑着对夏靖赔礼,“三侄子,你别和他一般见识,都是被我惯得,越来越不像话了。”
夏靖像没听到他的话,顺着夏林的话嘲讽,“照你这意思,你姓夏,夏家交到你手里才合适?真是可惜,你怎么没有投胎在夏家嫡支呢?若是在嫡支,夏家可不就得交到你手里!”
那夏林也不知是真蠢还是自信过了头,居然真就接话道:“若我生在嫡支,我一定会做得比夏琛好……”
“夏林!!”夏辰脸色大变,他只是想分家,没想过要和夏家反目,夏家才有了大靠山,分家了夏家依旧是夏家,他若有难,就是看在同宗的份上夏靖也必然得帮,可儿子这话得罪的,可不止是一个夏琛!
夏靖笑了,看向不远处脸色沉静没有一点变化的夏琛,要不是他眼睛太亮露了端倪,他真会相信他不在乎这话,“琛儿,听到了吗?你那位置可被人惦记着呢,以后得有些紧迫感才行!”
夏琛朗声回话,“侄儿也是才知道原来林表弟还有这想法,真是……可惜了!”
夏林还要说话,被猛然站起来的夏辰一个耳光打得人都懵住了,“平日里叫你用心念书,你念了吗?连话都不会说,平日里不是说最佩服琛表哥?今儿都是怎么说话的!”
不止夏靖笑了,就连旁支不少人都忍不住暗笑,这话转得可真够生硬的,夏辰一世聪明,生出来的儿子却这般蠢笨,就算挣得一副家业又如何!后继无人啊!
夏含秋看向夏琛,分明看到他握紧了拳头,到底是还年轻,和大舅比起来还是差了些,没看大舅脸上的笑纹都没变丝毫吗?整个人放松得根本就没把那对父子当成对手!
夏辰这话真真是可笑,老话说言传身教,若不是他平日里对大舅就不甚尊敬,夏林又岂会这般表现!
再想对那对母女,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夏靖懒得看那对父子唱大戏,敲了敲凭几懒懒的开口,“辰叔,要训子等回去关起门来随你怎么训,现在,大家大概都不愿意浪费时间在这上面吧。”
夏辰尴尬的连连咳嗽,“是我耽搁大家时间了,三侄子,你继续说。”
“没问题要问了?”
夏辰心里把夏靖恨了个透,面上却还得绷着,不敢在这节骨眼上得罪夏靖,“没了,没了,本就是我多嘴。”
“你知道便好。”夏靖看了眼尤自没明白自己哪里错的了夏林,替夏辰感到悲哀,你就是拿走夏家全部家财,没个争气的儿子又有何用?死了还能带去阴间享用不成!
“分家具体如何分会由我大哥来,我只说一点,分家后,若是有人仗了我或者我师门的势在外混账,一经发现,全家逐出家族,以后和夏家再不相干,还没死心想攀高枝的,也别奢望我会为之出头,更不用妄想通过我从我师傅那里得到什么。”
夏靖看向人群中几个妇人,”这两日,有不少人寻上门来吧,伸手之前先想一想代价你们付不付得起,别被他人许下的荣华富贵迷了眼,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要怨我见死不救,别不信,我真会见死不救。〃”因为有些人,就不值得救。
136章 立威
一些人被说得抬不起头来,可心底又实在不甘,那般大好处就摆在面前啊,夏靖是饱汉子不知恶汉子饥,要他们忍住不伸手,谈何容易!
“人往高处走是常态,可步子也得迈稳些,摔下来一不小心可就没命了,你们说呢?”夏靖给了最后一通忠告方站起身来,扬声道:“大哥,分家就是你的活了。”
夏丛轻掸外衣,从容的站起身来,眼神在夏林的方向落了几息,长子被人轻瞧,他不是不在意的,为了接掌他这个位置,为了有本事保夏家安宁,那些人,从来不知道每一代的当家人吃了多少苦。
他现在才知道,他不该过于掩藏琛儿的锋芒,若是琛儿是德儿那么个性子固然不妥,失了当家人该有的稳,可琛儿,太稳了些!
说来,是他的错,他太过压制他了。
往后,他不会再犯这样的错。
“琛儿,你随我一起,学了这么多年的本事,总要让人看看你都学到了些什么。”
夏琛讶然抬头看向父亲,怎么……
夏德在他身后用力拍他肩膀,“大哥,你就勉为其难的教教他们何谓嫡庶,不是哪个阿猫阿狗一通瞎叫嚷就能转换身份的。”
夏琛回头看向眼睛都快要冒火的二弟,这才是他的兄弟,夏林,算什么?
回击一拳,夏琛什么话都没有说,挺直了脊梁跟上父亲的脚步。
仆人将厚厚的几撂帐册摆上几案,夏丛随手翻了翻,对儿子道:“琛儿,有些日子没有考较你了,分家之事,便当是爹对你的最后一次考较,若是过了,爹会分出嫡支一半的产业给你去经营,若是经营得好,一年后。夏家。由你接掌。”
“爹……”
“你,别给你爹丢脸!”
夏琛心头一热,因为兄弟的支持,因为父亲的力挺,他要是不做出个样子来,真要被人认为是纸老虎了。
夏琛微微抬高下巴,露出他鲜少让人看到的骄傲,“爹放心,儿子一定不让你失望。”
夏丛微微点头,看向面露疑虑的诸人。“知道你们有意见,都给我憋回去。我不接受,琛儿,开始。”
“是。”一定神,夏琛翻开最上面的帐册,这几年族中事务爹常叫他参与,今日虽是复杂的分家,但他自信能应付得来。
轻咳一声。夏琛毫不怯场的朗声开口,“夏家产业原本分为现金现银,银票和铺面庄子之类的不动产,可因整族搬迁,许多不动产都兑换成了银子,银票也因为一些原因陆续兑换成了金银,这样倒也更好分了。”
全场安静,夏琛停了停,“那我们便从现银开始……”
夏家主屋。老夫人看着拄拐站在窗前好半晌没动弹的老爷子不由劝道,“既然这般关心,您怎不过去看看,在这里想得再多也无济于事。”
夏雨生摇头长叹一口气,“我去了反倒碍手碍脚,丛儿还得顾着我这张老脸,何必。”
“老爷子,不是我说,这几年,旁支是越来越过份了,不说丛儿为了顾大局常要睁只眼闭只眼,就是老大媳妇,这些年忍气吞声的还少了?哪家不是嫡支压着旁支压得翻不了身,偏只有夏家是反着来的,要不是我儿子孙子都争气,还不被欺负死了!”
“哪有你说得这般严重!”夏雨生回过身来看着心疼儿孙的老妻,“在之前那样的处境下,就是吃些亏内里也不能出乱子,丛儿做得没错,现在……我早就不管事了,丛儿要如何做,我无权干涉。”
要说嫡支会吃亏夏雨生是不信的,丛儿是他教出来的,有几斤几两清楚得很,他若真想收拾谁,就是他这个做爹的也未必拦得住,琛儿更不用说了,从小跟着丛儿学,他也会教上几手,大有青出于蓝之势,没了顾忌,旁支的人休想从他们手中占着便宜。
更何况还有靖儿夫妻,德小子,秋丫头,以及护秋丫头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四王爷在一边帮衬着,旁支的人应该感谢他两个儿子都算是公道人。
老爷子这回却算错了,他的儿子确实是公道人不错,可却不是个老实可欺只知死守着规矩的公道人,夏丛有心借这事让儿子立威,半点情面都没打算留。
原本觉得就算相让也无谓的东西,他不让了!
夏含秋看了没多久就离开了,于她来说,在那些人同意分家的那一刻起便是和她断了亲缘的开始,以后,他们只是陌生人。
“你说他们以后会不会后悔?”
段梓易笑,“悔,定然会悔得肠子都青了,就为了那些钱财失了夏家这棵大树的庇护,怕是过了这一时的兴奋劲就会有人后悔。”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夏含秋轻哼出声,带着点小得意,这不是她算计的,可结果很合她心意,贬低她,还想践踏她的人,她可不想护着。
走出夏家大门,夏含秋还未来得及感叹一点也没有小的雨势,便看到自家门前站着一道身影。
穿着雨具,从身量上来看是个男子。
“换之,来找你的吗?”
段梓易摇头,“应该不是,门房我放了个人,若是我的人该会让他进门才对,我去看看。”
不知为何,夏含秋心悸得厉害,就像是……就像是念儿初来找她的那日一般!
捂着胸口,夏含秋走进段梓易撑起的伞下,“一起去。”
段梓易看她魂不守舍的模样根本无法拒绝,将伞往那边倾斜,两人步入雨中。
大概是听得脚步声,离那人只剩三两步路时,那人突然转过身来。
猝不及防下对上视线,夏含秋和那人都怔住了。
“家宝?”喃喃唤出名字,夏含秋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个孩子,是章家唯一真心待她的人,是她看着念儿时常会想起的人,可他怎么会在这里?在她想来,那些人绝不可能告诉他她在这里!
想也没想的冲出伞下跑到章家宝面前。段梓易追得再快。夏含秋此时也是半湿了,可这会,她根本顾不上这些。
“家宝,你怎么来了?一个人吗?他们知不知道?”
“姐……”章家宝叫得很轻,像是怕声音大了,他找了好几年的姐姐就又不见了!
夏含秋心里酸得要命,紧紧抓着他冰冷的手,却没发现自己的手也在发抖。
段梓易紧紧搂住她的肩膀,轻声道:“秋儿,雨大。有什么话进去说吧,看家宝的样子怕是淋了许久了。”
夏含秋连连点头。抹掉脸上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水渍,拉着家宝往大门方向走,“我真是傻了,有什么话不能进屋说,站在雨里做什么。”
章家宝看了眼搂住姐姐的这个男人,顺从的跟着进了屋。
本就在前院等候的郭念安看到他们进来什么都没问,一连串的吩咐下去。很快就有人拿了干净的衣裳进来,热水热茶也速速奉上。
“姐,这里有我,你先回屋换身衣裳,别生病了。”
“我……”夏含秋怕家宝在陌生地方不自在,开口要拒绝,章家宝便先开口了,“姐,你去吧。我都这么大了,还怕生不成。”
夏含秋看着眼前两个年纪相差不过两岁的弟弟,心里升腾起满满的满足感,“两个弟弟都到了我身边呢,真好!念儿,家宝,好好相处,上一辈的事,与你们不相干,答应姐姐,恩?”
两人对望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就算他们不喜对方,也会因为姐姐的希望而如她所愿的好好相处。
“知道了,姐姐。”
段梓易推着人往外走,“都不是小孩子了,哪用你这般操心。”
夏含秋一走,屋里就陷入了沉默,两人的关系太尴尬,还夹带着上一辈的恩怨,要让两个初见的人立刻互相喜欢,除非是两个没一点主见的人。
偏巧这两人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