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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顿时放下心来,脆声应允,见夫人没有其他事要说,知趣的告退离开。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凉过头的茶。涩味在嘴里蔓延,夏含秋看着窗外的景象,心里万千思量。
妓院不是干净地方,原不该是她接触的,可当她决定要借用妓院的便利时,换之也不曾拦着她。
酒后脑子浑沌,美人在怀,甜言蜜语在耳,床上枕边。什么话套不出来,省心又省事。
明德上前轻声提醒,“夫人,起风了。”
透过窗户抬头看去,天阴沉沉的。风雨欲来之势,“回吧。”
“是。”
出了门,紫双将厚实的斗篷给她披上,三月的天,还很冷,尤其是有风时。
刚走出大堂还未上軿车,一阵马蹄哒哒声由远及近,夏含秋似有所感,抬头望去,是换之,笑意自然而然的布了满脸。
“怎么来了?”
段梓易翻身下马,不由分说的亲自扶着她上軿车,“变天了,来接你,这雨怕是马上要来,不耽搁了,回家。”
温热的手心相贴,暖到了心里头,夏含秋对他笑笑,温驯的在軿车上坐好。
段梓易翻身上马随在一侧。
待这一行离开,大堂里看着这一幕的人才压着声音互相说起话来。
夏含秋没几人见过,所以无人识,段梓易现在却是渐渐走到了台前,认识他的人越来越多了。
看这架势,哪还会不知那妇人身份。
“没想到竟是郑夫人。”
“怪不得郑公子对送去的女子从不假辞色,有个这样要貌有貌,要气度有气度的夫人在家,换做我也能不多看其她人一眼。”
“你这话可别说满了,哪个男人嫌妻妾多?也就郑公子能不为女色所动,守着家里一个夫人,据我所知,郑公子可是没有妾室的,你能做到?”
“……”这一桌的对话到这里便中止了,无人再接,他们也无话可接,在坐的谁家里不是几房妾室通房的收着?说什么话都是打自己脸。
朱强耳力好,将众人的话都听了个差不离,心里隐隐升起骄傲,他们服气的主子自然是独一无二的,能得了主子心的女子,又岂是庸脂俗粉能比?
不过主子今儿这么一弄,夫人……要藏不住了吧?
朱强都能想到的事,夏含秋自然也会想到,一开始的缱绻心思过后便想到了这一茬。
她却并不觉得意外,换之和其他男人不同,他从来就不曾压制她,她也早就做好了时机一到就站到前台的准备,那现在,时机到了吗?
紧赶慢赶的,总算在大雨倾泄之前回了家,看着豆大的雨珠滴落在地飞溅起无数细小的珠子,段梓易松了口气,軿车可防不住这么大的雨,秋儿的身体也经受不住一场倾盆大雨。
两人并肩往里走,靠得极近,热热闹闹的雨声衬托着,倒显出些现世静好来。
“彭将的事你吩咐下面的人去忙活,别受累,现在这时候也不能大操大办,怎么简单怎么来,想来那两人都不会计较,你腾出手来将手边的事归拢归拢,准备了这些年,马上就要派上用场了,别出什么纰漏,我不怕你那里出岔子,却担心打击了你,让你失了信心,万事起头难,答应我不要轻易泄气,恩?”
心里隐讳的担心被说中,夏含秋不自在的拢了拢头发,撇开头去看密密麻麻的雨幕,嘴里怎么都不承认,“我岂会那般不经事。”
段梓易眼里有笑,面上却藏得好好儿的,握住总是有意无意碰撞的手,话语里就带出些欢快来,“是我轻看你了,原本我还担心今日这般作为你会生气,该是我白担心了吧。”
这完全是两回事好吗?夏含秋愤愤的转回头看他,一对上那满眼温柔本就不大的气性更是散得半点不剩,这是作弊!
“你不就看准了我不会生气吗?现在让我出面,合适?”
“自是合适。”段梓易停下脚步和夏含秋面对面,正经了神色,“秋儿,你在揽下那一摊子事的时候心里就该有所准备,到得那时你不可能不露面,现在虽然是提前了一些,干系却也不大,正好也让会亭城的人知道知道你的存在,免得那不长眼的冲撞了你而不自知。”
“我又从不参与那些聚会,哪能冲撞得了我。”夏含秋驳了句嘴,复又点头,“露面便露面吧,我并不惧,只是算不得喜欢罢了,以后总有需要出面的时候。”
外边风大,水气也重,段梓易拉着人加快脚步回屋,一跨过门槛就吩咐人去准备热水。
一块滚烫的热毛巾敷到脸上,寒气才散了。
“彭将在不在家?”
“眼巴巴盼了一天,哪会不在,明德,你去唤他过来。”
“是。”
彭将大概就在这主屋附近等着,两人还没说几句话他就走了进来,脸上颇有些赫然之色。
“属下见过老爷,见过夫人。”
“看样子是知道事成了。”夏含秋笑得温和,她自己不曾注意,可不管是无为观的人还是四王爷手底下的人都感觉得到,对自己人,他们这位王妃很是护着,和王爷一个脾性,也怪不得能得了王爷的心,更让满府的人全心全意侍候着。
彭将一撩衣摆就跪了下去,朗声道:“属下自幼失怙,爹娘长什么样都记不得了,年少被选中,追随王爷至今,粗略一算已有十七年,说句高攀的话,王爷在我心里就是亲人一般的存在,为了王爷,我可以连命都不要,至于家,奢望过,却从未想到有朝一日真能拥有,属下不会说话,也不懂那些个规矩,王爷从不曾薄待了属下,这些年我也攒下一些体己,和阎家自是比不得,却是我的所有,属下不求其他,但求王妃为属下操持婚事,给阎家小姐一个还算礼面过得去的婚事。”
“哪里用得了一个求字,你追随夫君身边多年,为你安下一个家是我这个做主母份内的事,换之,这几天你别将彭将往外派,阎家两老应会上门相看,对了,葛慕在不在?”
彭将忙答话,“在的,属下刚才还见着了他。”
“你一会和他说一声,阎夫人身体不适,让他去看看,老夫人身体好了这事才能进展得快。”
“是,属下这就去。”
看着巴巴跑出去的人,夏含秋失笑,“这急得,好歹也等雨势小些了才能让葛慕出门。”
“夫人还是先担心自己吧,我手底下可还有一大帮要解决人生大事的人,你要不理会,他们得说你厚此薄彼了。”
夏含秋嗔他一眼,“我又不是媒婆,哪有那么多花龄女子配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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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开始恢复双更。
269章 梁国尚存!
“你这话可打发不了他们。”段梓易叹了口气,“不过很快,他们大概也没心思想这个了,彭将的事都要尽快,免得赶上战事,彭将必是要上战场的。”
“我省得,我和他们定下的日子便是下月初八纳征,二十八成婚,赶是赶了些,好歹不会误了事。”
“这已经是尽快了,但是起事的日子近在眼前……只能一开始不将彭将派出去了。”
夏含秋讶然抬头,“闽国按捺不住了?”
“一场必胜的战争,他们自然想尽快解决掉,应该就是四月上旬的事,十来天吧。”
“那我们……”
段梓易定定的看着她,眼神坚定,“闽国什么时候动,我们就什么时候动,秋儿,留给你准备的时间不多了。”
夏含秋深深吸了口气,冷冷的空气进入肺里,让她越加冷静,“我知道了,放心,我会好好安排的,一定不会误了前方的事。”
知道战事就在眼前了,除了忙活彭将和阎胜男的婚事,夏含秋与那十余人几乎是日日碰头,将事情一再确认,让吴琳琅等人只恨不得在郑府安营扎寨才好。
三月二十八日,身体痊愈的阎夫人登门拜访,满意而走。
四月初八,两家行纳征之礼。
就在这日,闽国终于对兴国发难。
四月初九,段梓易以雷霆之势发动,打了以会亭城主为首的闽国人一个措手不及,迅速夺下城主府,将一众武力全部拿下,却也并不伤他们,只是收缴了他们的兵器,将他们像赶鸭子一样赶出城,直至离城十里才罢手,监视的人手远远坠着,半点不放松。
闽国天家得知此事并没有当一回事,想着等收拾了兴国再回头收拾小小一个会亭不过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可就如同商量好了一般,紧接着四月初十,原魏国境内双丰城反水,四月十一,仁兴城反水,四月十二,和会亭相邻的武阳城做出了和会亭如出一辙的举动。
“齐振声?”夏含秋翻阅着近几日的消息,看到这个名字心里再兴不起bo澜,“销声匿迹一年多,终于出现了,势头还ting猛,不过有他加入吸引注意力,会亭城也能更安稳些,只是和武阳城接壤的地方是不是要多注意几分?”
一直注意着秋儿神情的段梓易此时才是真正放心了,不管秋儿和齐振声之前有过怎样的纠葛,现在,秋儿是真的不在乎了,不管是恨还是厌恶,他都不希望秋儿心里有这样的情绪,因为这同样也代表着在乎。
“我让长弓加派人手了,齐振声是个聪明人,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会现在就化为行动的,我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
夏含秋微微点头,丢开手里这一页记载着齐振声的纸,拾起下一张,看了一眼忙又翻了翻剩下的两张,竟然都是差不多的消息,“奉合城,乌金城和怀安城竟然同在十五这日反了?不是我们的人吧?”
“不是,只有双丰城和仁兴城是我们的人,其他的大概是得了启示,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将秋儿面前凉了的茶水倒了,又亲自新添了一杯,动作不停,段梓易话头也没有停下,“现在也确实是个好机会,他们是想混水mo鱼,于我们来说也是利大于弊,比起闽国来说他们太好收拾了,我倒希望他们能多些本事,不管是耗费闽国的兵力还是牵制住闽国都好。”
夏含秋深以为然,他们共同的敌人是闽国,然后才是吴国和秦国,谁存活到最后,到时再拼个你死我活也不迟,现在要怎么做对大家都有益,想必他们都知道。
她倒是想起了点别的,“也就是说现在城主府空置下来了?”
“自然。”段梓易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失笑道:“我本就准备将城主府一分为二,一半给柏瑜,让他自去发展,不用生出处处受制于我的感觉,一半则给你,你们也好有个可议事的地方,这是我们两人的家,日日人来人往,倒是毁了清静,你觉得如何?”
“说到我心里去了。”夏含秋自嘲,“小狗会撒上一泡尿给自己划个地盘,我也有这个心理,这就是我们两的家,偶有客登门自是欢迎,日日如此确实有些不喜,公事si事总该分明,既然你都划分好了,那我这便派人去拾掇一番,尽快带着大家转移阵地。”
“拾掇倒不用,前几日已经派人去收拾过了,你只需看看还要添置什么东西,尽快让大家习惯你们的新场地,无规矩不成方圆,该立的规矩都得立起来,要想走得远,加上一层束缚却是必须的。”
“我省得。”夏含秋起身来到书桌内侧掏了掏,拿着薄薄两张纸过来,“你看看这样可合适。”
段梓易扬眉接过,越看越觉得新鲜,比起现有的那一套规矩套路,秋儿弄出来的这些显然要更清晰明朗些。
其实说白了,夏含秋就是将职场那一套搬了过来,依旧有上下尊卑,但是因为事情细化到个人,想要在其中滥竽充数却是不容易了。
最主要是,这样一来向心力会更强。
“让柏瑜也实施你说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