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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没有能忙完的事情。”段梓易将披风解下丢到一边,看了看床侧没什么精神的啾啾,不无关心的道:“啾啾是不是要想点什么办法?它自己能恢复得了吗?”
“这事你就别操心了,刚才凝脂来过了,说了孟家的一点事。”
段梓易听完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这倒确实是个办法,强攻己方的牺牲不会少,我们没多少人可以牺牲,我一会亲自去一趟孟家。”
看他有了决断,夏含秋也就不说什么了,倒是又说起了一件家事,“我坐褥期间也没法出门,听说祖母病了,你要是有时间就替我去看一看,祖母身体向来好好儿的,这回病倒怕是和我脱不了关系。”
“好,我一会就过去。”挤出来的一点时间原本是打算好好陪陪秋儿的,可他这才刚来还没坐热,秋儿就又给他派了事儿,夏家他也确实是该去一趟,回来这几日一直忙还没过去,只是相比起来,他还是想陪夫人多点的!
暗暗叹了口气,不等他说话,又听得秋儿道:“这个时候早早应该是在泡药浴,孩子坐不稳,只能一直抱着,听说是二师兄在做这活儿,你……趁着还在家也去做上一回,和孩子好好亲近亲近,让他记着你。”
这几日两人一直避开分离这个话题,可有些事又岂是不谈就不会来的,段梓易握住她放在被子上的手用鼻音恩了一声应下来。
心里难受是肯定的,夏含秋在心里安慰自己,短暂的分离是为了以后更好更安稳的生活,心里的郁气也就散了许多,还有心思去安慰那个看着不比她好受的人,“只要将秦国攻下来,我们就有和闽国吴国的一拼之力,你既然想让柏瑜坐那个位子,自然就不会一直在外出征,到时我们就能不分开了。”
“恩,不会要很久的,最迟到明年三月,我一定会让秦国成为梁国的领地。”
至于到时是不是真能相守在一起,两人都知道可能性不大,尤其是在知道有夏含秋坐镇的后方事事井井有条后,他们更能放心在前冲锋。
长痛还是短痛,他们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两天后天才蒙蒙亮,段梓易就带着孟老爷子的一封信离开了会亭。
此时,已是十二月初。
初七那日,孟凝脂生下个大胖儿子,何家都要高兴疯了,红鸡蛋几乎发了半个城。
十二,夏家大舅夏丛带着商队从外归来,知道之前发生的事后在夏含秋门外说了许久的话才安了心。
十五,夏含秋坐褥满整整一个月,终于走出了那道让她经历了生死的屋子,在耳房泡了一个时辰的澡。
就在次日,装扮成商人的阳老在离开差不多两个月后也返回来了,人看着瘦了一大圈。
“十七车?”
“是。”拼着一把老骨头在会亭和岭南之间奔波了一个来回,在路上又得时时提着心,解决各种突发状况,以及打点那些贪心的各路人马,阳南生确实累得慌,在王妃的示意下坐了,腰挺得也不再那么直,“全部算上自然不止这些,十七车是老臣想法子带回来了的,还有一大部分老臣派人卖往各处去了,那都是些漂亮不实用的东西,这世道再怎么乱都会有不愁吃穿的贵族,那些东西他们会买帐的。”
口渴得厉害,阳南生端起茶杯一口气喝了半杯,继续道:“带回来的这十七车都是老臣亲自看着捡出来的,有些是药材,有些是珍希的香料,上回见他们时老臣便将您的要求提了,这回他们遵守承诺带来不少种子,各式各样的都有,老臣全带回来了,只是十七辆车太显眼,老臣将之分成三个商队,老臣亲自带一队,另有两队最迟明天也会到,请王妃派人清点接收。”
“辛苦了,您得赶紧带几个人出来才行,年年这么跑不要说我,就是王爷也不放心。”
“能帮得上王爷王妃的忙,便是辛苦一点也值得,再说岭南毕竟是王爷的封地,帮着打掩护的人多,藏点什么也不难。”阳南生活了几十年,最擅观人心,谁说话真心实意,谁只是做表面功夫他一看就知道。
所以看王妃眼里透出来的关心,他心里受用得很,再一想到进城后听到的那些话,对这个年轻却极有担当的王妃又敬了几分。
夏含秋将他划在半个亲人的类别里,也就不多说客套话,示意丫鬟上前扶着人起身,道:“好不容易回来了就先去好好歇一歇,其他事不急,你们几个,好好侍候着。”
“是。”
因为段梓易的坚持,阳南生在王府里是有个房间的,只是他向来记得自己的身份,少有留在这里的时候,眼下看丫鬟扶着他往那个方向去也没有拒绝,他现在只想要一张床,任事不管睡他个天昏地暗。
“明叔,这事你去管了。”
“是。”
衙门里那摊子事她还没有接过来,眼看着没其他事了便乐颠颠的去师傅那里看儿子,明明还不识人,她走近了孩子却自然而然的亲近她,这让日日照顾早早的无为和陈辰很是嫉妒,不过母子血缘天性,他们也没办法。
一起用了午饭,夏含秋便回转自己屋内,打发了其他人出去,蹬了鞋子上床,将蜷在床头一角的啾啾抱进怀里,另一只手不知从哪摸了只匕首出来,还神奇的变了一只碗出来。
——这是刚才在师傅那里吃饭时暗中藏下来的,也不知丫鬟有没有受罚。
啾啾一直闭着眼睛,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假寐,看得出来啾啾的精神越来越差了,心疼之余,夏含秋哪还能不知道那日她吃下的那团肉不简单。
轻轻抚摸了它好一会,夏含秋才将它轻轻放回去,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拿着匕首比划了一下,心一横,在手腕上划了下去。
324章 以血还之
好痛!
夏含秋几乎痛呼出声,死死咬牙忍住,低头一看,居然只是险险破了皮,只露了一丝血线,离她的期望还远得很。
哆嗦着比划了一下,眼睁睁的看着,将刀刃停在那个露了一线红线的地方,只是这么碰着就很疼,让她下不去手!
转头看了一眼萎缩着团成一团的啾啾,夏含秋心里一颤,她的命都是啾啾救回来的,只是痛一下都受不了?对,没什么受不了的,鬼门关都走过了的人,这点事都不算事!
闭上眼想着啾啾的模样,夏含秋一咬牙,右手用力一划!
“嘶……嘶……嘶……”
睁开眼看去,腥红的血液顺着手腕往下滴,忙丢开刀将手往放碗的地方一送,血一滴一滴落进碗里。
真疼,夏含秋脸都疼得发白,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右手伸过去按压伤处周围,让血流得更快。
“啾啾……啾啾……”一直没什么精神的啾啾纵身过来,急得要去舔宿主的伤口帮着止血,夏含秋一抬手臂拦开它,声音有些不稳,动作却毫不含糊,一下比一下按得重,让血流得更快,“别闹,啾啾,不管有没有用,总要试试。”
啾啾语气更急了,“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我听不懂,就算你不同意也迟了,啾啾,你总要让我死了这心。”
啾啾像是听懂了,不再那么急的恨不得扑过去舔伤口,而是轻轻蹭着夏含秋的手臂。眼里有光在闪,像是泪。又好像它眼睛本来就有这么亮。
碗里已经半满,啾啾才又有了动静,不过这回它学乖了,不再往伤口处扑,而是回头朝着夏含秋叫了一声。还点了点头。
“够了?”
“啾……”
夏含秋看了看它的小身子,再一看碗里的量,也就不再勉强,现在,她已经很晕了,要是再晕在屋里,府里又得大乱!
将伤口凑到啾啾嘴边,啾啾连忙伸出小舌头来回轻扫。刚才还不停在流的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下来,很快,伤口上便只剩一根红线,再没血流出来。
身体不久前才受创,又放了这么多血,夏含秋人有些软,往后靠着床头,示意啾啾赶紧把血喝掉。
她从来就不是不知深浅的人。但凡啾啾有一点点好转,她都不会在刚出月子,明知会引来家人担心。而自己的身体可能会受不住的情况下干这事!可啾啾的情况越来越差了,她甚至担心再拖下去是不是有一天啾啾就在她床头再睁不开眼睛了。
这种担心一出现,她就再耐不下心去等。
血还是温热的,啾啾踱过去,抬头看了宿主一眼便低下头去,以极快的速度将血吸入腹中。一滴都没有剩下,没人比它更明白宿主这血有多大用处,除当时那个果子外,还有它的大半精血,不然它又岂会每况日下。
夏含秋紧张的看着它,她也知道血不是灵丹妙药,就算有点用也不会吃下去就见效,可她就是期待有奇迹出现。
“啾啾……”啾啾又躺回它的老位置,对着夏含秋叫了两声就闭上眼睛不再动弹。
夏含秋也不敢去打扰它,躺了一会缓过来后便打算扶着床柱子站起身走到几步远的地方去,她记得药是放在那边柜子上的盒子里。
可刚站起来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要不是抓着床柱怕是就倒地上去了。
但是即便动静不大,守在门外的紫叶也听到了动静,想着这会还不到王妃起来的时候,怎会有动静?心里那根弦一绷紧,联想到之前的事,连忙提高警惕推门进屋。
刺客的踪影没看到,一眼就看到王妃原本已经恢复过来许多的脸色又成了惨白,吓得连滚带爬的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人,刚想要问话,就看到王妃身后的床上极为显眼的一把匕首和一只碗,再低头一瞧,在王妃的手腕处看到一道伤口。
“王妃,您这是……”
“无事,不要声张。”重新坐回床沿,夏含秋指着柜子道:“去找点药粉过来帮我敷上。”
紫叶忙不迭的点头,跑过去掀开盒盖在里面一通找,拿了一堆药过来,涂的抹的撒的,样样不缺。
夏含秋也不说什么,伸出手任她折腾,自己闭上眼睛靠在床头不再动弹,这样才不晕得那么厉害。
“王妃,奴婢不能听您的,您这样子,奴婢害怕……”紫叶的声音有些抖,说这话的时候也不抬头,细心的,小心翼翼的处理伤口。
“怕什么,不过是失了点血,养养就回来了,要是弄得众人皆知,怎么说我倒是没什么,就怕又要惹得他们担心,这段时间他们担心得已经够了。”
紫叶咬着唇不说话,显然心底极不认同。
自从那次的事后,夏含秋就觉得身边的人神经都绷得太紧了,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个个都紧张得不得了,她虽然窝心,却也挺无奈,那样的情况是所有事情都积到一起了,又岂会时时发生。
上好药后,紫叶又拿了一方干净的帕子小心的系好,袖子放下来遮得刚刚好,不注意根本没人知道那里有个伤口。
可夏含秋还是小看家里的人了。
强制命令紫叶不得外泄后又在屋里歇了一下午,等到晚饭时才出屋。
她浅浅上了一点妆,不明显,却让她的脸色好看许多,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不注意看,并不会看出什么来。
今日数她到得最晚,其他几人都已经到了。
一看到她进来,陈辰就留上了心,小师妹并不是喜装扮的人,中午一起用饭时尚没上胭脂水粉,这到了晚上怎么反而有兴致了?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可以解释为女子天生爱美,就算小师妹不在乎这个,她也有几个巧手丫鬟,可她身上那药味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老三,对医药一道研究不深,可常年耳濡目染,又岂会闻不出来小师妹身上的药味不单一,像是几味药搅在一起。
带着疑惑,陈辰起身上前,走得越近药味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