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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性好,来回几次也就将方子记下来了。
葛慕是个大夫,看得出来是个对医术很痴迷的大夫,回他的礼,这种对他人一无是处的药方送他却最合适。
葛慕的反应说明一切。
让如月备了纸笔将几个方子全写下来,葛慕如获至宝,珍而重之的将药方贴身收起来。
一想,觉得自己占便宜了,又将药袋打开,在里面翻找一番找出三个食指大的玉瓶来,“这个是我练制得最成功的药,用来吊命的,只要还有一口气,喝下这个便能吊命七天,七天时间足以改变许多事了,拿着,我身上就剩三瓶了,以后再多练些给你。”
夏含秋想说她安安份份的,也不和人争长短,应该用不上这药,有这三瓶防万一就够了,可是看他满脸你快接受的表情,夏含秋应下来,让阿九将药收起来。
葛慕顿时高兴了。
一高兴,就想起被他晾在一边很久的主子……
头皮发麻的转头看去,主子正一脸从容的端盏喝茶,静静听两人相谈。
就和在他自己的行宫一般自在。
可葛慕就是知道主子此时一定很想扒了他的皮。
要不,他干脆自己把自己流放了,过个一年半载再回来?
可他不敢!主子事后算帐更恐怖!
夏含秋被他一脸苦相逗笑,也看向安坐的另一人。
看两人的相处方式,应是主从关系。
再一想刚才葛慕的表现,她隐隐有些明白葛慕不安的缘由了。
“郑公子的毒可解了?”
段梓易正想着要怎么收拾葛慕,听得夏含秋和他说话瞬间什么都忘了,温温和和的道:“解是解了,就是眼睛还是看不见,要恢复至少得半年。”
葛慕眼睛大张,主子睁眼说瞎话!
呃,虽然现在也和瞎着差不多,但说了假话!
夏含秋没错过他的惊愕,看郑公子一眼,问相对来说她更信任一些的葛慕,“葛大夫,真得半年?”
“啊?那个,得半年,对,半年能好还是快的,慢的话一年都有可能。”
算你见机快,段梓易松了口气,担心他再说出什么对他不利的话来,忙将话头接了过来,“秋姑娘……”
“我姓夏。”夏含秋打断他的话,她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女子闺名不会随便告知别人,这郑梓易是怎么知道她名字里有个秋字的?
就连葛大夫都叫她秋姑娘。
郑梓易反应极快,“啊,书香斋的幕后老板不是一个名讳为秋的姑娘吗?”
秋就是她的事已经传开了?她怎么不知道?就算真传开了,郑梓易应该不是本地人吧?!这些时日他也没出门吧,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总不能是听宅子里的下人说的!谁有那胆子直呼她名讳。
夏含秋心里起了疑,忍了一个多月也不准备再忍,直接开口赶人,“既然郑公子连这事都知道,想必在外也不是人手,既然如此,郑公子是不是该离开了?”
就知道会这样,被嫌弃的段梓易很郁闷,他觉得若是想留下来的是葛慕,她一定不会这么急着赶人。
葛慕这会一门心思想着要怎么将功赎罪,脑子转得飞快,忙道:“秋姑娘,我家主子外面确实是有些人手,可现在都是麻烦加身,不然我也不会明知道主子中了毒还迟了这么久才来,主子也交待了,不得将麻烦带来会亭城,所以……不瞒秋姑娘,主子有大责任在身,绝对不能出事,秋姑娘这里现在绝对安全,可否容我家主子再叨扰秋姑娘一段时间?”
段梓易决定不追究葛慕之前犯的错了,放轻呼吸等着秋儿的答案,以他对秋儿的了解,秋儿一定会答应。
夏含秋抿了抿嘴,也不回答好不好,起身道:“葛大夫,我就不送你了。”
目送她进了里间,葛慕才凑近了主子低声询问,“主子,秋姑娘这是答应了吗?”
“她赶的人只有你,你说是不是答应了。”段梓易心情大好,末了还不忘刺葛慕几句,“快走快走。”
“可是主子,我若走了谁扶您进去?”
“不用你管,走你的。”
“哦。”背起自己的大药袋,葛慕真就走了,他现在只想快点安置下来好好研究那几张宝贝药方,主子什么的他才不想管。
段梓易在坐位上坐了好一会,才摸索着起身往原路返回,只是是不是会返回到底,他就不敢保证了。
他的眼睛并非一点都看不到,只是模模糊糊看不清,走慢些不用人扶也能走得顺当,不然也不会满院子乱窜了。
也因为如此,他的存在再也没有瞒住宅子里的所有人,好在都是些本份的,再加上主子上梁挺正,中间有汝娘调。教,一众下人心思也都挺纯,郭宅算得上是非常和睦。
一开始也有人想上前扶他,被他一一拒绝了,再一看他也没有跌倒便也都不再去管他。
摸着柱子在游廓上走,在心里数到第十六根后停下来,这里往右走是通往秋儿院子的路,段梓易记得可清楚,一点也没犹豫就叠了路。
“郑公子?你怎来了这?”
段梓易暗赞自己运气好,遇着从前院回来的秋儿,他算着时间,还以为会被看到他的丫鬟拦在外面呢!
头一次往这里来,本来就是为了探探路的!
运气真好!老天爷都站在他这边了。
059章 改策
“呀,这是秋姑娘的院子?我以为……”
夏含秋知道他眼睛还没恢复,也没多想,回头就要吩咐人将他送回房,听得他又道:“秋姑娘,我在这里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麻烦?一开始确实是,家里多了两个陌生人,还是个明显有些身份的陌生人,之前那些天她就没睡安稳过,可这是她自己心软管下来的闲事,也怪不得谁。
后来却是看出这人也许身份不凡,但是对她和念儿却也不像有恶意,慢慢的,心里更衍生出一种家里有个成年男子在要安稳许多的莫名心理,反倒睡得更安稳了。
她知道这是因为自己起了依赖心,对一个连底细都不知的陌生人。
一个人撑了三年,她有些累了,私心里,她想有个人能替她将这一切抗起来。
但是那个人不能是个外人,只能是念儿,所以她从那之后就少有露面,因为去书香斋要经过后面那进院子,她怕遇上郑公子便也去得少了。
她希望这人能快点离开她的生活,才会一而再的明里暗里赶人。
就是此时,她也不是太愿意和他说话,却不得不回他的话,“如果真有麻烦,那也是我自找的,郑公子安心养伤就是。”
“秋姑娘很讨厌我?”
“郑公子何出此言?”
“你对葛慕很好,说话也放得开些,但是和我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我自认也没有做得过份的地方,不知哪里惹了你的嫌,以后也好改正。”
她遇事还是只会逃避,怪不得没有半点长进。
迫切想要改变自己的夏含秋觉出自己又想避开,牙一咬,在心里对自己说:改变就从这里开始。
“今儿天气好,我们就在这里坐坐晒晒太阳吧。”
段梓易大喜,“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阿九吩咐人拿了坐具小几出来,又奉上茶方规矩的站到小姐身后,不给人独处的机会。
夏含秋用娘的死不停的刺激自己,让自己看起来硬气些,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再抬起头时眼神沉淀了几分,“我不讨厌你,却不愿意和你多打交道,足不出户却能将消息送出去,郑公子定然不是普通人,若我只是一般的贵族小姐或是平民百姓,怕是都会对长相不凡身份也不凡的郑公子许了芳心,可我偏偏是个麻烦缠身,恨不得泯灭于人海中的人,郑公子的存在对我来说太危险,所以只能远着些,若是让郑公子误会了我很抱歉,也请郑公子看在我曾在你落难时搭了一把手的份上收了戏弄的心思,我只是一个连自保的力量尚不够的无依女子,经不起那些事。”
段梓易收了笑脸,神情却更温和几分,“我没有戏弄你,恩将仇报的事更不会做,外面的人我是能联系上,但是葛慕说的却也是实情,现在我的人都多多少少沾了麻烦,我更是万万不能露面,所以只能厚了脸皮赖在这里,不怕你笑话,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做这赖皮之事,臊得很,若是你当时一口就回绝了,我在葛慕面前就面子里子全要丢没了,好在姑娘心软,到底是没有再赶我。”
“我很想这么做,就是做不出来。”听了他的话,夏含秋心里那股郁气基本就散没了,她本就是个好说话的人。
这一点段梓易再清楚不过,就因为清楚,他打算改变战略,“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三年多前我在清源寺见过你。”
三年前的清源寺?夏含秋收起了所有的轻松闲适,整个人都绷了起来,“你知道我的身份?”
“是,当时我和夏靖在一起。”
“小舅?”
段梓易放柔了语调安抚炸了毛的人,“对,我和无为道长算是忘年交,只是西山无为道观那个地儿太敏感,我去得少,和夏靖却也见过几面,更同行过几回。”
“既如此,你为何一开始不说?若是知道你和小舅有交情,我不会这般……这般……”
“这般冷着我?”段梓易将她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补上,笑得眉目舒展,要是让他的一干属下见着怕是都要以为见了鬼了。
夏含秋确实有些不好意思,端起茶盏掩饰似的连连喝茶,若这人真是小舅的朋友,她做的就过了。
“我的事牵连甚大,所以不能和夏靖联系,秋姑娘应该也不想你的亲人陷入危险中吧。”
夏含秋抬头,“你是想让我不告诉小舅?”
段梓易点头,“暂时最好不要,你小舅最是讲义气,可我的对手现在正是意气风发声势旺的时候,我不能害了他。”
夏含秋想了想,点头应下,“反正我也没有见死不救,就算以后小舅知道了我也交待得过去。”
“正是如此。”段梓易明显感觉到秋儿不再浑身是刺,心下暗喜,面上却是半点不显,“当时听出是你的声音我还以为我听错了,没想到你会来了会亭。”
“会亭离武阳近,我当时只能跑这么远,再远的话……我没那胆子。”
段梓易几乎可以想像出她当时的慌乱,心头泛起心疼,要是可以,他真想将此时说得轻松的秋儿抱进怀里,告诉她以后有他在,谁也欺不了她。
可现在,他只能强忍心疼,因为他没有靠近的资格,但凡他有一点点妄动,都有可能将这人吓得再也不见他,“现在可还好?”
“很好,做买卖赚了点银子,念儿又争气,只要不被人认出身份,暂可无忧。”
怎么会无忧,你的婚事呢?你以后几十年要怎么过?这些你就没想过吗?段梓易很想这么问她,但是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这应该是她现在最不能启齿的事吧。
问了,不是在她伤口上撒盐吗?
怎么能问。
“郭城主的事我知道一些,你想听吗?”
“你知道?”
“夏靖知道我查这些更便利,你母亲一出事就写信给我了,这事你知道多少?”
夏含秋沉默了会,“娘给我留的遗言上提了两个名字,一个叫钱英成,另一个,是章泽天。”
“钱英成是新任城主,而且,钱英成是三王爷的人。”看样子他那三哥布局有一段时间了,段梓易看向对面在思考的人,没有隐瞒的道出实情,“目前梁国出了内乱,国君死了,叛乱的便是三王爷,我收到消息,这月初,他已经登基。”
“是了,内乱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了……”夏含秋喃喃自语,“年底战乱便要起了。”
那一辈子,她做的三月新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