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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松了!”
月枝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把雷老爷引来了。不过他还是来晚了,只是看到月枝坐在万明床前,神态癫狂,死命地掐着自己儿子的脖子。再看万明,已然厥了过去。雷老爷赶紧跑过去,把月枝甩在一旁,探了探万明的鼻息,然后赶忙给儿子顺气。等了好一会儿,看万明的气息均匀了,雷老爷吩咐了德全小心看护,才半拖着月枝回到卧室,对着萎在地上的月枝厉声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还嫌明儿的命不够短么?”
“老爷……”还未开口,月枝已经泣不成声了,“你知道……他都……都干了些……什么吗?”
“无论他干了什么,也用不着你来大义灭亲。你那么疼明儿,怎么就下得去手!真是最毒妇人心。”
“老爷,听我说……”
“我不要听,我只是看到你在杀明儿,我们雷家唯一的血脉!你不愿照顾他,我自会照顾,不会再麻烦你。”雷老爷说着迈步出去,顿了一下,“在明儿恢复之前,你不准见他!”说完,雷老爷就去照顾万明了,只留下月枝一人。过了一小会儿,德全就过来抱走了雷老爷的被子。并且告诉月枝,“老爷说要专心照看少爷,所以在少爷康复之前不会过来”。
月枝这次是彻底绝望了:儿子做出那样的事情,丈夫又不相信自己,她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她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等的困境,这么无助,这么无辜。除了哭泣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所以她就不顾形象地趴在地上大哭了一场。哭过之后,月枝冷静下来了,她决定还是去徐家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负荆
拿好了准备的礼物,月枝离开了家。因为正当正午,大家都在吃中饭,没有人看到月枝的身影。月枝来到徐家之后,看到谨兰正在喂明芳吃药,月枝放下手中的补品就跪了下去。这吓了谨兰一跳,不过瞬间她的心里就疼到了极点。
“你来了。”谨兰完全陷入了痛苦之中,完全不顾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月枝,幸好明芳暗里扯了扯她的袖子,让她清醒过来。谨兰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出这三个字。
“对不起……”同样是母亲,同样是拼尽全力,同样只是三个字。
“雷夫人,请起来吧。”明芳的声音飘过来,仿佛很遥远。
月枝却是把头低得更低了。
“起来吧。”谨兰站起来,把月枝拉了起来,让到椅子边坐下。
“娘,让我来跟雷夫人说这些事情吧,你去看看小谦回来了没有。”
“哎。”谨兰答应一声,扶明芳做起来,给他垫好了枕头,就出去了。
“雷夫人,您是不是已经知道小明他……打伤我的事?”
“嗯,”月枝点头,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来,“都怪明儿,要不是他……”
“要不是他,我还能多活一年半载。”明芳轻轻开口,却给了月枝的心重重一击,让她连哭都忘记了。
“我不求你放了他,只是,可不可以让我来偿命?你知道,他虽然不成器,但我们家就这么一个……”
“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明芳想给她一个微笑,奈何一笑就扯得嘴角生疼,原本白净秀气的脸被万明揍得青一块紫一块,只有一双眼睛还是那么柔和有神,“我是说,不论怎样,我还是会死。”
“什么?”月枝绝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我的死其实已经是一个定局了,小明打我只不过是让这个结局来得早了些而已。况且他也是一时糊涂,我怎么会因为自己的残躯而耽误了小明的大好前途呢?”明芳静静地开口,打消了月枝心中所有的顾虑。不过她还是不相信这世上还会有这样的人物。
“你心好,放过了明儿,我还是可以把我这条老命赔给你。”
“雷夫人,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搭上性命。也许,没有小明我会多活几天,但是我的死不是应为他。所以要死的人也只有我一人而已。我只是希望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跟着我一块儿消失,不知道我这么说,您听明白了没有?”
“你,难道不怨?”月枝心也疼了起来,只为眼前这个浑身疼痛却还笑得温和地孩子。
“所有的心愿都已经达成,我没有什么好怨的。”说到这里,明芳显得有些支持不住,清澈的眼睛也渐渐涣散。
“啊,孩子……”月枝的眼泪像绝了堤,她走上前,想放他躺下。不过还没走两步就被明芳叫住了。
“夫人止步,我……我得的是肺痨,容易传染,千万不能靠近。您没别的事就请回吧,到了外边还烦劳您将我娘叫来。”明芳的身子渐渐倒向一边,不过他还是沉声警告月枝。
“没事儿,”月枝笑了,也很温和,也顾不得擦眼泪,“我今天来本来就是为了儿子赎罪,就算染上了,也是死得其所。”说罢就要走上前。
“雷夫人!”明芳急了,“且不说我刚才的那番话,就算是为了雷府上下的一干人,您也不能冒险啊!”
听到雷府,月枝的脚步停了下来,呆了半天,最终给明芳跪下了。明芳见状赶紧说道:“夫人赶紧起来!咳咳……”
“孩子,谢谢你!你饶了我们母子,就请受下我们的六个响头吧!”明芳知道这时候说什么也不行,就只好看着月枝把这六个响头磕完。然后说道:“您请回吧,恕我不能送您了,请您也把这些补品带走吧,这些都很珍贵,用在我身上,浪费。”
“孩子,除了你,再没有人有资格吃了。”月枝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就要走。
“夫人,明芳还有两件事希望夫人成全。”看月枝要走,明芳也顾不得那些补品了。
“你说,只要是我能力所及,我一定为你办到。”
“第一件,就是我的病还有我挨打的真相,我和娘都瞒着小谦,希望您都不要跟别人讲,包括您的家人,好吗?”
“好,今天的事,只有你和我知道。”
“至于第二件,”明芳觉得不好意思了,“我本来学艺可以给家里补贴一些家用,现在成了这个样子……”
“你放心,我马上让人送钱过来。”
“不,您误会了,我只是想,如果您家里还缺长工吗?如果缺的话,就请雇了小谦吧!您别误会,我不是拿我的事儿要挟您,我只是作为一个哥哥在向您做推荐,我的弟弟他,真的很不错。当然,如果您家人手富足的话,就当我没说就好。”
“好,你让他来吧,我们用。”刚擦干的眼泪又流出来了,月枝背过身去,擦干之后转过来,给了明芳一个柔和的微笑。
“那谢谢您了!”
“没事儿。我走了。”说完月枝就掩面跑了出去。
不多久,谨兰奔回来了。她赶紧扶着明芳躺下,眼里泛着泪光问:“她是不是为难你了,嗯?”
“娘,没有,她也只是一个母亲。她还跟我说,可以让小谦到他们家当长工,好让咱补贴家用。”
“我不用她现在发什么好心,我只想你还是好好的……”眼中的泪水越聚越多,终于越过眼角,在谨兰的脸上划落。
“娘,”抬手擦掉谨兰脸上的泪痕,明芳劝道,“你知道的,即便是没挨这次打我也活不了年了,小明打我不是我要离开的真正因素。我的离开是必然的,小明只是一时冲动加速了这个结果的到来而已。所以,小明跟这件事根本没关系。”
“娘知道,可是,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走,娘就是想……想抓住点儿什么。看着你被他打……被他那样打,连话都说不出来……娘的心里……就……”
“娘,其实小明打得挺轻的,我之所以不出声,是因为我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我怕一出气就传染了他。”
“你……早就知道了?”
“嗯,这次出去,我咳得很厉害。回来之后,我找到度老,他告诉我,我得了和爹一样的病。本来我还想再在长春班里呆几天,不大和人说话,也不在人前咳嗽。可是我越来越控制不了了,而且,师傅还想让我调大梁演压轴大戏。我实在没有办法,所以决定回来。”
“孩子……”谨兰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可是,娘,我对不起你,不仅让你遭遇丧子之痛,还要你担上染上这病的危险……”
“你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嫌弃你?”谨兰咬牙说道,泪水流进嘴里也不去擦。
“娘,你怪我回来吗?”一向温和的眼眸里第一次有了不确定,明芳的语气也是惴惴的。
“你这又是在说什么,”擦干眼泪,谨兰捧起明芳的脸,宠爱地笑着。只有明芳可以看到她眼睛深处的悲痛,“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啊!”
明芳紧绷的身体骤然柔软下来,又恢复了温和的笑脸,缓缓闭上了眼。
见明芳睡着了,谨兰放下他,给他盖好被子然后悄悄走开。事已至此,她还能干什么?照顾好儿子,让他体会家的温暖,这已经是她能够给他的全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提亲
“你去哪儿了?”回到家,月枝便看到了丈夫面色不善地看着自己。
“明儿现在怎么样了?”没有看他,月枝冷声叉过话题。
“放心,还死不了了。”果然雷老爷中计,不过接着,“怎么,你已经等不及要给他定棺材板儿了?”
月枝不再和丈夫纠缠,转身出去。
“你又要去哪儿?”雷老爷喊声问。
“我要去和明儿说会儿话,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在一旁看着。”
本以为这句话说得这么绝,雷老爷念在夫妻之情会同意,但是,“听到他还活着你就真的那么不甘心?你真的是……”
“我告诉你,”月枝转过身,眼里噙着泪,声音冷得就像冰凌,“如果这些话不告诉明儿,他还是不会吃饭,他一样是死。”
思量很久,雷老爷淡淡道,“你告诉我,我传给他。”
“这些话,我必须亲口告诉他。”冷冷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月枝说得肯定而绝对。
“我跟你去。”
到了万明的房间,月枝看到德全守在万明床前,而万明还是在昏睡。德全看到她进来也是一惊,继而看到雷老爷在后面,便站起身来向他们欠一欠身走了出去。
“小宝儿,”月枝坐下来拍拍他的脸,“来,看看娘。”
“娘,”万明睁开眼睛,看到月枝,“你来啦?”
“嗯。”月枝俯下头,把嘴对着万明的耳朵轻声说道“我去过徐家了,明芳说他不怪你,他希望你好好地活下去。”
“他……他真的是这么说的?”万明的眼里有了惊喜的神色,双手撑起母亲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
“是啊,”放下儿子的双手,“所以,你应该听你师兄的话,好好活着,对吗”
“娘,我知道,”听到儿子这么说,雷老夫妇心中的大石一下子都落了地。
“可是,你知道的,我吃不下东西不是仅仅为了这一件事……”
“你这不争气的东西!”万明这一句把月枝心中唯一的希望打碎,绝望的她一挥手给了儿子一个响亮的耳光。
被这一巨大的反差惊得说不出话来,还好他是见过大世面的,马上反应过来,再次把妻子抱离了儿子的身边,把她按在椅子上厉声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你去问他,你自己去问!”月枝颤抖着指着万明,愤怒的眼神就像是刀子一样,刺向万明的身体里。
“到底这是怎么了,明儿,告诉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