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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戛然而止,尉柏言静默的靠近那人,却不小心踢到了脚下的易拉罐。易拉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人身后突然蹿出一个人,并迅速向窗边跑去。
“站住!”小周立刻朝那人的方向开了几枪,却都被他躲过。
那人纵身一跃,从窗洞跳了下去。老楼这一侧竟正对着一片树林。那人平稳落地后,急速躲进树林中,瞬间不见了踪迹。
“靠!就这么让他跑了!”小周狠狠踢了下墙。
尉柏言没有继续纠结嫌疑人逃脱的事,而是开始沿着墙壁四处摸索。
“你在干嘛?”小周回过神来,看向尉柏言。
“找开关。”
指腹碰到光滑处,尉柏言轻轻一按,屋内顿时一片光明。尉柏言只捂住双眼数秒,便抬头看向天花板。果然如他所想,新换的灯。对方既然想要传递给他信息,又怎会让他看不清现场?
屋内只有一个一人高未经涂色的蜡像,地面上散落着很多易拉罐。
“蜡像!”小周惊呼道,“不会里面又有个人吧!”
尉柏言将那蜡像仔细打量了一番,淡然的答道:“放心,不是。”
小周松了口气。‘摄影师’一案实在是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或许说是阴影更为贴切。
厉沉循着光亮来到房间时,尉柏言正站在蜡像旁拿着一个易拉罐出了神。
“尉柏言,你出来办案还随身带着自己的蜡像?”厉沉指着蜡像说道,语气中不无惊讶。
尉柏言一怔,几步走到蜡像正前方。的确是他!而且雕刻的极为相像!蜡像没有涂色,他又是站在蜡像正后方,竟没注意到这一点。
“这一地易拉罐怎么回事?”厉沉俯身拾起一个,凑近嗅了嗅,“染料?”
小周也拾起一个,还未站直身体,便有暗红色的液体从易拉罐中流出,洒了他一裤裆。离远看上去就像是……大姨妈造访。
“卧槽!这罐居然是开封的!”小周两只手指捻着易拉罐,看着自己的裤子深深的叹了口气。
厉沉眸色一沉,拉开易拉罐,用手指沾了一些,旋即看向尉柏言,“也是暗红色。”
小周正准备再次尝试,却被尉柏言制止了。
“不用看了,都是暗红色。”尉柏言的脸色阴沉,他打开自己手中的易拉罐,将罐内的液体从蜡像头部倒下去。白色的蜡人瞬间如被人砸破了头颅,满身是‘血’。
“人体内的血液大概是体重的7%~8%,我的体重是88公斤。那么体内的血液就是6160~7040毫升。这屋内共有二十二个一模一样的易拉罐,其中一个是不满的。每一个的容量是330毫升,一共是6930~7260毫升。如果我没猜错,小周的那罐应该有110毫升……”
“他这是在……”厉沉思忖了片刻,看向尉柏言,眼底的情绪极为复杂。
“放光我身上的血。”尉柏言嘴角微微勾起,“好一个强迫症晚期患者。”
“他一早就知道我们在楼下蹲守,那么他为什么要出现?”厉沉想起在车上的一幕。那人明明已经看到了他们,却依然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般走了。他一定事先就知道他们在,才会如此淡然。
“误导我们。”尉柏言抬眸看向厉沉,眸色暗沉,“这辆车根本就不是他的。他的出现包括引我们来这个房间,不过是在转移我们的注意力。虽然并未看到他的脸,但从形态和敏捷度上看,今天出现的人和当天开车撞我的人是同一个人。
这一连串案件的幕后策划者是一个强迫症晚期患者,那么他对自己作品的要求一定很高。由是,在选择执行的人也会极为谨慎,这个执行者必定也是强迫症患者,甚至在某些方面表现出一定的偏执,比如驾驶的车。
当时他虽迫不得已用自己的车撞了我,但那辆车是08年的老款,他保养的非常好,甚至和新车并无两样。说明他非常喜欢那辆车,这样的人一般不会轻易换车。今天却突然开一辆SUV出现在我们视野中,难道不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他是想把‘摄影师’一案的罪名揽到自己身上?”厉沉的脸色一沉,语气中不乏冰冷。
“对。所谓的举报极可能也是他一手策划的陷阱,为的就是误导我们。”尉柏言突然想起那天他在摄像机中看到的一幕。
那是一张照片,照片中的情景即是凶案现场。不同的是,照片中竟有虞伊研的身影!并且摄像机上显示的拍摄时间正是案发时间!而他发现这张照片时,摄影机上显示的时间却与正常时间没有半分偏差。虽然还不能弄清凶手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但显然这一举动是想将这一切嫁祸给虞伊研。
一个强迫症患者,一个偏执狂,一个电脑高手。既然已经完美的将一切嫁祸给虞伊研,为什么偏
执狂又要替他顶罪?难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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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伊研隐约听到屋内有脚步声,她勉强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屋内没有开灯,借着月光她发现IT的病床上已空无一人。想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她的心中陡然升腾起一丝不安。
洗手间突然传来流水声,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听来竟有些让人觉得慎得慌。她慢慢挪着步子,流水声越来越清晰,她的心也渐渐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流水声骤然消失。门里门外寂静一片,这种寂静让人极度不安。虞伊研咬了咬下唇朝洗手间走去,一只手伸进口袋准备掏枪。就在手要触碰到门把手时,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黑影从门里闪出,那人利落的夺过她手中的枪,反身扼住她的喉咙。
那人力道极大,尽管她已奋力挣扎,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被扼住喉咙,她无法呼喊,只能任凭窒息所带来的恐惧,一寸一寸的侵袭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空气开始越来越稀薄,她紧咬着下唇想让自己保持清醒,却只感觉到嘴角蔓延开来的血腥味。就在她几乎认命的时候,那人突然放开她。
虞伊研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那人竟也不逃,而是静默的站在一旁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她痛苦的喘息。
“你是谁?”虞伊研吃力的问出这句话,只觉得喉咙似有刀尖在划一般,疼痛难忍。
那人没有说话,而是慢慢举起枪,对准了她的头。
黑暗中传来极为深沉沙哑的声音,“你们亏欠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到十二点我也是蛮拼的,这个案子想要完结还得几章。相信我,我也想早点完结了……因为推理真的快把茶茶的脑细胞烧光了……
☆、另一个你
这是走廊最尽头的房间,走廊里人来人往,却几乎没有人会靠近这个角落。深夜,不会有人知道就在一门之隔的病房内,虞伊研正走在生死的边缘,稍一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就算死,至少也让我死个明白。”虞伊研的语气极为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到了逃无可逃,挣扎也是无济于事的时候,她反而变得越发冷静。拖延时间或许还有一丝希望,也是唯一的希望。
黑暗中,她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只能感觉到空气似乎在一点点凝结。那人没有动作,更没有言语,仿佛一切都已静止,却又随时可能爆发。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开了口,声音沙哑至极:“我是你。”
“什么?”虞伊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叫他是我?
那人的声音开始变得很飘渺,“我是你内心的自己,另一个你。不被你熟知,却又真实存在的你。”
“我是另一个你。”
“真实存在。”
“我是你内心的自己。”
“另一个你。”
……
一时间所有的话杂乱的在脑海中涌现,耳边每次出现一个声音,身体就感受一次从内部撕裂的痛楚。仿佛有一只猛兽在体内冲撞撕咬,它要逃出这幅躯壳,不惜一切代价。心脏在加速跳动,带动着她体内的全部血液涌上大脑。
她猛然站起身,一把搬过身旁的床头柜,朝那人砸了过去。
床头柜穿过那人狠狠的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那人却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
她紧紧的靠在墙壁上,被汗水打湿的衣衫小心翼翼的包裹着颤抖的身躯。
她拼尽全力嘶吼着:“你撒谎!你不是我!你不是我!”
那人一步步靠近她,声音带着某种莫名的磁性,细腻的扰乱着她的思绪。“你杀不了我,因为我来自你的内心。”
虞伊研能感觉到双眼很热,视线也有些模糊。每一个毛孔都在疯狂的张开,冷风从其中侵入身体。她好冷,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那人靠近了,不知是哪来的光亮,她竟看清了那人的脸。另一个陌生的自己,面容极为狰狞,就在离她的脸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处,诡异的笑着。
“啊!”虞伊研大喊一声,疯狂的夺过‘自己’的枪,扣动扳机,将枪口指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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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空骤然亮如白昼,旋即大朵大朵的绽放着从没有过的绚烂。珍妮弗整个人一怔,手中的酒杯在那一声声的闷响中跌落在地。喉咙中涌上一丝极轻微的呜咽,脸上已是泪海一片。
“还喜欢吗?”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男声,此刻却隐匿着从未有过的温柔。
“恩。”珍妮弗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强压住声音中的颤抖,“我很喜欢,谢谢你,唐。”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你一定喜欢。”
“恩?是什么?”珍妮弗以为如此已是他口中惊喜的全部,全然没想过他还准备了第二份礼物。
“它已经躺在你的邮箱中了。”唐的声音依然沉稳。
珍妮弗打开电脑,果然有一封新邮件,但发件人并不是唐。她将信将疑的点开,电脑屏幕上出现
一段在夜视的情况下拍摄的录像。
珍妮弗只看了一眼,便知道录像中的主角是谁。她慢慢在床边坐下,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
“你总是知道我想要什么。”珍妮弗的内心深处已是柔软一片。他对她如此用心,再要求任何事都是她太过贪心。
“身死容易,也是最轻的惩罚。我更喜欢从精神上击垮一个人,那才是真正的乐趣所在。相信你也是这么想。”唐的嘴角微微勾起。珍妮弗,你想要的我会尽全力给你,还会给你更多。“My Jennifer,生日快乐。”
珍妮弗听着那一声祝福,仿佛心头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她咬了咬下唇,声音极轻的回应着:“谢谢……我的唐。”
说完这一句,她不等电话那边回应,便匆匆挂断了。感受着自己如雷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她终于说出了心尖尖上的话,终于。
远在欧洲某个相隔甚远的国家,唐静默的敛起心头那轻微的震惊,看着手机被挂断的界面。这是第一次有人挂断他的电话,他居然感到心头暖暖的。不经意间已有笑容在嘴角绽放,My Jennifer,我该如何待你,让我如此炙热的爱着又温暖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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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柏言打开门,看着面前的一片漆黑,深深叹了口气,抬手开了灯。医院警局两头跑,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疲惫。身体上疲惫睡一觉会好许多,心上的累才真的难以排遣。他扯下领带,又将外套挂在衣架上。转身走进了浴室。
一只手抵在墙壁上,他垂着头。热水从头顶洒下,顺着他的肌肉曲线一路滑落。半晌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