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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中,尉柏言仿佛看到IT嘴唇动了动,随后嘴角又露出那抹诡异的笑容。
思维碰撞间,尉柏言突然大喊一声,“停!大家后退!立刻后退!”
走在最前面的几个老警察已经到达警车附近,再后面是李易尘。李易尘闻言立刻向相反方向跑去,那几个老警察却还没有反应过来。
“嘣!”
一声巨响,几辆警车瞬间在火光中四分五裂。爆炸强度并不高,冲击波还未等到达李易尘的位置就已经消失殆尽。但那几个老警察因为离得太近,都无一幸免遭受到了毁灭性的伤害。
小周依然趴在地上,看着四分五裂的警车,咒骂道,“卧槽!有埋伏!”
李易尘看着趴在地上已然奄奄一息的老警察,眸光骤然冰冷。他迅速掏出电话,手机却因为被暴雨淋湿而无法开机。他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最后愤怒之下,他甩手将手机摔了个粉碎。
“立刻请求支援!快!”李易尘朝身后的人喊道。
“是!”小周从地上爬起来,掏出手机。
“不用了。”尉柏言的目光落在最近的拐角处。
“你说什么?”厉沉惊讶的问道。
尉柏言收回目光,看向IT。而后者此刻俨然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姿态。
“你早就知道?”尉柏言的语气极为冰冷。
“Sean W,不要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你身上有没有监听器,我会不知道?”IT挑衅般的抬了抬眉,嘴角的笑意渐浓,“但我身上有什么设备,你恐怕不会知道。”
尉柏言一把扯过IT手上的指环,那是一个玫瑰金的素样指环。他将指环微微一侧,指环内侧一个极小的圆孔出现在视野中。
“这是什么?”尉柏言目光疏离的看向IT。
“监听器。”IT垂下眸,一副不屑的表情,“只有两侧温差在一度之内,才会开启……”
“所以你一直在摩擦戒指的外侧!”尉柏言猛然想起IT在屋内不停摩挲指环的一幕。
“聪明。”IT凑近了些,“不过你也很笨!你最大的失误就是要跟我解释我犯案的过程,拜托!我是凶手,我会不清楚自己怎么杀了那帮人?你直接逼问我是不是凶手,再找人来抓我。说不定现在我已经蹲在警察局里了,对不对?”
尉柏言的脸色极为阴沉,眸光亦是冰冷至极,“为什么要诬陷虞伊研?”
“我没有诬陷她。”IT不再看他,而是将目光投向远处。
“明明有,为什么不敢承认?”尉柏言一把拽过IT的衣领。
IT的嘴角慢慢弯起,“你想知道?那就拿出本事再抓到我,我就告诉你。”
“你凭什么认为你今天一定逃得掉?”尉柏言的眸光骤然冷了几分,语气中掩饰不住愤怒。
“因为……”IT的眸光骤然变得冰冷,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一辆黑色SUV从拐角处奔驰而出,旋即一个漂亮的甩尾漂移,停在不远处。车窗降落,两只冰冷的枪管从中探出头来,下一刻子弹已脱膛而出。
李易尘等人即刻举枪反击,但四人中只有李易尘的枪法还算可以。奈何对方又在车内,车体挡住了大片区域,想要射中,难度极大。
数分钟后,李易尘、小周、马素和厉沉皆身中数枪,枪枪避开要害,却足已让他们无力还击。地面上的雨水被鲜血染红,而鲜血还在肆虐的蔓延着。
车门一开,从车上走下来一男一女。两人皆一身黑色皮衣,以口罩掩面。
男人走到厉沉身边,从他身上搜出钥匙后便给IT开了手铐。
女人一路用枪指着尉柏言而来,却直到走近了也没有开枪。
IT动了动手腕,给女人使了个眼色。女人便把手中的枪递给了他。
“Sean W,我本不想与你为敌。但既然你带头挑衅,一切就另当别论了。”IT拿过枪指向尉柏言,“可怎么办?我现在还不想杀你。”
尉柏言目光疏离的看着IT,脸色阴沉的可怕。而后者却突然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Sean W,我们后会有期。”甩下这一句话,IT看了眼身后的两人。三人转身向SUV走去,两人上车后,IT单手扶上车门却没有了动作。片刻后,他举起枪,指向尉柏言。
尉柏言感觉到自己身体深处发出一声闷响,随后撕裂的痛楚从腿部传来。他眉头紧皱,旋即高大的身躯骤然矮了一截。他双手支撑在地,抬起头看向IT。
“Sean W,这是你欺骗我的代价。”IT甩下这句话,上了车。下一刻,黑色SUV消失在暴雨中。
尉柏言一拳打在地面上,混合着鲜血的雨水骤然溅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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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一案暂时告一段落,凶手仍在逃。虞伊研也被证实当时被注射了某种干扰神经的药物,无自控能力,但也已对医院及病人做出应有的赔偿。
池沐又回到了她热爱的帝都,每天抱怨帝都该死的雾霾淹没了城市的美好。仿佛一切都回归了正轨,但当有人提及她在上海办理的那起案件时,她却依然会大段大段的沉默。
某日阳光正好,她蜷缩在沙发中读书。手机在背包中唱起歌,她慌乱的掏手机,却看到了那封一直没敢拆开的信。
“喂?”池沐慵懒的问道。
“您好,我公司代理……”电话那头传来陌生的女声。
“神经病啊!浪费我电话费!”池沐对着手机话筒骂了两句,便气呼呼的挂断了。
目光再次落在那封信件上,她看着上面娟秀的字体。咬了咬下唇,颤抖的撕开了信封。
敬爱的池律师:很抱歉,我不能成为你的证人,帮你伸张正义。你说的对,我想回归光明,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遇见那个男人是在大概两周以前,他不告诉我关于他的任何信息。只让我称呼他为Y先生。
一个人在模特这个圈子混真的很不容易,尤其是像我这样自身条件并不优越,又不肯靠潜规则上位的女孩。当时,他找到我,说给我一次平步青云的机会。只要我肯帮他一个忙,他说很容易,我也就相信了。
案发那天他事先把我迷晕,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直到我在那堆尸块中醒来……
后来他没有再联系我,我以为这一切就这么过去了。在那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我的事业的确开始步入正途。起初我很欢喜,但时间久了便开始觉得不安。直到有一天,他将我叫到酒店。那天我很怕,很怕就此失去了我唯一可以珍藏的东西。可还是发生了。我很疼,疼的几乎晕厥。我几次求饶,求他放过我。但却只求到他冷漠的眼神和讥讽的笑。我永远忘不了那种从身体内部撕裂的痛,和他那扭曲的表情。
你找到我的那天,他又发短信给我,要我去找他。你说的对,我自始至终逃避的都不是你,而是他。我不敢想象那天噩梦般的场景再上演一次,我认为我更想去死。所以我选择了那样愚蠢的方式。可我太天真了,他是恶魔,又怎么会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那天你走后,他便到医院来找我。也是那时,我才知道,我的任务是帮他出庭证明虞伊研是凶手。他掐着我的喉咙对我说:如果你敢站在池沐那边,我就将我们见不得人的视频公布到网上,让所有人知道你的虚伪,你的做作,还有你的水性杨花。
我从没想过他会将那种事录下来,当时我怕极了,就连连摇头说自己不会背叛他。
可我已经答应你了啊,我说过我要做你的证人。我怎么能出尔反尔呢?而且如果我真的出庭做了伪证,我会一辈子受到良心的谴责。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就只有这一条路能让我解脱。对不起,池律师,真的对不起。——夏暮
这封信是池沐在夏暮死后回到病房中,在夏暮枕头下发现的。人死不能复生,她能做的恐怕也只有替夏暮小心翼翼保护好这份秘密。于是,她悄无声息的带走了这封信,却一直没有勇气拆开。
池沐轻轻抚摸着信纸上的凸凹不平,胸口堵得难受。是她没有保护好夏暮,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才会让一条年轻的生命白白逝去。
她不过是一个天真的孩子,她没有错,只是在自己有限的生命中遇见了不该遇见的人。为了一个小小的成名愿望,走上歧途,断送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夏暮,我不会怪你,也从没有怪过你。只愿你在天堂一切安好,如有来生,请擦亮双眸,看清身边每一个人,不要再坠入这样的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的茶茶很压抑啊,诶,没办法这个题材总是会有悲剧的人物,不是她也会是别人吧。
☆、一生一世
听说虞伊研重获自由了……
听说虞伊研去旅行了……
听说虞伊研不准备再回来了……
那日警方伤亡惨重,尉柏言等人直接被抬去医院。几个人在病床上一躺便是一个月,只不过,李易尘他们早他一天出了院。
虞伊研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出现过。这一个月来尉柏言无数次尝试给虞伊研打电话,却从没打通过。明明就在一个城,却仿佛相隔千里万里。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一如那段他寻找她的日子。他对她的了解始终停留在听说,也只有听说。
出院的那天,尉柏言在白瑞倩的病床前坐了整整一天,却几乎没有说话。
白瑞倩不久前做了骨髓移植手术,手术很成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尉柏言对于之前的失踪只是说去协助警方去外地查案,由是白瑞倩也不知道在过去的一个月里,自己的宝贝儿子就和自己在同一栋大楼里,感受着病痛的折磨。她只知道儿子回来了,她高兴。
李易尘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母子俩正看着窗外的晚霞出了神。
“你在哪?”李易尘那边很吵。
“在医院陪我妈,有事?”尉伯言的语气很平淡。
“恩,出事了。”李易尘顿了顿,“还记得王淑贞吗?”
尉柏言微微一怔,“你说。”
“她出事了。”
尉柏言突然想起之前的连环杀人案,连续两个地址都是虞伊研曾经住过的地方,他当然问过她第三个住址。结果是俞胤祥曾经的别墅。也因此,近期李易尘将所有人都安插到别墅附近。按照虞伊研的经历,王淑贞那般疼她,在她失去母亲之后的十几年里,根本不可能留她一个人生活,一定是曾经将她接回过老城区。那么凶手的第三个目标,就是王淑贞,地点自然是她的老房子。他怎么会没想到?!该死!
可为什么时间要相隔一个月?!这点他百思不得其解。
“尉柏言?”李易尘一边开车,一边拿着电话,他见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声音,便问了一句。
“虞伊研呢?”尉柏言平复了下心情。
“她已经在现场了。”李易尘顿了顿,“情绪很不稳定。”
“我马上到。”尉柏言挂断电话。
“警局又有事了?”白瑞倩有些不满的问道。
“恩,妈我忙完再回来看您,您好好休息。”尉柏言给白瑞倩掖好被子,转身走了出去。
白天还晴空万里,不想到了夜晚反而下起雨来。雨刷在面前摆来摆去,依然抵不住瓢泼大雨对车窗的冲刷。凶手为什么会选择今天?按常理来讲,下雨天极易留下线索,最不适宜作案。他突然眼前一亮,难道说是凶手知道他家的情况,刻意选择今天只是为了避开他?
车再一次停在老城区,心境却已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