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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不好得手。不对,他的思路一定是走入了一个误区。那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思维碰撞间,他很快有了结论——令对方损兵折将。如过Meli Hove真的对查尔斯很重要,他定会派得力助手去保它。那人极其自负,定不会觉得对方加派人手他的计划就会失败,反而故意放出消息,意在折损对方的兵将。
电话铃声就在这时响了,尉柏言接起来,“怎么样?”
“刚才我们定位到她在南湖路和平阳路的交汇处,随后就没有信号了。现在我们就在这个十字路口,怎么办?”
“那附近有没有破旧的老楼?月租最便宜,环境最差的那种。”
“有,成河小区,1982年建的。我刚好在这片有认识人。”李易尘答道。
“很好,你现在就去那里,打听一个五年前搬到这里来的跛脚男人。那人有个年轻漂亮的老婆,欠了很多外债,经常有人来讨债,闹的邻里都鸡犬不宁。虞伊研就在他家。”尉柏言脸色又冷了几分,“凶手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极为妖艳漂亮的女人,多加提防。”
“好!”李易尘简单回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如果尉柏言没猜错,发现尸体的地点都是俞晴忻给主谋的建议。也因为如此,她才能顺利的误导
所有人。如果当时他遇害,发现尸体的地点应该就是俞胤祥五年前的别墅。那么第五个地址,就是俞胤祥现在的住址。她会选择这样一个地方了结一切,也是因为那是她噩梦开始的地方。虽然他还未能弄清真正的原因,但她对虞伊研的仇恨深入骨髓,他赌她这次会自己动手。而他如今躺在病床上,所能做的,就只有相信李易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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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伊研看了眼门牌号确定没错后,推了下面前破旧的木头门,门“吱嘎”一声开了。半个小时前,她收到一条未知来源的短信。短信的大概意思是,如果她想知道凶手是谁,就到这里来。
这是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毛坯房,只有一个透气窗还是东西方向的。屋内光线很暗,厅中间吊着一个白炽灯,灯泡外壁已经发乌发黑,灯丝也不怎么亮,看样子是很久都没有换过。整个房间是一股很重的霉味。屋内的设施只有一个破旧的木桌,两个塑料凳子,一张最普通的双人铁床,床边都已经生了铁锈。衣服用塑料袋简单包了放在床边。
“回来了……咳咳……”一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从屋子深处传来。
她看着轮椅中背对着她的人,突然觉得心很酸,却依旧保持着沉默。
“厨房还有半个馒头,你吃了吧。我不饿。”
她以为她对他的恨已足够深,毕竟如果不是他将她门母女抛弃,钟云苓也就不会自杀。而他却在商场混的如鱼得水,还娶了个选美比赛的冠军——林语芹。可此刻,她却深刻的感觉到,什么情感都敌不过血浓于水的亲情。看着他如此落魄,曾经扳倒他的那一丝愉快甚至让她觉得耻辱。他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她怎会对他连半分爱都没有?她走近了,双手搭在俞胤祥的肩膀上,头慢慢俯下来,靠在手背上。再也忍不住泪水,就任它顺着眼角滑落。
“语芹?”俞胤祥察觉出了身后人的不对劲,满是褶皱的手抚上扶手,准备转回身来,却虞伊研制止了。
“爸,您就让我靠一会,就一会。”
俞胤祥怎会听不出来,这声音是谁。这是她十几年来第一次叫他,他不知有多受用。想当初俞子默还小的时候,他最喜欢听她叫他爸爸。带着童声的甜美,又是那么依赖。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俞晴忻叫爸爸则不同,她的声音自小就有一种傲慢的感觉。到底不是亲生的,他从不喜欢俞晴忻叫他爸爸的感觉。只是后来,一切都变了。他从不曾想过这一生,还会有机会听俞子默叫他一声爸。
他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的手抚上虞伊研的,轻轻拍打着。像是在抚慰遗失了多年的宝贝。而她不就是他的宝贝吗?
虞伊研平复了下心情,走到俞胤祥面前,蹲了下来。如此近距离的看他,他较之以前苍老了很多。却没有了之前的疏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慈祥。也许是她想多了,他们之间怎会有一辈子的恨,曾经的不愉快早被时间抹了去,留下的只有爱和牵挂。
他此刻老泪纵横,粗糙的手摩挲着她的脸颊,“子默,你瘦了。这些年过得不好吗?”
“没,我过得很好。”虞伊研胡乱的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爸,跟我回家。”
“呦,这是要回哪个家啊?”珍妮弗刚一赶到,就看到父女相认的悲情画面。但她却觉得很恶心,俞子默做什么都会被原谅,那么她呢?她为这个家吃了那么多苦,在俞胤祥心里,又将她置于何地?
虞伊研看着门口站着的女人,一时间想不出是哪里熟悉。女人微卷的酒红色长发垂直腰际,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配上浓密纤长的睫毛格外动人。挺直的鼻梁,烈焰红唇,无疑不在给这张精致的脸加分。她此刻穿着一套黑色低胸连体裤,身姿毕现。
“我的好姐姐,怎么这么快就把妹子我给忘了。”女人慢慢走近,嘴角挂着有些嘲讽的笑,“真的好让人心寒,不是吗?”
虞伊研静默的打量着她,片刻后微皱了皱眉,“你就是J。”
“五年不见,我送上的大礼,你还喜欢吗?”珍妮弗走到俞胤祥跟前,简单理了理他的衣领,又看向虞伊研,眼底尽是得意,“哦,对了,刚才看你一副追悔莫及,很恨自己的样子。要不要我帮你一个忙?”
虞伊研此刻已是怒火中烧,但她并不想在俞胤祥面前与她反目,甚至大打出手。秉着能忍则忍的原则,她抬眸迎上珍妮弗的目光,“什么忙?”
珍妮弗的双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她,人却又靠近了些。白皙的手平直的从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下,“喀!”
作者有话要说:
☆、复仇计划
虞伊研一侧嘴角微微勾起,冷笑了一声,“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珍妮弗盯着虞伊研,眸光微敛,右手伸向身后。下一刻,一把军工刀已朝虞伊研刺了过来。她腰一弯,上身向后倾下,刀几乎贴着她的脸划过。珍妮弗目光一横,又向她腰间刺过来。她几乎同时收回腰,一连后退了几步。腰间却还是添了一道刀伤,她摸了一下,伤口并不深,也就没太在意。
但珍妮弗已有战果,自然得意至极。正要继续进攻,却被俞胤祥挡住了去路。
“住手!”俞胤祥突然横在两人中间,他侧过脸来看着珍妮弗,眉头紧皱着。
“爸,你忘了这几年我们是怎么过的吗?”珍妮弗看着俞胤祥,一脸的不理解,“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不配得到原谅!她就该死!”
“闭嘴!”俞胤祥气得声音都在颤抖,他拍了一把轮椅扶手,看向珍妮弗,目光中尽是责备,“一家人,谈什么原不原谅,有什么深仇大恨!”
珍妮弗目光长久的落在俞胤祥的脸上,眼睛慢慢湿润,却突然笑了,笑得很大声。
“我明白了。原来我在您眼中一直是个外人,您也从来没有把我当亲生女儿看过!您的眼里从来就只有她!”珍妮弗修长的食指指向虞伊研,双眼却一直盯着俞胤祥。
“作为一个外人,我还硬是要留在您身边,您当时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恶心啊?”珍妮弗的嘴角挂着自嘲的笑。
“晴忻!”俞胤祥浑浊的双眼也已湿润。
“她已经死了!五年前就死了!”珍妮弗喊出这些话,情绪已经失控。
关于这个残破的家,关于曾经,都是她不想再提也不敢再想的噩梦。
俞家衰败之后,俞胤祥因为腿疾根本无法赚钱养家。林语芹虽然曾经是个模特,但在俞家养尊处优了这么久,身材也不似原来那般好,老本行是靠不住了。她只能出去打工,填补家用。如此下来,除了交房租,一家人连顿顿吃馒头都成问题。
一个月下来,俞晴忻就瘦了二十斤。那段日子,除了瘦下来让她变得俊俏了以外,真的没有一件事顺心。可就是这唯一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却给她带来了大灾难。讨债的人如期而至,林语芹因为打工不在家,俞胤祥拿不出钱来,一帮人把他狠狠打了一顿后,目光便落在了她身上。她一辈子都忘不掉那些如狼般恶心的眼神,也忘不掉那噩梦般的哄笑声。那年她只有十七岁。痛总是比爱要刻骨铭心,仇恨在她的心间扎下了根,她发誓会将自己曾遭遇的苦痛一并在俞子默身上找回来。
珍妮弗从回忆中逃出来,精神几近崩溃,“你只顾她,那我的痛怎么办?我的人生全都毁了!我怎么办?”
俞胤祥自然知道她话中所指,只见他叹了口气,旋即甩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声音有些哽咽,“都是我没用!当时没能保护你!都是我不好!”
“爸!”珍妮弗看向他,眼底的情感复杂至极,“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她毁了我,我做不到原谅。您就当从来没有我这个女儿吧!”
还未等俞胤祥反应过来,珍妮弗急速靠近,双手拄着轮椅的扶手,翻身来到虞伊研面前。虞伊研双腿已抵在床边,无路可退,她拾起床上的枕头砸了过去。珍妮弗手中的刀在空中挥了几下,棉花从半空中迸发而出,挡住了视线。虞伊研借机一脚踹向珍妮弗的胸口。这一脚不轻,珍妮弗飞出一段距离后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刀也落了地。她一手捂着胸口,漂亮的眉毛微皱着。下一刻,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地上的刀上。她伸出手,却被虞伊研一脚踩住手腕。她吃痛的喊出声音,“啊!”
虞伊研俯身拾起刀,移开脚的同时又将刀抵上了珍妮弗的喉咙。珍妮弗躺在地上,看着她面容中竟没有一丝惊慌,反而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虞伊研将刀又逼近了些,她白皙的皮肤已有血渗出来。她却依然平静,眼神有些玩味的看着虞伊研。
“你不怕死吗?”虞伊研有些弄不清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怕啊,怎么不怕?”珍妮弗看着她,片刻后红唇微启,“但我知道你不会杀了我,除非……”
“除非什么?”虞伊研瞪着她,语气冰冷。
“朝阳路66号……十一楼……”珍妮弗得意的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却故意卖起了关子,“诶?奇了怪了,几号房来着,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要干什么?信不信我杀了你!”虞伊研眼底尽是阴冷。
“杀我?”珍妮弗眉毛一挑,“来啊!就算是下地狱,有他陪,也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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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男人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任何波澜,却有些深沉。
“我不是在向你申请,而是通知。这一次我一定要亲自动手,就算是违背你的命令,也在所不辞。”珍妮弗举起酒杯小饮了一口,辛辣的感觉顺着喉咙一路蔓延开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S。Y的实战经验比你强,硬拼你没有优势。计划好planB,备好武器。”
珍妮弗的嘴角微微勾起,“谢谢你支持我。”
“恩……等你的好消息。嘟……嘟……嘟……”珍妮弗从不期望,这一次他可以支持她。这样的
结果,让她心里暖暖的。转而却还是有那么一丝失望,他知道她这样是以身涉险,却依然没有半分关心的话。她在他心里算什么?如果这一次她真的因此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