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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叫。
“浩 ̄ ̄ ̄ ̄!!!”
这声惨叫引得路人尽侧目,连远处的沈谢二人也都回过头来。
叶浩一脸迷惘地回望着众人,见大家都目光炯炯地望着他们,不由窘迫地垂下头,看着马缰,过了会儿,十分老实地脸红到耳根。
于是众人歉意笑笑,纷纷收回目光。
无声地叹了口气,叶浩觉得自己装腔作势的本领越来越强,快赶上某个姓柳的骗子。“宣,你还是早点回‘家’比较好。七夕拐你出门时,没想到会走了两个月都还到不了昆仑。瞧他们找你找得这么急,或有什么要事需你决定的。”
宣逸惊魂初定,摆摆手,偷笑。“放心,才两个月,还榨不干宝与祈的。我行事分寸,你又不是不知。”
“你的分寸……”叶浩嗤了一声,但知他即这般说,定是另有安排,当下也不多问,只道:“再这般下去……”
说到这,两人突然一起变色。
眼神交错,苦笑。宣叶二人点头的同时,突然放开嗓门,大叫:
“救命啊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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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出手偷袭的诸人没想到自己还没动手,目标就开始大喊大叫,这一叫引得前方沈谢二人一并回头救援,让他们计划好的算盘全都乱了,当下心中一紧一急,手中兵器如狂风暴雨般向那两个青衫秀士袭去,已是死活不论了。
沈谢二人隔得远了点,虽展开轻功,但鞭长莫及,眼看是抢救不下了。谢长缨长剑出手,剑势若天河倒卷,拍向黄尘大道。
轰然声响,烟埃纷飞,一片黄雾中数粒砂石被剑气激飞,弹向偷袭诸人。
那些人本待一击得手好制住宣叶二人,以此为胁,因此虽知那砂石来势惊人,却不以为意,拼着一伤也要拿下宣叶二人。不料宣叶二人的身手比他们想象中滑溜得多了,而那漫天纵横的砂石竟如长了眼一般,向着命门重|穴弹来,急剧的速度在空气中引发出‘嗤嗤’声响。
任务重要,命也重要。诸人无奈,侧身避开砂石。这一动带动气息流转,原先完美的阵势也随之现出隙缝。
谢长缨的剑,据说来自冰雪之川,长四尺,宽二寸,薄如春冰,寒如春冰,剑名春冰。
有人说,春冰划过的姿态,是情人最美的手势在眼前拂过。
足以失魄、足以落魂、而后——足以瞑目。
春冰无声中降临,划过三人的手,三人的腿,三人的胸腹。一切如旧。
血喷涌而出,一天一地。
闪退不及,诸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出斑斑艳迹。自知是生死关头,纵不及亦不得放手不拼,况且,他们只是第一批的,只要能撑过一招,特别准备来应付南北二绝的高手便将接下……
温暖的接触。长剑以奇诡的角度,如情人的手,拂过了他们的眼。
“谢长缨,你杀孽未免也太重!”一声大喝,铜杖自天而降,挟万钧之力自背后劈下。一招简单到极点的‘力劈华山’,令空气亦为之色变窒然!
谢长缨脸色亦为之一变,没想到竟有如此高手,却无法回头——他连杀数人,剑气已挫,难如初出之锋利。一旦回头,凝在剑上那所向无前的剑意便会收缩,再无法与背后之人挟带天地自然气势的一杖相抗衡。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向前窜——铜杖真气笼罩范围已包括了他前方所有可逃开的方位。他身形微弓,状似前倾之际,以臂为轴,长剑随着倒退的冲势,侧旋点向铜杖杖首的圆环。
一声脆响,叮呤铛啷叮呤铛啷。
沈焱在谢长缨挥剑伤人时便将宣叶二人带出战局,没想到三姝二邪一佛里的怒佛竟也在场,发出袭击。心惊之下不及多想,脚下行云流水般转入了战圈,在怒佛第二杖欲劈下之际,长袖一拂,巧拔千斤,谢长缨顺势脱出铜杖追击范围。
但他们也被第二重影子包围住。影子们一身黑衣,面蒙黑巾,如幽灵自地底冒出般,无声无息。
“怒佛,你与人合谋袭击我们,这是何意?!”沈焱剑眉微轩,已然动怒。
“杀!”怒佛只说了这声,铜杖再抡。谢长缨冷哼一声,长剑一振便接收下来——他武林四绝之一的名声绝非白来,本排名就在三姝二邪一佛之上。方才若非形势所迫加上出其不意,也不至一打就落了下风。这一剑风起云涌,平地聚雷,比起方才,千万道剑光上下交错,不知华丽了多少倍,却没有半声金铁撞击之声。
沈焱负手而立,无意阻止,只是细察着战局的变化及那群黑衣人的动作,慢悠悠叹了声。
“玲珑双姝即也来了,又不是长得不能见人,何不下来一会。”
无人响应。
绝情怒佛一个剑光如雨一个杖影惊风,打得不可开交,黑衣人只是分散包围着,并不插手——如此泼天盖地的局势,非有同等功力之人,妄自插手只是自寻死路——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在逮着时机时发出暗袭。
沈焱暗叹。
武林四绝之所以独来独往,除了孤芳自赏拒人千里的天性外,也是因为他们的绝招大都是敌友不分一难同劫的招数——如沈焱的魇焰,谢长缨的至善慧·灭日——故此他们都不喜与人深交,以免对自身造成牵制。
今日偷袭之人的安排,乍看来是欲先制住宣叶二人,以此二人要胁沈谢,事实上却是引沈谢回身相救,陷入乱局,无法尽力发挥。不料宣叶二人叫得早,二重包围尚未布成沈谢便已回身救出宣叶二人,不得已,他们只得让作为王牌的怒佛提前出手留下谢长缨。而沈焱见势危急,没有多想便回身相救,最终结局就是四人都陷于包围之中,沈焱谢长缨彼此相顾牵制,绝招不敢尽出。
悠悠再叹,沈焱心中还有更糟糕的事。
谢长缨与怒佛对上,虽然占了上风,却不是三两下就可以解决对手,还得随时小心不可露出破绽给那群黑衣人可乘之机。沈焱虽可以除去这些黑衣人,但他也不敢妄动——不曾将宣叶二人送出战场是最大失策,玲珑双姝出自唐门,与怒佛齐名,暗器身法自非寻常,只要沈焱稍微失点神,就会造成难补之憾。沈焱虽与宣叶二人相交不深,却也不愿见二人为己之故无辜丧命。因此,若不能早点解决双姝之事,说不得到头来四人都得挂彩负伤
深吸口气,灿若春阳的笑容再次浮现。
“唐唐,田田,你们该知道,沈某手下留情,不愿多伤人命只是沈某自己的选择,不代表沈某一定不伤人命。你们再不现身,那你们这些下属的死活就不关沈某之事!”
除了场中偶尔发出的金铁之声,四周安静如旧。
沈焱剑眉一皱,轻叹。“不见黄河心不死……”叹气的同时,左袖一拂,一溜光金黄火焰凌空穿越,目标正是站得笔直的黑衣人。
“哎呀呀 ̄ ̄烧痛人家啦 ̄ ̄ ̄ ̄”两声稚嫩的尖叫自南北两个方向传来,一红一黄两道玲珑身影如车轮般自树上交错扑下,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火焰被两人一前一后冲过后,就这么散成两段,随着来人的去势落于一旁草丛中,雄雄燃烧。“沈大哥真是天下一等狠心人啊 ̄ ̄ ̄ ̄”
落地的两个玲珑人儿身高不过总角,身形小巧精致,男女莫辩,脸上却戴着个大头娃娃,遮去了小脸。她们不依地跺着脚,连声使嗲撒娇,双手乱甩,甩出一连串银花金线,漫空飞舞,极是美丽。
“过奖过奖,尚不及二位。”沈焱顺口回答,在双姝现身时便有准备,两手向后一提,揪住宣叶二人腰带往树上一扔,也不管他们两人能不能捉得紧树枝,自己身形不断闪动,以微弱的距离连续避开双姝的暗器。
每一偏腰弯身之际,都与暗器错影而过,生与死的边界短得让人心悸。就算闪过了暗器也不能大意,谁知它们会不会在别处撞击一下又从四面八方倒射回来。
沈焱唇角带笑,有苦自己知。脚步虽还洒脱流畅,衣裾飘飞,一副乌衣子弟的俊丽风姿,足下却已尘土微扬,步伐将乱未乱。但他个性洒脱,虽处于无奈之状亦不愿多加心烦,只求个尽力,脑袋里骨碌骨碌转着的要不要牺牲小臂抢回先机。
玲珑双姝抢了上风却还无法伤了沈焱,心下也是动了真怒,当下暗器益发巧致,双手挥舞如千手观音,百宝齐现。红衣少女在一掌间打出三十二枚金银花雨,十八枚柳月铲后,又是二十二道鲛绫泪,同时纤腰一扭,弓膝于同伴身上一点,身形如弱柳迎风飘飘然直上青天,两手再扬,这次三十二道鲛绫泪漫天洒向沈焱的同时,又有二十八枚金银花雨向着树上宣叶二人射去。
这下不牺牲也不行了……沈焱叹着气,右足一顿,偏身的同时,对于黄衣少女发出的二十七枚金银花雨不闪不避,长臂一振,金黄|色火焰破空而出。
红衣少女格格一笑,柔软的腰肢向后一弓,一改先前轻盈身法,如秤砣急速坠地。“我就知沈大哥是好心人 ̄ ̄ ̄”
火焰虽然烧毁了那蓬金银花雨,沈焱左手伤势亦是非轻。他微微动了下左指,只觉整只手臂都已不听使唤,十来道暗针直刺入骨隙,锥心的痛。
双姝逮着了机会,哪会容他有喘过气的时间,双人四手,花雨漫天。
谢长缨虽与怒佛斗得如火似炽,却也一直注意着沈焱这边,眼见沈焱为救宣叶二人负伤,心下一乱一急,突然收回剑招,春冰齐眉横立,左手按在右腕,喝道:
“至善慧·坠星!”
洪大的气流自剑柄处狂飙而起,带起剑势如飞龙出海,澎湃的巨涛压倒了铜杖风影,无数剑芒似流星破空,挟其一霎坠毁的悲壮,漫卷尘世狂涛。
尘漫天,空气发出刺耳的嘎叽声!黑衣人们本在等着机会,机会来临,却没有一人能出得了手。剑气在空气中破转数折,所到之处,血红纷飞。黑衣人逼不得已退开所立方位,怒佛左额左臂左腿都多了一道长及五寸的伤痕,若非退避及时,谢长缨又无法补招,这一剑本该将他整个人切成两半。
血浸润了他半张脸,横眉怒目益发狰狞。他手中铜杖断头去尾,杖身亮迹斑斑,在那一接之间已不知被斩了多少下。
谢长缨亦非完好无缺,两臂袖子都在被黑衣人们趁虚切破,数十道伤痕血迹斑斑,或长或短,尤以左臂肘间的伤痕为最,至少被切去了半寸的皮肉,露出森森白骨。苍白的脸上亦不知被何人鲜血所喷,端丽的脸上冷白映着艳红,添着狂乱嗜血的眸,如受困的野狼,分外美丽,分外危险。
见着便是心惊。
他认为付出的这些是有回报的,至少他一剑卷走玲珑双姝的漫天花雨,并追加一道真气迫退玲珑双姝,救下沉焱。
沈焱却不知自己该喜还是该悲——双方这一近距离汇合,想要逃走就更难了。
怒佛狂吼!
双姝娇笑!
玲珑的漫天花雨随着怒佛的惊涛骇浪,谢长缨突然明白自己的失策
——沈焱在他背后,他的剑如何敢向天借胆。
——而他在沈焱背后,沈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