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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说:“可是呢,我怎么忘了有苏嬷嬷在呢,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便是指得妈妈了。”
苏嬷嬷嘿嘿一笑,脸上得意万分,嘴里却是叫嚷着:“瞧瞧姑娘说的这话,这不是故意寻老婆子开心嘛。”
谢朝华又同她说笑了一阵,苏嬷嬷便告辞,临走前还不忘叮嘱道:“姑娘可马上去同老太太说去,晚了怕有变化。”
“知道了,妈妈尽管去吧,我给公主请完安便去老太太那边坐。”谢朝华微笑着说道。
“嗯,那我这就去了。一会儿我也去老太太那边,瞅着机会也给姑娘帮衬着说说。”苏嬷嬷笑呵呵地说着便告辞走了。
看着苏嬷嬷离去的背影,谢朝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情变得有些淡漠疏离……
谢朝华坐着低头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迈出了屋外,翠儿见她出来,立刻走上前来,谢朝华慢条斯理地说:“我去公主那里请安,你也不用跟着伺候了,倒是把开春时候我让你埋在院里那颗桃树下的坛子给取出来,我一会儿回来拿。”说完她缓步朝着公主居住的院落走去。
第六章 立场
新姚公主所住的地方,若说是院落不如称之为一个府邸更为贴切,里面一个大户人家该有的正厅楼阁,花园厨房应有尽有。虽然新姚公主当初恳切地表示自己是嫁入谢家当媳妇的,可人家毕竟是当今皇上的嫡亲胞妹,贵为一国公主,就算不是长房长媳,可也不能委屈金枝玉叶的公主不是吗? 何况当年谢老夫人让谢琰休妻再娶,不就是看中了公主这个身份嘛。
毕竟谢琰将公主娶进门后,虽然驸马爷按祖制是不能涉及参与朝政的,可每年的俸禄却是高得吓人。而谢老夫人的大儿子谢坤这些年官运可说是一路畅通,节节高升。
要说起来自本朝开国以来,谢氏家族三百年里一直居于各世族之首,在门阀世家中声望无人能与之比肩,不仅执掌朝中重权,更深受天下文人景仰,是为第一望族。
而谢氏家族庞大,各个分支时而此支显贵,时而彼支荣达,只是谢琰所在的这一支在谢家宗族中却一直是不太起眼的一房,可如今却因谢坤仕宦显达渐渐在谢家宗族里有了些地位,这一切可都脱不开公主的关系。
谢朝华边走边思索着,老祖宗自然是不想得罪公主,可又因谢家与皇室的微妙关系又不想让公主过多插手谢府事务,所以上一世,便借着苏嬷嬷的口,十分隐晦而绝妙地把自己拖下了水,让自己成了出头鸟。
看似不过是去西府帮忙的事情,涉及的关系端的是千丝万缕,这一世她自然不会再去搅这趟浑水,只是她身在谢府,如何才能脱离开去呢?
老祖宗是精明非常,若是稍有不慎给她看出些端倪来,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可眼下她也不想跟公主对着干,不然照公主有仇必报的性格,自己以后在谢府可说是没有一丁点自由可言了,如此也不利与自己为离开谢府做准备。
再说大伯母秦氏,她究竟打得什么主意,还真是不清楚。说起来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有些看不透这个大伯母。
大伯父谢坤这些年官运亨通,前几年甚至做到了靖州刺史,这可是等同于封疆大吏。只是老祖宗始终觉得京都乃政治中心,故此全家并未搬迁去靖州居住,仍然是留在了京都。秦氏当年是可以跟着一起去的,可她倒是自请留在老夫人身边,说是代伯父以尽孝道。
大伯在外做了好几年的封疆大吏,前些日子才刚刚回来,也同时带回小妾姨娘一大家子人,这个结果可以说当日众人便有所预料,而秦氏一个妇人,多年膝下没有所出,原配夫人的位置却是坐的稳稳当当地,她到底想要什么?
只是谢朝华断定,秦氏若是没有点手腕本事又如何能将一个谢府打理妥帖,而且还得到上下一致交口称赞?
谢家中几个女人都如此手段不凡,更不用说朝堂之上,可以屹立百年不倒谢氏,没有严谨的族规家法是断不能够维持的。虽说府上多自己一个不多,少自己一个不少,但是她若是真想离开跟母亲去住,这件事情委实也有些难办。不然当初谢府也不会将自己从已经被休的母亲那里要过来,谢氏名门望族,对于血统一向是很看重的,即便自己只是一个女子。
谢朝华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据说当年若不是老祖宗强硬要求将尚在襁褓中的自己接回府中,说不定此刻的她便与母亲在一起了。难道当日老祖宗便想到了利用自己来牵制公主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老人家也委实太过智谋深远了,自己今后行事要更加小心谨慎才好。
看来离开谢府的事情只能从长计议,慢慢寻找机会。
不知不觉谢朝华抬眼发现公主的府邸已在眼前,此刻她心中主意已定,抬脚跨入了大门。
门口立刻有丫鬟迎了上来,“大小姐来了,公主才刚吩咐,请大小姐来了直接去偏厅。”
谢朝华冲着她微一点头,柔声说:“知道了,劳烦姐姐了。”
那丫鬟连忙说:“小姐说得哪里话,这不过是下人应尽的本分罢了。”
谢朝华笑笑,便径自朝偏厅走去。她一直对下人客客气气,从不摆谱,只因自己虽说是谢家的嫡出小姐身份,母亲也的确是明媒正娶的原配,可最后到底落得个被休妻的下场。虽然当日谢老夫人答应父亲母亲,自己谢府的嫡出小姐身份是绝对不会改变。可她的地位在谢府总是有些尴尬,所以前世的她,顶着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嫡女身份,处处小心谨慎,说话都斟酌再三才开口,就是怕落人口实。
谢朝华心中有些悲凉,自己这嫡出小姐身份,说到底甚至是连庶女都不如的。
进了正门迎面是一座假山,两边则是长曲回廊,绕过假山走过穿堂,这才到刚刚到了内厅,尚未走到正房大院。
这里,前世的她每天都要走一回,如今走着相同的路,心中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堂堂公主住的地方到底是与别处不同,如今虽时值冬日,这院里却仍是花团锦簇,鸟语花香。青翠的松柏直入云霄,姹紫嫣红的梅花开得煞是好看。
当初谢老夫人绝对是花了大手笔才购置到这块地,又请了无数能工巧匠才建成这样一座宅院来恭娶公主嫁入谢家。可如今看来这一手却是显出了谢老夫人之狡猾远谋,她不愿让新姚公主插手谢家事务,就想出这个的法子将公主供着养着,让外人说不出闲话来,也让公主这个当事人即便心中憋屈,却又不能对人说谢府不把她这个公主放在眼里,人家都这样供着她了,她再抱怨的话,不免反而落下个骄横无礼的口实来。
新姚公主论手腕,论智谋到底是比不上了老而弥辣的谢老夫人。谢朝华如今知道了这中间的利害关系,而她今日的请安自然也是带着目的的。 谢朝华终于走到了正房大院,正面三间上房皆是雕梁画栋,两边廊下挂着八哥、鹦鹉各色珍奇鸟雀,她径直朝着左边的偏厅走去,廊下站着几个丫鬟看见她走来,连忙迎了上来,说:“大小姐来了,可巧公主刚用完早膳。”边说边打起帘帐,里面早已有人回道:“大小姐给公主请安来了。”
第七章 公主
谢朝华低头走进了偏厅。
她缓步上前,朝着正面上座的女子盈盈一拜,柔声道:“朝华给公主请安。”虽说上头之人是她名分上的母亲,可也好在对方公主的身份,自己不用称呼她母亲,这点也让谢朝华的心中感到好受一些。
“免了,坐吧。”
谢朝华谢过之后坐了下来。
“昨天西府的事情到让我一宿几乎没怎么睡,今儿便起得有些晚了,可巧朝华今日好在也来得晚了一些,没有让你多等。”新姚公主口气十分平常,只是这话里多少有些带刺。
谢朝华微微抬起头,面前的新姚公主,彼时也不过刚刚三十出头,微凸的颧骨令她看上去有丝凶相,只是白皙泛着健康光泽的皮肤,加上凤眼细眉,却也算的上是个十分出色的美人。
公主不喜欢自己是毋庸置疑的,而谢朝华也知道只要自己安分度日,她也不会来为难一个十几岁的丫头。
新姚公主说起来不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人,只不过既然她当初可以让皇帝下旨令父亲休妻再娶,自然是有些任性娇蛮、也不太理会世人眼光的一个人。为了捍卫自己的丈夫,她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若不是前世老夫人有意无意透露出自己有让母亲回谢家的愿望,从此让公主一心一意只与自己作对,借此转移了公主想当家的心思……
谢朝华收回有些神游的思绪,诚惶诚恐地回道:“早上苏嬷嬷来坐了一会儿,说起了西府来人央求老太太指派个得力的人过去那边帮着料理,故此来得有些晚了。”
新姚公主听了谢朝华这话不由得心中一动,自己原本也不过是随口说说,没有料到竟然从谢朝华口中得到这么一个消息来。她整日住在与谢府隔绝的金丝笼里,有些情况消息到还真不如眼前这小丫头来的及时真实呢。
公主心中虽然对这个消息十分在意,可面上却依旧平静如常,带着丝责怪口气问道:“这种大事自然由老太太和嫂子定夺,哪里轮得到一个奶妈子和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多嘴。”
谢朝华垂下头道:“是。”
新姚公主瞟了她一眼,旁敲侧击地道:“想来西府自然是由嫂子去了。”
谢朝华低头应了声“是”,接着说:“可是大伯母每日要操持这边府里的事情,若又要去西府,老祖宗有些担心反而会两头都顾不上,想着另外寻个人来帮忙才好。”
新姚公主也算得上是个聪明的人,谢朝华一开口她便立刻意识到这也是自己的大好机会,如果大嫂去了西府,谢府到时候自然是需要另一个女主人来管家,谢老太太如今身边就两个儿子,大儿媳妇去了西府,剩下了除了自己这个二媳妇还能是谁呢?
其实人有时候就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想要,说起来她一个公主,若是真让她打理府中事情,说不得到时候她反而会不乐意,想着她堂堂一个公主如何能整日为了如此琐事费心。可如今这样被谢府“恭敬”地晾在一边,新姚公主的心里就有着另一番考量了,何况满府上下将秦氏的能力夸得快没边了,她自然心中不服,一个民妇论见识,论能力岂能和她相比的?
新姚公主瞟了眼面前的谢朝华,只是……这位大小姐看似柔柔弱弱的,今日看似无意跟自己说了这么多话,心中却指不定打着什么如意算盘呢! 公主微一沉吟,似笑非笑地开口说:“那我一会儿去跟老太太说,大嫂子如果去了西府,这边府里的事情不如就交给你来办,可好?”
谢朝华脸上却是有些犹豫之色,嗫嚅着欲言又止,惴惴道:“公主若是真打算找老太太去说,朝华倒是想去西府。”
新姚公主听谢朝华竟然要求去西府帮忙,倒也颇有些意外,忍不住问道:“你这又是为何?”
“这边府里平日里的大小事情一直是由大伯母打理的,若是万一朝华有什么事情处理不当,大伯母回来岂不是生出许多事情来,不如让我去西府那边帮忙,即便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横竖不过十天半个月也就完事了,是不会出什么大纰漏的。”谢朝华轻声说道。
新姚公主听了此话心中倒是另生出一番计较,她原本想着趁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