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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静儿欢快的应道。
赵大娘感激不迭,激动的道:“大师真是慈悲为怀,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她也暗自打着算盘,湛然大师是有大神通的,静儿在他身边,谁也不敢再欺负了。
她一个寡妇辛苦拉扯着静儿长大,静儿病着时还好,没人打什么歪主意,可现在静儿好了,出落成美人儿了,那就是祸根,自己一个寡妇怎能护得周全?
虽说镇上有郑员外主持公道,但万一有别的富家公子呢?强娶了静儿去,静儿的一辈子就完了,自己也完了。
湛然大师神通广大,无人能欺,静儿在他身边,最是安全不过,自己也能沾一些光,能挺直腰板儿说话了!
她心里的这些小算盘,李慕禅一目了然,却也没什么错,不过是为了自保,也是无奈,自己是水里一根浮木,她自然要抓住的。
赵大娘叮嘱道:“静儿,要瞪大眼睛,好好服侍湛然大师,不准贪玩偷懒,听到没!?”
静儿轻轻点头:“娘,我知道啦。”
赵大娘又道:“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过两天娘再回来看你!”
李慕禅笑了笑:“赵大娘,静儿白天过来,晚上回去,不必这般郑重的。”
“晚上回去?……大师,这合适吗?”赵大娘忙道,却又殷切的望过来。
李慕禅道:“这里隔着大娘家近,不要紧的。”
“多谢大师!”赵大娘感激的道。
李慕禅没答应时,赵大娘一心恳求,一旦答应了,赵大娘心里马上空落落的,像少了一块儿什么。
如今听说静儿每晚回去,赵大娘的心顿时充实了。
……
赵大娘知趣的离开了,李慕禅打量着静儿,伸出手来,静儿迟疑一下,走到近前,伸出小手。
李慕禅暗赞聪明,手指搭到她皓腕上,她因为一直很少出户外,肌肤是苍白的,但练了李慕禅的心法之后,血气健旺,肌肤变得白里透红,分外诱人。
李慕禅内力流转了一圈,轻颔首:“看来你很用功,进境很快,不错!”
静儿抿嘴笑道:“大师,这关乎我的性命,自然要用功的。”
李慕禅微笑点点头:“这倒是实话!……静儿你的厨艺如何?”
静儿道:“我娘说挺好的,不知道大师习惯不习惯,齐大哥做饭很难吃吧?”
李慕禅露出苦笑,无奈摇头。
静儿抿嘴笑道:“我起码比齐大哥强得多。”
“谁比我强得多?”寂空大步流星进来,看到静儿,怔了怔:“是……静儿妹子?”
静儿抿嘴笑道:“齐大哥!”
李慕禅看看两人,寂空忙道:“师父,静儿妹子怎会在这里?”
静儿道:“齐大哥常去我家帮忙。”
李慕禅点头:“那就好,你们如今算是师兄妹了,缘法不浅。”
“师父收静儿妹子为徒啦?”寂空瞪大眼睛。
静儿抿嘴轻笑道:“师兄有礼啦!”
李慕禅摇头:“寂空,若非你做饭太难吃,我也不必再收个女弟子了!”
寂空摸摸光脑壳,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两声。
静儿道:“师父,我住在哪里呀?”
李慕禅道:“寂空,去安排一下吧,你要加紧练功了,进境还比不上一位小姑娘!”
寂空打量一眼静儿,兴奋的道:“没想到静儿妹子身体这么好了,一定是师父出手相救!”
静儿点点头,笑盈盈的道:“是,我练了大师……师父的心法,身子骨越来越好,要不然,早就转世投胎啦!”
两人说了一通,都很兴奋,李慕禅笑眯眯的不打断他们。
半晌过后,寂空才反应过来,忙引着静儿离开。
李慕禅舒了口气,他虽扮成僧人,但毕竟不是真正的僧人,通晓佛法却不想守戒律,这些戒律对他无用,佛祖心头坐,酒肉穿肠过,明心见性得证如来的不必太拘于形势,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他一直嫌寺里太闷了,虽有寂空在,却是个大男人,还好有一群猛兽嬉戏,他有些乐趣,现在有了女孩,空气也不一样了。
他没有别样心思,并无异念,但有一个秀美女孩在,气息才舒服,果然阴阳相合才是妙道,孤阳不长,孤阴不生。
……
“什么,傅前辈她们去浮云宫了?”李慕禅皱眉。
他正坐在海玉兰的屋里,烛光明亮而柔和,照得小屋通彻,与白昼无异,比白昼又多了几分温馨与宁静。
灯下的海玉兰妩媚娇艳,明眸流盼。
她轻叹口气:“我是拦不住师父的,只能随她。”
李慕禅皱眉道:“这不是……”
海玉兰道:“师父她们是刺杀,我估计是想刺杀浮云宫宫主。”
李慕禅苦笑道:“傅前辈她们胆子也够大的,也够狠的,就不怕真苦恼了浮云宫,闹得两派大战?”
“他们要战便战,咱们有何惧哉?!”海玉兰红唇紧抿着,倔强的撇撇嘴。
李慕禅沉吟片刻,摇头叹道:“这一招太险了!……她们不会想栽赃嫁祸吧?!”
他脸色微变:“她们用什么兵器?”
“当然是剑了……”海玉兰的脸色也微微变化。
她想起了当初随嘴提到过一句,说能布成剑阵,剑阵剑阵,那自然是用剑了!……九天玄女宗可不是用剑的。
李慕禅无奈叹了口气:“看来果然要嫁祸给咱们云霄宗了!”
海玉兰苦笑:“不会吧!”
李慕禅道:“厉害!一石二鸟!……不过凭她们九个,很难刺杀成功的。”
海玉兰摇头道:“咱们有专门的刺杀剑法,那剑阵的威力也惊人,浮云宫宫主未必挡得住。”
李慕禅皱眉沉吟道:“万一浮云宫的宫主遇刺,浮云宫一定以为是咱们云霄宗干的,于是把怒火发泄到咱们头上,这事……唉——!”
海玉兰歉然望着他:“事到如今,怎么办才好?”
李慕禅起身负手踱步,脸色变幻。
“可有傅前辈的贴身之物?”李慕禅霍的停下。
海玉兰道:“你想阻拦师父他们?”
李慕禅无奈的道:“事到如今只能挡一挡了,否则的话,咱们宗与浮云宫定是一场大战!……傅前辈这一招太毒了!”
海玉兰无奈的叹了口气:“师父的如意算盘未必能打响,你去阻拦的话,那与师父就成仇人了!”
李慕禅没好气的道:“看来我甭想与傅前辈结好了!……仇人便仇人吧,我直接把你掳走!”
海玉兰白他一眼:“要我背叛师父,甭想!”
李慕禅道:“好吧好吧,再说罢,我且先挡住傅前辈再说!”
“这件事,我看未必是师父的主意。”海玉兰无奈的道。
李慕禅皱眉,沉吟道:“嗯,倒也不像,……那是谁的主意?”
“咱们与你们云霄宗有仇,并不仅是师父与易宗主的事,在师父之前早就有仇了,一直有人想报复云霄宗的。”海玉兰道。
李慕禅点点头,这倒不假,傅飞虹虽对云霄宗没什么好感,但对易宗主却是一片深情,爱恨交结难分,不看自己的颜面,看在易宗主的脸面上,绝不会想嫁祸给云霄宗,她心高气傲,不屑于这种方法。
那就是另有其人了?他脸色阴沉下来。
……
“……好吧,你去阻拦也好。”海玉兰沉吟一番,点头叹道,转身离开了小屋,很快回来,手上拿了一只玉簪。
海玉兰递给李慕禅:“这是师父随身带着的玉簪,这一次没带走。”
李慕禅接过玉簪,仔细打量,玉簪莹光流转,显然是一直有人把玩,养得如此丰润,玉靠人养,无人理会的话,玉人失去灵气。
他忽然眉头一挑,笑了起来。
“怎么了?”海玉兰看他笑得古怪。
李慕禅把玉簪倒过来,笑道:“你看上面的字。”
海玉兰扫一眼,没看到字,仔细看了看,终于发现了细微不可察的三个小字,凝神望去,“易行之”三个字映入眼帘。
“这是……”她讶然望向李慕禅:“是易宗主……”
李慕禅点点头,笑道:“是宗主送的,看来傅前辈还是放不下呐!……可惜这件事一旦出了,傅前辈与宗主再难破镜重圆!”
“你要去阻止吗?”海玉兰问。
李慕禅道:“即使阻止不了,也要把傅前辈扯回来,免得铸成大错!”
海玉兰明眸流转,笑了笑:“好吧,随你怎么做!”
李慕禅收回玉簪,将其贴到眉心处,一动不动,片刻后蓦地消失,海玉兰看着他消失的地方,轻轻叹口气。
一边是师门,一边是心上人,她夹在当中委实为难。
李慕禅蓦然出现在一片树林里,虚空之眼打开,方圆二十几里一览无遗,发觉是在一片大山里。
他虚空之眼一扫便发现了傅飞虹她们所在,在离自己不远的山峰,九个人正横剑于膝上,盘膝打坐,养精蓄锐。
李慕禅将衣衫脱了一层,只着月白中衣,又弄了些树汁与泥巴相混,加了一些草药,抹在脸上,顿时变成另外一个人。
他身形闪了闪,倏的到了山顶,出现在九人之后,悄无声息,伸手揽起傅飞虹的柳腰,蓦地消失。
待其余八人反应过来时,傅飞虹已经消失,她们怒叱着四散分开,形成一个圆,经验极丰。
李慕禅却闪了几闪,施展小挪移术,转眼功夫离开了那座山头,来到远处一座大山山顶。
两人站在山顶的巨石上,李慕禅放下傅飞虹,傅飞虹原本无法动作,现在恢复自由,皱眉盯着李慕禅:“你是谁?!”
李慕禅伸手在脸上一抹,微笑抱拳:“见过傅前辈。”
“是你——!?”傅飞虹冷笑道:“兰儿这丫头,女生外向!”
李慕禅拿出玉簪递过去:“我是凭着这个找到傅前辈的。”
“你来做甚!”傅飞虹一把夺过玉簪,冷冷道。
李慕禅摇头:“我是来阻止傅前辈做傻事的,你们一旦刺杀了浮云宫宫主,事情闹大,再也没法回头了!”
傅飞虹冷笑道:“杀我九天玄女宗弟子,必受千百倍的报复!”
李慕禅叹了口气,摇头道:“没想到贵宗行如此之事,刺杀浮云宫宫主,再嫁祸于敝宗!”
“谁说嫁祸给你们云霄宗的?!”傅飞虹皱眉道。
李慕禅摇摇头,一看就知道好被蒙在鼓里,这傅前辈心计有限,比起她的徒弟差得远。
“真嫁祸给你们云霄宗?”傅飞虹也不是蠢人,反应极快,只是心计不够,没把人心想得太复杂。
她说着脸色跟着变了,皱眉沉吟。
李慕禅道:“这一计委实高明,一旦成功的话,浮云宫会报复咱们,贵宗撇开了关系,事后再一明说,天下人都耻笑浮云宫与敝寺,见识了你们九天玄女宗的手段!”
“胡说八道什么!”傅飞虹没好气的道:“没有的事!”
李慕禅摇头道:“有或没有,傅前辈最清楚,这件事还是别参与了,否则宗主知道……”
“他知道了又怎的!”傅飞虹瞪了他一眼:“你多管闲事,李无忌,把我送回去!”
李慕禅摇头道:“傅前辈真要做了这事,不但宗主与你,我与玉兰她也……,所以我绝不会放前辈的。”
傅飞虹怒瞪他:“臭小子,误我大事!”
李慕禅摇头叹道:“女人毕竟是女人,格局有限,贵宗这般做法,实在是……,堂堂正正报仇便是了,何必取此下策!”
“这种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傅飞虹没好气的道,脸色却也古怪。
李慕禅的话法正中她心,她也曾有疑问,但毕竟是为了替弟子报仇,手法奇怪一些无可厚非。
现在经李慕禅一点,她眼前迷雾尽去,也不以为然。
但在李慕禅这个晚辈跟前,她自然要维持宗门,也要维护自己的脸面,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