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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人们说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小事,家长里短,还好也有江湖豪客,讲一些武林恩怨,听着过瘾。
他不急着去龙山宗,想趁机摸一摸这个世界的底,他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没能真正了解,没能亲身体会风土人情,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现在一身武功不能天下无敌却也足够自保,他才有这般闲心。
“叔祖听说了没,在庆州城出了一本秘笈!”李慕禅忽然精神一振,听到了感兴趣的话。
“龟鹤妙经吧?”一个声音沧桑的声音响起,一听便知是老者。
“嗯,据说这龟鹤妙经乃是一千年前龟鹤真人所遗,一千年前的龟鹤真人纵横天下无敌手!”
老者冷笑:“一千年前的事谁清楚,我看玄得很,子虚乌有的事!”
“叔祖,这件事好像是真的。”先前的年轻人低声道。
老者冷笑连连:“十年前的大裂空神掌,你知道吧?”
年轻人道:“那一次确实是有人开玩笑,是一场闹剧,不过这一次应该是真的,开始时,多数人以为是玩笑,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参与,我也去看过,好像真有其事。”
“那这龟鹤妙经被谁得了?”老者冷笑道。
“现在是被妙一观得到,人们正想抢过来呢。”年轻人道。
老者道:“真是笑话,妙一观得到的东西,谁能抢得到?”
“大伙不死心,一直想试试看。”年轻人道。
老者道:“小意,你可别犯傻,别趟这浑水!”
“叔祖,妙一观真有这么厉害?”年轻人有些不服气。
老者叹了口气:“妙一观的厉害大部分人不知道,我可亲眼见到,身法如鬼,剑法如神,无人能敌!”
“他们是剑法?”年轻人讶然。
老者叹道:“剑法才是妙一观的压箱底本事,老夫是偶尔见到,好在他们不滥杀无辜,才没灭了老夫的口。”
“妙一观弟子个个拿着拂尘,一直以为拂法是他们的兵器呢。”年轻人道。
老者道:“拂尘里藏着剑,他们拂尘使得也算一绝,足够应付世人,能让他们施展剑法的,少之又少。”
“那些想抢秘笈的要吃亏呢。”年轻人嘿嘿笑道。
老者哼一声:“看他们怎么死的吧,贪心惹的祸,不是龙山宗临海阁弟子,根本挡不住妙一观的剑法!”
“叔祖,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想去见识一下。”年轻人道。
“你呀,就是好奇心重。”老者叹息道:“去吧去吧,见识一下妙一观的剑法也好,免得不知天高地厚。”
……
李慕禅忽然起身,来到对面窗下一张桌子,对桌边的一老者一青年,老者一身锦袍,身形魁梧,鹤发童颜,看着像富贵中人,青年则身穿宝蓝罗衫,修长身形,俊美不凡。
两人坐在一起,一看就像师徒,正好奇而戒备的看向李慕禅。
李慕禅微笑抱拳:“在下青梅李观海,见过这位前辈。”
“青梅……”老者沉吟道:“可是君山青梅镇?”
李慕禅眉头一挑,讶然道:“没想到前辈竟然知道青梅镇!”
“老夫曾去过一次,当真是山清水秀之地。”老者抚髯微笑道:“原本是李少侠,请坐。”
虽然这般有些贸然,不过年轻人热情,他曾见过不少,也不冷脸拒绝,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尤其年轻时候最易打开心防,容易成为朋友。
他看一眼身边的俊美青年,微笑道:“这是我一个侄孙,老夫范和,他是范意。”
李慕禅抱拳道:“范前辈,范兄弟,在下听两位提到龟鹤妙经,所以好奇,特意过来打扰。”
“坐下一起说话。”范和笑道。
李慕禅招招手,让小二把饭菜端过来,并入这一桌。
坐定之后,李慕禅道:“我一路上听过不少人讲龟鹤妙经,好像是一本绝世秘笈,无人不想得到。”
“嗯,是这么风传的。”范和点点头道:“不过这样的事不少,每天都有传言,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谁也说不清,最好的做法就是不理会,做自己的事,用心修炼。”
李慕禅笑道:“范前辈金玉良言,不过我听说这龟鹤妙经是真的,是被妙一观所得,可惜他们秘而不宣。”
“这也是传言罢了,当不得真。”范和道。
李慕禅笑了笑,摇头道:“我觉得是真的,不过我没见过妙一观弟子,比龙山宗如何?”
“龙山宗?”范和想了想,摇头道:“龙山宗乃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派,心法玄妙莫测,妙一观虽强,却不能与龙山宗相比。”
李慕禅露出失望神色:“原来如此。”
范和笑道:“怎么,小兄弟你见过龙山宗弟子?”
李慕禅摇摇头:“我没见过,不过久闻龙山宗大名,一直想见识一二。”
“龙山宗弟子很少出山,见过的不多。”范和道。
李慕禅道:“范前辈可曾见过?”
“嗯,老夫见过。”范和点点头道:“确实武功精绝,与一般的武林高手截然不同。”
“龙山宗擅长的是拳法吧?”李慕禅道。
范和点点头:“龙山宗精擅拳法,不过剑法与刀法也都涉及,弟子们有的练剑有的练拳,多数精擅一门,很少兼顾,……龙山宗号称三十门绝学,每一门武功都博大精深,只要精通一门足以横行天下!”
李慕禅道:“真想领教一下龙山宗武学。”
范和笑了笑,摇头道:“李小哥,龙山宗的武学固然精妙,不过龙山宗弟子个个心高气傲,一般人可进不了他们的法眼。”
李慕禅傲然道:“在下才疏学浅,稍懂一点儿剑法。”
范和笑道:“小兄弟的剑法一定很高,失敬失敬。”
李慕禅笑道:“看来范前辈不信。”
他腰间蓦地闪过一道寒光,随即消失,李慕禅身前桌上摆着一个白瓷杯,刚被范意斟满,这时忽然汩汩冒酒,很快洒了一桌。
范和霜眉轩了一下,抚髯点头赞叹:“好快的剑法!”
他话音一落,白瓷杯忽然一分为二,李慕禅刚才一剑劈开了酒杯。
范意看了看李慕禅,心下暗惊,刚才剑光一闪,剑太快,他竟没能看清剑的模样,已然归鞘,剑刺向何方他也没看清。
没想到这一剑已经劈开了酒杯,自己避不开这一剑!他不由一惊,浑身绷紧。
李慕禅笑道:“雕虫小技罢了,杯子是死的,高手不可能等着挨剑,……这剑法比龙山宗弟子如何?”
范和想了一下,摇头道:“老夫弄不清,要比过才知道,我当初看那位龙山宗弟子使的是拳法,当真是拳拳如流星,刚猛霸道,奇快绝伦,好像能够摧毁任何东西!”
李慕禅赞叹道:“真想见识一下!”
范意忽然开口道:“不如先见识一下妙一观的武功吧,叔祖,咱们去庆州瞧瞧热闹吧!”
“嗯,去看看也好。”范和点头。
李慕禅顿时双眼一亮,忙道:“范前辈,咱们结伴一起如何?”
“呵呵,小兄弟如不嫌弃,就一块上路吧。”范和点头笑道。
李慕禅大喜过望:“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在下初出江湖,什么也不懂,正要多多向范前辈领教呢!”
范和呵呵笑道:“老夫一定知无不言。”
……
庆州。
李慕禅三人早行夜宿,赶了三天的路,终于到了庆州城,一进城便觉察到了异样。
他们进了城后打听了一下,然后迅速找了一家客栈,又离开庆州城,往城南的妙一观而去。
妙一观位于天妙峰的半腰,天妙峰虽不算绝高,却历史悠久,山上遍布古苍的树木,高可参天,很多都被雷击过。
一踏进天妙峰,便觉得空气清新而湿润,与庆州城的空气截然不同,确实是修炼的胜地。
“真是一处好所在!”李慕禅赞叹道。
三人走在满是灌木的小径上,李慕禅打量四周,摇头赞叹道:“在这里建道观确实不错。”
李慕禅发现了,这个世界没有佛修,却有道士,不过道士也不多,地位也不算高,被当成寻常的武林高手。
范意道:“怎么不见人?”
这一路上三人混熟了,范意性子有点儿内向,不喜欢说话,与李慕禅熟悉之后话变多了。
这范意也是个初出茅庐的,对什么都好奇,尤其是这龟鹤妙经,更是眼馋得很,想要得到。
李慕禅没有这般心思,秘笈只有一个,这么多人争抢,除非运气好,否则根本不可能抢到,即使抢到了也非幸事,像妙一观这般,也不算小门派了,仍被人觊觎。
李慕禅道:“是不是完事了?”
“不能这么快吧?”范意忙道,有些着急。
范和抚髯微笑摇头:“不可能这么快,妙一观不是一般门派,众人很难讨好。”
范意松口气:“李兄别吓人!”
李慕禅呵呵笑道:“范兄弟你太过在意了,这种东西全靠运气的,还有实力,你就收了那份心罢!”
范意道:“我运气一向很好的!”
范和摇头笑笑,没有多说,这个侄孙他还嫩得很,同样初出茅庐,这李观海远比侄孙成熟,知道事不可为,纯粹是过来看热闹的。
不过他没有多劝,让他碰碰壁也好,会更快的成熟,而且他见过妙一观的武功,绝不会有这般妄想了,让他知道一下人外有人。
……
三人沿着小径往上,穿过郁郁葱葱的树林,很快来到一座道观外面,马上见到了一群人,约有两百多个。
这座道观如一座苍鹰依山而建,似乎随时会扑下来,一股凌厉的气势扑面而来,让人透不过气来。
仔细打量,这座道观有一股沧桑感,一看就知道经历了很多年的风风雨雨,道观下面前面是一片空地,种着三棵银杏树,宽有两人合抱,树叶浓密,微微晃动。
道观开着门,两个青年道士手执拂尘静静站在观门两旁,神情沉静,人们都站在道观前面,没有敢闯进去的。
李慕禅三人过来时,两百多人有的转头瞧瞧,有的不理会,盯着道观前的两个青年道士瞧。
李慕禅打量着这些人,几乎每一个都是高手,双眼精芒隐隐,太阳穴有的凹陷,有的突起,各有异状不同寻常。
“范前辈。”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人过来,抱拳笑道:“范前辈也过来凑热闹?”
“呵呵,小何,你也来了。”范和笑着抱拳,对范意道:“意儿,观海,这是霹雳腿何浩云何前辈。”
李慕禅与范意抱拳见礼,何浩云摆摆手,没怎么打理两人,转头笑道:“范前辈,你向来不怎么理会这些的,这次怎么过来了?”
范和笑道:“是小家伙想过来凑热闹。”
“原来如此。”何浩云点头,笑道:“年轻人都喜欢这个,出来历练一下也好,能开开眼界。”
“就是。”范和笑道:“开开眼界,败一败他们的傲气,……大伙怎么都不进去?”
何浩云苦笑道:“不是不想进去,是进不去。”
“嗯——?”范和望向两个青年道士:“这两位小道长是高手吧?”
“非常厉害!”何浩云苦笑道:“咱们都试过,没能打败他们的,只能乖乖在外面。”
“他们两个一起上?”范和问。
何浩云摇头:“一对一,所以大伙也没脸一块上,只能单挑,这两个道士拂尘如龙蛇,委实厉害!”
“这样……”范和慢慢点头道:“难怪大伙都在外面等着。”
“范前辈出马的话,一定能成功!”何浩云呵呵笑道:“前辈出手吧,咱们一群人被两个小道士堵这里了,丢死人了!”
范和摆手:“我一大把年纪了,老胳膊老腿,老不以筋骨为能,一碰就倒,哪能跟人动手!”
“范前辈!”何浩云无奈的道:“前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