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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四个人飞了起来,重重摔在下面石阶上,然后一动不动,没有动静。
“你——?”赵师兄一惊,瞪眼指着他。
……
其余五人忙跑出去,扶起四人,低头查看他们的伤势,个个脸色沉肃,如临大敌的模样。
李纵横与宋文斌靠在一起,大口喘气,浑身青衫尽湿,头发散乱,加之青肿的脸庞,狼狈之极。
深深吐了两口气,李纵横直起腰,大声道:“湛然,你来做甚,净帮倒忙,我差一点儿把他们揍趴下了!”
李慕禅笑了笑,道:“你是李纵横?”
李纵横哼道:“废话!你莫非又走火入魔了,认不出老子我啦!”
李慕禅哈哈大笑,摇头不已:“怨不得我!怨不得我!宋师兄,你瞧瞧他,能不能让出来?”
宋文斌嘿嘿一笑:“肿成这个模样,确实不一样了。”
李纵横瞪他道:“你也强不到哪里去,咱们老大莫说老二!”
看李慕禅与两人谈笑风生,开着玩笑,丝毫不理自己,高壮青年脸色阴沉,死死瞪着他。
很快,那猥琐青年跑过来,凑到他耳边低声说话。
高壮青年皱眉不已,怒瞪一下他,哼道:“闭嘴!净出馊主意!”
猥琐青年摇摇头,叹了口气,又看看李慕禅,低声道:“赵大哥,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呀!”
高壮青年摆摆手,不耐烦的道:“你就整天想这些阴毒法子!……对付外人,可以,但用来对付自己人,那是找死!”
“赵大哥……”猥琐青年不服气。
“行啦!”高壮青年一摆手,哼道:“……你呀,就是鼠目寸光!……你以为凭自己的三两下,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能瞒得过掌门?!”
“不试试怎么知道?”猥琐青年道。
高壮青年一摆手,不耐烦的道:“不用试!……你这些手段都是下九流,上不得台面,用处有限!”
李慕禅转头望来,笑眯眯看着两人争执。
他笑道:“这位师兄真是心狠手辣,没有一点儿同门之情,我奉劝赵师兄,离他远一些为妙!”
高壮青年脸色一沉,冷冷道:“不劳湛然师弟挂心!”
猥琐青年豆眼放出寒光,冷笑一声:“若赵师兄依我之计,这两人早就死无葬身之地,岂能在此猖狂?!”
李慕禅皱眉看着他,忽然道:“你如何进的咱们沧海剑派?”
猥琐青年冷笑,不屑的瞪一眼李慕禅:“你管得倒宽,我偏不说!”
李慕禅摇头道:“我将那四人闭了气,没什么大碍,一会儿自然醒转,你却要趁机杀了他们,嫁祸于我,……唉,这般心肠,委实狠毒!”
猥琐青年脸色一变,随即冷笑:“你能想到这些,才是狠毒!”
……
其余几人转头望过来,看了看猥琐青年,又望望李慕禅。
李慕禅微笑合十,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我所说是真是假,赵师兄想必明白,何不问他?”
众人转向高壮青年,他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转过头,不与众人目光接触,沉声道:“湛然师弟,这个梁子你是架定了?”
李慕禅笑道:“赵师兄言重了,这可不是架梁子,而是路见不平!……十个打两个,咱们沧海剑派的内门弟子竟这么出息,我实在看不过眼!”
高壮青年白皙的脸色一红,哼道:“湛然师弟想切磋一下?”
李慕禅哈哈一笑,忽然一挥袖子,身前六人陡的飞了起来,高高飞起,重重跌下,如石头般重重砸到下面的台阶上。
一落地,他们直接闭过气去。
李纵横看着他们飞出去,慢慢扭过头,大声道:“湛然,你又多管闲事!”
李慕禅笑道:“你想自己报仇?……练上几年再说罢!”
李纵横不服气地叫道:“胡说!……凭咱们的本事,一年之后,准能把他们干趴下!”
宋文斌一扯他袖子,叹道:“算啦,打都打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
李纵横哼了一声,道:“这些家伙,纯粹就是欺负人!……卑鄙无耻,有这些同门,真是丢人!”
宋文斌深以为然的点头。
李慕禅打量着下面的十个人,若有所思。
李纵横见状,抹一下嘴角的笑,哼道:“湛然,肚子又要冒坏水了?”
宋文斌顺着李慕禅的目光望去,道:“湛然,这人叫方子舟,是出了名的狗头军师,阴险狡诈,惹上他,可不妙。”
李慕禅点点头,皱眉想了想,走上前,脚尖轻轻一点。
“湛然,你这是……?”宋文斌一惊。
“大惊小怪!”李纵横不耐烦的瞪他一眼,哼道:“这还没看出来,湛然这是冒坏水,要废了这小子呢!”
“真的……?”宋文斌吃惊的望向李慕禅。
李慕禅点点头,道:“嗯,这样的人,想化解恩怨是不成了,不如先下手为强。”
宋文斌忙道:“可是,门规无情,此事一旦被掌门知道了,湛然你可危险了,不值得呀!”
李慕禅笑了笑:“没什么,我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宋文斌松了一口气,道:“别人看不出来罢?”
李慕禅笑着点头:“放心罢,没事的。”
……
第二天一大早,李慕禅拿着扫帚去无极殿,竹照师太正坐在蒲团上,板着俏脸,狠狠瞪着他。
李慕禅一怔,笑道:“师父,这是怎么了?”
竹照师太哼道:“昨天你又打架了?”
李慕禅眉毛一挑,点点头:“是,昨天有几个家伙欺负我朋友,我路见不平,就出手了。”
竹照师太道:“那几个人伤得不轻,已经跟我告状了!”
李慕禅笑了起来,摇摇头。
竹照师太摇头:“湛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派也有派规,你把人打伤了,可是不妙。”
李慕禅笑道:“师父,要怎么罚?”
“再加上一年。”竹照师太抿嘴笑道。
李慕禅苦笑起来,摇头道:“师父,看来我是没什么希望下山了。”
竹照师太咯咯笑起来,道:“我也知道你是占着理儿,可门规如此,容不得有违,你就受点儿委屈吧!”
李慕禅点点头,叹道:“好吧!……师父,他们伤得究竟如何?”
竹照师太抿嘴笑道:“胳膊都断了,……那个小方,下手还真狠呢。”
李慕禅沉吟一下,道:“如此人物,师父为何收留,不怕有一天会反噬?”
竹照师太摇头道:“他人品确实不佳,不过,他没违门规,不能随意处置的。”
李慕禅慢慢点头,转身告辞了。
他暗笑,果然狗改不了吃屎,自己下的狠手,总算没错,不出意外,这方子舟很快会走火入魔。
直觉里,他知道这个方子舟很危险,虽然武功不强,但心狠黑,防不胜防,既是得罪了,只能除去了。
但他不想这么杀人,只能让他自生自灭。
第185章 画成
他一边慢慢扫着台阶,一边往下走,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不知不觉,已经是初秋了。
空气清新,带着独特的清爽,吸入身体里,浑身脏腑清虚,浊气尽除,周身轻飘飘的,说不出的舒服。
李慕禅一边运转着天元吐纳术,一边思忖沧海神功。
沧海神功之妙,果然奇绝,他当初练过六部真经,经脉俱壮,所以修炼沧海神功时,一日千里,进境奇快。
沧海神功每进一层,内力多一种,看起来与六部真经相仿,但其精妙,却是天壤之别。
六部真经,丹田内力出来后,是走六条经脉,内力自然变了性质,随着经脉而变化。
沧海神功却不同,内力在丹田中变化,经脉不再决定内力属性,是因为这些内力更加精妙,已经凝成一团。
而这些内力揉成一团,精纯如一,却各蕴属性,想要合一,则合一,想要分开,则分开,应用之妙,在乎一心。
……
沧海神功精妙,但修炼起来也艰难,不同于六部真经,直接循一定经脉,自然形成各自属性的内力。
沧海神功的内力,需得在丹田生出,而丹田生出,源自于神,需得心境变化,领悟其妙,方能生出内力,而非特定的经脉,可谓无迹可循。
李慕禅推想,这沧海神功乍看是道家心法,却是佛门心法。
佛门最重悟,心境关系修为,顿悟方能进入下一层,心境决定成就,如此功法,近乎脱离了武功范畴,算是佛法了。
李慕禅一直在思忖的是丹田的沧海剑气。
据师父说,沧海剑气需得六层内力方能化去,否则,一直凝而不散,吞噬丹田原本的内力,越来越强,终有一天,无法压制,取了性命。
他进入第六层后,本想将这个后患除去,直接化掉,但忽然之间灵光一闪,停下了,没有去动。
他在想,如此剑气,凝如实质,若是能用指法催发出来,岂不是六脉神剑,可堪与金刚指媲美?
将这六层内力凝于无情袖中,确实威力不俗,六股内力恰好三对,形成阴阳平衡,无声无息,如清风拂过。
一旦接触目标,六股内力顿时激发,化为汹涌的洪水,层层内力搅动,威力宏大,奇妙莫测。
上一次在无极殿,就是凭着这一手功夫,差点儿让师父竹照师太吃一个闷亏。
可惜,沧海剑派,剑法为尊,却没有什么好指法。
当今世上,能与金刚指相媲美的,根本就没有,想指望用指法压制金刚指,不太现实,这是竹照师太给他的忠告。
……
没有指法,李慕禅也没气馁,想着自己创出一门指法来,况且,他也见识过沧海剑气,好像正是玉像所发。
既然玉像能激发出来,那自己为何不能,而且,这明明是一种指法。
竹照师太又说,这确实是一套指法,但这套指法已经失传,沧海剑派中已经无人会使。
这套指法,名叫沧海神剑,所发出的指力,正是沧海剑气,乃沧海剑派纵横宇内的最强绝学。
他想创出一套指法,竹照师太没有嘲笑,也没反对,还笑着说,他若真能创出,还原沧海神剑,可谓功德无量了。
李慕禅也明白,想自己创出一套指法,委实艰难,若这么容易,也不会金刚指一枝独秀了。
不过,如今却是一个机会,这沧海剑气在丹田,他一直用内力与其接触,分析,感应,想弄清楚其结构,以便模拟出来。
可惜,这沧海剑气坚凝若实质,想要分析出来,也是艰难事,一时半刻之间,没什么进展。
他也没泄气,以滴水穿石之功,慢慢的研究,相信终于一天,能够模拟出沧海剑气来,甚至,还原出沧海神剑。
至于大明王经,他也开始凝结种子,重新再练。
他也明白,大明王经,他现在修炼,还不到火候,起码需得心珠四颗,才有能力与明王之神一较高下。
否则,一旦降临,自己直接昏迷了,人事不省,如入梦中。
上一次,还好有心珠在,保护了自己的心神,不被青焰焚烧殆尽,没有心珠,如今的自己,已成行尸走肉一具。
至今想来,心有余悸。
不过,万一真有危急情形,该用大明王经,还是要用大明王经,有心珠保护,自己心神无忧。
唯一可虑的是,一旦施展大明王经,明王降临,则自己只能以潜意识活动,难免做出一些荒唐事。
像上次的轻薄师姐之事,后患至今绵延,还要绵延到未来,实在让人头疼,若是一不小心,杀了人,那更是麻烦无穷。
但与生死存亡相比,这些又是次要的了,他想来想去,还是接着修炼大明王经,惹麻烦,总比丢性命好。
练完沧海神功,就是大明王经,然后是无情袖。
扫地之时,他所有的功夫都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