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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慕禅应一声,一刀劈下,迅如电光。
……
张教习一偏头,轻巧的避过了,大声叫道:“太慢!太慢!再快一点儿!”
李慕禅拧腰一抹,又是一道光弧,嗤嗤作响,比刚才更快一分。
张教习往后一跳,恰巧恰过刀尖,大声道:“还太慢,衔接不流畅,在战场上你已经死啦!”
李慕禅踏前一步,刀尖刺向前,张教习扭腰一侧,又闪过。
李慕禅步步带前,刀刀紧逼,但他就像一团飘絮,随着他的刀风飘荡,任凭长刀如电,却碰不上他。
李慕禅一口气攻了近百招,仍是气定神闲,张教习也未露疲态,一攻一躲之间,李慕禅的刀法却不停的进步。
他内力隐匿,对招式的理解犹在,当初从沧海九掌,演创沧海九剑,对剑法的领悟深入骨髓。
虽然是刀法,数路也不一样,但总有几分助益,领悟起来更快。
“好啦,罢手!”张教习吆喝一声,跳出圈外。
李慕禅收刀而立,若有所思,在想着刀法的改进,虽然仅是五式,但施展起来却各有花巧。
“好刀法!”一道大喝声响起,人们转头望去,人群中一个高大魁梧的青年正微笑着,相貌英俊,剑眉朗目,风采远胜李慕禅。
他扬声道:“张教习,我想跟他切磋两招,如何?”
张教习看一眼李慕禅,李慕禅轻轻点头。
“好,取铁木刀来!”张教习扬声道。
虽隔着甚远,李慕禅仍能感觉到这青年的杀意,他暗自皱眉,此人心胸太窄,因为抢了他风头,就要杀自己?
赵胜利一溜小跑到了场边,从兵器架上拿起两柄黑黝黝的长刀,跑到李慕禅跟前,低声道:“和尚,小心点儿,你抢了这家伙的风头,他要狠狠教训你,实在不敌就大声认输!”
“是。”李慕禅点头。
赵胜利提着另一柄刀,看着高大青年来到近前,他递过黝黑长刀,哼道:“岳飞虎,你真是威风!”
岳飞虎掂量一下长刀,微微一笑:“赵铁头,你想兄弟赐教几招?”
赵胜利冷笑几声,扭过头去,退到冯大坤三人跟前。
……
李慕禅皱眉,看来赵头儿在这个岳飞虎跟前也讨不了好,否则,按赵头儿的脾气,早就叫嚣喝骂了。
李慕禅身体轻轻抖了抖,完全放松下来,想着是不是以刀催动剑法,用沧海九剑对付他。
看这岳飞虎龙行虎步,气势端凝,行走之间筋肉若一,显然远胜过冯大坤他们,不逊于赵头儿。
“岳飞虎,明空,你们两个准备好了?”张教习甩了甩鞭子,沉声哼道。
两人点头,张教习猛的一甩,“啪”一声脆响,他喝道:“开始!”
“呼!”一声呼啸中,岳飞虎冲了过来,人与刀合一,双手高举长刀,直劈而下,其气势可劈开山石。
李慕禅双腿一屈,拧腰斜撩,以硬碰硬。
“噗”一声闷响,两刀相撞,长刀飞了起来,在空中翻滚几下落到地上。
李慕禅抽刀后退一步,微微一笑:“承让了!”
岳飞虎双手空空,死死盯着李慕禅,满脸不可置信,半晌后,忽然转身,离开了练武场。
人们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神情各异的盯着李慕禅。
“哈哈!”赵胜利大笑,大步流星上前,重重一拍李慕禅肩膀:“好小子,好小子,真是争气!”
张教习摇摇头,鞭子一甩:“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散了吧!”
众人轰然散开队形,围了上来。
赵胜利三人扯着李慕禅便走,回了帐篷。
第249章 曙光
进了帐篷,赵胜利用力跺脚,哈哈大笑,痛快淋漓,三人也跟着笑,摇头不已,皆是痛快的神气。
李慕禅笑道:“赵头儿,只是切磋而已,不算什么吧。”
赵胜利大笑:“哈哈,和尚,你是不知道岳飞虎这厮,太气人了!……他盛气凌人,谁也不放在眼里,偏偏还有几分本事,实在让人憋气!”
李慕禅笑了笑:“我胜得也侥幸,下一次,想胜他没那么容易了。”
赵胜利拍着他肩膀,大笑道:“哈哈,一力降十会,和尚,你这一身力气够惊人的呀!”
李慕禅笑道:“我没别的本事,就有力气。”
赵胜利招招手:“来来,大坤,小蔡,李子,咱们试试和尚的力气!”
他让李慕禅站住了,他双手去推他肩膀。
“好!”另三个也是好热闹的,纷纷上前,按在李慕禅肩膀上。
赵胜利大喝一声:“推——!”
四人一块儿用力,有的往后推,有的往侧边推,力道各异,李慕禅稳当当站着,一动不动,面带微笑。
……
四人开始时只是闹着玩儿,到了后来,不信邪,非要让李慕禅动一下,结果自己累得面红耳赤,仍未如愿。
“唉……,不行,不行啦,算啦!”赵胜利松了手,大口喘着气,哼道:“好小子,真是好力气!”
其余三人也放手,纷纷躺到榻上,摇头感叹不已。
李慕禅笑道:“我天生神力,由不得自己,我也莫名其妙。”
“你爹娘力气大不大?”赵胜利问。
李慕禅摇头:“不算大,平常而已。”
赵胜利道:“那定是你吃了什么宝贝!”
李慕禅呵呵笑了起来,摇摇头,不甚同意这个说法,暗笑不已,若没有十二大劲,根本练不成这一身力气。
“岳飞虎也是个力气大的,碰上你算他倒霉!”赵胜利躺在榻上,翻了几个滚,再次大笑。
冯大坤也躺下了,沉声道:“和尚你往后得小心,岳飞虎这小子不地道,会使阴招,得防着点儿!”
“就是!”蔡玉璋点头,拿毛巾仔细擦擦脸,慢条斯理的道:“依他的脾气,不会善罢甘休。”
赵胜利收敛笑容,坐在榻上,拄着脑袋想了想,用力一拍大腿:“和尚,这次不该这么算了,要来就来记狠的,让他长长记性!”
李慕禅笑道:“先礼后兵,不急,慢慢来罢。”
赵胜利大笑起来:“哈哈,和尚也不是什么老实孩子!”
李慕禅呵呵笑了起来,躺到榻上,觉得浑身舒爽,很久没这么累过了,这才能体会,躺下原来是这么舒服的事。
……
第二天清晨,李慕禅早早起来,跟着大伙一块儿在练武场上跑步,他看到了队伍中岳飞虎。
李慕禅披着铁甲,觉得有些别扭,并非沉重,而觉得有些闷,还有一阵阵铁锈味。
岳飞虎身披铁甲,头戴铁盔,看不出神情,但目光凛冽,杀机森森,不时扫一眼过来。
人们没有嘲笑岳飞虎,胜败乃兵家常事,练武场上的切磋,自然有胜有负,没什么大惊小怪。
跑了十几圈,把大伙累得气喘吁吁,然后才算完,李慕禅回帐篷卸了铁甲,到练武场旁边,黑袍老者已经等在那里。
从赵胜利他们那里得知,这黑袍老者名叫张温,是骁骑营的总教习,身份极高,非同小可,属于不能得罪的人物。
“总教习。”李慕禅上前,行了一个军礼。
张温上下打量他一眼,慢吞吞的道:“嗯,今天你学习飞熊掌法,我演习两遍,你跟着慢慢学。”
“是。”李慕禅点头。
张温一揽袍襟,扎到腰间,然后缓缓施展开一套掌法,动作缓慢,摇摇晃晃,似乎一只黑熊在山间行走。
这只黑熊走走停停,时而蹭几下树,时而探掌摘几个水果,时而奔跑起来,追逐猎物,最终懒洋洋的躺下休息。
李慕禅用力一睁眼,眼前幻象消失,还是张温,而不是黑熊。
张温收势,转头看他一眼,慢慢问道:“看清了?”
李慕禅不好意思的道:“总教习,我没看清,刚才眼睛发花,把你看成一头黑熊了。”
张温浓眉动了一下,神情却没变,淡淡道:“那再看一次。”
“是。”李慕禅应道。
张温又施展了一次,这一回,李慕禅按捺心神,仔细盯着张温的动作,看他沉缓而不失灵动,看着有些笨拙,很快结束,仅是十二式而已。
“可看清了?”张温转头问。
李慕禅点点头,起身慢慢的演练,开始时,有些别扭,动作走形,但他脑海中已经烙印了张温的动作,慢慢修正,一遍比一遍练得好。
张温的要求却极严,有一点儿不对,一丝差错也不容有失,一个招式一个招式的学,非得一丝不差,才练下一招。
这一上午,李慕禅没练骑射功夫,全在练飞熊掌法。
不过,赤影在马厩里很不安份,李慕禅把它放出来,让它在练武场上,跟着别的马一块儿玩,他则在场边,跟张温学习飞熊掌法。
……
一上午的时间,他练成了四式,下午时间,则是练习刀法,至于枪法,需得先练枪桩,然后才能正式练枪。
诸法之中,枪法最难,但威力也最强,众人对枪法既爱且恨。
想练枪,第一关是枪桩,一手单举长枪,端平,需坚持一个时辰,做不到,没资格练枪法。
第二步是练劲儿,需得能晃起枪身,令其如木杆一样,或弯曲,或颤抖,随意自如,才算合格,否则,使枪如使棍,只能直不能曲,练枪无望。
过了这两关,则真正开始练枪。
刀法没这么多讲究,最是容易上手,想练精却也不易,凭李慕禅的力气,一刀下来,威力十足,抵得上别人数倍。
下午时分,张教习一直站在李慕禅身边,指点着他的刀法,看似想好好栽培李慕禅。
李慕禅明白,张教习并无私心,与所有的老师一样,看到好苗子,总想好好教导,令其成材。
岳飞虎位于他左后方,李慕禅能感觉到他一道道杀意森森的目光,却是微微一笑,装作不知。
一连三天,李慕禅每天四式,终于将飞熊掌法学成,以后只需好好练习即可,不必张温再指点。
李慕禅抓紧时间,问了一些问题。
李慕禅问:“张教习,这飞熊掌法只有招式,没有别的要诀?”
张温摇摇头:“招式准确足矣。”
李慕禅又问:“没有心法?”
张温皱一下浓眉,慢慢的道:“你练过民间武林的心法?”
李慕禅道:“我见过,好像高明的武功都配有内功心法。”
张温点点头,淡淡道:“军中武学与民间武学不同,不必心法,只需招式足矣。”
李慕禅锁眉深思,摇摇头。
张温道:“军中武学与民间武学截然不同,一直如此,流传至今,自有其道理所在。”
李慕禅道:“总教习,同样是内力,为何截然不同?”
张温看了看他,慢慢道:“老夫这些年来,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李慕禅盯着他,催促他往下说,张温想了想,慢慢道:“依老夫看来,两种内气,为何不相融,是因为源头问题。”
“源头?”李慕禅沉吟,若有所思,片刻后道:“练精化气,气不是自精而来?”
张温罕见的露出一丝笑容:“你能知道这个,难得。”
李慕禅不好意思的笑笑,对这个世界的人而言,知道这个确实不易,但在现代,却是不难知道。
这乃内丹术之奥妙,而这个世界,武学发达,但传播却极隐密,这种奥妙皆是秘而不宣,常人不知。
……
张温负手望天,缓缓道:“依老夫看来,气有两个来源,一者是精,一者是神,导致气有不同。”
“民间内家心法,需得打坐调息,是以神化成气。”张温道。
李慕禅若有所思,缓缓点头。
张温接着道:“军中武学,却是以精化成气,……不必用心用神,只要练好招式,自然形成内气。”
李慕禅又点头。
张温忽然恍然,似乎惊觉自己说多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