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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飞起来,李慕禅运掌如飞,如飞般削来削去,转眼功夫,紫木桌化为一摊零碎,堆在众人跟前。
李慕禅拨拉一下,抽出几个木棍,分别掷给几人,每人一根正好,四个桌腿,四个横梁,桌腿最长,约有一米,横梁稍短,一臂多长。
李慕禅手上两根,李宝路两手空空,他颇不乐意。
……
抽了桌腿,其余的都是一些小木方块,都是正方形,整齐规则,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他这一手神乎其神。
李慕禅来至榻上,面对墙壁盘膝而坐,双掌慢慢按上墙,然后一动不动,慢慢闭上眼睛。
很快,他衣衫一点一点儿鼓起,如充了气。
众人如今都明白,他用的正是民间的武林绝学。
他脸色慢慢变白,到后来变成莹白,似白玉雕成,众人盯着他,大气不喘,外面的砰砰敲门声格外的响。
片刻后,李慕禅轻吁一口气,收回双掌,慢慢睁开眼,转头道:“秘法之事,还望诸位保密!”
熊四海一拍胸脯:“大和尚放心,咱们自然晚得!”
李慕禅扫一眼屋中诸人,他们纷纷点头,赵胜利笑道:“和尚,果然是高人呢,深藏不露!”
李慕禅摇头苦笑:“此事说来话长,日后再说,……李子,准备好了吧?”
“嗯。”李宝路不情愿的点点头。
李慕禅食指在墙上画了一个圆,直径一米,无声如息,随后左掌一提,提出一块儿圆盖子,如后世的井盖儿。
墙上出现一个大洞,浑圆无缺。
李慕禅右手轻点,“嗤嗤嗤嗤”四声轻啸。
他放下圆盖,随后钻过去,招手让李宝路过去,李宝路踩着榻,矮身跨过去,进了另一间屋子,见桌上趴着四个人,像是熟睡了。
李宝路吓了一跳,以为李慕禅杀了他们,这四个家伙也是军人,他虽笨,也想明白了,他们是飞骑营的人。
李慕禅竖指唇上,李宝路忙闭上嘴。
李慕禅笑一下,转身上了榻,依法施为,又打了一个洞,挥手示意李宝路快钻过去。
李宝路探了探那四人鼻息,呼吸自然,真如睡去一般,他不再多想,三两步来到洞边,猫腰矮身,跨过了圆洞,那边是空屋子,没人。
李慕禅招招手,李宝路凑过来。
李慕禅低声道:“李子,先别急着走,等那边打起来,你再从容出去,就像看热闹的人一样,不要急,不要慌!”
李宝路点头:“你们小心点儿,等我回来!”
李慕禅笑着点点头,把盖子盖上,放下榻上的帷幔,然后转身回来,也盖上盖子,放下榻上的帷幔。
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目光诧异,对他的身后极好奇。
……
不过,他们也真正放下心,如此精绝武功,他们岂能吃亏,李慕禅笑笑:“我要掩饰一下,只能施展军中武学。”
众人点点头,赵胜利道:“那好,咱们怎么办?”
李慕禅指了指一堆木块,笑道:“大伙都装一些,待会儿好当暗器打人。”
众人兴奋起来,觉得好玩,各自装满了口袋,熊四海与赵胜利好事,也帮冯大坤三人装满了口袋。
李慕禅笑笑:“准备好了,那就开战罢,……我在中间,赵头与熊四海在两边,大坤与老马为侧翼,小蔡与小鹤垫后!”
他资历最浅,但诸人并无异议,凛然遵从,军中以实力为尊,见识了他一手精绝武功,他们心服遵从。
“好,打开门吧!”李慕禅道。
冯大坤老马蔡玉璋同时喝了一声,猛的一撤,跑到李慕禅后边,站稳了对形,此时,桌子没了,屋内空荡荡的很宽敞,适合当战场。
“轰隆……”一声,房门被撞开,一下冲进四五个人,李慕禅踏前一步,挥动长棍。
这四个人只觉眼前出现一棍,然后飞了起来,从众人头顶飞出,落到房外,随后不停有人被挑飞。
李慕禅的长棍当成长枪,只用巧劲儿,出棍奇快,不等那些人出声,已经飞了出去。
“不好,他们有兵器!”有人大声叫道。
“奶奶的,他们好大的胆子,敢用兵器,咱们用椅子打!”
李慕禅身如奔马,叫了一声:“跟上我!”
他大步流星往外冲,挡在前面的,纷纷被挑飞,转眼功夫出了屋子,来到楼厅中,马上被五十六人围住了。
大厅里颇为宽旷,李慕禅不管不顾,仍是往前走,看样子要闯出去,顿时惹来了强力的反击。
李慕禅不用内力,只用枪法,纯粹是劲力变化,两手各一棍子,挥舞起来,漫天的棍影。
不过,飞骑营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马上摆好阵形,是一个古怪的阵法,椅子当兵器,挥舞起来,虎虎生风。
李慕禅身边有赵胜利与熊四海,两人身手都厉害,挥着棍子,帮李慕禅抵挡,但对方人太多,阵法又古怪,不会阻挡自己人,无异于以一敌十。
一会儿功夫,李慕禅他们已经中了十几下,若非皮糙肉厚,换了平常人早就倒下了。
楼上不少人,都兴致勃勃的看热闹,有的站在一边,有的则往楼下撤,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飞骑营的人不阻拦,同僚相斗,只是意兴之争,扰民却是大事,会惹来大麻烦。
李慕禅故意放缓步伐,一心数用,待看李宝路偷偷溜走,又加快步伐,任凭椅子打在身上,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前。
……
这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很慑人,飞骑营众人心里暗恼,拿的只是椅子,要是枪或刀,碰上这样的,早就收拾了。
李慕禅状若无事,赵胜利与熊四海跟着倒霉,鼻青脸肿,头上出血,狼狈不堪,死死咬着牙,勉强跟上李慕禅。
冯大坤他们也不好过,他们本事虽不差,但心一敌十,仍是挡不住,只能拿出不怕死的横劲儿,跟上前面的。
李慕禅几人如推土机,缓缓向前,飞骑营的人虽然占了上风,却挡不住李慕禅的冲击,不停的往后,终于到了楼梯口。
这时,飞骑营的人无论如何不往后,李慕禅挑飞了几人,马上有人补上来,无论如何不退一步。
李慕禅扫一眼,赵胜利左肩低垂,被打折了,熊四海头上汩汩流血,满脸狰狞凶狠,看起来却支撑不住了。
再拖下去,他们这一口气散开,真的要倒下。
想到此,李慕禅大喝一声,声如炸雷,酒坛嗡嗡作响,众人耳朵也嗡嗡作响,动作滞了一下。
李慕禅一阵风般冲出去,双棍齐挥,当者飞出,四五步跨到了楼梯口,赵胜利与熊四海他们趁飞骑营的人发愣,跟着冲过去。
李慕禅哈哈大笑一声,冲到楼梯下,挑飞了当头的几人,下了一段儿,随后一跃,落在蔡玉璋与小鹤身后,道:“赵头,熊四海,你们挡住下面,我来挡这里!”
“好!”众人大喝。
如此一来,李慕禅一行人就占据了楼梯,上面李慕禅挡着,双棍齐挥,挡住了飞来的椅子,下面熊四海与赵胜利并肩,挡住往上冲的人。
楼梯虽不算狭窄,但也不宽,只能并行三人,李慕禅挡住三人,不成问题,赵胜利与熊四海并肩,也能挡住三人,小鹤蔡玉璋,还有冯大坤与老马,都夹在中间,不必动手。
他们也没闲着,掏出口袋里的小木块儿,掷了出去,紫木坚沉,他们手劲儿大,用力掷出,打在身上疼痛难当。
一时之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飞骑营的人拿他们没法子。
熊四海得意的大笑:“飞骑营的崽子们,哈哈,你们不如自己撞墙死了吧,太丢人,太丢人啊!”
下面的攻击更强烈,他们虽然恼怒,但不敢用真的兵器,只能用附近的椅子,或桌子,一时间,桌椅齐飞。
飞骑营的兵士扔一阵子桌椅,见奈何不得他们,于是改扔饭菜,一碗碗面条,或是一盘盘热腾腾,香喷喷的菜,被扔过来。
……
李慕禅他们顿时狼狈不堪,饭菜飞来,汤汁四流,他们能挡得住桌椅,碗碟,却挡不住饭菜。
转眼功夫,在飞骑营众人大笑中,李慕禅他们有的头上挂着菜,有的肩膀上,有的脸上,汤汁沾湿了衣裳。
熊四海破口大骂,卑鄙无耻,不配军人,飞骑营的人反而哈哈大笑,把一楼桌上的饭菜全扔了。
他们在抢饭菜时,同时抛出银子,众人乐得看热闹,又有银子,不去追究,反而怂恿着小二再去上菜。
李慕禅默然不语,身上也溅了菜汤,他不敢用内力逼走,只能任凭由之,双手不停,又挑飞两人。
楼上的飞骑营众人见他厉害,也有些怯了,只围而不攻,不招惹他。
下面的飞骑营众人闹得乐乎时,忽然有人扯着嗓子大喊:“不好,赶紧的,骁骑营的人过来啦!”
“奶奶的,谁去报得信!”有人大喝。
平民百姓,根本近不得军营,所以飞骑营的人笃定得很,只要堵住了他们,只能任由摆布,不怕援兵。
如今看来,消息已泄,骁骑营的人来了。
有人大喝:“李头儿,怎么办,打还是撤?”
一个中年人皱眉,脸色变幻。
若是打,一时半刻打不下来,会与骁骑营的援兵对上,撤的话,上面的兄弟走不了,被围住了,下场可见,虽不致死,胖揍一顿是难免的。
是走是留,要不要舍弃,这本就是将者最常见的选择。
中年人脸色变幻,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若在战场上,这样情形,自然直接走人,但这并非战场。
旁边一个中年人催促道:“李头儿,到底怎么办?……不能再耽搁了,骁骑营的人已经入城了!”
赵胜利抹一把脸,打去一瓣白菜,哈哈大笑:“咱们这笔帐要好好算一算,哈哈……”
第264章 地精
他郁闷之极,本来大好的形势,他们却用卑鄙手段,他最看不起这样,也最恨如此。
熊四海哼道:“你们想走?……上面的家伙长了翅膀吗?”
中年人扫过赵胜利与熊四海几人,脸色一沉:“好,我倒要瞧瞧,骁骑营有几分真本事!……出去,结阵!”
“是!”众人轰然答应,鱼贯而出,依留十几个人在下面,仍在不停的攻击,不让熊四海他们下来。
李慕禅大喜过望,不想此人愚蠢如此。
他们不出去,据门而守,纵使骁骑营援军再多,也攻不进来,只要挟持自己这帮人,骁骑营的人不敢妄动。
或者,不挟持,不威胁,只要守住门,外面进不来,僵持下去,最终是不了了之,化于无形。
可他偏偏舍弃优势,非要一决胜负,李慕禅摇头叹息,如此人物,若真是做了将军,可不是什么幸事。
……
“和尚,咱们怎么办?”赵胜利大声问。
他有些心急,被弄得这般狼狈,实在没脸见人,若不能冲出去,将来还不被同僚们取笑死。
李慕禅洞悉他心事,扬声笑道:“赵头,不急。”
赵胜利大声道:“怎么不急,万一他们一战即溃,咱们被救了,可抬不起头做人啦!”
熊四海笑道:“赵头言之有理,大和尚,咱们冲出去吧!”
冯大坤几人也七嘴八舌,纷纷扬言,还是冲出去好。
他们看到了李慕禅的身手,不知他的故忌,想来墙都能打穿,冲出去还不是小菜一碟!
李慕禅却是顾忌,不想太出风头,在拖延时间,恢复内力。
他刚才先用沧海九掌震软墙壁,内力极阴,无声无息,再用沧海九指挖出圆洞,看着轻松自如,其实殊不简单。
为了正是掩饰动静,掩饰自己的武功,不过,弄完之后,他直接逆运散功诀,将如水内力敛入舍利内。
随后,他的身体空荡荡,没有一丝内力,沧海神功皆敛去,军中内力也被驱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