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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将军笑道:“侥幸得很,胜了一回。”
老爷子把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冷笑道:“好不容易瞎猫碰上死耗子,胜了一回,别得瑟,不知道自己老几!”
华将军忙道:“爹,这回孩儿得胜,全是大师功劳,没孩儿什么事!”
“哼,知道谦虚就好!”老爷子面色稍缓。
他转头对李慕禅道:“大师,犬子不成器,多谢大师照料。”
李慕禅合十微笑摇头,谦虚了几句,表示自己多承照料才是,将军身负帅才,即使没有自己,也必有这一场大胜。
老爷子摇头道:“他可没那么本事,小时候不好好练功,堂堂一军之帅,竟被人家刺杀受伤,真是丢死人,我都没脸在那帮老家伙跟前说话!”
华将军讪讪,低头不反驳。
李慕禅看一眼老爷子,精气神内敛,确实是一位绝顶的高手,比起华将军,真有天地之差。
怪不得华将军在老爷子跟前,像是耗子见了猫,老实得不得了,原来是武功不如老爷子。
老爷子见华将军蔫头耷脑,不说话,只是低着头,也觉得无趣,没好气的摆摆手:“好啦,赶紧滚吧,下去好好洗洗!”
华将军忙不迭起来,与李慕禅一起离开了大厅,如逃之夭夭。
两人来到华将军的院子,他才长吁一口气,苦笑:“让大师见笑了。”
李慕禅摇头,觉得温馨,看华将军这般,如见到了自己在金阳城的情形,在外面威风,到了家却是儿子。
华将军苦笑道:“我从小被爹训大的,现在见了他也心里发颤。”
李慕禅道:“老爷子武功精深。”
华将军点点头:“我家传的武功确实不俗,可惜我从小喜欢读书,不喜欢练武,被爹教训了无数次也不改心意,……后来,大了懂事了,才知道责任,再练功也晚了。”
“将军如今的武功足矣。”李慕禅道。
华将军摇头叹道:“我这一身武功,实在算不上好,与我的朋友们比可差得远,难怪爹爹觉得没脸面。”
……
李慕禅呆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华将军就带着他往西走,走了两家,在第三家时停下。
“大师,这里就是你的将军府。”华将军指着前面的宅子道。
李慕禅颇觉意外,正上头匾上写着四个大字:明将军府。
右下角两个小字:赦造。
朱漆大门,比华府的还明亮几分,看出来是新造的,铜钉闪烁着黄光,锃亮崭新,四角包着铁皮,气势不逊于华府。
不过,这里没有护卫,只有两尊石狮趴在两旁,眈眈而视。
李慕禅指了指东边,又指了指这里,华将军呵呵笑道:“咱们只隔着两间宅子,不远。”
李慕禅摇头笑道:“既如此,昨晚直接过来就是。”
华将军笑道:“昨晚这里还没准备好,今天就收拾好了,况且,在我府上呆一晚上,也算是尽地主之谊。”
李慕禅笑着摇摇头,这时候,朱漆大门露出一个小洞,洞后面是一双眼睛,精芒四射。
他扫了一眼,看到了华将军,顿时扬声道:“公子?”
“顾叔,正主来啦,快打开门吧。”华将军笑道。
朱漆大门很快拉开,跨出一个中年魁梧大汉,双眼炯炯锐利,只身一人来到华将军跟前。
“顾叔,这就是明空大师,此府的主人。”华将军伸手笑道。
中年大汉合十为礼:“见过大师。”
李慕禅还了一礼,华将军笑道:“将军府上还没人手,我就自作主张,从我府上弄了些人帮忙,就当成你自己的下人用吧。”
李慕禅也没推辞,现在人生地不熟,一切宜静不宜动。
第389章 面圣
进了府,十几个丫环皆来见礼。
华将军指着众丫环,笑道:“大师,可还满意?”
李慕禅点头:“将军费心了。”
这些丫环个个清秀,虽没有绝色,看着却顺眼,给人朝气蓬勃之感,而且她们仪态优雅,显然是经过正规训练。
于细微处见功夫,进了府中,从这些丫环身上,可看出此府人家的底蕴,绝不容小觑。
这些丫环想必是华府从小收养,细心培养的。
……
他转头道:“雨烟,你把事情管起来罢。”
江雨烟颔首:“是,大师放心,交给我就是了!”
她明眸一扫众丫环,锐利如锋,沉下秀脸,严肃道:“大伙都回去吧,各忙各的。”
华将军笑道:“有江姑娘在,我也能放心,顾叔,你跟江姑娘交接一下,就回府吧。”
“是,公子。”中年人点点头,看向江雨烟,露出怀疑神情,却没多说。
李慕禅合十谢过姓顾的中年人,与华将军一起进了大厅。
大厅布置得简洁而大方,一尘不染,正中太师椅,后面挂着一幅猛虎下山图,气势磅礴。
太师椅前是两排椅子,每排五张,椅子间是茶几,椅子都是崭新的,朱漆明晃晃的,几乎能照出人影。
两人坐下,说了一阵话,江雨烟袅袅进来:“大师,外面有一位姓崔的大夫。”
华将军起身笑道:“是我找来的,……大师,让他们看看吧,能不能解了雪香散,有一分希望总要试试。”
李慕禅轻颔首,江雨烟知机退下,很快领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进来,身形削瘦,脸格外的长,有些森严,但颌下三缕清髯,增添了几分儒雅,弱化其森严之气。
“大师,这位是崔大夫,乃京师赫赫有名的国手。”华将军郑重向李慕禅介绍,笑道:“崔老,这是明空大师,请您施展回春妙手,替大师诊治一二。”
崔老抬头打量李慕禅,如电目光逡巡片刻,抚髯皱眉,缓缓道:“老夫崔一谷,……明空大师是中毒了吧?”
李慕禅点头:“是东楚的雪香散。”
“玉寒宫的雪香散?”崔一谷眉头锁紧。
华将军道:“我回程时,有东楚刺客来袭,用了玉石俱焚的招数,……这雪香散,崔老可有法子?”
崔一谷摇摇头,长长叹息一声。
……
他叹道:“雪香散是东楚玉寒宫的独门奇毒,除了玉寒宫,再无他药可治!”
“崔老你医术无双,也没法子?”华将军不甘心的问。
崔一谷摇摇头:“这玉寒宫应该位于至阴至寒环境中,独产一种奇异物种,制成了雪香散,……不过,万事必有生克,生克伴生,解药应该就在它旁边,独一无二,他处不可寻也!”
华将军苦笑连连:“想从玉寒宫要解药,不大可能啊……”
崔一谷叹道:“为了这雪香散,冯老哥丢了性命,……他亲自尝药,想明了药的成份,调制出解药,准备的解毒丹对雪香散没效,眼睁睁没了命,唉……”
华将军苦笑摇头,李慕禅神色淡然。
他已有了法子,虽不知能不能成,总有一分希望,况且,即使解不去毒,还有观天人神照经,总能压制。
崔一谷抱抱拳:“将军,恕老朽无能为力,再请别人看看吧,说不定有什么独门秘法,老朽告辞!”
他不再多说,似是惭愧,转身便走。
华将军忙追在后面,亲自相送,一会儿回来时,身后又跟了一位大夫,也是位鹤发童颜的老者。
老者姓贺,据华将军言,也是一位国手大家,看了李慕禅的毒,也是摇头不迭,转身便走。
随后,又有三位名家来此,见了李慕禅的毒,皆是摇头,束手无策。
到了后来,李慕禅笑道:“将军,别再费心了,我一时半会儿不要紧,日后去东楚看看,……明日就要面圣,将军好好准备才是。”
华将军道:“大师你也要面圣,一些礼仪,我要跟你说说。”
他心下也不太担心,半个多月,李慕禅没有发作之像,好像仍维持在刚开始中毒模样。
他暗忖,大师定有秘术在身,能够抵挡毒性蔓延,日后找上玉寒宫,逼她们交出解药就是。
他对李慕禅深具信心,在他想来,小小的雪香散,不足以难住李慕禅。
他出身不凡,精通礼仪,跟李慕禅细细讲了面圣礼仪,不厌其烦的演示,李慕禅也认真的学。
他有过目不忘之能,演示一遍,差不多能掌握,演示第二遍,完全学会,如学武功一般。
他学得很快,仍花了半个时辰。
华将军坐回高背椅,端茶抿了一口,笑道:“大师你是出家人,礼仪粗疏一些无妨,圣上对出家人优容得多。”
李慕禅笑道:“我有失礼之处,连累了将军可不好。”
华将军呵呵笑道:“咱们这回打了胜仗,可被很多家伙记恨着呢,小心一些最好,那些御史都瞪大眼睛,要寻咱们的错处呢。”
……
第二天清晨。
天刚蒙蒙亮,李慕禅便起来,华将军已经等在外面,洗漱过后,与华将军一起出了府,往正北的禁宫而去。
大街上静悄悄的,只有一顶一顶的软轿飘动,轿夫们个个身手利落,脚步无声无息,如在地面滑动。
大家族的轿夫们,往往身兼护卫之职,到了关键时候,就是最后一道屏障,与贴身护卫无异。
他们多数都有一幅好身手,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做轿夫的,平常时候,他们清闲,专心于练功。
李慕禅与华将军是武职,自然不能乘轿,大衍朝的规矩,文官乘轿,武官骑马,自不相同,不能混杂。
空气清新,周围一切静悄悄的,只有一顶一顶轿子,隐约的马蹄声格外清晰,却越发幽静。
人们都没醒来,整座京师好像都沉睡了。
京师是一座不夜城,但那是街市与平民,繁华热闹,纸醉金迷,禁宫周围到了晚上却戒备森严,沉寂如一潭死水。
一路上,人们彼此见面,只是抱抱拳,点点头,不开口说话,每个人都如此,好像成了约定俗成的规矩。
两人并肩骑到了禁宫正南门外。
正南门外是一片宽阔的平地,如一座校武场,视野宽阔,什么人靠近一目了然,无法偷偷潜近。
场中偏西位置竖了一些木桩,桩旁是一匹匹骏马,东边则是一顶顶软轿,轿夫们围坐在一起。
正南门外已经站了不少人,文官在左,武官在右,约有二十几个,多数是老年人,寥寥数个中年,没有青年。
李慕禅与华将军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他们站在一起三缄其口,一言不发的打量着两人,有熟悉的冲华将军点点头,目光大多落在李慕禅身上。
显然,华将军他们已经熟悉,李慕禅眼生,他们好奇,但又自矜身份,不便发问,只是打量着他。
“吱……”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清晨的寂静,众人精神一振,各自整理衣冠朝服。
华将军也整理一下朝服,低声道:“大师,早朝开始了。”
……
华将军先进去了,李慕禅在外面等候。
他虽是将军,品级却不够,不能同列朝班,没有上早朝的资格,只有皇帝召见,才能进殿面圣。
过了一个时辰,文武官员们一一出来,一个年轻俊秀的宦官匆匆出来,请李慕禅随他进去,进了正南门,沿着一条宽阔的白石大道往前。
白石如玉,温润无暇,踩在上面竟有软绵绵之感,大道两旁各站一排执戈禁卫,如雕像般挺立,一动不动。
走了两百来米,又上了一百多级白玉台阶,来到一座大殿前,忽然往东一折,到了旁边一处偏殿。
俊秀宦官停下脚步,冲着明黄帘子扬声道:“启禀陛下,明空大师到了。”
他声音柔和而悠扬,袅袅如唱,合着独特的韵律,极为悦耳动听。
他在后世时,人们都普遍认为太监的声音又尖又细,很难听,此时听来却知谬矣,竟如女高音一般的优美。
“进来。”里面传来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