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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禅笑道:“我还虚弱到那般地步,走几步路还成。”
“废话真多!”竹照师太哼道,白他一眼:“你现在虚弱,不能累着,免得落下病根儿!”
李慕禅见她神情坚决,不再多说,两人慢慢走了二十几步,又折回来走,阳光明媚,风却很硬,一阵北风吹来,李慕禅打了个寒颤。
“冷吗?”竹照师太感觉到了。
李慕禅点点头。
他内力充沛,温润的气息在体内流转,浩荡如江河,却无法驱走这股寒意,本应是寒暑不侵了,如今一阵寒风就吹透了心。
好像是来自骨子里虚弱与寒冷,纵使内力如海,却像隔着一层,帮不上什么忙,这种情形很古怪。
“你呀,这才明白大明王经的厉害吧!”竹照师太摇头,扶着他往回走:“还是别见风了,进去!”
两人重新进去,这一番折腾,李慕禅一回到温暖的车厢里,马上出了一身冷汗,浑身不舒服。
温吟月正蹙眉低头,若有所思,两手在空中轻轻划动。
见他们进来,她停下,打量李慕禅一眼,蹙眉道:“师弟你冷吗?”
李慕禅点点头:“是,外面有点儿冷。”
温吟月看了看他,心是恻然,师弟寒暑不侵的人,如今却受不了一点儿风,想必他自己很难受。
竹照师太扶他躺下,盖上被:“再躺一会儿,挨过这几天会强一些。”
……
李慕禅昏沉沉的,实在挨不住,试着修炼观天人神照经,躺着观想,花了好一会儿才进入天人神照图中。
天人神照图中,月华黯淡,如丝如缕,他相身凝出之后,丝丝缕缕的月华慢慢落在身上,顿时暖洋洋一阵舒服。
仿佛浸在温泉里,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次醒来,车厢内一片黑暗,温吟月与竹照师太都不在。
他起身,渐渐有了一些力气,扶着车厢下来,眼前是一座小破房子,房前有一堆篝火,马与车夫在一边,竹照师太与温吟月在另一边打坐,火光映亮了两女的娇颜。
听到动静,两女睁开眼,竹照师太忙道:“湛然,别下来!”
李慕禅笑眯眯的来到近前:“师父,我还没娇弱到那般地步罢!”
“臭小子就喜欢逞强!”竹照师太瞪他一眼,忙进了车厢,拿出一顶毡帽给他戴上,扶住他:“外面太冷,小心受风寒。”
李慕禅笑道:“那可真成笑话了。”
他堂堂一个武林高手,却受了风寒,确实是笑话。
来到温吟月身边坐下,闻着淡淡幽香,他道:“师父,咱们这么赶路,什么时候能回山?”
“一个月足够了。”竹照师太也坐下。
正说着话,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忽然响起来,在夜空中格外清楚,由远及近,转眼功夫到了这边,“希聿聿”几声长嘶,五匹骏马人立而起。
五骑皆紧身劲装,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神情冷漠,胯下骏马也是黑色,现夜风融为一体。
温吟月蹙一下黛眉,五人正紧盯着她的脸看。
李慕禅轻咳一声,抱拳道:“五位壮士有何贵干?”
他如今头戴毡帽,身穿厚厚的棉衣,打扮得有些臃肿,紧缩着身子,实在不像是武林中人。
第468章 东园
五人斜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回温吟月与竹照师太身上,毫不理会。
李慕禅摇头叹了口气:“咱们要在这里歇一晚,有女眷在,不方便挽留五位壮士,请罢!”
“小子闭嘴!”一个狭长脸大汉断喝。
他冷冷扫一眼李慕禅:“咱们要在这里住下,小子快快滚蛋!”
李慕禅皱眉:“凡事有个先来后到,阁下烦劳去别处吧!”
“小子找死!”狭长脸大汉甩马鞭当头便抽,“呜”一声响,手劲惊人。
李慕禅一侧身轻巧让过,转向竹照师太:“师父……?”
竹照师太沉着俏脸:“都赶走!”
李慕禅点头,又一鞭子抽过来,他伸左手捉住了,轻轻一抖,马上大汉飞了出去。
“咦?!”其余四大汉本盯着温吟月,没理会这边,教训一个小子不值一提,哪有美人儿好看,忽然发觉有异,扭头望向李慕禅,发出惊咦。
“好小子,咱们竟走眼了,竟深藏不露!”一个魁梧大汉摸摸光头,嘿嘿笑道:“快快报上名来!”
李慕禅摇头,懒得再陪他们啰唆,大袖一拂,宛如狂风刮过。
四个大汉纷纷飞了出去,重重落地,与先前大汉撞在一处,成了五个滚地葫芦,狼狈不堪。
李慕禅甩了甩袖子:“速速去罢,留你们一命!”
五个大汉对视一眼,双眼闪烁着寒光,吃牙切齿的瞪着李慕禅片刻,恶狠狠点头:“好,好,咱们瞎了眼,顶撞了高人,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告辞!”
说罢五人翻身上马,死死咬着牙,忍着五脏六腑的剧烈疼痛,打马便走。
马蹄声渐渐远去,李慕禅注视着五人离开,摇摇头:“师父,照我说,直接宰了了事。”
竹照师太斜睨着他:“他们也没做什么,看两眼就杀人?你这个出家人可没慈悲心肠呀!”
李慕禅叹道:“这五个家伙心性阴狠,手上有不少人命,杀了绝不会冤枉他们,万恶淫为首,留着是祸害。”
“五个小蚂蚱罢了,理他们做甚!”竹照师太不在意的摆摆手。
李慕禅看向温吟月,想让师姐劝一劝,但温吟月却避开他目光,拾起一段木枝丢到篝火里。
李慕禅暗自叹息一声,看来师姐有了心魔,师父弄巧成拙了。
……
李慕禅打量一眼周围,道:“师父,咱们还是动身离开吧。”
竹照师太白他一眼:“现在着什么急,明天早晨天亮了再走不迟。”
李慕禅摇头苦笑:“那五人不是善茬,不会白吃亏,定要找人来,不想麻烦,还是避一避为好。”
竹照师太懒洋洋骂道:“臭小子,你小心过份了吧,你怎知道他们不是赶路的,真就住在附近?”
李慕禅道:“小心总没错的。”
“他们武功低微,不值一提,再来人也打发了就是。”竹照师太不在意的摆摆手。
李慕禅叹道:“唉……,我这个做弟子的命苦,这样了还要跟人动手!”
竹照师太抿嘴轻笑:“你伤的是魂,内力无碍的,动动手也算舒筋活血。”
李慕禅摇头道:“师父,下次来人,我可要歇着。”
竹照师太笑骂:“行行,啰唆!还男子汉大丈夫呢,婆婆妈妈的也不怕你师姐笑话!”
李慕禅笑着看看温吟月,温吟月低头给篝火添柴,不看他。
竹照师太也发觉异样,却不点破,笑道:“吟月,若真有人来报复,你打发了他们,不必再留情。”
“是,师父。”温吟月轻颔首。
李慕禅坐到竹照师太身边,笑道:“师父,我要打坐恢复精神,烦您帮我护法罢。”
“嗯,好。”竹照师太点点头。
李慕禅不再客气,盘膝入定,进入天人神照图中。
过了一会儿,竹照师太忽然睁大杏眼,忙转头看温吟月,温吟月正抱着肩膀低头看篝火,跳跃的火光映亮她迷离的眸子。
竹照师太轻轻一弹指,温吟月一下清醒,抬头望来。
竹照师太没说话,只指了指李慕禅,温吟月望过去,明眸微睁,神情讶然的盯着李慕禅看。
李慕禅周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光芒,柔和似天上月光,看上去如浸在一团月光中,说不出的奇异。
两女讶然,不知他练的是什么功夫,竟有如此异相,有如此异相,定然非同小可,两人没说话,生怕惊忧了他。
两女一直紧盯着他,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奇妙景像。
半晌过后,光芒一直没变,似有似无,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好像他容光焕发一般。
两女见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于是也入定,一左一右夹着李慕禅。
……
“噼啪”篝火发出一声脆响,惊醒了竹照师太与温吟月,两女睁开眼,眼眸明亮灿灿。
“师父,我去。”温吟月低声道。
竹照师太看一眼宝相庄严的李慕禅,低声道:“小心点儿。”
“嗯。”温吟月点头,身形一闪,飒然不见。
远处传来一阵阵闷响,隐约有惨叫声,李慕禅慢慢睁开眼,萦绕周身的光芒慢慢散去。
他笑道:“师父,有人来了?”
竹照师太看他有精神,露出笑容:“是呀,又让你猜对啦,吟月说你算无遗策,我还以为夸张呢。”
李慕禅笑笑,转头看向远处深沉的夜色,月光如水,却看不太远,他五官仿佛退化一般,即使运足目力也看不远。
惨叫声隐约传来,还夹杂着破口大骂,随着寒风若隐若现的飘过来。
李慕禅摇头:“该我去的,委屈师姐了。”
“你现在是受伤的,要受照顾。”竹照师太笑道。
她上下打量着李慕禅:“湛然,你练的是什么功夫,竟有如此妙相,周身清光荧绕!”
李慕禅一怔,笑道:“哦——?不过是禅定功夫罢了,怎会如此?”
竹照师太笑道:“看来佛法果然不可思议,禅定功夫能练至这般境地?”
李慕禅道:“我在禅定时观照月光照体,用来驱散昏沉最妙不过,本是当初禅定入门所学。”
“哦——?”竹照师太颇感兴趣。
李慕禅道:“我如今神魂损伤,禅定时昏沉,如当初乍学禅定时差不多,用了这个法子,确实有效。”
观天人神照经是他最大的奥秘,虽想说与竹照师太,但直觉警告自己,对谁也不能说,蕴着巨大风险,他强自忍住了。
虽没说观天人神照经,却将从观天人神照经悟出的便宜法门相告,按此修行,虽没观天人神照经神效,却也有不凡效果。
竹照师太笑道:“我却是不知这个法门呢,待我试试看。”
看到李慕禅身上的异相,她觉得奇妙,跃跃欲试。
白影一闪,篝火明灭一下,温吟月出现,神情淡然的坐到李慕禅另一边:“师父,已经解决了。”
“来了多少人?”竹照师太探头问。
温吟月道:“五十个。”
“真是那五人唤来的吧?”竹照师太问。
温吟月点点头:“是,他们也在里面,有两个高手,……他们说是东园帮的,师父听说过吗?”
“东园帮?”竹照师太想了想,摇摇头:“没有。”
李慕禅皱起眉头:“东园帮?”
……
两女转头望向他,明眸中波光流转。
李慕禅沉吟道:“我好像听说过,……与长白剑派有些瓜葛。”
“在哪听说过?”竹照师太好奇的问。
李慕禅道:“师父你给我看一部武林帮派详解,里面提到过东园帮,……是长白剑派一个弟子名叫赵易所创,没成气候。”
“真的?”竹照师太看看他,又看向温吟月。
温吟月摇头:“我不记得了,……既然师弟说有,自然错不了的。”
两人都知道李慕禅有过目不忘之能,不会怀疑他的话。
竹照师太蹙起柳眉:“哼,长白剑派,真是阴魂不散!”
李慕禅道:“师父,咱们该出发了!”
“……嗯,好,马上走!”竹照师太沉吟一下,慢慢点头。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刺杀之事很难瞒住,长白剑派一旦知道了自己行踪,定不会放过。
一旦决定,马上施展,竹照师太雷厉风行,催促车夫套车,马上离开此处,不能耽搁。
三人上了马车,月亮皎洁,能走夜路,但速度也不快。
夜晚很冷,老车夫拱着皮袄,缩着身子,却没一句怨言,竹照师太又加了银子,足够他辛苦一年的银子。
晨曦微露时,他们正想停下歇一歇,身后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很快到了近前,转眼功夫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