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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成江看两人不对付,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啦丫头,咱们回去吧,好晚上设宴给你接风洗尘,你也回去好好歇一歇。”
……
待鲁玉轩离开,鲁成江没走,苦笑道:“李堂主,别跟这丫头一般见识,怪我把她宠坏了!”
李慕禅摇头笑道:“堂主过虑了,鲁姑娘挺可爱的。”
鲁成江笑起来:“呵呵,那倒是,丫头刁蛮了些,但心地善良,相处时间久了你便知道。”
李慕禅道:“堂主,我总不会与一个女人家计较,明天接着疗伤吧。”
“好,晚上一定要过来。”鲁成江说着退出李慕禅的小院。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时,鲁玉轩正在院里的小亭坐着,已经换了一身绿衫,浑身干净爽利。
她捏着茶盏,蹙眉道:“爹,那个李无忌究竟是何方神圣呀?”
“李堂主是总堂派下来的,来头甚大,你莫太过得罪了。”鲁成江笑道,进了小亭坐到她对面,上下打量着她,笑道:“我的丫头越来越美了,不过瘦了,是不是受委屈?”
鲁玉轩没好气的道:“爹,我哪能受什么委屈呀,有师父在呢。”
她替鲁成江斟一盏茶,递过去:“李无忌有什么来头?”
“我也只是听说,不能确定,好像李堂主与小姐有点儿瓜葛。”鲁成江道。
鲁玉轩一怔:“什么瓜葛?”
“嗨,男女之间能有什么瓜葛?”鲁成江笑道。
鲁玉轩脸一红,随即又摇头:“不可能吧?……看他那样子,土里土气的,宋小姐能看上他——?”
“我刚开始也不信,觉得李堂主貌不惊人,实在没有吸引女人之处,何况宋小姐眼高于顶,视天下男人如无物。”鲁成江摇头笑道:“不过相处下来,才发现这李堂主委实是个厉害人物,年纪轻轻便武功惊人,又事事智珠在握,我所见到的青年人来说,还没比得上他的!”
“哼。”鲁玉轩撇撇嫩唇。
鲁成江笑道:“男子汉大丈夫本就不靠脸蛋吃饭,关键是本事,他如此本事,宋小姐不同凡俗,不以貌取人,钟情于他也不算奇怪。”
“爹是不是说我以貌取人呀!”鲁玉轩娇嗔道。
鲁成江呵呵笑道:“丫头你还小,不懂男人,要找也要找李堂主这样的男人,千万别找那些绣花枕头!”
“爹,你说什么呢,我可不嫁人!”鲁玉轩嗔道。
鲁成江笑道:“女大当嫁,不嫁人可不成,呵呵,现在你说不嫁人,将来真遇上心上人,定要哭着喊着嫁人喽……”
“我才看不上那些臭男人呢!”鲁玉轩撇撇嘴,笑道:“我就陪着爹!”
鲁成江笑得合不拢嘴,笑了一阵才笑道:“丫头就会说话哄我!……别冒犯李堂主,他是爹的救命恩人!”
“知道知道啦!”鲁玉轩不耐烦的答应。
……
晚上的接风宴热闹得很,不仅是三个堂主,还有八个旗主,太华堂下设八个小旗,每旗设旗主一名,辖二十五六个人。
这八个旗主皆是豪爽之辈,喜欢哈哈大笑,宴会的气氛极为热闹,李慕禅微笑面对,没有多话。
他能感觉出鲁玉轩的忿忿不平之意,一直想找自己的麻烦呢,还是躲着点儿为妙。
八个旗主对李慕禅很热情,强者为尊,李慕禅一身武功惊人,又有大功于太华堂,他们自然尊崇。
看他们八个对李慕禅毕恭毕敬的模样,鲁玉轩更是气恼,他们对自己可没这样,个个都拿自己当小丫头,又是取笑又是调戏的,若没李慕禅对比,她不觉得如何,已经习惯了,这八个旗主是看着她长大,可如今有了李慕禅,她顿时不满所受的待遇,迁怒到了李慕禅身上。
李慕禅暗自摇头,却不能多说,鲁玉轩还算懂事,没当场发作,不过却不自觉的咬着嫩润的红唇。
“堂主,现在咱们可有了四位宗师高手,足可傲啸青月城啦,咱们明天就去收拾雄飞帮!”一个喝得醉醺醺的旗主嘿嘿道。
另一个旗主点头:“好——!……奶奶的,西阳堂对付咱们,那倒没什么,他本就是咱们的敌人,可雄飞帮反水,真是气人,一定要收拾他们!”
“就是就是,收拾雄飞帮!”众人哄然叫道。
胡为农忙摆摆手:“好啦好啦,你们就别瞎起哄了!咱们虽然有四个宗师,可现在能动手的只有两个!”
他一指鲁成江,又指指自己:“咱们两个重伤未愈,今天能陪你们喝酒就算不错啦,动手那是休想!”
一个旗主愤怒叫道:“该死的西阳堂!”
他们一直以为刺杀堂主与胡堂主的是西阳堂派来的人,李慕禅则跟鲁成江胡为农提过,两人虽知道了,却没说出来,让西阳堂背这个黑锅再好不过,至于安家,暂时不惹为妙。
先对付了西阳堂与雄飞帮,再腾出手对付安家不迟,况且,安家比起宋家范家虽逊了一层,却仍是庞然大物,非是他们能收拾得下。
一个旗主叫嚣道:“堂主,他们既搞刺杀,咱们也不能落后,也去刺杀他们!”
鲁成江没好气的道:“呼延,你就少说几句废话吧,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刺杀?还不是送死?!”
“嘿嘿,堂主,不是还有李堂主嘛,李堂主的本事可厉害,想刺杀一定能成功的!”姓呼延的中年汉子恬着脸笑道。
“净出馊主意!”鲁成江没好气的摆摆手。
……
李慕禅微笑道:“堂主,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嗯——?”鲁成江皱眉望过来。
李慕禅放下银杯,慢条斯理的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们既刺杀咱们,咱们也不能不反击!”
“李堂主跟他们胡闹什么?”鲁成江道。
李慕禅道:“我轻功尚可,偷袭刺杀最拿手,我看就拿雄飞帮开刀吧!”
鲁成江摇头不已,胡为农也道:“李堂主,雄飞这家伙很奸滑,若不然早被咱们收拾了!”
鲁成江道:“这老家伙不仅武功高明,逃命的本事也厉害,而且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宗师高手。”
李慕禅笑道:“我估计试一试罢,不成就算。”
“我也去!”鲁玉轩忙抬手。
鲁成江皱眉道:“丫头别胡闹!”
“爹,我可没胡闹,再怎么说我也是宗师高手!”鲁玉轩忙嗔道,白了李慕禅一眼:“绝不会是累赘,一定能帮上忙的!”
胡为农道:“玉轩,你初出茅庐,动手的经验有限,这件事太过危险,还是下一次吧。”
鲁玉轩嗔道:“胡叔,爹,你们都瞧不起我是不是!……动手的经验我可不缺,我在山上一直与同门有切磋的。”
“玉轩,切磋与真正的厮杀不一样的。”胡为农摇头道:“不是胡叔看轻你,你武功是强,但缺乏历练,到关键时候会出岔子,……不必着急,要一步一步慢慢来。”
鲁玉轩看看鲁成江,又看看胡为农,最终落在李慕禅身上,嗔道:“你真不要我帮忙?”
李慕禅沉吟一下,笑道:“我巴不得如此,有鲁姑娘相助,事半功倍!”
“李堂主!”鲁成江与胡为农同时叫道。
八个旗主也有些惊奇的望着他,他们都是久经杀场的人物,最明白经验之重要,武功高固然是好,但没经验可是致命的,与人厮杀之际生死只在一线,经验不足就意味着送命,鲁玉轩可是堂主的千金,一个不好出了意外,怎么向堂主交待?!
李慕禅道:“鲁姑娘应该学过刺杀之道吧?”
名门大派底蕴深厚,武学博杂,比起一般的武者要胜过诸多,往往都有出其不意的本事。
鲁玉轩得意的点点头:“是!”
李慕禅笑道:“那就有劳鲁姑娘援手!”
……
青月城清晨。
大街两旁摆着密密麻麻的小摊,多是各种小吃,这个时候大伙都出来吃早餐,很少有在自家做的。
青月城的传统便是如此,喜欢凑热闹,早晨起来,或是去酒楼,或是在小摊上,三三两两一桌,一边说着闲话一边吃饭,既热闹又可口,实是一大享受,很少有人家自己做早饭。
位于青月城南北大街的中段,一个摆蜜汁油饼的小摊上人满为患,三三两两挤坐在一起,一边聊着城里的闲话,一边大口吃饼,小口喝汤,香气四溢。
其中一张桌旁,仅坐了两人,一个是黑衣老者,一个灰衣中年人,周围的人们自觉避开这张桌子,两人身上散发着无形的气息,靠近了浑身发冷,避开为妙。
避害趋吉乃人之本性,况且还有人认得这两个,对一般的百姓来说,他们可是大人物——雄飞帮的帮主与保镖。
这黑衣老者脸方嘴阔,丹凤眼,狮子鼻,颌下长髯飘飘,顾盼之间英武过人,不怒自威。
他坐在那里,自有一股如山如岳的气势,旁人一靠近便觉得压力扑面而来,自然不肯去自讨没趣。
灰衣中年相貌平常,神情淡然,好像万事不荧于心,自有一股飘逸气度。
两个大人物在场却没浇灭人们的闲聊。
“听说了吗,太华堂的鲁堂主受了重伤,听说是被西阳堂派人刺杀了!”
“鲁堂主可是咱们青月城第一高手,谁能刺杀了他?!”
“这可说不准,老虎还架不住群狼的,鲁堂主是厉害,但架不住人多嘛!”
“鲁堂主可是个好人,可千万别出意外!”
“嗨,我看够呛,西阳堂现在可了不得,有了雄飞帮帮忙,他们越发趾高气扬,骄横得很!”
“嘘——!你不要命啦,这话也敢说出口!”
“怕什么,大不了打我一顿!”
这话虽听着气长,声音却越来越小,显然还是怕了。
黑衣老者雄飞拿一个油饼慢悠悠的吃,不时端碗喝汤,他这层次的人物一般很少出来吃小摊,但他习惯独特,小时候困穷,直到四十来岁才真正发迹,创下了雄飞帮,四十年养成的习惯改不掉,也不想改。
灰衣中年听他们的话,抬头看一眼雄飞,雄飞眉头不皱一下,好像什么也没听到。
灰衣中年低声道:“帮主,西阳堂太得意了。”
雄飞抬眼瞥他,淡淡道:“由得他们。”
“一旦没了太华堂,咱们雄飞帮怕是……”灰衣中年皱眉。
雄飞道:“小武,太华堂没那么容易倒。”
灰衣中年道:“咱们两家一联合,鲁成江撑不了多久。”
雄飞道:“别忘了背后还有一个宋家,宋家绝不会坐视,还不是派过来一个副堂主?……探清他的底细了吗?”
“嗯,清楚了。”灰衣中年点点头。
……
“说来听听。”雄飞道。
周围人们的议论声打扰不了两人,他们声音极低,如私声喃喃自语,周围人们耳力不够听不清。
“是宋家小姐的心腹,一直隐在宋家庄,这次宋家小姐从宋家庄归来,带着他一块儿回来了。”灰衣中年道。
雄飞眉头挑了一下:“宋淑华的人?”
“是。”灰衣中年点头道:“宋淑华如今成为宗师,在宋家的地位陡然提升,这李无忌也水涨船高。”
“年纪轻轻便是宗师,宋家不愧是宋家。”雄飞幽幽叹息。
灰衣中年道:“宋范两家是世仇,咱们算是宋家的仇人了,帮主更要小心了,这些大家族手段狠辣,什么都干得出来!”
雄飞道:“他们不会把咱们放眼里。”
两人正说着话功夫,一个蓝衫青年男子缓缓过来,坐到了两人桌边,冲着他们微微一笑,低头吃起了油饼。
金黄酥脆的油饼散发着诱人香气,再加上母鸡蜜汁汤,可谓是绝配,这蓝衫青年吃得很是香甜。
雄飞与灰衣中年皱眉,对视了一眼。
雄飞慢慢摇头,制止了灰衣中年,两人也低头吃饭,嘴里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