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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眉盯着墙壁瞧来瞧去,猛的又是一拳,“砰!”墙壁似乎晃了晃,鲁玉轩却知道这仅是错觉,自己拳劲被卸了去,根本没打中墙壁。
她不信邪的又连击三拳,这三拳奇快无比,每一拳都击在同一个位置,这是白云宗的秘术,是破罡气之法。
她精通此术却很少施展,别人有护体罡气,她只一剑下去,白虹剑法威力无穷,专破罡气。
这般三连击足以破开宗师高手的护体罡气,却破不开这墙上的罡气,根本没能撼动。
她咬咬牙,缓缓抽出白虹剑,左手捏剑诀,食指中指骈起,从剑锷轻轻抹到剑尖,然后剑步上前挺身刺出一剑。
白光闪了一下消失,剑已刺中墙壁,“叮”一声脆响,她大喜过望,这一剑刺中了墙壁,破开了罡气。
她抽剑凝望,但见墙壁上一个白点,她的脸色沉下去,深吸一口气,剑身泛起丝丝白芒,倏一下刺出。
“叮……”清脆的声音响起,却让她的脸色阴沉。
发出这般声音,显然没能刺破墙壁。
这墙上的罡气厉害,白虹剑虽能破开罡气,力量却被削弱,强弩之末不能穿缟,无力再破墙壁。
她皱了皱弯弯的眉毛,不解的望望墙壁,又看看手上白虹剑。
白虹剑是削铁如泥的宝剑,纵使罡气卸去了剑上的力道,照理来说,想刺进去也轻易得很,就像用刀刺豆腐,根本不必太大的力气。
而今却仅刺了一个白点,难不成这墙壁是陨铁所铸?!
……
她想了一会儿,越想越气,白虹剑疾刺数下,“叮叮叮叮……”一连串的清鸣声像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她似乎看到李慕禅那淡然微笑的脸,更是怒气勃发,一剑跟着一剑刺出,就像刺在李慕禅身上。
大厅里的三人笑眯眯的,看着鲁玉轩发狂般的乱刺,摇头失笑,她正站在一座假山前,长剑不停的刺向假山那块青石。
在三人看来,她的剑堪堪能碰得到这块青石,待剑尖刺上青石时,距离足够远了,除非胳膊再长出一截,否则刺不进去。
而她发狂般的乱刺,一次又一次,好像很恼怒,偏偏不肯踏前一步,若踏前一步,一剑便能刺穿了青石。
这情形看着有几分诡异,鲁成江扭头看李慕禅:“李堂主,这是怎么回事?”
李慕禅笑道:“一点儿障眼法。”
鲁成江摇头笑道:“还真是有趣,你说丫头能破了阵法吗?”
李慕禅笑笑:“稳扎稳打,破开也不难,不过阵法有扰乱心神之效,想静下心慢慢来很难做到。”
鲁成江叹道:“丫头还是年轻,心浮气躁啊。”
李慕禅笑道:“人最难的就是控制自己,鲁姑娘已经难得,堂主恢复武功之后也试试看。”
“你说是我还不如丫头?”鲁成江呵呵笑道。
李慕禅笑而不语,胡为农道:“我去试试如何?”
“行啦老胡,你现在的身子骨还是别胡来!”鲁成江忙道。
胡为农看着鲁玉轩被耍得团团转,心痒难耐,又想想自己,只能无奈的点点头,收了试试的心思。
鲁玉轩发泄了一气,头脑慢慢清明,凝神想了想,忽然闭上眼睛往前走,反正太华堂院子里没有机关,只要不撞上东西就成。
她拿白虹剑当棍棒,像盲人走路一般,慢慢的前探,一边轻轻迈步,一步又一步,稳稳当当。
鲁成江呵呵笑道:“这丫头倒是机灵!”
他甚是自豪,能断然想到这个法子也不是一般人,丫头越来越聪明了,越来越像她娘了!
他想到这里深吸一口气,把脑海里浮起的秀美脸庞再次压下。
胡为农扭头笑道:“李堂主,这就对了吧?”
李慕禅笑道:“这么简单就能破阵,我何苦费这么大力气布阵?”
“哦——?”鲁胡两人顿时兴致盎然。
……
鲁玉轩在大厅前绕着假山走,走了一圈又一圈,看得鲁成江与胡为农疑惑,摇头不已。
李慕禅笑道:“阵法之内,四象颠倒,想要正常认路是不可能了,她就是再清醒也是没用。”
“那究竟要怎么个破法?”鲁成江问。
李慕禅笑了笑:“还是要用蛮力,不过需要高深的修为,能够打破阵法的束缚。”
鲁成江叹道:“那我能破开吗?”
李慕禅摇摇头:“依堂主的修为,有点儿困难。”
“好好,阵法之道果然玄妙!”鲁成江不但不失望,反而大喜。
胡为农笑道:“咱们这回能睡个安稳觉了!”
三人正说话的功夫,鲁玉轩“砰”一下撞上一块石头,顿时大恼,胡乱挥起白虹剑来。
不过她的剑虽利,撞上周围的假山石头之类,却损不坏它们,好像有无形的力量保护着它们。
看到这般,鲁成江与胡为农也觉得玄妙,鲁玉轩的白虹剑之利他们是知道的,却不曾想,竟连石头也奈何不得了。
这阵法中的石头不是一般的石头了,宝剑奈何不得,掌力更是不成,换了自己上去,也拿它们没办法的。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看鲁玉轩要发狂了,鲁成江忙握住玉符,玉符闪了闪,鲁玉轩只觉眼前闪了闪,景色变幻,竟然站在了练武场前。
她瞪大眼睛左右顾盼,唯恐还是幻觉,眼前的一切太不真实,刚才的一幕让她不由自主的怀疑眼前一切。
鲁成江呵呵笑道:“丫头,还不过来!”
鲁玉轩飘身掠至众人眼前,带来淡淡幽香,哼道:“爹——?”
鲁成江得意的笑道:“怎么样丫头,领教了吧?”
“哼,还不错!”鲁玉轩斜睨一眼李慕禅。
李慕禅微笑不言,此阵的威力确实不算大,是因为杀伤力不足,用来困人已经足够了。
鲁成江道:“你可服气了?”
鲁玉轩哼道:“还好吧,爹,你能运功了?”
“咦?”鲁成江一怔,低头看看玉符,又望向李慕禅。
李慕禅笑道:“堂主能运功,不过丹田受损太厉害,不能积蓄内力。”
他如今的丹田就像漏了的水杯,一旦装水,很快就会泄露,不过短时间还是能装盛。
他这几日运神龙经,虽不能马上治愈,却有疗效。
……
李慕禅正坐在小院的亭子里,静静看着小亭外一对小伙子。
这对小伙子魁梧壮实,容貌相肖,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显然是同胞兄弟,虽算不上英俊,也算眉清目秀。
此时他们正在拆解武功招数,拳来脚往打得不亦乐乎,李慕禅摸着下颌,若有所思的望着两人。
当初一共挑了八个人,李慕禅筛选之后,只留下了这兄弟两个,他们是同胞兄弟,心意相通,殊为难得,正是李慕禅想要的人。
其余六个虽都灵性过人,但不符合李慕禅要求。
这几天李慕禅一直在指点两人练功,传了两人一套心法,然后是一套武功,让他们一直对练,而不让他们自己修炼。
即使修炼内功心法,也要他们两个双掌相抵,一块儿修炼,平时除了上厕所,做什么都要一起。
开始他们不习惯,但有李慕禅的强令,他们只能依从,而且听了李慕禅的设想,是想让两人修炼一套合击之术,练成之后威力无穷,当可扬名天下,给了他们向上的希望。
兄弟两个一个叫李喜,一个叫李乐,都很机灵,而且从小到大一块长大,又一起进入太华堂,心意相通,李慕禅再训练起来事半功倍。
太阳在正空高悬,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天空明澈高远,是难得的好天气,适宜出外游玩。
李慕禅却没有游玩的心思,现在的太华堂可不太妙,只有自己一人支撑,还好鲁玉轩伤势大好,白云宗的灵药不凡,胡为农服了她的灵药,伤势也大有进展,已经十之七八,再等两天就痊愈。
两人痊愈之后李慕禅的压力就会减去了,鲁成江的伤势在缓慢进展,虽然神龙经的效果没那么神,但一直在向好的发展,虽不知要多久,但总能治好的,所以鲁成江也不焦躁,整天笑眯眯的在练武场上看众弟子们练功。
有他在,众弟子们精神百倍,士气高昂。
李慕禅则躲在小院里指点李喜李乐两兄弟,很少朝面,给众弟子们的印象是有几分神秘。
鲁玉轩也躲在自己的小院里疗伤,很少出来。
李慕禅叫停了两兄弟,指点了几句,他们接着又练,李慕禅信步走到院门口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方脸青年,讶然道:“李堂主?”
“怎么了?”李慕禅问。
方脸青年恭敬的道:“白云宗一位少侠过来了,堂主说请你过去见一见。”
李慕禅点头:“嗯,我这便过去。”
……
李慕禅来到大厅时,厅内谈笑风生,除了鲁成江,胡为农,鲁玉轩,还有一个英俊青年,虽坐在椅子中,仍难掩挺拔之姿,透出傲然之意。
李慕禅打量一眼这青年,身形挺拔修长,冠玉般的脸上剑眉星目,鼻若悬肝,不过嘴唇略薄了些,却是个英俊青年,难掩眉宇间的傲气。
“呵呵,李堂主快来,这位是白云宗的魏朝阳魏公子!”鲁成江呵呵笑道。
李慕禅抱抱拳,微笑点头。
魏朝阳起身抱拳,清亮目光上下打量一眼李慕禅,缓缓点头:“白云宗魏朝阳,见过李堂主。”
李慕禅笑道:“魏公子远道而来,辛苦了!”
魏朝阳淡淡一笑:“能得见几位英雄,再辛苦也值得!”
“呵呵……”鲁成江摆手笑道:“魏公子客气啦,咱们算什么英雄,比起白云宗的诸位少侠们差得远啦!”
魏朝阳淡淡笑笑,没有反驳。
李慕禅笑着来到鲁玉轩身边坐下,另一边是胡为农,笑着打量魏朝阳,没有多说话。
魏朝阳掩饰得很好,却逃不过李慕禅双眼,他看得出来,魏朝阳傲气逼人,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尤其是李慕禅,他不过扫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李慕禅内敛精气神,看不出是宗师高手。
鲁成江笑道:“魏公子一路上还顺利吧,没碰上不长眼的?”
魏朝阳微笑道:“还好,只碰上两桩拦路的匪寇,被我顺手扫灭了,也算是立些外功。”
鲁成江笑着点头:“这个世道不太平,有太多的家伙想一步登天,偏偏不想出力,想抄小路,世上哪有这般好事,碰上魏公子算他们倒霉!”
鲁玉轩道:“魏师兄,我怎么没碰上?”
魏朝阳笑容一下变得温暖,笑道:“鲁师妹你一定是随着大队人马一块儿走的,是不是?”
鲁玉轩点点头:“是呀。”
“这就是了。”魏朝阳冷冷道:“这些匪寇们也欺软怕硬,人多他们便缩起来,人少了便出来,杀人抢劫无恶不作,我最恨这些家伙,见一个灭一个,绝不轻饶!”
鲁玉轩哼道:“就是,这些家伙该杀!”
鲁成江摸了摸下颌,这个魏朝阳,年纪轻轻,杀性却这么重,他摇摇头,笑道:“这些小贼不值一提,魏公子这一路还听过什么没有?”
魏朝阳道:“还有就是安家的事。”
鲁成江笑了起来:“是关于大宗师的绝学吧?”
魏朝阳笑道:“外面沸沸扬扬,都说安家得了一位大宗师的绝学,不知是真是假。”
“嘿嘿,八九成是假的。”鲁成江摇头笑道。
……
众人议论了一番,李慕禅只静静的听着,没有开口,这个谣言本就是他出的主意,现在看来效果极佳。
虽说大多数人半信半疑,但有一分希望却要百倍的争取,没有这般执意,一个武者很难有成就。
李慕禅暗中观察魏朝阳的神情,显然他已经动心。
李慕禅静静坐着,听他们说着闲话,待半个时辰之后,众人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