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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了去,又将大胡子上的酒水一滴不剩地吸进了口中。
不过片刻这壶中的酒便已经空了,九叔意犹未尽地啧了啧嘴,哈哈大笑道:“好酒,好酒!”
舒服地打了个酒嗝,九叔极为赞赏地看了眼夙槿言,“还是你小子大方,这些梦隐族人一个个的死抠的紧,若不是老子自己最后学会了酿酒,只怕早就死在这河边了。”
夙槿言听到他的夸奖,很是自得地拍了拍胸口,“哈哈,九叔,你这句话说的我爱听,你上外面打听打听,这江湖上哪个人不知道我夙槿言别的不好,就是大方。”
一旁的顾炎听这二人的谈话,只觉得自己都替他们二人的说法脸红,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九叔这才注意到了夙槿言身旁的顾炎,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了一遍,“这人看着面生,又是谁?”问完又双目猛瞪地看向夙槿言,“你小子这一次可真是不要命了,自己来都能被他们打的半死,竟然还带了外人过来。”
“九叔,你只管渡我们便是,我还没说怕呢,您老倒是挺操心的。”夙槿言却不向他说明顾炎的身份,只是颇为优雅地拱了拱手,“九叔,烦请您将我们渡到那洞口吧。”
“这不是担心你被那帮人杀了,我以后就没好酒喝了嘛。”九叔嘴里嘟囔着,在双手掌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然后拿起竹竿来插…进水中,口中抱怨道:“梦隐族的人百八十年不外出一趟,你小子倒好,竟给老子找活干。”
竹筏缓缓前行,刚刚离岸几米远,只听得碰的一声,竹筏在水中剧烈地颠簸地几下,翻起了巨大的水花,险些便要翻进水里。好在顾炎与九叔都是武功深不可测之人,而顾炎也适时地拉了一把夙槿言,这才没有人掉进水中。
顾炎二人刚刚抬起头来,便看到九叔恶狠狠地盯着竹筏之上多出来的一人,嚷嚷道:“萧折颜,你不刚刚才出去,怎么又给老子回来了?!”
第61章 神秘女子
“我想找的人找到了,当然要回来。”萧折颜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九叔,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顾炎。
九叔正要开口说些其它,只听萧折颜再一次冷冷地对他说道:“撑好你的船。”
九叔被她噎的一句话没说出口,脸憋得通红,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将竹篙往水里一戳,让竹筏继续向前方行去。
另一边的顾炎被萧折颜盯得十分的不自在,拱了拱手询问道:“前辈难道认识在下?”
顾炎嘴里这样问着但心中却极为疑惑,眼前这名为萧折颜的女子大约四十岁上下,一身黑色夹袄束身,长发被利落地束起,身后背着一只长型的囊袋,其中约莫是一口宝刀,长相虽不十分俊俏,却也称得上是英姿飒爽。
这样的奇女子,若是自己曾经见过一定会印象非常深刻,但是顾炎可以肯定,自己对眼前这个女子没有半分印象。
萧折颜却不回答,从头到脚地打量着顾炎,似乎是在看什么货物一般,看的顾炎头皮一紧。
顾炎刚要再一次出声询问,忽然觉得浑身颤抖的厉害,皱了皱眉,转头看向身后。却见原本立在自己身侧的夙槿言不知何时缩在了他的后面,双手正紧紧地捏着自己的袖口,自己身躯的颤抖可不就是他影响到的。
“夙兄,你怎么了?可是认识这位前辈?”顾炎将自己的袖口从夙槿言的手心中拽出,试了几下却没有成功,索性就由着他去了。
“认……认识。”夙槿言结结巴巴地说着,忽然看到眼前的萧折颜微微斜睨了他一眼,随后头便像个拨浪鼓一般摇了起来,“不,不认识……”
顾炎疑惑地看了一眼夙槿言,知道他必然认识这女子究竟是谁,却又因为一些缘故不能说出,便不再难为他了。
一时间竹筏之上的气氛尴尬异常,直到萧折颜清亮而夹杂着惊喜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潜渊?!”
顾炎讶然一惊,看了眼腰侧那柄与含章剑并排垂挂的潜渊宝刀,抬头看向萧折颜,“前辈知道这把刀的来历?”
这把潜渊是他不久前潜入温泉之时找到的,他找到这一把潜渊,一来是希望潜渊重归噬影之手,而来也是希望噬影能看在这把刀的份上,原谅他一二。
“这是你的武器?”萧折颜疑惑地问道,一个人的气质与一个人的武器也是十分相关,身为一个刀客,她明显的感觉到眼前这个男子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使刀之人。
“不是。”顾炎摇了摇头,手指摩挲着潜渊的刀柄,眼中浮山了一层温柔,“这是我心爱之人的武器。”
“心爱之人?”萧折颜先是一怔,旋即恍然大悟一般地嗤笑了一声,“怎么个心爱法?”
顾炎一抬头便撞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像极了噬影的那一双极致的黑眸,只不过这一双没有半分温度,让顾炎心头浮上一层刺骨的冰寒,情不自禁地迅速回答到:“生同衾,死同椁。”
顾炎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焦急,却又掷地有声、坚定异常。
萧折颜的目光闪了闪,旋即又嘲讽得看了顾炎一眼,“既如此,他现在为何又没有在你身侧?难不成你所谓的生同衾,死同椁不过是一句笑言?!”
顾炎听闻萧折颜所言,捂上自己忽然间异常疼痛的胸口,摇了摇头,“我这一生,只有之前说的那一句不想见他是句笑言,我已经承受了那句笑言之后的苦痛,如今我只想当着他的面收回那句笑言,重获与他生同衾、死同椁的资格。”
萧折颜见他这般模样,低下头想了一想,语气略有些缓和地问道:“你可想见他?”
顾炎猛地抬起头,直直地看向萧折颜以判断她话中的真假,过了片刻顾炎走上前朝着她深深地行了一礼,“望前辈成全。”
萧折颜不躲不闪地受了他一拜,开口问道:“若见他的代价是你的性命,你会如何?”
顾炎先是一愣,未曾明白她为何这般询问,但依旧坚定地回答道:“我愿。”
萧折颜点了点头,再次问道:“若见到他的代价是他的性命呢?”
“我……”顾炎张了张口,随后又紧了紧自己的拳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会离开。”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望着不愿处的河岸,萧折颜刚要抬步离开,忽然问了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你刚刚在树林之中是否闻到了什么味道?”
顾炎的眼上浮上一层犹豫,似乎不愿意再一次忆起那种味道,半饷才开口说道::“苦涩的味道。”
“有多苦?”萧折颜紧追不放地再次询问。
“我不知道。”顾炎摇了摇头,随后眼中带上一丝脆弱,“我说不出那种苦。”苦到再也不想经历,苦到已经不能忆起。
察觉到顾炎眼中的真实,萧折颜凌厉的目光稍稍带上了一点温和的色彩,点了点头,猛地一踩竹筏飞身上岸。
竹筏又是剧烈地晃动了一番,四溅的水花沾湿了顾炎的眼睫,让它带上一层薄薄的湿意。
撑着竹筏的九叔对萧折颜的这种做法似乎已经见怪不怪,愤愤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眼,朝着岸上的萧折颜大声吼道:“萧折颜,你每次除了会让小辈们不快活还会做什么?”
听到九叔这般说法,萧折颜的身子顿了一顿,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九叔,开口道:“夜九,那也比你让我们不快活,更让自己不快活好得多。”说罢她便不在原地多待,运起轻功头也不回地便消失在不远处的洞口之中。
夜九听到她的话,呼吸一滞,手中的竹篙险些掉进水中。随后将竹筏停靠在岸,一言不发地看着顾炎与夙槿言上岸,然后将竹篙一撑,便要远离岸边,
“九叔,你这就走了?”夙槿言看着忽然变得沉默的九叔疑惑地问到。以前他都是在这里等着他的,而且每次几乎不用等上太多时间就能接到被梦隐族赶出来的自己。
已经将竹筏撑的远离岸边一些距离的夜九身子一僵,随后转过身来,胡子一吹、眼睛一瞪,惊讶地问道:“怎么?难不成你还让老子留在这里给你们收尸?”
一抬头,对上夙槿言略带着关怀之色的眼睛,夜九这才缓和了口气,“放心,既然萧折颜没有为难你们,自然看你们还算顺眼,就算她不会护着你们,也不会任由族人对你们怎么样的。若你们真的被撵了回去,只消在岸边喊我便是。”
说罢,夜九又将竹筏向着河中滑动了一些距离,在竹筏之上随便捡了个地方躺下,掏出别再腰间的酒壶又朝着嘴里灌了起来。竹筏随着流水一路向东,夜九在竹筏之上任由它带着自己飘向远处。
“这九叔倒是个妙人。”顾炎望着逐渐东去的竹筏与竹筏之上的那个身影,忽然开口轻轻喃道:“夜九,夜九,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夙槿言收回自己的视线,轻笑了一声,“九君子,夜九,可不是熟悉吗?”
顾炎猛地转头看向夙槿言,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的可是二十年前在江湖之中九君子,夜九?”
夙槿言点了点头,丹凤眼之中藏着一丝颇为玩味的色彩,“正是,我也是无意之中从我蚁楼的消息里得知他的身份,他二十年前纵行江湖之时,你我还光着脚丫子不知道在哪里玩呢。”
“他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顾炎再次看向水中那只渐行渐远的竹筏,犹不相信那九叔便是二十年前的那个九君子。
据江湖传闻,夜九之所以被人成为九君子,是因为这个人颇为温文尔雅,武功高深莫测却又光明磊落,极具君子之风。最后不知是何原因忽然在江湖之上销声匿迹,然而就算到了如今,他的名号在江湖之上依旧是人人尽知。
夙槿言摇了摇头,慢慢向后退了几步,“谁知道呢,抛弃了恣意快活的江湖生活,甘愿委身在这梦隐族的弹丸之地当一个摆渡人,倒也真是奇特,而且这传闻之中的夜九可从来是滴酒不沾的。”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扫了一眼顾炎,看到他目光不在自己身上,便慢慢挪动着脚步向着那个洞口走去。
顾炎眼中的疑惑之色更浓郁了一些,忽的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转过身便看到正猫着步子向前走的夙槿言。顾炎伸出手迅速地捉住了夙槿言后襟,好奇地问道:“我倒是险些忘了问你,看你刚刚的模样似乎是认识那个萧折颜前辈,她究竟是谁?”
夙槿言被拽地后退了几步,苦笑道:“我倒是想不认识,但是我现在应该认识还是应该不认识那也要看她的脸色啊,顾兄。”随后便开口告饶道:“顾兄,你就别问我了,你去了梦隐族自然就能清楚她的身份,我现在只能说宁肯得罪萧璃,也不能得罪她啊。”
顾炎嘴中啧了啧夙槿言的话,随即便放开了他的衣襟,不再为难于他。无论她究竟是谁,想要对他做什么,自己受着就是。
阿影,等我。顾炎心中轻喃,抬步便向前方那个山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