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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墨叹息一声,面上闪过一丝不忍之色,“该来的总会来,这梦隐诅咒岂会这般轻而易举便能克制,她能做到这种程度,不让小影昏睡过去,已经极为难得。”
“我那时便是这般,刚开始时会十分嗜睡,往后便会……”萧子墨嘴角轻撇,似有些嘲讽的意味,闭了闭双眼,终于继续开口到,“便会五感尽失,视觉、触觉、嗅觉……直到,由死来解脱。”
北冥天一直跟在萧子墨的身后,他的每一字每一句就如同一根根蚀骨钉一般,插…进他的骨头,顺着骨髓一路向上,一直到达他的心脏。
疼吗?北冥天问自己,还没有得到任何答案便已经将萧子墨霸道地裹进了怀中。
萧子墨抬起头,瞬间便撞进了北冥天翻滚着暗墨色潮水的眸子,萧子墨怔了怔,旋即便洒然一笑。
车外、车内,半响无声。
“教主,船来了。”一道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魂杀从不远处的岸边走了过来。
他刚刚在岸边候渡江的船只,不知到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来时那剑拔弩张的氛围早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魂杀茫然无知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兰芷,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便将她扯了过来。
风声卷起地上的落雪,它们被吹向天际,而后跌落,碎裂的更加厉害。
顾炎不发一言,起身便下了马车,岸上之人俱是两两成双,或相拥,或相对,唯有他一人,形单影只。
“炎……”身边那人的离去让噬影面上的镇定终于崩碎的一分不剩,他无措地伸出手向着身前探寻。
明明拥有很好的耳力,却固执地认为那人就在自己的面前,从未离开。
“炎……”噬影的声音再次穿透车帘,在顾炎的心头用力地一击。
顾炎身子一震,倏地转过身,撩起车帘,双手便将噬影抱进了怀中。
没有任何停留的,顾炎运起轻功,脚下生风,向着渡船之上飞驰而去。
风声充斥双耳,顾炎低下头,看着面色苍白的噬影,终是抬起手掌,为他遮挡了迎面而来的朔风。
噬影在顾炎的怀中动了动身子,伸出手向着上方摸去,却又被瞳孔微缩的顾炎躲开。
没有依托的手掌,划不破黑夜的遮挡,噬影的手便僵在了半空之中。
噬影僵直的手臂刺痛了顾炎的双目,顾炎终是长叹一声,低了低头让噬影的手恰巧能碰到他的下颚。
纵使再过气恼,也抵不过眼前这人的一声呼唤。
所谓爱,大抵如此。既然陷了进去,便再也由不得自己。
“我不怪你的隐瞒,只怪你再一次又没有珍惜自己。”顾炎的下颚随着他的声音上下开阖,下巴上的手掌蹭着他略微显出的胡茬,痒痒的直达进噬影的心底。
噬影听到,顾炎的声音哽咽之中充满了一丝凄哀,他缓缓地缩回了手,安静地窝在顾炎的怀里。
“阿影,我们很快就会到到南疆,你会没事的。”顾炎话音初落,双脚便已经落在了船上。
岸虽然被迷雾遮挡,但已然不远。
这是一艘中型的船只,江面上的风呼啸着覆上了渡船,撩起了人的长发,二人的发丝相互缠绕,不分彼此。
“炎,那是什么声音?”噬影的耳朵动了动,风声虽响,却掩盖不了江水渡船分开两侧江水滔滔。
“是乌雁江的声音。”望着面前这滚滚而去的江水,顾炎轻声而叹,“这是北庭与南疆的交界,过了这条大江,我们便很快就到达南疆了。”
说到这里,顾炎抬眼看了看被白雾遮藏的对岸,眼睛忽然有些发涩,垂下头看着眼睛有些空洞的噬影,“若是我们早些时候来到这里,南飞的大雁便会打这儿经过,一群群地在这岸边栖息,”
“那一定很美。”噬影闭上双目,听着江水之声,想象着烟眼前的情景,他的面上慢慢浮上一层动人的神采,比之前的任何时候似乎又俊逸了几分。
情不自禁地,顾炎低下头,吻了吻噬影的侧脸,轻喃道:“阿影,来年秋天,我带你来这儿,此后年年秋天我们都来着看大雁南飞。”
噬影轻笑,却听着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声悠扬的调子。
“子胡不归,大雁飞来回,千山暮雪,只影向谁?
子胡不归,呜咽声声催,滚滚江水,离人问谁?
子胡不归……”
船夫们唱起了小曲,在江面之上飘扬,诉着南雁北归,诉着离人共回。
在船板之上驻留了片刻,直到这支曲子结束,顾炎才抱着噬影走进了船舱之中。
这一间虽比不得其他地方舒适,也没有太大的空间,却难得在干净清爽,顾炎点点头,将噬影安置在船舱之中的一张大约可容纳双人的床…上,“阿影,这船上颠簸的厉害,你且忍耐一番,明早我们便能到岸。”
顾炎正要起身,却发觉手腕一滞,已经被噬影拽了住。
不待他反映过来,只听噬影半支着身子从床…上坐起,舌尖突然绽出一声惑人心神的话,在他的耳角轻轻地刮了一下,“炎,你已经半个月没有碰我了。”
顾炎一怔,苦笑地吻了吻噬影的眼睛,摇了摇头,轻叹道:“你如今这样的身子,我怎能……”
顾炎话音刚起,低头便看见下方自己与噬影二人尽皆开始支起的帐篷,面色尴尬之间,喉头忍不住动了一动。
“炎可是厌弃我了。”噬影苦笑一声,手指慢慢松开顾炎的袖口,在枕头之上躺下,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的眼睛怔忡地看向上方,似乎透过舱顶,望向了灰蒙蒙的天际,“炎,若是当真有一日我不得不回雪峰,你便找个贤惠的人……”
“我谁都不找,我只要你。”顾炎将噬影压在身下,打断了他的话,他伸出手抓过噬影的手指在自己的胸口慢慢轻滑,一圈一圈地在他心脏的位置萦绕,“你将我的整颗心都骗了去,怎能就这般不负责任,阿影,我要好好惩罚于你,虽然不能与你欢好,但我可以……”
顾炎的话湮没在一声轻笑之中,他单手解开噬影衣衫之上一枚枚的衣扣,就这般将手掌伸进噬影的袄中,慢慢地向这他的下方探去。一寸寸、一分分地攻城略地。
手下那人的身躯紧紧地绷着,每一块肌肉都健硕无比,没有一丝一毫的赘肉。
顾炎心中暗自赞叹,那本应有的嫉妒之感还未溢出便已经化作了应有的自豪。这是他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刻上了他顾炎的名字,而他亦然。
察觉到顾炎的动作,一抹红晕倏地袭上的噬影的面,随着顾炎渐渐深入,噬影面上通红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炎……你!”
黑暗的世界,噬影想要逃脱,却没有任何出路。
第95章 抵达南疆
察觉到顾炎的手掌只是滑倒了下方重复着那单一的动作,便再无了其他的意图,噬影浑身酥麻之间微微愣了愣神。
“炎……嗯……你怎么……”噬影的眼角溢出泪来,身躯在顾炎的动作下随着颤动,鼻中重重喘着气,“不要啊,炎……”
然而所有的疑惑所有的恳求,都被顾炎的一句话吞没,顾炎一边用手掌微微动着,一边在噬影耳边轻笑,“阿影,兰芷说了,你如今的身子不能在承受太多,但是总要有人给你舒缓才是,否则会憋闷的。”
说着便不顾噬影的反映,继续手上的动作,力度比初始更大了许多。
连日来身体之上的*,夹杂着浓烈的爱意,就这般被包裹在顾炎的手掌之中,尽数倾泻在了噬影的身体之上。
“炎,不要,脏。”噬影哑着声音,感受着身上传来的快感,脑中却仍存留着那一分清明。
他所希望的,从来不是拥有,他只想自己在还能陪在眼前这人身边之时,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这个人罢了。
但是眼前这人,从来就在不经意之间给予他那一分怜惜与疼爱,让他希望拥有,并且奢望更多。
自己,已经再也不是过去的那个噬影了啊。
想到这儿,噬影的嘴中不禁充满了微微的苦涩与丝丝的甜蜜,两种矛盾的味道相互冲突却又万分和谐地、直直地击中噬影的心脏,直到被顾炎的一句话崩碎成了浓浓的爱意,而后附着在已经被爱意充斥的心腔之上。
“怎么会脏,阿影身上的每一寸每一分都干净的紧,就连这个在我眼中也是玉露琼浆。”
好半响,顾炎才取出了湿漉漉的手掌,一道道乳状的液滴顺着他的指尖滑下,滴落在他的巾帕之上,漫开一朵朵玫瑰般的印记。
闻着空气之中令人迷乱的味道,噬影自然知晓顾炎说的究竟是什么,顾炎的声音令他的眼角湿了一分,那是从那黑暗之中溢出的唯一的光。
炎,噬影在心头默默地念着顾炎的名字,而后在不知不觉中昏睡了过去。
隐隐约约的,他只听到那道已经听惯了十几年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阿影,走吧,到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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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的气候多是炎热潮湿,但如今,因是冬季,出行几人倒是没有感受到任何的不同。
朔风依旧,但越往南行,落雪却似乎融化许多,半月的时间匆匆而过,众人终于临近傍晚之时抵达了南疆的王都。
此时已是寒冬腊月,但南疆却依旧如同秋日一般凉爽,往来的行人尽皆穿着一身简单轻薄的夹袄,除了衣饰略有些华丽奇诡,尽是些虫鸟一类的图腾,样貌比之北庭之人并无不同。
主道之上灯火通明,并没有因为天色已晚的缘故而显出萧瑟,时不时有一两个人或是手中抓着或是脖间、腰侧缠着一只只白蛇绿蟒也是司空见惯,引不起大家的半分兴趣。倒是他们这一行人刚刚出现,便引起了南疆之人的注目。
“想不到这南疆的王都竟然如此繁华。”顾炎与噬影依旧坐在马车之中,车帘已被撩起,望着来往的行人不由轻声赞叹。
北冥天骑在一匹枣红色骏马之上,行在马车的一侧,萧子墨则倚靠在他的怀中,十分新奇地打量着周遭的情况,哪里还有什么前辈的风范。
“沧海桑田,百年时间,这王都的变化竟然几乎翻天覆地,我险些没有认出来。”北冥天口中啧啧称奇,下颚抵在萧子墨的发间,任由他的发香侵入他的鼻息。
同样窝在顾炎怀中的噬影听着马车之外的声音,耳朵微微一动,面上虽然不显,但身后的顾炎却明显感觉到了怀中之人不能视物的感伤。
顾炎吻了吻噬影的耳际,又紧了紧握着他的手掌,“今日先在住宿一晚,明日我们便去拜访南疆王室,无论如何,都要打听到阿影这种状况究竟是不是中了他们所谓的冰蝉之蛊。”
萧子墨耳力极佳,自然听到了顾炎的说法,清浅的眉眼之间不禁露出半分忧色,“只怕南疆王不会告诉我们有关冰蝉之事,毕竟冰蝉不仅是南疆的圣物,更是六百年前南疆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