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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眼前的血鹫呆住了一般不回半句,莫无情面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眉眼微垂之间正触及到自己的发梢。
那乌黑的极致的青丝让他稍稍怔愣了片刻,随后双眼便不由得紧缩成了一条缝隙,右手也从血鹫的手腕之上滑了下来。
莫无情坐起身,细细地打量了周遭,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这里,曾经是束缚你的牢笼。”莫无情忽然叹息了一声。
血鹫闻言,身躯一僵,嘴唇紧紧地抿着,苦涩地轻嗤了一下。
他又怎会不知这里究竟是何方,他在这里呆了整整一年,毫无自由的一年,那时的景象他已经不再想起,半点也不想。
“三年前我可以放你离开,三年后的今天我也可以。”莫无情的手掌欲触还休地抬起又放下,最终垂在自己的身侧,低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道:“刚刚那些话,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倏然之间便是一室的沉寂,只余下窗纱声微动。
那已经被磨得早已无比光滑黄花梨木几之上,一株被人悉心照料的寒兰伸展着细长的花瓣,清醇的兰香在二人的鼻息之间来回荡漾,二人清浅的呼吸几乎融成了一道。
“刚刚的那些话,我也不是说说而已。”血鹫不知何时已经松弛下来自己的身躯,毫无征兆地说出了声,“莫无情,你已经要了我的身子,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已经太晚了吗?”
“想要赶我走?莫无情,你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血鹫眉梢向上一挑,眼中滑过一道晕黑的光圈,似乎不久之后将有一场暴风雨从中尽数倾泻而下。
“你欠了我一年,便用一生作为偿还吧。”最后一道声音从血鹫口中近乎嘶吼了出来,在莫无情隐忍着震惊的目光之中,血鹫倾下身去,狠狠地吻上了他的唇,似乎将这些日子的压抑连带着三年之前的怨愤尽数倾泻在了如今的一刻之中。
“血鹫,唔。”莫无情一句话还未出口,便慢慢享受似得闭上了双眼,而后将那所有的爱意与痴恋藏进了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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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叮当……一串清脆的声响从马道的远处响起,一声大过一声,织成了一曲节奏轻快的乐章。
一匹神骏的白马渐渐在马道之上显现出来身形,那匹马迈着轻缓悠闲的步子,悠哉悠哉地沿着马道前行,时不时地晃动一下脖颈,似乎有什么让它有些不适。
两名面容俊逸、一身劲装的男子共骑在白马的身上,其中一人拍了拍身下的骏马,忽然出声道:“疾风,你别不乐意,这金铃铛可是我花了千两的黄金打造的,你看看这天下有哪匹马能享受到你这般的福气。”
说罢便抬起头,向着周围扫视了一眼,叹息了一声说道:“这一路竟然也没有个匪徒前来劫财,当真是无趣的紧。”
疾风闻言停下了步子,朝着身后那人打了个响鼻,左前侧的蹄子在地上刨了几下,眼中人性地闪过鄙夷的神色。
倚在顾炎怀中的噬影因为顾炎这话微微眨了眨眼睛,眼中露出一丝奇怪的神色来,微不可查地伸手捋了捋疾风的鬃毛,似乎极为同意它的看法。
顾炎却没有注意到噬影眼中的意思,却见他此时将右掌微微抬起,在双眼之上遮了一遮,望向他们前行的方向,开口问道:“阿影,这北庭、南疆好玩的去处我们尽数都去过了,下一处我们去西域如何?”
“好。”噬影倚在顾炎的怀中,眼中的期待一闪而逝,却是忽然眉头一簇,忍不住开口问道:“炎,你就这么把教主之位给了魂杀,当真不悔吗?”
顾炎倏地一下勒住了疾风的缰绳,半是疑惑半是玩笑地说道:“后悔什么?自从有了你,你见我哪一天履行过教主之责的,与其说是我将教主之位交给了他,倒不如说是我将一身重担尽数扔在了他的身上,他与兰芷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
说着话音一转,接着说道:“就连血鹫与莫无情那二人这般纠纠缠缠的都修成了正果,还不许我与阿影在这天下间四处转转,甜甜蜜蜜一番吗?”
噬影未曾理会顾炎话语之中的玩笑,却是感慨了一声,“玉肌与冰蝉倒也不负南疆的圣物之名,想不到竟然在最后一刻将他们直接送回了南疆,这大千世界还有多少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爱之深,恨之切。冰蝉之蛊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可以让人变得强大也可以让人受尽累生累世的折磨。”顾炎嘴角一撇,却也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望着远处天空之上逐渐蔓延开来的红霞,顾炎的眼中忽然升起一丝肃然之色,揽着噬影的手臂也不由地一紧,“这冰蝉之蛊的怨气,总算一朝得解,从今以后,这天下,再也没了梦隐。”
梦隐二字缓缓落下,噬影的眼中忽然现出一层黯淡,在他的眼中浅浅地浮起,却久久不能散去。
顾炎了然噬影心中的思虑,开口便安慰道:“阿影莫要担心,你舅舅的身子已经被兰芷调理地好了许多,比寻常人还要身强体健。再说他既然要去游历,或许我们会在这天下的某一个角落遇到他也说不准,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吃上一杯喜酒呢。”
顾炎说笑之间忽然勒住了疾风脖子上缰绳,目光凛然地看向不远处的草丛,眼中聚集了一层翻滚着的黑云。
“是婴儿的声音。”噬影耳朵一动,说着便从顾炎身前倾了下身子,正想从疾风身上下来,却忽觉腰间一紧,整个身子向后倾倒,再次撞进了顾炎的怀中。
却听到耳边传来顾炎低沉的声音,“阿影,我来。”
“我再被你这般护着,只怕有朝一日连路都不用走了。”噬影苦笑一声,忍不住叹道:“当真有些怀念我还是影卫的时候,那时我身子健壮的很,哪像现在这般,几乎胖上了一圈。”
顾炎闻言,面上不由得显出委屈之色,抬手捏了捏噬影的脸颊,说道:“阿影,我还想着把你再养肥一些,你之前摸起来实在是硌的我不舒服。”
“我且去看看。”面上的触感让噬影的脸颊烧红了一片,他轻咳一声,从顾炎怀中挣脱而出,飞身下了疾风,脚步匆匆地向着草丛的方向走了过去。
马上的顾炎见他这般模样,轻声一笑,却是跟随在他的身后,眼中则是带着几分警惕打量着四周。
枯黄的草丛之上挂着丝丝缕缕的新芽,初春的气息浓郁而安宁。
顾炎走过去时,噬影已从草中直起身子,此时他正手足无措地托着一只包裹一般的物件,回望向自己的面上尽是纠结之色。
细看去,却是一名一岁左右的婴孩,那哭声正从他的嘴中不停地溢出,顾炎伸了伸手却又倏地缩了回来,忍不住头疼地抚上了额角。
噬影在孩童身上翻找了片刻,却没有找到任何能够证明这名孩童的物件来,不由得拧紧了眉头,“没有留下个证明身份的东西,身上也没有半个胎记。”
那本来哇哇大哭的婴孩因为噬影的这一番查找而停止了哭泣,只是不时地打着哭嗝,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好奇地看着噬影,好不惹人怜爱。
望着孩子纯净的眼睛,噬影面上僵硬的肌肉慢慢松弛下来,不由得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好乖,瞧这孩子的眉眼,也是俊俏万分,更不像是生了什么病症,怎会有人这么狠心地将他抛弃在这里。”
怀中抱着孩子软软的身子,噬影的周身漫上一层顾炎从未见过的柔情,他沐在夕阳的余辉之下,让顾炎迷了眼。
从痴迷之中回过神来,顾炎嘴角一撇便抱怨道:“阿影,你又对着另外一个男子笑了。”
“他还是个孩子。”噬影回望了顾炎一眼,立刻有些哭笑不得。
“是孩子又如何?阿影这么优秀,若是他长大之时看上你了怎么办,我如今无权无势只能这般死死地防着了。”顾炎冷哼一声,却是上前将顾炎揽在怀中,手掌却也是小心翼翼地护着噬影怀中的那名婴孩,防着他被不小心碰触到。
“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我心中只有你一个,哪里还会有其他人。”噬影偏了偏头看向顾炎,正说着,忽然愣了一下,眼中满是期待地问道:“等等,炎,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会看着他长大,难不成你想……”
顾炎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慈爱的看了一眼那名婴孩,只说道:“你我皆无子嗣,今日见到他也算是有缘,便当作自己的孩子养着吧。”
说着眉毛又是一挑,似是疑惑地问道:“怎么,阿影不愿?那在把他仍这里好了,只当作我们没有看见。”
顾炎说着便伸出手,似乎就要将噬影怀中的那名婴孩抢过来。
察觉到顾炎的动作,噬影心中一惊,将顾炎的手拍到一边,却是护着那个孩子,防着他受到惊吓。
望着噬影这番动作,顾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大概、也许、可能,他又做了搬了石头砸自己脚这种事来。
红霞遮满天际,夕阳的余晖之中,二人的身影轻浅,伴着那道小小的身形,却是万分的协调。
一阵悦耳的叮当之声再次响起,自东向西,顺着来时的马道,渐隐渐消。
【全文完】
第107章 洛神湖畔误终生
淮阳城的主道,今日犹为热闹,路两边林林总总的尽是小摊商贩,不时吆喝着号子,吸引了众多的行人驻足停留。
一名身着月白色锦衣的公子哥从这人声鼎沸的街道之中穿行而过,他手中执着一把画着墨荷的扇子,扇尾一枚乳白色的玉坠孤零零地缀着,若不细看,只会被人当作是普通的玉凤龙纹。
这公子时不时地拿起旁边小摊之上的一些有趣的物什,每每只是在手中放着把玩片刻,却也并不购买,只是离开之时那脸上的纠结之色让人看了忍不住生出些许好奇来。
在他的身后,一名女子垂首敛目地跟着他的脚步,并不因为这嘈杂繁乱的外界所扰。
忽然之间,那女子身子一滞,随即左脚微微向左偏移了半步,正让出一人的位置出来。
白衣公子随手拿起一个小摊之上的一柄木簪,对着摊上镜子稍稍比划了一番,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但他身后那名女子身边却着着实实地多出了一人。
那是一名男子,他同那女子一样,也是垂首敛目,只跟在白衣公子的身后并不出声,直到见自家的公子将手中的木梳再次抛掷在了小摊之上,这才忽然上前一步,开口禀报道:“公子,明晚花魁大赛的游船属下已为公子备好了。”
白衣公子微微偏头,一张平淡无奇却又十分协调的脸上尽是好奇之色,在男子的耳边开口问道:“阿星,我听说这一次参加花魁大赛的有不少美人,是也不是?”
那名叫阿星的男子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稀疏平常一般地回禀道:“正是,公子,这一次的花魁大赛据闻有四美参加,另有一人碧玺姑娘更是众人热议之所在。”
“啧啧,终于可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