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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做“织女”已经好多年。
程实很喜欢她送的礼物,虽然发现围巾末端的商标时,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明显的失望,但还是马上围在他脖子上。
苏一看出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可能他一开始还以为这条围巾是她亲手织的吧?他不知道,她是再也不会拿织针织毛线了。
还记得当年为了给钟国织上一件温暖牌围巾作为生日礼物,不谙织艺的她笨手笨脚地拿起了织针,那般地日织夜织。那时她还不到二十岁,在很年轻很年轻的年龄,为生命中那份天地初开的恋情全心全意地付出。那样年少炽烈的爱,是一生一次的花开——初恋这多纯白的花,永生永世不会在有第二朵。
虽然程实嘴里什么也不说,但苏一心里却有愧疚丝丝缕缕缠上心头。她知道他对她的好,但却回报不了他同样的好。她不可能再像年少时,用极其热烈专注的激 情去爱一个人了。
刘畅和男朋友上午就出了门,离开前朝苏一挤眉弄眼地笑:“这间屋子今天就留给你和程实单独庆祝生日了。”
程实是上午10点开车出的门,直到下午近三点才开到苏一门外,因为积雪天气的路面异常实话,开车是一桩真正如履薄冰的事。平时最多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在恶劣天气里竟多用了几倍时间。
苏一为此很是悬了好几个小时的心。多伦多每年冬天大雪肆虐的恶劣天气是交通以外频发的高峰期,入冬后但凡风雪连绵的天气,她都不让程实开车过来看她,可是今天她生日,他无论如何坚持要来,她费劲唇舌也拦不住。
风雪中近五个小时的长途跋涉,程实给苏一带来的生日礼物除了管理的一盒蛋糕外,还有一串玛瑙珠子缀成的手链,殷红的玛瑙珠子颗颗玲珑剔透,不多不少正好24颗,象征着她的二十四岁生日。
“都说本命年要穿红或戴红,所以就买了这串红玛瑙手链送你,还喜欢吗?”
如此精致的一串手链,更加精致的是它所负载的那份情意。苏一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呢?当下一叠声说喜欢,拿了往手腕上试戴。程实看着她试了两次都没戴上,自然而然的伸手:“我帮你戴。”
他在她身边坐下帮她戴手链,两个人挨得很近,她身上散发着一种很好闻的气息,仿佛兰花绽放的馨香,让他心里一荡,一双手不自觉地微微发抖,银搭扣扣了好几次才总算扣进去了。
饭后,程实拿起车钥匙告辞,窗外是漆黑如墨的夜色,天空中不知几时又零星飘起了雪花。风雪独自夜归,实在不是一件可以令人放心的事。他来时是白天还开了几个钟头的车,夜里的路就更不好走了。
苏一迟疑片刻,终是不放心:“要不你今晚别回去了,路上太危险,就在这里住下吧。”
程实蓦然转身,眼睫一扬,扬出一双异常善良的眼睛,如同南非钻石般熠熠生辉的光芒。
他显然是有所误会,她赶紧亡羊补牢:“我……有个睡袋……你不介意……在客厅睡沙发吧?”
他眼睛里的光芒瞬间暗了,片刻的沉默后,他的声音若无其事:“我不介意。”
这天夜里,不知什么缘故,苏一睡下去一个小时了仍然迟迟没能睡着。一室相隔的客厅里,程实好像已经睡熟了,外面安静得似深山无人,记得那年在北京,他也是这样睡在她隔壁的房间……
苏一不敢让自己想下去了,她一直不愿意去想在北京发生的事情。那三天,她是在是一错再错错得太多,最大的错误就是把程实卷进来了。
更紧地闭上双眼,她想让自己尽快睡着,却听到客厅里程实似乎起来了,虽然是激情的动静,但在静夜中,哪怕只是一点点轻微的动静都被放大了。她侧耳细听,听到那些细碎的声音终结于大门的一声轻响。
一怔之后,她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来。
客厅里,长沙发上已经只剩下一个叠得整整齐齐的睡袋,程实竟不声不响地走了。窗外,有汽车发动的声音隐约传来。
苏一不假思索地冲去拉开大门,凌烈的寒风夹着雪花扑面而来。她只穿着睡衣,懂得浑身哆嗦了一下啊,却还是不畏严寒地冲到徐徐发动的汽车前:“你干吗?这么晚了你还开车回去,路上要是出了什么事,你爸爸妈妈第一个咋挂的人就是我。”
程实迅速瞎扯,二话不说就先拖着她进房间,进了屋一把关上门才顾得上说话:“你干嘛?外面零下十几度你穿着睡衣就出来了。”
“你也知道外面零下十几度,那你睡得好好的怎么有爬起来要偷偷开车走?”
“我……”他迟疑再三,终究一横心不管不顾地说出来。“如果我不走,我怕我会控制补助自己去敲你的门。”
苏一听得一怔,呆了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看着她发呆的样子,他勉强一笑:“如果我真去敲你的门,到时候肯定也是要被你赶走的,所以不如我自己先走的好。你快回房吧,别着凉了。”
她没有动,低下头没头没脑地问:“你……是不是很想?”语焉不详的一句话,程实却一听就懂,深深叹口气,他的低语有如叹息:“当然想,怎么会不想?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类似的话,钟国以前也说过,她心里顿时一酸:“男人都会这么强烈的想吗?如果我不愿意满足你……你会不会……找别的女人?〃
程实一下子就急了:”你当我什么人?如果是个女的都可以,那我跟发 情的动物有什么区别?“
他的激怒,让苏一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不该用钟国犯过的错误来质疑程实,他不是那样的人,她应该比谁都明白。如果不是他喜欢的女生,他会像这多伦多的冬天一样冷冰冰,不给他们任何的机会。而钟国孑然相反,他像多伦多的夏天一般热情洋溢,走到哪就把阳光带到哪,所以他比程实更容易犯下男人会犯的错误。
而程实不仅仅是又气又急,眸中神色更多的还是伤心:”苏一,这么多年我对你……“
只说了半句话,他就死死咬紧下唇顿住了。一直以来,他从不对她说起他为她做过的一切,因为那都是他心甘情愿的,有什么必要当成投资的资本般在她面前一五一十列出来。夸耀他的付出吗?爱情又不是论功行赏。这一刻气急伤心之下,冲动地脱口半句后,他也还是马上控制住了自己。但激动的情绪被强自压抑住,让他的胸膛剧烈欺负着,眼圈不由自主的泛红。委屈——深深地委屈,这么多年,他对她……竟还不能让她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他伤心激动的神色让苏一吓到了,因为他极少极少会这样失态,这样如此软弱的流露情绪,迅速红起来的眼眶里有泪光在闪烁。虽然他飞快地扭过头不想被她看见,但是她还是看见了,灯光下,晶莹的泪水折射出的光芒璀璨如钻。
他的泪没有落下来之前,她先哭了,抱着他热泪如倾:“对不起,程实。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叠声的对不起,都是从她肺腑里掏出来的,对程实,她有太多太多的对不起。
喃喃不休的道歉声最终止于他的唇——他薄薄的嘴唇猛烈贴上,带着淡淡烟草气息,堵住了她一声接一声的“对不起”
在这个圣诞节的晚上,程实在苏一的房间里留下来了。
(14)
圣诞节后的第二天,刘畅笑问苏一:“准备什么时候搬家?”
苏一被她看得有些难为情:“你说什么呀,我又没说过要搬家。”
半个月后,苏一到底还是搬了家。
这天晚上,在新租的公寓里,程实格外激 情难耐。屋里的暖气很足,他的身体很热,她在他紧拥的怀里,感受着他周身仿佛几千度的高温。他满额的汗如雨下,有一滴正落在她的唇,微咸如泪。
那一瞬,苏一有片刻恍惚,不由自主地想起钟国……
钟国和程实是性格截然相反的两个人。但是对于性——她其实并不小把他们俩拿来做比较,但情不自禁地会下意识对比一下她经历过的这两个男孩。虽然个性不同,他们在这方面却有着同样的热烈激 情。拥紧她时,都仿佛是一座即将爆发的活火山。有那么一刹那,她甚至会有一种分不清眼前人的错觉……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她清楚分明地知道现在和她在一起的人是程实。他和钟国到底还是不同的,钟国在这方面喜欢喝她交流,询问她的感受,也告诉她他的感受。记得都江堰的初 夜,擅入桃源的激动新奇与惊喜,让他们几乎整晚都在尝试与探讨,像两个得了新玩具的小孩子似的开心得乐此不疲。
而程实在这方面却和他平时的为人一样沉默,整个过程他几乎不出声,越是激动越是无声,只是一次更比一次急促的喘息着。
终于平静下来,他急促的喘息过了好一阵才渐渐恢复均匀。她用手拨开沾在他额头上一绺汗湿的发丝:“你今天好像特别冲动。:
睁开眼睛,他有些赧然地一笑:“是啊,今天这里只有我们俩。”
迟疑了半晌,她小小声地说:“我问你一个问题行吗?”
“什么问题?”
“我们……在北京那次……你是第一次……你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他毫不犹豫:“感觉非常好。”
她斟词酌句:“那……后来你想不想再……”
他听懂了她的意思:“当然想了,可是你肯吗?我知道……那晚你完全是赌气才不让我走的。”
“我不肯……而你又很想……拿你怎么办?”
苏一问来又问去,其实就是一个问题。初尝禁 果后却不能继续品尝这种“美味”,作为“馋嘴猫”似的男人该怎么办?钟国就保不住地去偷了腥,而程实却没有,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被她问得有些尴尬:“你为什么问这个?”
“我就是想问这个,你不能说?”
沉默片刻后,他突然做起来探身拿过一旁椅子上的长裤,掏出裤兜里的钱包。她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这个时候翻钱包干吗?直到钱包打开,他从夹层里抽出一张她的照片。她惊愕地睁大眼睛:“你哪来我的照片?”
“第一次去你家时,偷偷在你家相册里拿的。”
他第一次去她家是什么时候的事?她用心想了想,那是2004年的初春。她带了许素洁和他一起去她家做客,满心当他是普通同学,却不知道她其实已经在悄悄喜欢她。
“每次在我很想很想的时候,是你的照片陪着我》”
北京之行后,领略过了情 欲滋味的年轻身体开始频频会有激 情燃烧的冲动。无数给欲 难耐的却又寂寞难耐的要往外,程实总是把苏一的照片贴在胸口,闭着眼睛反复回味着北京的那一夜。那也发生的每一幕情景每一个细节,如同电影画面般在他脑海中一再重现。在一次又一次回味中,他重新体验着那种令人沉醉的美妙感觉……
程实的回答,让苏一不由自主地哭了。同一份试卷,为什么钟国交出的确实那样一份糟糕的答案?本来他才是她最想与之长相厮守的那一个人啊!
她无端而落的泪水,让他慌了:“怎么了?”
抽抽噎噎地,苏一把她和钟国分手的原因三言两语笼统地告诉了程实。他若有所思了片刻,缓缓开口:“苏一,你还记得那个佛教故事《谁是前世葬你的人》吗?”
那个故事她当然还记得,却一时间不太明白程实此刻为何会提及。
“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我想钟国就是那个前世给你披过一件衣服的人。今生你和他相恋一场只是为了回报他,你们的缘分只有这么多,所以不要再为他伤心难过了。”
钟国只是前世为她披过一件衣服的人吗?当时他却那么笃定地对她说,他就是那个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