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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莲停在一块漂浮的舢板上,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直视着前方渐渐驶来的军方快艇。那艘快艇上起码有二十个警察正把枪口对准他,为首的储北居高临下,手里的狙击炮还在袅袅的冒着火烟。
阿隽抬起头,瞳孔刹那间缩紧:“喂叶莲,不要这样啊,虽然你很强悍但是这么乱来的话你会死的哦,喂,我说你真的会——”
“如果是你的话更没有生还的可能。”叶莲背对着阿隽,仰头望着向自己驶来的庞大快艇的阴影,在汹涌的海面上声音平淡波澜不惊:“带着林梢赶快跑,我只能拖延五分钟,万一被警察追上的话,我们就真的会死了。”
阿隽刹那间全身僵硬,眼里倒映出已经迫近眼前的巨大的军舰倒影,还有挡在那遮天蔽日的阴影之前的、叶莲的背影。
“……可是如果你在这里挂掉的话我可怎么办……上次把我埋到沙地里去点天灯的仇还没有报,雷诺也会敲死我的……喂,叶莲大人……”
“闭嘴!”叶莲沉声厉喝,“还不快跑!”
随着最后一个字话音落下,就仿佛字字千钧猛砸到水面上一样,海面突然爆起冲天浪花。随即而来的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在警方的快艇甲板上仿佛下了一阵暴雨,警察们纷纷挡着眼退去了几步。就在这个时候储北抬起头,水幕中高高跃起一个悍厉身影,风衣在狂风中剧烈的摇曳着,直直向他扑来。
刀光在连接海天的水墙里反出一道耀眼的雪光,刹那之间,斩裂天地。
——叶莲,转战敌阵三千里如入无人之境,战场上最强悍最凌厉的一把单刀。
储北低声一笑,猛地抬起了手上的狙击炮!
轰的炮响在波澜万丈的水声中响起,整个海面都仿佛震荡起来。
沉船在海面上掀起巨大的漩涡,阿隽水性不错,虽然肩膀上的伤被海水刺激得剧痛无比,但是仍然咬牙冲出了平流层,猛地冲出水面长长突出一口气。林风紧随身后冒出头,一把抓住了舢板。
“你没事吧?”林风看阿隽脸色已经苍白到泛出青灰,不由得问道。
“我不会死在这种地方的。”阿隽爬上舢板,喘息着脱下一边衣服,绷带湿淋淋暴露在空气里,撕裂的伤口涌出大股大股鲜血,一直顺着素色的和服滴落下来。
“竟然在这个时候天阴下来,我们有危险了,可能马上会下暴雨。”阿隽喘了口气,望向不远处湮没在浓烟中的海面,“叶莲大人说只能给我们拖延五分钟的时间,但是就算有这五分钟我们也很难逃过国际刑警的搜捕,如果马上刮起暴风的话,没有船只的我们会很快葬身在这里。”
林风把呛到的海水咳出来,抬手拭去脸上的残迹:“不能把校长一个人丢在那里,十有八九会被抓住的。”
“不是抓住不抓住的问题,储北那家伙据说手里有政府军方高官下达的密令,一旦抓到叶莲就立刻就地处决,一个字都不用审问。追捕叶莲的任务是由某个特殊部队的中校军衔的长官负责的,为了不把这项任务让给别人,储北在中校这个军衔上停滞了九年,据说军方几次想把他提升为少将都被他拒绝了。”
“……为、为什么?”
“我加入‘红’的时间比叶莲大人要晚,也是听说来的,好像是叶莲九年前叛国出逃的时候血洗了自己连的所有战友,其中包括储北怀孕的未婚妻。啧,一尸两命不留活口,还真是绝。”
林风呆了呆。他从来没有过多关心过叶莲当年叛逃的事,虽然并不是不知道,但是抱着对校长敬畏和尊重的心理,他从来不会在这件事上多想。
“所以说啊,你根本不了解叶莲这个人,只是抱着对前辈依偎的仰慕而已……”阿隽疲惫的按着肩膀,有气无力的俯倒在舢板上,“叶莲SAMA啊,据说是个连雷诺老大都感到棘手的冷血无情的可怕人物呢。”
轰的一声军方快艇上传来巨大的爆炸声,阿隽猛地坐起身向那边望去,滚滚浓烟和火苗中一个身影高高跃起,刹那间退到海面上。因为巨大的冲击力他连踩了十几块碎片和舢板才稳住身形,顺势就地一滚半跪在地。
那是叶莲,但是那是他们第一次看见这样狼狈不堪的叶莲。风衣被撕裂开来,鬓发散落在胸前,脸颊上被弹片擦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在海风中呼的滴落下来。
他眼神极其的锋利,紧紧盯着不远处小船上的储北。
一贯懒散悠闲、没有存在感的男人,当他扛着狙击炮、肩膀上随便搭着警察制服、一步步向你走来的时候,就突然爆发出让人无忽视的力量和恐怖来。声名远扬的储北中校站在小船上,随着猛烈的海风急速驶进,只稍微几秒钟就要近在眼前了。
“哟,不愧是叶莲,砍瓜切菜一样放倒了一大片警察嘛。”
叶莲站起身,“我不想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让我离开这里,你已经抓到了罗家的掌门,今天我们相遇的事就当作没发生过吧。”
“这可不行啊。”储北懒洋洋的拖长了尾音,“你犯下的罪也太恐怖了,上边等着要你的人头呢,就算前辈我有心放你一码也做不到啊。”
“我可以把性命交付给你,但是不是今天,我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在身上。”
储北一边眯着眼睛调试狙击炮对准叶莲,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什么任务,‘红’交给你的?暗杀还是走私?”
“不,是我真正的任务。”
叶莲在狙击炮黑洞洞的枪口前轻轻闭上了眼睛,紧接着下一秒,相隔几米远的两人同时冲向了对方,就像是两道飞速撞击的闪电一般,交手的瞬间快得就像是闪电划过。连手枪都来不及掏出,铿锵几声刀刃交激,泛出漫天雪光。神经必须牢牢绷紧不能有一点松懈,视线必须时刻紧盯不能稍微眨一下眼,只要有万分之一秒的疏忽,就会立刻被对方的刀砍下头颅,或是被活生生的轰成碎片。
嚓的一声轻微响动转瞬即逝,在叶莲脚步停滞的刹那间,储北猛地顺着他的后脑劈头砍下。离目标稍微偏差了一点点距离,刀刃从叶莲脑后束起的头发划过,割断了发绳。
哗的一下长发在海风中扬起,叶莲落到舢板上,就在刹那间储北瞳孔猛地紧缩——危险!身后有人!
他只来得及稍微偏过头,林风从海水里猛地跃起,从身后一刀深深砍进了他的左臂。
狙击炮哗啦一声掉到了水里,林风一把拔出刀,狠狠的抵在了储北的脖子上。
左臂上血流就跟喷泉一样喷涌而出,刀刃紧紧贴着喉咙,储北微微挑起眉毛:“哟,是红眼病的小鬼嘛。”
林风站在储北身后,刀尖威胁的往里抵了抵,隐约已经渗进了喉咙上的皮肤:“我的眼睛是不是红的不重要,再不收手的话,我就让你全身都变成血红色的。”
储北喃喃的抱怨:“现在的小鬼也太嚣张了吧……”
叶莲在储北面前站起身,微微控制了一下急促的喘息,忍不住猛地按住胸前咳出了一口血。
“校长!”
“我没事……”叶莲低声道,“林梢,你快走吧,不要牵扯进大人的恩怨里。”
林风摇摇头:“应该走的是您,校长。我不知道你们大人的世界有什么恩怨,我只知道我在香港还有些事没有完成,我得回去做完它。”
“你……”
储北想动,林梢刀刃猛地一卡,一股血流刹那间从他脖子上流进衣服里:“喂,请老实一点中校先生。”
储北咳了一声:“小鬼,你这叫做袭警哦袭警!”
“来做一笔交易吧,中校先生。”林风靠近储北,在他耳边低声的冷笑,“罗硕涵已经不战自败,罗冀已经被你们抓住了,现在罗家的势力基本上已经被打击得七七八八。但是百年黑道死而不僵,只要掌门还在就总有一天会东山再起,所以你们警察现在一定要抓到确切罪名去把罗冀送上刑场,对不对?”
“……啊,对。”
“罗冀这个人和政府的关系很好,后台相当硬,甚至传闻说有红色贵族在其后保驾护航,所以你们即使抓到他也很难定罪,弄不好还得乖乖把人放回去,是不是?”
储北忍不住抓抓头发:“虽然很郁悴,但是好像也没错……”
“我有罗冀参与军火走私和向政府官员行贿的证据,”林风打断了他,“我参加过他们的秘密会议,我是人证。”
储北轻轻抽了一口凉气,沉默下来。
“做个交易吧中校先生。让叶莲校长走,我就放了你,然后作为污点证人和方天河警官的线人的身份跟你们回去,我会帮助你们作证。给校长他们提供一艘船,在他们抵达公海之前不准找他们的麻烦。如果你不愿意这样做的话……”
叶莲把刀又紧了紧,几乎要直接切断储北的喉咙。
“那对不住,我只能在这里就宰了你了。”
储北沉默良久,叹了口气:“……什么啊,还以为今天可以好好跟以前的同僚叙叙旧呢,看来我们要改到下次喝茶了啊,叶莲。”
叶莲喘息着站起身。
“我知道校长您一定对我很失望,但是很抱歉,我想过了,如果我现在就离开香港的话,也许这种仇恨会纠缠我一辈子……”林风的声音低低的,几乎要飘散在海风里,“从来没有人像罗冀这样说爱我,我不能接受他像父亲当年一样变心爱上其他人,或者是和余丽珊重修旧好。我一定要让他的生命停留在最爱我的这一刻,这样我这辈子才能过得安心……”
叶莲叹息着闭上眼睛:“……随便你吧。”
他转过身,那边已经有人划过救生艇等待着他。叶莲跳下船,正要向远处阿隽的方向远去时,突然储北朗声笑道:“叶莲!”
叶莲站在那里,没有回头。
“下次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储北慢慢地说,“不然就真的肃清了你这个叛徒。”
叶莲淡淡的笑了一声,也听不出有什么情绪。他划着救生艇,很快消失在了浓烟滚滚的海面上。
林风收回目光,对储北冷冷的道:“我们该回去了吧?”
储北一笑。
就在这刹那间,就算是林风的神经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储北猛地抓住他拿刀抵着自己脖子的手,脚下一踢反身一扫,同时紧紧抓住了林风一只手,电光火石之间呼的当空一轮,硬生生把林风摔了出去!
“啊!”
林风重重摔倒在甲板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储北闪电般一脚把他踩在了地上,然后就像拎小猫小狗一样捏着后颈把他拎了起来。
“所以说我最讨厌你这样的小鬼了!”储北一手拎着林风,一手捂着自己不停流血的脖子,愤怒的抽着凉气:“痛痛痛痛痛痛!就算是威胁人也要适可而止一点!不要以为你年纪小又是污点证人就有特殊优待,听好了,晕船药数量有限,不会多发给你一片的!”
变种小鬼头
“中校,您真的相信那种小鬼会为我们出庭作证吗?看上去只是十几岁的小鬼而已,而且还脾气恶劣娇惯任性……”
团长办公室里,储北弹了弹烟灰,惬意的仰头吐出一口烟雾:“放心吧,虽然是小鬼,不过不是普通的小鬼,是经过手术改造后的特殊品种。”
办公桌后几个手下一愣,对视一眼:“这……手术改造?”
“啊,是啊,”储北漫不经心的说,“还记得九年前屠杀了战友之后就挟带机密叛逃的叶莲吗?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