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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当的深刻啊。”
余丽珊猛地触及往事,刹那间一愣,脸上竟然掠去一点惊骇的神色:“你……你是……你不会……”
林风静静地道:“阿姨多虑了,我单纯景仰您风姿罢了。五年以来,心心念念,不敢稍有遗忘。”
这句话别人听来可能很正常,余丽珊那时候高调的很,经常以名媛贵妇的身份出席活动,别人在飞机上或在游艇上看见她都是很正常的事,甚至要求签名合影都有过。香港很多高调的名媛参与广告拍摄或模特走台等活动,或给家里品牌做代言人,或游走于各大交际盛会镁光灯下,拥有一批粉丝不足为奇。
但是余丽珊听来,一字一句都暗有所指,仿佛针刺一样掀起旧事。林风躺在病床上,罗冀看不到他的眼神,但是余丽珊看得到——这个看上去单薄柔弱的少年人看了看罗冀,又看了看自己,眼神里尽是一片冰刀一样锐利、凶狠、甚至仇恨的锋芒。
余丽珊心脏狂跳,忍不住退后半步:“你,你套旧情也没用,我现在是罗夫人,我要赶你走就没人能把你留下!”
林风低下头:“真的?”
“不信你就试试!来人,把他给我弄走!弄走!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林风猛地坐起来,手上因为过分用力而扯断了输血管,血瓶砰的一声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溅得一地都是血。他也不顾疼痛,一手紧紧的搂着罗冀的脖子,声音软弱而颤抖:“罗冀,不要赶我走……”
罗冀满怀里都是他削薄柔软的身体,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一跳一跳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从来没有过的混乱。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两个手足无措的保镖,一地狼藉的血,还有一只闯完了祸就窝在自己怀里舔爪子的小猫。
罗冀的太阳穴突突的跳。
“够了!都给我滚出去!”
手下再也没有犹豫,鞠了一躬立刻退出病房门。
余丽珊还要闹,但是罗冀的脸色已经阴沉得怕人,她犹豫了一下看见林风,突然想起还有更重要的事,狠狠的跺了一脚冲出了病房。
林风问:“包括我?”
罗冀脸色很可怕:“当然包括你。”
“但是我走不动。”
罗冀一把拔了他手上的针头,接着打横扛起他大步走出了病房。这一层是罗家以前包下来的,整整一层都是罗家的医生护士,看到罗冀扛着一个孩子走出来都赶紧退到一边去,没有一个敢抬头多看一眼。
林风用力捶着罗冀坚实的背,“好难受,把我放下来!你要带我上哪去?放我下来!”
罗冀不理他,一路下了电梯来到大门前,司机打开车门,罗冀一把把他扔到了车后座上,紧接着绑上了安全带。
林风咬着下唇,头发揉的凌乱不堪,非常可怜:“你要把我扔到哪里去?”
罗冀怒极反笑,在他脸上拧了一把:“放心,我绝对不会扔掉你。咱们回家去,好好算算今天这笔帐。”
订婚宴
林风以为自己会被送到那个小别墅里去,谁知道罗冀直接把他带回了罗家主宅,一路扛着上了楼梯。
林风看他脸色不对,这才知道怕了,拼命捶打罗冀的背:“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罗冀充耳未闻,一脚踢开主卧边上的客房门,就像从身上扒下一只猫一样把他扔了进去。林风撞到柔软厚实的长毛地毯上,倒是没怎么很疼,晕晕乎乎的站起来,“你,你要干什么?”
罗冀挽起昂贵的衬衣袖子,把领带一扯一扔,大步走进去把房间尖锐的家具和细小物品统统扔出了门外。老管家带着佣人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看见一样东西扔出来就赶紧接住,然后忙不迭的送下楼去。
房间里只留下包裹着圆润边角的家具和床,连一支笔一面镜子都没留下。罗冀居高临下的拎起林风,扔到了大床上。
“好好在这呆着哪都不准去,我晚上有个酒会要参加,在我回来前你要是再弄出什么事来,就等着挨揍吧。”
“你不能关我禁闭!”
“这不是关禁闭,”罗冀捏着他的下巴,眼神冷酷一字一顿,“——这是拘禁。要是你再敢故意摔跤的话,这个月都别想走出这道房门了。”
他带着狎昵和色情的意味拍拍林风的后腰:“我不介意亲自来丰富你这一个月的晚间生活。”
他大步向门口走去,一个枕头随之狠狠飞过来,重重的砸在了被摔上的房门上。
“把他给我看好了,不准他走出房门一步,不准他受伤,要吃要喝随便。”
保镖赶紧点点头,罗冀转身离开,身后传来林风的大叫:“放我出去!我不要呆在这里!放我出去!……”
老管家听得心惊胆战,刚想说什么岔过去,抬头一看罗冀,只见他嘴角竟然带着一点愉快的笑意。
“少、少爷……”
“这小东西今天要气死了,明天公司没事,准备一下我带他出去玩玩。”
老管家低声提醒:“老爷,明天是夫人回来住的日子……”
罗冀点点头:“好生伺候着,我就不迎接她了。”说完头也不回,径自上车去了。
这场酒会是军火业楚家大少和自己部下董小姐的订婚礼。楚家人丁单薄,这一辈就他一个,毫无疑问的继承了整个家族的最高权力。这次订婚宴是楚家在上流社会十几年来的唯一一次东道,他们包下了整座酒店,排场相当隆重,酒店门外一里之内摆放着流水席,只要通过金属检测门,任何人都可以进去大快朵颐。
从电梯上去二楼整场是盛大的酒会,整港名流齐聚一堂,钻石首饰、水晶酒杯、大理石地面在堂皇吊灯下闪烁着璀璨的光。罗冀来得有些晚了,他到场的时候今天订婚典礼的主角之一楚大少已经借身体不适为名告退,也亏的是楚少面子大,丢下一堂贵客在外边,他自己一脸阴郁的进了休息室。
楚家的心腹金石站在门口,笑容可掬:“罗先生来得晚了,我们家楚少刚刚才走,本来说好一定好好和您喝一杯的,但是他实在身体不支,提前回去了,改天一定上门告罪。”
罗冀笑了笑:“他不在,留下你在这,也算是给了我面子。”
金石哈哈一笑,神情风流不羁,耳边红宝石耳钉狰然一闪。这个男人是楚家未来少夫人亲自挑选出来保护楚少的金三角流亡杀手,当年神话一般的人物,在大陆犯了起重案,被追杀到无路可走。要不是楚少及时出手庇护他,现在他已经被抓去枪毙一千次了。
金石这个人,凶狠而风流,潇洒而残忍,喜好好车快枪,有着越南黑帮传统的孤勇和忠诚。人人都知道金石是楚家最受重视最得信任的心腹,他在就代表楚少在,专门留下他在这里迎接罗冀,就相当于楚少亲自站在这里迎接他一样。
金石向左右环顾一圈,低声道:“罗先生,上次楚少和您谈的那件事,不知道您是不是已经想好了。交易既然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楚少的意思是最好约个时间见个面,也好面对面的把合同给签订了。”
罗冀笑道:“不是我说,你们家楚少有点贪心不足了。这才几个月时间就迫不及待的开辟新航路,敢情他在政府的关系后台很硬么?就不怕惹来国际刑警?”
“嗨,这您就有所不知了,”金石把声音压得只有他们两个才听得见,周围最近的侍应生都远在几步之外,“——我们家楚少,最近医生已经下诊断书,也就差不多……是这个冬天的事了。”
“怎么会这样?”
“这会儿不是急急忙忙的订婚么,过不了多久就要结婚了,全家人都盼着董莎快点怀上个血脉,不然这边一去,那边没少主上位,楚家赫赫百年的威名可就断在这一代了。话说回来,到时候如果楚少有个万一,少主人年幼当不得事,外边的麻烦还得多多拜托罗家帮忙挡一挡。”
罗冀刚刚才回来香港,已经听说军火业第一世家楚家大少身体虚弱,近来已经不见客了。很多世家之间有协议,在发展的时候彼此提携,在危难的时候彼此营救,利益往来非常的密切,罗家和楚家就是这样的关系。
他笑着点点头:“那是当然,到时候世侄降生,我一定厚厚的封一个礼包。”
金石叼上烟,啪的一声点燃打火机:“有您这句话我们楚少就放心了。晚上出去喝一杯?罗先生刚刚回香港,我请个客权当接风洗尘?”
“怎么好意思!你不是一贯好请人喝断命茶的?”
金石哈哈大笑:“我早就洗手不干了,把把妹泡泡妞,快快活活的是正经。”
罗冀刚想说什么,突然大厅外边一个保安过来在金石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金石哦哦几声,揶揄的看一眼罗冀。罗冀也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有关自己的话题,只含笑道:“难道是专门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不成,要躲藏着不让我听见?”
金石拍拍手:“可不是惊喜么,你们胆子太大了,竟敢把人拦在门口。来人!把罗先生的惊喜给好好请上来吧。”
罗冀突然心生不妙,他抬眼向大门口望去,只见樟木雕花门从外边往里推开,几个楚家保安模样的人围着中间一个人,一步步的走进来。
——是林风。
他就穿着一件罗冀的白色短袖T…恤,底下一条短裤,从膝盖一下小腿全露在外边。不知道是大厅水晶吊灯光芒太璀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那一段雪白的皮肤显得格外夺目,几乎耀得人睁不开眼睛。
金石的脸色微微变了,随即装若无事一般别开脸,笑道:“听说罗先生最近弄到一个漂亮孩子,没想到百闻不如一见,真是好艳福。”
罗冀脸色铁青,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脱下外套裹住林风,声音几乎称得上是咬牙切齿:“好你个小兔崽子,你怎么跑出来的?”
大厅里觥筹交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注意到全场,但是附近一圈客人的眼光都投了过来。林风好像刚刚还在家里洗过了澡,头发因为潮湿的水汽而显得有些凌乱,水滴顺着鬓角流下脸颊,低落到深深的锁骨上去。那一截半明半昧的精致的线条让人忍不住吞咽口水,十有八九的人都把目光定在了他微微张开的、粉色的唇上,罗冀甚至可以用眼角的余光看见几个毒品行当的走私商牢牢的盯着这边,连目光都移不开。
罗冀的脸色已经沉得可怕了:“你怎么会跑过来?人呢?一大堆人都他妈看不住你一个吗?”
林风靠近他,几乎是故意把唇间温热的气流吐在他耳廓上,“——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金石你太悲催了
罗冀抓住他后脑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一个粗暴又深入的吻几乎要把林风的唇撕咬嚼碎,吞噬下去。
林风一只手被罗冀抓着反拧在身后,因为呼吸不过来而站立不稳,只能用另一只手拼命掐着罗冀的肩膀,指甲都几乎掐到肉里去。看上去罗冀非常享受这种刺激性的微妙痛楚,他在林风的唇角上咬了一下,看着他:“现在告诉我你怎么跑出来的?只有你一个人?你怎么过来的?”
“我拆了浴室的排气扇,现在他们都以为我在浴缸里昏过去了。出租车在楼下等着你付账,”林风懒洋洋的摊开手,“你在跟那个人说什么?他看上去一脸不像正经人的样子。”
金石正好走过来,触到林风的目光,那眼神就像是存心要挑衅一样。
金石打了眉钉的眉角抽搐了一下。
事实上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