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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抱抱我。”
肝肠寸断。
作者有话要说:咱千呼万唤的小漾大神终于出来了。
这娃气场实在太大了,耗尽了我的心血,俺决定休息一下,明天可能就不更了,各位见谅。
旗小漾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只有西边还有点残红。
渺渺双手插着兜,送阮东庭出来,脸上有点不好意思,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渺渺这个人其实挺要面子,几次三番的,在阮东庭面前如此丢脸,渺渺真有点羞于见人——
“渺渺——”阮东庭打开车门,却没有坐进去,一手扶着车门顶,目光轻忽又沉静地望着那站在门口双手插兜,难得有点扭捏的女孩儿。
“嗯?”渺渺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清澈的,带点儿疑惑。
阮东庭的目光有点复杂有点隐忍,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摇摇头,笑容淡得几乎觉察不出,声音一贯的温和沉静,“没什么,进去吧。”
“嗯。”渺渺应了声,却没有动,显然在等阮东庭先离开。
阮东庭看了她一眼,坐进驾驶座,很快,兰博基尼就驶进茫茫夜色。
渺渺关上铁门,转身就看见旗小漾斜靠在门框上,双手懒懒地插在裤兜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眼里蕴含的流光,是了然,是放纵,是戏谑。
渺渺走过去,在门前的台阶上坐下来,两只手还插在衣兜里,看着在夜色笼罩下渐渐辨不清模样的院子,不说话。
旗小漾旗大神隐约笑了下,挨着渺渺坐下,神色淡淡的——
“有一次,我在阿根廷,午夜的巴士,只有我一个人,车窗外面灯火明灭,万家歌哭,一种沉郁的悲伤。我那时想起我们以前一起看过的侯孝贤的电影,你说,侯孝贤的电影是有神性的,看似谦和的画面,实际上有微风流动,像《悲情城市》,一种根本的抑郁,都在落花流水中,很对。那时候,渺渺,我真想你。”
清冷月色,萧条院落,石缝里的瓦松、青草,并肩坐在石台阶上的人,像两小无猜的稚童,轻缓沉稳的语调,没有人可以拒绝这样的旗小漾。
有些东西,旗小漾只要展现功力的十分之一,便足以让人丢盔弃甲,心甘情愿仰视追随,这绝对是一个精妙绝伦的豪门贵族。旗小漾其人,幼有神童之誉,小小年纪便具有察言观色的天分,透视一切声色犬马灯红酒绿,直抵人心,却,依然能够悠游其间,将吃喝玩乐的精髓发挥到奢华极致。他最讨厌屈原,这个老东西太知书识礼,也太珍惜忠臣烈士的光环,他那种对千秋名节纯理性的憧憬,才是他悲剧性的根源,换来的不过是一场酸楚的祭奠。
旗小漾一向奉行“认真”的人生宗旨——认真得就像在玩儿!
这万丈红尘不过是他的游乐场。十八岁和二十二岁,变化的不过是他更加圆熟沉稳的处事手段,愈加复杂不可琢磨的态度,而心,始终都是时间渡河上的孩童——唱歌,睡眠。欢笑,掉泪。看望风景。相见和告别。时间之于他,真是一个好玩的游戏。
旗小漾慢慢将头侧靠在渺渺的腿上,像个脆弱的无依的孩童,渺渺的目光落在他月色下仿佛被漂白过的脸,瓷白无垢,精致绝伦——他的身体一直都不是特别好,即使已经摆脱了小时候的羸弱,但脸色一直都是病态的苍白,更增添一种贵族式的剔透高贵,此刻,他的依恋,他的温情脉脉,都是毒药,但,渺渺不会忘记孩童的本质:放纵,自私,天真,和理所应当的残忍。
渺渺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又握住他的脖子,盯着他黑得深不可测,又盛满碎影笑意的眸子,然后,慢慢地收紧双手,那种无动于衷的冰冷无情,竟是要掐死他!!
而躺在她腿上的旗小漾,却一点也不阻止,甚至连身体本能的紧张都丝毫没有,黑阗阗的眸子依旧那样望着她,纵容又宠溺,嘴角上扬,甚至掀起一个艳丽到有些妖的笑。
手,越收越紧,旗小漾已经完全呼吸不过来,脸上渐渐呈现本能的痛苦之色,却依然没有任何反抗,眼睛一眨也不眨,就是这么逆来顺受的,看着她。
最后一刻,渺渺的手蓦地一松。空气霎时间涌入胸腔,引起剧烈的灼烧般的痛感,旗小漾不可遏止地支起身,咳嗽起来,苍白的脸颊升起胭脂般的红,更是清艳无比,他一边咳,一边胸腔发出愉悦的笑声,却因为这咳嗽,而变得断断续续。
渺渺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再不看他一眼,上了楼。
被如此对待的旗小漾不仅不恼,也站起来,一手扶着门框,只看着她的背影,笑,间或夹杂着咳嗽声。
旗渺渺和旗小漾是什么关系?
他们七岁相识,十年相伴,一起走过杂树生花、群莺乱飞的年纪,是知己,是玩伴,是师长,是情人,是交缠而生的藤萝,是彼此骨血里迷失的那一部分,是心里面的倒刺,拔不掉的痛。
四年分离,各自走在荆棘遍地的人生路上,对彼此的念想是融在血里面的毒,面不改色,毫不动容,里面却都是溃烂的痛,谁也碰不得。
好不容易,团聚了,一般人的想法里,该是皆大欢喜了吧,可,渺渺不——
自在学校里见到那架旧钢琴时,渺渺的心里面既是紧张又是忐忑,那种怀抱巨大希望又唯恐希望落空的心情跟了她一路,没见到他,心里面委屈失望得发疼,乍见,便仿佛被瞬间击中,一波一波的狂喜冲击着她,她承认,她欢喜得心都疼了,身子甚至发酸发软,可,渺渺毕竟不是凡品,剧烈的喜悦过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怨,一种恨,一种怒——
好啊,旗小漾,你很好,说走就走,说来就来,来了,居然还晓得算计她,非得千方百计地让她来见他——我算什么,我算什么!这时候想到的是旗小漾抱着她一边默默流泪,一边反复呢喃,“渺渺,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然而,却是他不声不响地抛下她。想到的是两个相依为命的孩子跪在灵堂,紧紧地牵着手,他现在明明早回来了,却不肯先来见她,想到的是……
渺渺是带着这样巨大的委屈怨气入睡的,睡着了,自然不知道旗小漾跪坐在床头的地板上,看了她几乎整整一夜。
第二天,渺渺醒来,旗小漾已经不在了。窗外的阳光特别好,亮丽,心旌摇动,渺渺懒洋洋地蜷在被窝里,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然后,嘴角慢慢地往上扬,不可遏止的笑容,越来越大,直到呵呵笑出声——渺渺的心情不可谓不好,虽然,昨天,她有着一肚子的怨气,可——她的小漾回来了,呵呵,她的小漾回来了!
渺渺简直想尖叫来表示她的兴奋她的快乐。
一撇头,看见床头柜上盛在玻璃杯里的清水——这是她的习惯,每天早上起来要喝一杯清水——显然,这是熟知她习惯的旗小漾给准备的。
渺渺心里有点小得意,可脸上还按捺着,故作骄矜,眼睛转来转去,然后,在两只熟悉的箱子上停下——这两只箱子,是她原来用来收她的那些家当的,但自从她把那些家当卖了后,箱子就空了下来,渺渺自己也不知道把它们放哪儿,但反正不会是在她的卧室。
心里面奇怪,也顾不上什么,一掀被子就从一骨碌从床上下来了,疾走几步,随手打开箱子,却——足足愣了半晌——
原本应该空空如也的箱子,此刻却奇迹般地如同没变卖之前一样,满满当当,她的那些老银饰,小玉虎,玉扣,竹雕笔筒,甚至连摆放的位子都不曾改变。渺渺呆愣愣地看着,手不敢置信地抚摸着她这些耗费了多少心血的心头之爱,然后,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似的,猛的奔向门外,也顾不上穿衣穿鞋,急惶惶的,还没下楼,就像个小疯子似的喊起来——
“小漾!小漾!”又是兴奋又是疯癫。
旗小漾又在整理后院旗知微辟出来的菜园子,身上的衣服虽然换了一套,却还是旗知微的旧衣服,挽着裤腿,像个农民,听到渺渺的叫唤,微微笑了一下,然后,旗渺渺同学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跳到他背上,胳膊紧紧地框住他的脖子,力气大得惊人——
“小漾,小漾!”她也不说话,就一个劲儿地叫着他,语气欢快,慢慢的,带起了哭音,哽咽起来,“小漾,我想你,想死你了,小漾……”伴随而来的,是滚烫的眼泪,濡湿了旗小漾的脖颈,二十多岁的姑娘,如今却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旗小漾双手托住她的身子,以防她掉下去,回过头来去啄的唇角,“你怎么穿成这样就跑出来了!”
渺渺框着他的脖子,像个娃娃,吸了吸鼻子,哭得鼻子通红,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白皙的脸上两陀自然的腮红,娇艳无比,仿佛四月的西府海棠,因了这天的好阳光,深红的花骨朵全部撑开成浅粉色的花。
旗小漾忍不住再次去啄她的唇,渺渺却故意躲开,嘻嘻笑着,然后龇起一口白牙,去咬他的脸——
渺渺可是一点都没客气,旗小漾疼得倒抽一口气——
“嘶——”下巴上居然留下了个明显的牙印,渺渺没丝毫愧疚,眼里反而有点小人得志。
“快点回去穿衣服,不然要着凉了。”
“没穿鞋,你背我!”
哦哟,这要被习习这帮熟识渺渺室友见到了,真要跌破眼镜了,一向沉稳大方最是得体不过的旗渺渺同志,啥时候这样娇气过咧!
作者有话要说:俺实在被旗小漾这大神给折腾坏了,有点少,大伙儿凑合着看,有意见就提!
所谓“厮混”
床,真是孳生绮思和艳情的道具。
女孩儿身上交缠着杏黄的被褥,大片的裸背,光洁圆润的肩,光洁如脂的肌肤在暖洋的灯光下,散发出蜜一样的光泽,像熟透了的水蜜桃,健康,硕大,巨甜,一口咬下去,甜蜜的汁水便溢出你的嘴角,无限秾艳,美到娇嫩,而她对这种诱惑是不自知的,像只慵懒的猫,脸颊在杏黄的被褥里磨蹭几下,雍容懒散的淡淡表情——被子只盖到大腿,□出一双修长完美的腿,微微蜷着,漫不经心的性感,欲遮还休的挑逗性,尤其是,一只脚还握在一个漂亮男子的手中,虔诚,认真——他在给她剪脚趾甲。
床上,到处都是触手可得的老银饰,一派纸醉金迷的暗艳——
这些都是渺渺失而复得的家当,现在,她让它们围绕着自己,像个暴发户似的,一样一样地清点,一样一样地叙说来历和故事,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一边的旗小漾听。
“这个鱼戏高浮雕耳环,一看就知道是正宗的京工。应该是以前京城里面富贵女子用的,端庄、富贵、喜气,趋近完美,看不到一点儿岁月的痕迹。耳环上的花纹都是一半,合起来才凑成整幅,很有意思——她的主人应当是这样的,脸上永远洋溢喜气,不紧不慢地梳妆,做女工,和妯娌闲话家常,不急不缓地看日头落下,然后晚上睡在一个人的喜床上,稍稍的有点凄凉,可早上起来,依然是那个很幸福少妇——一个人的日子过得用心舒心,其实跟爱情没太大关系。”
“这对耳环给人的就是截然不同的信息了,弥漫着一种末世繁华的气氛,淡淡的落寞无奈,正好契合的民国那种山河巨变前最后的奢侈。”
“这套单双尖套簪是我最喜欢,简单,质朴,还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