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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世昌摇头晃脑地:“不赚违法昧心钱,只图睡个安稳觉!”
吴凤姣:“对。就这意思。”
“哈哈!好!这才是我的好老婆嘛!”田世昌笑道,“哎!趁田英在家,做一碗红烧野兔……”
吴凤姣:“红烧?一餐就光了。我想腌上,多吃些日子。”
田世昌开玩笑地,朝女儿做了个手势:“你娘她呀!就会抠门!”
吴凤姣板着脸:“是的,是的,我抠门!你再不发工资啊,我只怕要‘抠窗户’、‘抠墙壁’了!”
田世昌顿时像受了嘲的哑炮,一声不吭。
山道上。
覃文锋和王小兰边走边说。
覃文锋像是在盘算着:“丁赤辉的年龄比我大,教龄比我长,他早就放出话来,这回要拼死一搏、志在必得……”
王小兰:“得不得,能由得了他么?论教学水平,论思想表现,他哪一点能跟你比?!”
覃文锋:“问题是,田世昌是一个菩萨心肠、糯米脾气,又老是迁就他……”
王小兰接腔:“哎!对了,我老想问你,田校长好象挺怕丁老师,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丁老师捏住了?”
覃文锋:“看你想哪儿去了?!田校长是想,化消极因素为积极因素。当初提拔校长的时候,论条件,田世昌和丁赤辉不相上下,单论工作能力和交际手腕,丁赤辉还要高出一筹。田世昌因为是公办教师,才坐到了校长的位置上。丁赤辉闹了好一阵子情绪,以后,一直与田世昌别别扭扭,老是找他的茬……田世昌呢,总是忍让、迁就。咳,谁让他是领导干部呢!”
王小兰恍然大悟:“啊!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历史故事呀!”
覃文锋:“丁赤辉呀,教学上是一把好手,就是心眼窄、气量小……”
王小兰打断他的话:“咳!连老婆偷人养汉这口恶气,他都忍下了,叫我说啊,他的气量,不小!”
覃文锋不以为然地:“这里面啊,又有一段故事!”
王小兰感兴趣地:“啊,说给我听听。”
已经走到了王小兰的家门口。覃文锋道:“走走走,进屋去!吃罢饭,我说给你听。”他学说书人,拖腔拉调的,“欲知内情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王小兰抱过女儿,想了想,说道:“哎呀,我家里啥菜都没有。你还是自力更生去吧!”
覃文锋还想争取:“我就在你这里吃一口白饭,不要菜。懒得自己弄!”
花小朵醒了,也奶声奶气地:“覃叔叔,不走!不走嘛,吃完饭,给我讲故事!”
覃文锋嬉笑着:“不给我面子,你就给小朵一个面子吧?”
王小兰愣了片刻,还是回绝了:“算了,麻烦。”
覃文锋:“咳!锅里多加把米,灶里多添把柴。麻烦个啥呀!”
花小朵拉覃文锋的手:“覃叔叔,进来!快进来呀!”
王小兰打了花小朵一下,斥责道:“多事!”花小朵委屈地大哭着独自进门。
覃文锋有些生气地:“小气鬼!”
王小兰解释道:“……村里已经有人在说闲话了。寡妇门前是非多。我怕给你惹麻烦。”
覃文锋坚决地:“我不怕……”
王小兰也坚决地:“你不怕,我怕!”
覃文锋没再说什么,一扭身,走了。
王小兰痛苦而又深情地望着覃文锋离去,一直到他消失在夜幕里。冲着远去的脚步声,她还喊:“手电!手电筒给你!”没有回应,她摇了摇头,自语道:“这个‘三肚子’啊……”
夜。
农舍。田世昌的家里。
堂屋里,方桌上方挂着一盏昏黄的电灯。
身材壮硕的吴凤姣,手脚麻利的乡村裁缝,在灯下裁剪衣料,占据了方桌的一半。
田世昌手里夹着一根香烟,戴着老花眼镜,在灯下看教案,摊开的教材和参考书,占据了方桌的另一半。
田英点着煤油灯,在厨房里洗完了碗筷,夹着书包来到堂屋,噘着小嘴问:“爸,妈!我在哪里写作业呀?!”
田世昌抢先回答:“上你自己的房间去写吧!安静!”
田英问:“点油灯?”
“别,别!”吴凤姣道,“瞅成个近视眼,哭都来不及!去去去!把你这地方,腾给田英。在咱们家里,为了女儿的学习,啥都可以让道!”
田世昌不满地嘟嚷:“你怎么不让道?”
“我?!你跟我比?!”吴凤姣理直气壮,“我忙乎一晚上,至少也有三五块钱进帐;你忙乎一晚上,进多少?一个子没有,还要倒贴几个烟钱!”
田世昌只好收拣书本:“好好好!你们一个是咱们家的重点保护对象;一个是咱们家的顶梁柱,储钱罐!我让,我让!咳!叫你多报装一盏灯吧,你又舍不得……”
一句话引来了吴凤姣的一大堆牢骚:“我吴凤姣不是吝啬鬼、小气人!你田世昌要是个捞钱的筢子,我还不会享福啊?!个个屋里点它个一百瓦,我不图光亮图个气派!偏偏你是空有校长的虚名,享不到一丁点实惠!一个月工资,就那么几张‘老人头’……”
田世昌不服气地:“你还嫌少哇?!跟学校的那几位民办教师比,都翻了几个跟头,不少了!我是唯一的‘高薪阶层’!你知足吧!”
吴凤姣:“还‘高薪’呢!挣的还没有我这个乡下裁缝多!钱少,你按月拿回来也是个想念啊!得,又拖了大半年!”
田世昌本想发火,想想理亏,改为哈哈一笑:“哈哈!乡长替咱们考虑得周到,零存整取,存起来了!”
吴凤姣:“你还存钱?存‘呵欠’!不是靠我剪刀底下生点财,家里早就揭不开锅了!”
田英放下书本,捂住耳朵,提抗议:“哎呀!爸,妈!您们还要不要我看书了?!”
田世昌笑道:“停战,停战!你劳苦功高,你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主动撤退。行了吧!”
田世昌夫妻的卧室。
田世昌在一盏小煤油灯下,修改王小兰的教案。
堂屋里嗒嗒嗒嗒的缝纫机声停下了,吴凤姣端了一杯茶,走进卧室,问:“点灯熬油的,还不睡?忙啥呢?”
田世昌喝了一口茶:“王小兰的教案,要送到乡里去参加比赛,我替她改一改。”
吴凤姣心疼地责怪:“你呀,跟我一样的命!自己身上打补丁,天天给人家做新衣!”
田世昌笑道:“哈哈!那叫做‘为他人做嫁衣’!”
吴凤姣坐在床沿上:“还不是一个意思?!文绉绉的话,我说不来!”
田世昌解释:“希望她能得个奖,以后民办转公办,她就多了一个硬件。”
吴凤姣撇嘴:“多余解释!你帮王小兰哪,我半点意见都没有。就是……离罗花远点!”
田世昌沉下脸:“你又提罗花!我烦!”
吴凤姣忙道:“好好好,不提,不提!”顿了顿道,“真的,你好好下工夫,帮帮王小兰,这女人哪,太可怜了。男人外出打工吧,偏遇上煤矿塌方,给砸死了。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拖着一个孩子,又要教书,又要种田……”
话题转移到这上头,田世昌的神色变得平和了:“真心可怜她,你也帮帮她呀!给她当个红娘……”
吴凤姣笑道:“嗨!她不是崔莺莺,她是白素贞!用不着我给她当红娘!”
“白素贞?!那……谁是许仙呢?”田世昌问。
吴凤姣:“你呀!你真是个木头人!——你们学校里的那位白面书生啊!”
田世昌:“你说覃文锋?!我寻思过了,最终还是不可能!他比王小兰小两岁,还是个童男子……”
吴凤姣不以为然地:“啊,你是说,王小兰是寡妇,又拖儿带女的,配不上他,是不是?!错了。王小兰真的跟了覃文锋啊,她嫁亏了!”
田世昌不解地:“她反而亏了?”
吴凤姣:“你不知道找对象的行情……”
田世昌:“哈哈!找对象还有‘行情’?”
吴凤姣:“当然有哇!如今是女民办身价‘看涨’,男民办‘看跌’呀!”
田世昌听着新鲜:“啊?为什么?”
吴凤姣:“女民办老师,日不晒、雨不淋的,比种田人水色好、皮肤白——鲜嫩!”
田世昌:“男民办老师还不是一样?!”
吴凤姣:“哎呀!谁挑丈夫图一个鲜嫩呀!得指靠他养家糊口。”
田世昌:“那是,论收入啊,民办教师别说跟生意人、专业户比了,就是跟种田、打零工的比,也差一大截呀!不过呢,也不是所有的女性全都看重‘经济基础’吧?!结婚啊,就像穿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
吴凤姣:“我说不出你这一套又一套的。反正啊,他们两个,是‘乌龟瞅绿豆——对上眼了’!”
田世昌:“你咋知道?”
吴凤姣得意地:“哎!我一瞅覃文锋的眼神,就知道了。男人要是看上了哪个女人啊,眼神里都带钩钩!”
田世昌又喝了一大口茶,舒坦地:“哎呀!他们两个真要成了一对,那可太好了!至少,我不愁王小兰嫁走了,没人来山窝窝里教书啊!”
吴凤姣责怪地:“你看你!算盘珠子又朝怀里拨,只记得你那点破事!”
正说着,门外响起了一个孩子惊惶的呼喊:“田校长!田校长……”瞬间,丁志强满脸是血地扑进门来,哭喊道:“田校长,田校长!我爹跟我娘打起来了!我爹拿着菜刀,要杀我娘!”
“啊?!”田世昌大惊,赶紧起身,喝道,“走!看看去!”
吴凤姣似乎早有预料:“我早知道,会闹出人命案的!咳……”
第二章 绿帽子老师要杀妻
田世昌的家里。
田世昌喝了一大口茶,舒坦地:“啊!他们两个真要成了一对,那可太好了!至少,我不愁王小兰嫁走了,没人来山窝窝里教书啊!”
吴凤姣责怪地:“你看你!算盘子又朝怀里拨,只记得你那点破事!”
正说着,门外响起了一个孩子惊惶的呼喊:“田校长!田校长……”瞬间,丁志强满脸是血地扑进门来,哭喊道:“田校长,田校长!我爹跟我娘打起来了!我爹拿着菜刀,要杀我娘!”
“啊?!”田世昌大惊,赶紧起身,喝道,“走!看看去!”
吴凤姣似乎早有预料:“我早知道,会闹出人命案的!咳……哎!等等!孩子!你头上怎么血糊拉渍的?!啊?!怎么划开了一道口子?!”
丁志强在头上抹了一把,这才发现自己负了伤:“我……我也不知道。兴许是扯劝的时候,被我爹……”
吴凤姣:“快!快过来!让婶子给你擦点药、包一包……”
丁志强:“不!来不及了!我爹我娘……”
吴凤姣掏出块手帕,按在丁志强的额头上,又找来一块长长的边角布料,当作绷带胡乱缠上,说:“囫囵缠上,少流点血!”
丁志强感激地:“哎!”
田世昌急切地:“走!”
两人相跟着出门。
夜。旷野。
田世昌打着手电。
丁志强在前面一路小跑,田世昌气喘吁吁地在后面紧跟。
田世昌焦急地:“你出门的时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