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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亚男和田巧玲争先恐后:“张老师,您背了老半天了。让我来背吧!”
张念念:“还行。过了桥再换。”
张念念背着黄亚军走上小石桥,身躯摇晃,脚下一滑,两人一起摔下桥去!
“啊——!”黄亚男和田巧玲同时惊呼,不顾一切地冲进河里,搀扶起张念念、背起黄亚军。幸亏桥不高、水不深,人无大碍。
“怎么样?张老师,伤着没有?伤着没有?”黄亚男问。
张念念活动活动胳膊、腿:“还好,还好。亚军,你呢?”
黄亚军流着眼泪:“我……没事。”
张念念看着黄亚军:“怎么哭了?摔疼了吧?对不起……”
黄亚军懂事地:“是我对不起您……”
张念念看见四人都是水淋淋地,笑着说:“什么都别说了,赶紧回家换衣服去吧!千万别感冒了!”
黄亚男背着黄亚军,说:“张老师,您快回去换衣服吧!我把弟弟背回家。”
“能行?”张念念问。
“能行!还有我呢!”田巧玲补充一句。
“呵嘁!”张念念打了个喷嚏,不再坚持。
王小兰家门前。
许家明坐在王小兰家门前的台阶上。
张念念浑身湿漉漉地跑来,又冷又狼狈。
许家明起身相迎:“张老师……”
张念念意外地:“咦!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家明:“我等你好半天了。打听到你住在这里,就想来……混餐饭吃。”
“进来吧!”张念念掏钥匙开锁,手有些瑟瑟发抖。
许家明这才注意到,张念念下半截身子全是湿的,忙问:“你身上……怎么了?”
张念念:“背一个残疾学生回家,过桥的时候,掉到河里去了。我呀,真没用!”
许家*疼地:“哎哟!赶紧把湿衣服换一换,当心冻出病来!”
张念念:“那你……在堂屋里坐一会?”
许家明:“行啊!”
张念念进自己的卧室换衣服去了。
许家明打量着王小兰家的陈设和照片。他隔着房门问:“这是王小兰老师一家三口?”
张念念的声音:“嗯。现在只剩两口了,她丈夫原来也是民办教师,嫌待遇差,去挖煤,偏偏遇上瓦斯爆炸,死在矿井里了。如今,她自己又得了癌症……”
许家明语气里充满了同情:“这家人,可真够苦的。”
张念念:“就是啊!你得帮帮她,帮她申诉申诉,讨一个公道……”
许家明:“你放心吧!过几天我就上县里去开会,一定把这事当头等大事去办。”见张念念半天不出来,他焦急地隔墙问道,“哎,我给你的信……看过没有?”
卧室里,张念念正脱下透湿的内衣,幸福地一笑,故意问道:“什么信啊?”
许家明:“哎呀,就是我在吉普车上,交给你的……”
张念念忍住笑,故意逗趣地:“哎哟!一忙就忘了,还没看呢!”她从湿衣服里找出那封情书,看看,幸好没打湿。她禁不住把情书凑到嘴边,吻了一口,嘴里却说,“哎呀!我把那封信……放到哪里去了?怎么想不起来了?”
许家明的心,好象掉进了冰窖里一般,埋怨道:“什么?你弄丢了?咳!就为写那几页纸,我可是一宿没睡呀!你……你把它随随便便弄丢了。”
张念念还要逗他,故意显得无所谓地:“哎呀!丢就丢了呗!再怎么金贵,也是信,不是钱……”
许家明真有些生气与失望,他冲着房门说了句:“呃……你慢慢换衣服吧!我到村长家去坐坐。”
张念念:“还过不过来吃饭了?”
许家明:“不一定。”
张念念听出许家明真的生气了,不敢再逗笑,扯起嗓子背诵情书中的“名句”:“……当风雨袭来,我要做一把伞;当冰雪盖地,我要做一盆火;当烈日炙烤,你拿我当一眼泉;当长夜漫漫,你拿我当一盏灯吧 !”
许家明一听,全都明白了,不禁喜出望外!已经走到大门口的他,回身嚷道:“你骗人,你骗人!看我怎么收拾你!”一时激动,忘了张念念正在换衣服,推开虚掩的门,就冲进卧室去。
正在扣胸罩的张念念,娇羞地喊道:“哎呀!你怎么跑进来了!出去,出去!你这流氓!”边说,边把许家明朝外推。
却说,覃文锋和王小兰携带着大包小件走得慢,还没走到门口。空着两手的花小朵,急于见到分别好久的张阿姨,撒开脚丫子,先进了门。她正好听见了张念念的声音,看见张念念把一个陌生人往门外推攘。她赶紧窜到门外,惊叫道:“覃叔叔,覃叔叔!快来呀!家里有个坏人!是个流氓!”
覃文锋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堂屋,昏黄的灯光下,也看不清面容,他一把扣住许家明的领口,喝道:“你是什么人?!敢到这里来耍流氓?!”
许家明一时懵了,不知申辩:“我……我……”
张念念知道闹出了误会,赶紧拿衣服掩着胸口,出门说道:“哎呀!误会,你误会了!他不是流氓!是许乡长!”说罢,又钻进了卧室。
覃文锋仔细一看:“哎哟!果真是您啊!对不起,对不起,许乡长!”
许家明也认出了对方:“啊,是……覃老师!去省城看病回了?王老师呢?”
王小兰上前:“啊,我也回了。许乡长好!”
张念念穿戴整齐地走出卧室。
覃文锋问:“刚才你……”
张念念红着脸:“刚才……刚才我在换衣服。背黄亚军回家,脚下一滑,掉进河里了。”
王小兰以为她是找的托词,赶紧训斥覃文锋,道:“你问那么多干嘛呀!管得宽!”
许家明关切地:“王老师的病……”
覃文锋怕老实人说话露馅,连忙替她回答:“啊,在省城找了个名老中医,吃了他的药,病情大有好转。这不,又开了这么一大包药带回家来……”
许家明信以为真:“那就好,那就好!”
张念念还是觉得有些尴尬,继续解释:“喂!刚才我是在换衣服……”
王小兰见张念念脸上的绯红还没有消退,忙说:“知道,知道。你说过了。”
张念念:“好象你们都不相信似的。”
覃文锋:“相信,相信。谁不相信了?”
张念念固执地:“我再说一遍……”
王小兰笑着阻止:“别再说了,再说就成‘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许乡长,以前啊,念念她虽说没见过你,对你的印象可好了。好几次呀,我都听见他在睡梦里喊,‘许乡长,许家明……’”
许家明望着张念念,眼里充满柔情蜜意:“真的吗?”
王小兰:“当然是真的!谁还骗你呀!”
“撒谎,撒谎!别听她撒谎!”张念念羞臊地捂着脸,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堂屋里,张张笑脸,阵阵笑声。
“啥事啊,这么热闹?!”田世昌在笑声中走进了王小兰的家。后面跟着罗花和张德州。
众人均上前,打招呼:“田校长……”
田世昌点点头,大声问道:“小张呢?”
王小兰回答:“在屋里。”
田世昌喊:“念念,张念念!快出来看看,看看谁来了?”
张念念走出卧室一看,是父亲!她奔上前来,接过张德州手中的点心,亲热地问:“爹!你咋来了?”
张德州:“咳!田校长说你被一伙强人抢去了,我哪里放得下心啊!非要跟来看看……”
田世昌高兴地:“现在看见了吧?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吧?”
张德州抓住女儿的胳膊,仔细察看,关切地询问:“念念啊!那伙人,没敢为难你吧?”
张念念撇了一眼许家明,为宽慰父亲,决定撒谎:“哼!谁敢为难我呀?!他们拿轿子把我抬到了枫树坳,我一下花轿,就跟他们宣讲《婚姻法》。凭着我这三寸不烂之舌,说得他们那伙人,个个哑口无言,连连向我道歉……”
覃文锋打趣道:“吹牛吧?!”
王小兰也附和:“吹没吹牛哇,只有许乡长知道。他可以做证明。”
许家明笑容满面地说:“基本属实,基本属实!”
张德州回头,这才认出了老熟人:“哎哟!是许秘书……”
田世昌打趣地:“错了,你应该叫他‘许乡长’!”
张德州高兴地:“哟!老了爱忘事。你上家里给我报过喜,当乡长了!好哇!好哇!”
覃文锋也来凑趣:“田校长,您还不知道吧?许乡长跟咱们学校,有了更亲密的关系……”
田世昌问许家明:“啥关系?”
许家明笑着指张念念:“问她,她说有啥关系,就是啥关系。”
张德州急切地询问:“闺女,啥关系?”
张念念红着脸说:“别听‘覃三多’胡说!啥关系也没有。就算有,顶多也就是个‘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
张德州领会错了意思,责怪地:“这孩子!你咋能这么说呢?!如今讲究夫妻平等,你咋能一明确朋友关系,就想去领导人家呢?!”
张念念嗔怒地:“哎呀爹!你瞎说些啥呀!我是说,他乡长领导我们校长!”
众人被张念念又急又羞又恼的神态逗得哈哈大笑。
张德州向许家明道歉:“许秘书,对不起啊!我说错了……”
许家明调皮地望着张念念,道:“您没说错,她说错了!”
张念念嗔怪地:“你……”
覃文锋起哄:“承认了,承认了!大伙都听见了吧?他承认是咱们十八盘小学的女婿了!”
田世昌惦记着校舍的事,赶紧道:“许乡长,既然你跟咱们学校多了一层关系,对咱们可得多一些关心啊!”
张念念忙替许家明说话:“田校长,您别这么说,好象要他徇私情似的。其实呀,没这层关系,他就够关心咱们学校了!修建校舍的资金啊,已经有些眉目了!”
众人惊喜地问:“真的?!”
许家明点点头:“真的。我正准备向田校长汇报筹资的进展情况呢!”
田世昌连声道:“不敢当,不敢当!哪有乡长向我校长‘汇报’的呀?!”
覃文锋插嘴道:“哎!‘汇报’这个词用得好!谁叫他跟咱们学校多了一层关系呢?!你们说,对不对?”
“对!”众人齐声回答。又是一阵笑声。
突然,张念念喊了声:“田校长,田校长!你怎么了?!”
众人回头一看,田世昌趴倒在桌子上,昏迷不醒。
许家明果断地:“快!我的车就在村口。赶快抬去,送乡卫生院急救!”
众人七手八脚抬起田世昌。
天已经大亮了。乡卫生院。
简陋的病床上,躺着田世昌。
覃文锋、张念念通宵守候在床前,面带疲倦与焦急。
田世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苏醒过来。他睁开眼睛,奇怪地问:“我……怎么躺在这里?”
张念念惊喜地:“哎呀,好了,好了!您呀,差点把我的魂都吓掉了!”
田世昌挣扎着要起床。
覃文锋按住他的肩头:“躺着别动。医生给你化验去了,到底是啥毛病,还没确诊呢!”
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