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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相爱就老了 水阡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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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们中国人都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以前古代若有人英雄救美,双方都尚未婚配大多都是以身相许的。”
  “什么是以身相许?”何落凡的口语很流畅,估计家人有人是华人,可是成语根本就是一窍不通。我也没时间跟他说这些精深的中国成语,只等着他痛快的给我一刀。何落凡见我不理他,很识趣的转回正题,“我是想说我上次不该对你发火,你救了我,很感谢。”
  这是我听过的最没诚意的感谢词。
  “哦,那意思是和解了?”
  “……嗯,和解。”
  “那我能走了?”
  何落凡转过身挥挥手,像对待苍蝇似的。我喜笑颜开的出了办公室,回到宿舍换了衣服就直奔道馆。
  后来的半个月何落凡都没找我麻烦,我上课再也没迟到过,相安无事。
  馆里新开了一个成人速成班。那些女白领其中也有一些学瑜伽,在家里点上一盏精油灯,一边听音乐一边舒展身体要多优雅有多优雅。但是跆拳道,空手道都不是文质彬彬的运动,道服穿在她们身上一开始还挺臭美,可是打了两下沙包,就开始揉着泛红的手撇嘴了。男学员看见漂亮的就去哄,还真成了几对,好好的道馆搞得像婚介所。
  今天我刚换了道服出来,就看见陆晓铭扎着白腰带安安静静的站在最前面。
  我吓了一跳:“陆师兄,你马上就毕业了,还有空学这个吗?”
  “嗯,我最近老感冒,强身健体。”陆晓铭是美少年的纤细身材,又张了娃娃脸,性格又害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个高中生。
  我知道陆晓铭是为了我,但是没有把学员往外赶的道理,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晚上回去的时候,自然和陆晓铭一起乘地铁。我们俩没什么话好说,只能聊些毕业和工作的事情。聊到最后,陆晓铭开始盘问家底,我也不好拒绝。
  “你当初为什么念英文系?”
  为什么选英文字,我都快忘记了。我并不喜欢学语言,要背大量艰涩的单词,还要考级,比自残都痛苦。为什么?都是因为有个人说,我们报英文系吧,以后一起出国留学。
  “幸月萱?”
  “……为了出国。”
  “哦,你家湖南的吧,毛主席的故乡呢,我想去长沙岳麓书院看看毛主席读书的地方呢。”
  “是啊,下次你去长沙我带你去啊。”我随口说着台面话。
  “嗯,说定了。”陆晓铭很开心,进了校门,还跟着我一直往女生宿舍的方向走,我婉拒了几次,他还是坚持跟我走到宿舍楼下才走。李默然伸出头从二楼往下看,还流氓地吹着口哨。我若在宿舍里呆着,李默然那张嘴肯定没完没了,索性抱了课本去上晚自习。
  考试前夕难得有这么多用功的人,一颗萝卜一个坑,没人的坑也被人用书占了位。
  我去超市买了一包烟,在学校中心的湖边找了个块石头坐着。远处有两对情侣,在拿着面包喂鱼,喂着喂着就喂到对方嘴里去了,温馨到肉麻。
  我看不下去了,跑到路边蹲在樱花树的暗影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天有异象,必出妖孽。

  有一辆白色宝马开过去了,又有一辆白色宝马开回来了。
  车窗玻璃摇了下来,何落凡的脸在车灯下渡了一层金,不太像吸血鬼伯爵了。他的眼神真好,黑灯瞎火的,一下子就认出了我:“幸月萱,上车!”
  我想了想,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很有经验的系好安全带。
  “把烟灭了。”何落凡说。
  他车里没有一丝烟味,却备了烟灰缸,粉色水晶的,听说很招桃花。我把烟扔到窗外,他瞪了我一眼:“没公德心。要是在新加坡,你会被罚款,或者被处以‘鞭刑‘。”
  “□?”我笑了,“何老师,这里是中国北京,除非杀人,否则警察可没那么多闲工夫管你。”
  何落凡发动了车子,我没问他带我去哪里。去哪里都好。只要能让我的脑子安静下来。我打开点窗户,风吹进来,车子驶向高架桥。远处房子的窗户里散出点点的光,微弱的流成的光河,一寸一寸的点亮了城市,像是有生命一样,强大到寂寞。
  我又去摸烟,刚像个瘾君子一样放到嘴里,就听何落凡说:“你敢抽,我就把你丢下去。”
  我看了看外面,不知道是什么荒凉的鬼地方,忙幽怨的放下,英雄也有气短的时候。
  “你小小年纪怎么摆出这么沧桑的脸,把师长放什么位置?”
  “你能比我大几岁?”我不服气。
  “我二十七。”
  “哎呦,差五岁,我出生时你幼儿毕业了。”我啧啧嘴,又赞美他,“何老师,其实你更像个学生,一点都不老。”
  何落凡“哼”了一声,还是那么不知好歹。我笑出声,心情莫名其妙的转好。连李默然那种没心没肺的女人都说我,幸月萱就是个变态,看见别人生气她就暗爽,绝对心理阴暗。我承认,只有心理阴暗的人才喜欢打打杀杀。我突然想起什么,看着何落凡的侧脸,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何落凡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停下来。
  “看什么?”
  “你知不知道上课有女生看着你流口水?”
  “你也流了?”他眯起眼睛,瞳孔像美到惊心动魄的哥伦比亚祖母绿宝石。
  “没,你的姿色在我见过的男人中,只能排第二。”
  我们下了车,三里屯我来了一次,每个酒吧都吵。我确定何落凡不是带我来喝咖啡,进酒吧的时候他拽住我的手腕。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他。无关于爱情的喜欢。不是情侣的男女身体上的接触都是超出礼仪的,而手腕是最安全最不敏感的部位。
  他要了一杯“烈火红唇”,名字真香艳。露着小蛮腰的女调酒师问我要什么,我想了想,说:“给我来一杯Milk。”
  何落凡一定觉得我给他丢人,伸手在我头上来了一下。女调酒师忍俊不禁说了句:“你女朋友真可爱,小姐,旺仔Milk可以吧?”
  于是我喝旺仔牛奶,何落凡喝烈焰红唇。他喝完又叫了一杯“干柴烈火”,我斜眼看了一下酒水单子,我靠,还有个“欲仙欲死”。取名字还真是性饥渴。何落凡两杯酒下肚也兴致高昂起来,我拽着他去跳舞,轻快的爵士乐,何落凡摆动身体的模样很性感。
  这一夜过去,我跟何落凡的关系已经升级成朋友了。不过朋友前面要加“酒肉”两个字。同窗是狐朋狗友,连老师都变成了酒肉朋友。我不得不感叹这世上哪里还有真情在。不过再上何落凡的课就亲切多了,偶尔迟到一次,他也就是瞪我两眼,什么都不说。
  我已经打定主意,假如他不给我个六十分,我就去校长那里告何落凡诱拐学生,告不死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陆晓铭已经摸准了我去道馆的时间,索性就在我出宿舍楼必需经过的图书馆门口等我。毕业生要忙的事情非常多,又快到了论文答辩的时间,他简直就是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而且他上课一点也不认真,身上大伤小伤不断,根本就是活该,我一点也不可怜他。
  晚上十半点,我架着陆晓铭回宿舍,他半身的重量都依靠在我身上,对我来说并不算重。这次负伤不怪陆晓铭,是因为有个漂亮姐姐对陆晓铭献殷勤,那个哥哥乱吃飞醋,故意拿人出气。道馆就像个小社会,能用武力解决的,我一点也没手软,公报私仇,摔得那个哥哥爬都爬不起来。
  “毕业之前就别来了,反正你办的是次卡,浪费不了。”
  “也不是很忙的。”陆晓铭说。
  “那是谁熬夜写论文来着?”
  陆晓铭看着我,脸上有点窘迫的红。我扶着他上楼梯,一敲开宿舍门,里面就有人“嗷嗷”叫着又是找上衣,又是穿裤子。书呆子刘师兄索性穿着红色的三角内裤门户大开呆在当场。
  我满头黑线,嘴角抽了抽,又不忍心刺伤他,便挤出一句话:“刘师兄,身材不错啊。”
  刘师兄“啊”了一声,像被看到身子的古代黄花大闺女一样转过身去,又赠送一个销魂的臀部。若不是陆晓铭把我推到一边,我还不知道怎么结束这场男性人体展。我下了楼,还没走到宿舍,就接到何落凡的电话。
  “何老师,这么晚找我有事?”
  “能不能跟我去一趟青岛?”
  “干吗?吃大闸蟹?”
  “吃你的头。周末两天你就当去旅游,吃喝我全包。”
  反正周末也是待在宿舍玩游戏,我的学分还捏在他手里,有公款吃喝还谄媚主子的机会,我说:“没问题,到时候再联系。”

  天有异象,必出妖孽。

  我跟宿舍里的狐朋狗友只是说周末去和老乡去玩。
  李默然可怜巴巴的:“姐,别啊,周末我冲级呢,你不在,你们家公子欲求不满又要来抢我的怪。”
  我幸灾乐祸:“生活像□,如果不能反抗,就好好享受吧。”
  周六一大早我就收拾了个背包,何落凡在后门接应,我把背包扔后驾驶座,坐前面系好安全带。听说每周末的各大艺术学院门口都停着各种名车,大款都坐在后面,司机负责开车门,漂亮的女大学生像美人鱼一样的钻进车子,和大款共度周末。
  就像现在的我跟何落凡。
  听说学校论坛搞过一个全校最想包养的女生排行榜,我出其不意的排了个第六,啤酒小姐杨帆位居第八,真是怪事年年有。上榜理由是,英文系美女幸月萱,雪山之花,跆拳道黑带四段,其他背景资料完全空白。说白了,也就是因为我难搞,男人们都是这个调调,得不到的,那就是雪山之花,是美好的。
  令人难过的真相是天山雪莲长得跟大头菜差不了多少。
  而何落凡绝对是个大款,还是个有文化的外国大款。母亲是新加坡人,父亲是英国人。只有他的祖母是中国人,当年和他的祖父在中国青岛海边相遇,所以每年都去青岛小住一两个月。
  在飞机上,我吃了两份飞机餐后,又眼巴巴的望着空姐:“小姐,还有牛肉饭吗?”
  空姐礼貌的说:“不好意思,没饭了,猪肉面可以吗?”
  我说行,又解决了一盒猪肉面。
  何落凡眉毛拧在一起:“你几天没吃饭了?”
  我也知道给何落凡丢人了,不好意思的伸出三个手指:“三个小时。”
  他给了我一个白眼。我笑了笑,过了一会儿他又睁开眼,疑惑地问:“你是不是害怕坐飞机?”
  只有食物能让我暂时忘记恐惧感,我才不会承认。何落凡这次没哼哼,把我的头揽过去靠在他的胸前,大手捂住我的耳朵,暖暖的,密不透风。我安静的听着他的心跳,突然鼻子发酸。
  原来人心跳的声音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原来他能给我的温暖,别人也可以给我。
  下了飞机铺面而来的是海风的清新与咸味。来接机的是个很时尚的女人,大卷发,抹胸超短裙,蜜色的长腿踩在十二厘米的高跟鞋上晃来晃去。她比何落凡矮不了多少,我站在他们身边就像小朋友。她指着我:“女朋友?”
  “是学生,幸月萱。”
  “鬼才信你。”女人撇撇嘴,把手伸过来,“我叫Apple。”
  “你好。”我说。
  “她不好,别理她。”何落凡拉住我的手腕,Apple握了个空。
  在回家的车上听他们交谈才知道,何落凡小时候在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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