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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书房，还完好无损。
言清所在的观景台，也没能逃过一劫。几名结丹修士斗法时，波及了它。它被人用威力巨大的宝器，生生削去了一半，只留下半边楼，颤颤巍巍地耸立着。
言清在半壁残楼上，蹲了三日三夜，看着温家和谭家的结丹修士联手，将久离带来的人，几乎全数杀完。只留下听言清的话，在混战中装死的秦路，和重伤奄奄一息的明珏两个活口。
温谭两家的人，也损失惨重。
温家五位结丹修士又死了一位，重伤了两位。谭家带来的十多名结丹修士，死了六位，重伤了三位。
温起是温家幸存的四位结丹修士中的一位，他用铁线藤，将明珏牢牢捆绑住，对身上多多少少都带伤的诸位修士道：“各位，经此一战。我们损失惨重。温家被这些畜、生，毁得几乎什么也没留下，只有丹药室里的丹药还完好。”
“我无法做丹药室的主。一会儿等明月老祖回来，再将丹药分与诸位。这些贼子修到结丹期，也有些身家了。我们去找他们的乾坤袋，找到后，将里面的东西倒出。大家平分。如何？”
“好！”众人满口同意。
于是，幸存者们开始拖着疲软的身子，四处搜寻无主的乾坤袋。
言清看着一群脏兮兮的人。埋着头到处翻捡，那场面有些搞笑。当她看到一位结丹修士，在废墟里将装死的秦路挖出来，开始搜他的身时。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祖师爷保佑！可别让那人发现了秦路的异常。
秦路运气很好，他之前装死时服下了一颗高价买来的断肠丹。十日之内生机全无，连他与乾坤袋的神识联系，也完全切断了。所以，那位结丹修士。并不知他在装死。
他取下秦路的乾坤袋，将神识探入其中一看：里面都是些关于阵法的杂、碎东西，和为数不多的灵石。
“死穷鬼！”那修士抱怨了一声后。一脚将秦路踢到了言清所在的、垮了一半的观景台下，转身离开。继续寻找其他乾坤袋了。
言清轻轻舒了口气，她飞下观景台，将秦路装入灵兽袋里，催动踏云靴，往红枫林飞去。
言清回到被隐形阵隐形了的山洞时，善法真君还在外面看戏。她将秦路从灵兽袋中放出，用神识观感了一下秦路的身躯，发现他受了很重的内伤。
若不及时替他医治，十日后，他就会真正死去。
“咱们有主仆契约，若是你死了，我也会受损。”言清边念叨，边从乾坤袋中取出盛装海心液的白玉瓶，撬开秦路的嘴，倒出一滴进他嘴里。“以你的体质，喝一滴海心液，就足够了。”
“也不知师父那儿的情况如何？”言清托腮望着洞顶岩石的纹路，“半路杀出谭家来，言铮想剿灭温家的计划，我看是不可能了。温谭两家抱团求生，言铮想灭口，也有些难度啊。”
“呵呵！只有他为难，我就舒服了。”言清自言自语地躺在地上，道：“我管他们如何！今日戏也瞧够了。北域幅员辽阔，除了灵气少点，倒是个历练的好地方。我有叮咚在，也不在乎这里灵气如何。等师父回来，我就拉着他在北域好好转转，寻找结丹的契机。得快点结丹啊！”
言清躺在地上，躺着躺着居然睡着了。
她一觉睡醒，已过去五日。善法真君意犹未尽地踩着飞剑，凭着言清给他的阵牌，回到了山洞。
他看着睡眼朦胧的言清，道：“那些家伙，果然在城外打架！只是他们分成了两边，二对二地互殴，我瞧见一处就看不到另一处，两边飞来飞去地观战，耗费了我不少灵力。”
“师父你不是有海心液吗？”言清传音给善法真君：“喝一滴就够补充灵力了。对了，战况如何？”
“言铮那小子找来几个废物，一开始倒是没落下风，还略有优势，我不是先伤了温容和温北韬吗！有了这个好处在，那几个蠢货居然不抓紧时间灭口，还慢悠悠地打。”
“后来谭家人前来助温家，把他们全打死了。连元婴都没逃脱。”善法真君道：“我仔细检查过那些死去的元婴修士的身体，他们的元神和丹田，皆呈青灰色，同正常修士不一样。”
“一般修士死后，短时间内，元神是元白色的，丹田将保持赤红色。”善法真君严肃地对言清道：“那四人的情况，类似于魔族，但又有不同。”
“据说魔族的元婴修士死后，丹田和元神都是灰黑色的。那几位散修联盟的元婴修士，元神和丹田的颜色，比起纯正的魔族，颜色要浅上一些。”
“师父，他们会不会是服用了特殊的丹药，身体和元神都被改造了，成了半魔？”言清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也许吧。”善法真君道：“我们现在也只是猜测，没有确切的证据。我已拜托你丹卿师叔，替我研究善仁的丹药。再等段时间，就会有结果了。地上这小子是谁？你看热闹，还捡了具尸体回来？！”
“这就是我之前跟您说过的，我认下的那个奴仆。”言清指着秦路道：“他叫秦路，于阵法一途颇有天赋。言铮这次派来的人几乎全军覆没，等他醒来，就让他给言铮报消息。”
“以言铮的个性，这次温谭两家联手，坏了他的事，他必定以雷霆手段，血洗他们两家。把他留在言铮身边，替我们送消息就是。我时间有限，必须要出去寻求结丹契机，不能浪费时间看他们死斗。”
善法真君道：“这小鬼是服了断肠丹吧？服了几日了？”
“五日吧。”
“那他还有五日才能清醒。”善法真君道：“就将他搁在这山洞里，这里也安全。我们即刻出发，灰岩城我也待够了，咱们去下一座城市转转。我记得灰岩城后面几百里开外，就是北风城，那座城市倒有些意思，师父带你去开开眼界。”
“好。”
言清留下两瓶中品补灵丹，一瓶中品回春丹，放在秦路身旁的地上，就钻进善法真君的穿云船里，师徒二人往北风城飞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大灭杀（二）
秦路在言清和善法真君离去后的第五天，醒了过来。
他双手撑地，从地上坐起，看到身旁的三瓶丹药，知晓是言清的手笔，他大呼几声“小清”，一时间，空旷的山洞内，全是“小清”的回声。
他见言清不在，露出失望的神色，俯身将三个丹药瓶抱在怀里，不知想起什么，露出温柔眷念的微笑。
他傻笑片刻后，才想起查看自己的伤势。待他调动一股灵力，周游全身，发现之前他所受的一处致命伤，已经神奇地恢复了。体内的灵脉似乎更强劲有力，灵气也更充足。
“莫非小清她，喂了我仙丹？”秦路咧着嘴无声而笑，眼里尽是满足：“她果然的我的贵人，又救我一命。”
他自个儿在山洞里乐够了，才将那三瓶丹药装入乾坤袋中，出来山洞离开。他飞到灰岩城中散修联盟的一处隐秘据点，将此次剿灭温家行动完败，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到了中央大陆散修联盟的总部。
当然，他传消息时，刻意省略掉了言清出现的部分。其余都按照事情发生的先后顺序，完完整整地将他知道的、作战的全过程，交代清楚了。
正在焦急等待消息的郑长微，看到秦路发回的传讯符，当场大惊失色地摔了手里冒着热气的灵茶杯，还踢翻了屁、股下的椅子，“这、这怎么可能？！”
言铮在云家主宅，和云明那个比狼还狡诈的老匹夫，暂时谈定寻找玄霖镜的合作项目，踩着飞剑，飞回散修联盟总部大客堂下的暗室。就看到一脸震惊，白如雪的法衣下摆，还滴着淡黄、色灵茶水的郑长微。
“何事？”言铮多看了两眼郑长微衣服的下摆，和倒在地上的椅子，不悦地皱眉：他不喜欢视线内所有脏乱的东西。
“出事了！”郑长微顾不得照顾言铮的“整洁癖”，两步跨到言铮面前，将秦路发回的传讯符交给他：“少主请看。这是一名幸存者发回的消息。”
郑长微焦急地等待了一刻钟。待言铮看完传讯符。身上散发的气息越来越冷，嘴角蹦得愈发紧了，他脑中的弦。亦随之绷紧。他无声吞咽了一口口水，压低声音打破沉默：“少主……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呵！”言铮蓦地轻笑出声，他一手握着传讯符。一手轻抚着光洁如玉的下巴，发出的声音又冷又硬：“温家和谭家结盟。一起杀光了我的人。这可真是好笑！”
“先前，我让你负责摆平温家，温家和谭家联合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怎的没察觉？”言铮面无表情地看着郑长微。
“少主。”郑长微再清楚言铮的脾气不过了。他跪地低头对言铮道：“都是属下的错！才导致这次行动完败，还损失了不少助力。请少主责罚！”
“责罚？”言铮冷冷道：“你自然该罚！但在处罚你之前，我要先去北域。把温谭两家灭了。何时轮到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摆我一道了？！”
“少主！”郑长微惊呼道：“温谭两家加起来。有十一元婴修士！其中元中的有四位，元初的有七位。我们派去的五位元婴修士，全都被杀了。您要三思而行呀！”
“我已考虑好了。”言铮淡声道：“云明代表云家，才和我谈定了共同寻找和共享玄霖镜的事。现在就有其他势力，知晓玄霖的存在，要站出来和我们分一杯羹。你说，云家会允许吗？”
“少主的意思是，让云家出手？可云明不傻，他怎么可能同意？”
“当然不会只叫他云家出人。我们这边，我和你亲自过去，再从散修联盟找三位元婴修士。我想了下，就五毒婆婆、飘绫仙子与胖和尚吧。”
“胖和尚和五毒婆婆，是我们在散修联盟培养的重要支柱。少主您真要他们去北域？万一他们陨落在了那边，那散修联盟这边……”
郑长微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言铮打断：“我自有分寸。你无须多言。”
“是。”郑长微想：言铮行事一向稳妥，这次若不是他收集情报失利，没有查出温家和谭家结盟了，也不会白白损失那么多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人。他说什么就什么吧。
“我亲自去云家，找云明谈。让他派出六名元婴修士，想必他也不会拒绝。”言铮说完，化作一道遁光离开。
“哎！”郑长微长叹一声，将放在桌上的、那张秦路发回的传讯符，捏成玉灰，洒落在地：“都怪我轻敌。才害得少主和魔君一下损失了那么多魔仆。还要让少主拉下脸，去求云家。”
“温家和谭家是吧？”郑长微眯眯眼，从唇缝里吐出一丝声音：“我定要将你们杀得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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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谭两家的家主，此时聚在谭老家主的修炼室里，拷问只吊着一口气在、丹田已破裂的明珏：“小辈，你们是中央大陆哪方的人？五大宗门？还是四大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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