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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杉说到这里,目光微微一动,顿语片刻后才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国也有海域,并且京都湖阳就有半边靠着海,技研组可是一直都在努力啊!”
若单听林杉这最后一句话,一定会让人觉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然而全程参与到之前与林杉的对话中去的莫叶,此时对这句话的理解则是轻松至极。但她此时看着林杉没有再说话,只是“嘿嘿”笑了两声,神情中狡黠意味十足。
这时林杉却是有些突兀的叹了口气,说道:“叶儿,有时候我真希望你是个男孩子,那便不至于闲置了你的这份头脑。可我念头一转,又会觉得这种想法全是我个人的私心,你需要的只是平静的生活。”
莫叶闻言不以为然的说道:“不,我其实很想为师父您分忧帮忙,只是一直不知道从何处下手罢了。女子也是四肢健全心中有想法的人,如果以后师父有需要叶儿帮忙的地方,尽管使唤我吧!我很乐意效劳的!”
林杉对于莫叶自信满满的主动请缨,他只是温和的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然后他向车门处挪近了一步,掀开半边门帘,朝马安喊道:“我们离‘万松岗’还有多远?”(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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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跌份儿
“不远了。”马安大声的回了一句,手中长鞭急甩出一道,然后他又说道:“刚刚过的石岭口,那么以我们现在的行进速度,万松岗应该还有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林杉目光向车门外的远处扫了两眼,有些意味不明的感叹了一声:“真快啊!”他那语气里所包含的情绪,也不知道是在称赞马安赶车的速度,还是在惆怅于什么。
过了片刻,马车行驶到官道的一处转弯地段,速度就慢了下来。因为拉车的这匹老马对道路的基本特征已是熟悉无比,所以这时若速度上没有要求,它倒是自觉得很。马安只抖了一下缰绳,算是给那匹老马一点关键性提醒,接下来他赶车的态度也松懈了许多。
拐过这处弯路,马车的车速也降下许多,然而前方虽然又是一段直路,马安却没有立即再次催马急行,而是悠然抖着长鞭,半转过身朝马车中的林杉笑着说道:“一路上都见你一副悠然模样,怎么快到目的地了,反倒急起来了?”
“我是急,但我不是急于行程之事。”林杉的眼中快速滑过一丝尴尬神色,语气一顿后才又说道:“我这是人有三急之一急。”
……
人有三种急,是最不需要常规理由就能说服他人相信的,所以在马安得知林杉内急之后,他不但没有怀疑,而且很快就急林杉之所急的也急了起来,立即催马飞奔起来。
此时的官道两旁虽然植有一排高立的枫树,然而枫树之外的地方还是比较开阔的,所以嘛,要解决内急之需,还得首选万松岗。万松岗是名副其实的一片松树林,而官道直穿其中,在道边停下马车,人转身走入松林间,不需行出多远,就能没去身影。
所以此时当马安站在一蔟半人高的灌木面前,身体放松的开始解带掀衣时,他望着周遭的一片青绿,忽然心生感叹的说道:“刚才你若不提,我倒忘了我也很急,好在有这片松林,也不知道解了多少路人之急。”
林杉对此并未搭腔,而马安很快就听到了另外那边又传来轻微的衣袂之声,他便随口又道:“这么快就完事了,你也没那么急哪!”
这时林杉那边倒是有了回声,就听他语气淡然的说道:“方便的时候,你也能这么多话么?”
他的话音才落,走近的脚步声就清晰起来,马安的目中这时忽然闪过一丝警惕神情。
“没办法,睡觉衣不解带,方便时也是一手握紧枪矛一手提着裤腰带,这便是以前在军中养出的一种习惯。可能是以前过的那日子印象太深刻了,所以这几年来虽然生活安逸,但这种看来用处不大的本领却一直没丢呐!”
他说这话的语气依旧是如刚才那般轻松平静,然而在这段说话的时间里,他已是迅速的整好衣衫,扎紧了腰带,并在他的手刚刚离开腰间时,身形突然一矮的避过了预料之中的那记切在脖侧的劲风。
一单掌撑地以取助力,马安右脚脚尖重重点地,旋转出一个半圆后蹬起身子,他的身形就在调转了一个方向的同时,于一个起落之间跃到他刚才所站的那个位置的后方两步外。
双肩绷起,目光亦凝重起来的马安慢慢站起身,望着刚才站于他身后,此时则因为他的身形反转而站在他面前的林杉,他的目光在对方那收势才到一半的掌刀上一触即过,视线上移,他盯紧了林杉的双眼。…
林杉的第一次突袭已宣告失败,而他的下一个要攻击的位置就藏在他的眼中,只是马安此时心里更憋愤的,是难以接受林杉向他发出突袭的时间段。
当马安正面对上林杉后,虽然他识出了林杉的举动,但他这时只是蓄好攻势,身形却未动。他望着也是一派蓄势待攻模样的林杉,嘴角忽然现出一丝不怎么愉快的笑意,缓缓开口道:“其实我早就预料得到,你肯定是准备在路上再‘照顾’我,只是没想到你挑了这个时间,真是让你在我心中大跌了身份啊!”
“为达目的还讲什么体面?我还有更跌份儿的想法,以后找时间再让你欣赏。”林杉说这话时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容。
他并没有谋害马安的意思,所以刚才他偷袭马安的招数虽然透着一股狠劲,但他的眼中并没有凶光。只是他没有料到应是成功率很高的那突起一击却落空了,所以他现在虽然在笑,但笑得并不如平时那般轻松。
“既然你早就猜到了我的意思,那你为何还装作不知的陪了我一路?其实你满可以早早的离开,然后像你说的那样暗自尾随。”林杉在说这话时,慢慢朝马安迈近一步。
看见林杉动了,马安那双牢牢扣在地上的脚也动了,只是他不是在后退,而是身形微斜,向林杉的身侧退了一步。如此一来,林杉若想再突发攻势,那么必然也需要转动身形,这样一来则会稍稍影响其速度。
林杉见状在迈出一步后就没有再继续前进,只是站定脚跟的侧转了一下身形,以使得自己保持正面朝向马安的姿势。
马安见林杉没有再动,他也站住了脚,然后弯了一下嘴角,语气则依旧是很平静的说道:“已经在你面前说出来过的想法,我怎敢照做?更何况这种想法,就连你组里那位轻功卓绝的大孩子都知道,那是不可能在你眼下做得成功的。”
他在话语稍停后才接着说道:“其实在刚出发那会儿,我还是对你的话抱有一丝幻想的,因为我找不到别的办法,所以只能将这丝幻想当真了。不过我不后悔我的做法,虽然这做法在你眼里看来,是存在失误的,但对于我来说,却是在进步。我没有再束手等你的消息,我也有能力表达和施展自己的想法。”
“对,出发之时,我并没有看出你在装不知,这是你的进步。”林杉对马安说的话先是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接着他脸上的笑意就变得飘渺起来,淡淡说道:“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你的这一点进步终究没有改变结果。”
“是啊,那又能怎么样呢?”马安在听林杉说完那句话后,先是愣了一下神,接着他就语气中充满无奈感的重复了一遍林杉的一句话。
他的那一愣神,不是因林杉的话而心生感想,而是他已发现,身周数丈外的松荫中传来些微草叶揉砸在一起发出的窸窣声响,这种声响跟普通人大刺刺的走山路发出的声响不同,那种由故意压抑着的动作牵动的草木之声,是由人经过特别训练而迈出的伏步声所引起的。
马安虽然谈不上熟知林杉的那组属下的行事习惯,但在此时此境之中,他的认知里那陌生的一块儿不难由一种心灵预知所弥补。
随着那种窸窣声响的靠近,藏在那种模糊杂音里的脚步声也变得清晰可辨起来。马安心里猜的没错,从周围慢慢围拢过来的几个人,的确不是不凑巧路过的行人,他们正是出发之前的那夜,林杉吩咐柳生调遣的一组成员。…
这几位一组的成员按照林杉留给柳生的吩咐,一直远远缀在马车的后头,只是刚才在过石岭口后的转弯处悄然超到了前面,他们提前守在万松岗,则是为了执行一个与那晚对黎氏实施行为类似的任务。
而确定了这一情况的马安不但没有意图再争取一下机会的抢先一步向林杉出手,反倒是松懈下双肩,自消蓄力,摆出一副束手待缚的姿态,语气里带着重重的无奈感的说道:“你们人多,打群架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更何况你组里有几位用药的高手,我就不跟你们磨时间讨苦吃了。不过……这种被俘的感觉真叫我这个在军中练过胆的人觉得浑身不自在。”
林杉见马安异常自觉的放弃抵抗,他也很自然的卸去攻势,垂下双手于身侧,神情稍显轻松的温言说道:“放心吧,他们不会拿绳子绑你的,你就这么跟着他们走就行了。”
马安摆了摆手,不认同的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大哥,你的部下就是用目光即可让我举步维艰呐!”
林杉对此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是叹了口气,这时四下围拢过来的人已经走到面前了,他们果然没有拿绳子将马安绑了,倒是都保持着三步的距离站定了脚步,只有一人靠近了马安,而此人正是唇红齿白,身形高挑,但比起男子要显得单薄许多的探查二组组长柳生。
柳生的着装依旧与往常一样简单得不像一个女子,但这并不表示她在刻意装男子,她的一头乌发依然是用布带一丝不苟的扎在脑后,身上穿的也还是那套裁剪精简的黑色劲装,反倒使得她那没有经过特别遮掩的身材显得更加曲线玲珑。
马安看见第一个靠近自己的人是名女子,心里很自然的放松了一些警惕,然而他却不知道自己最该警惕的那种林杉属下持有的药剂,绝大部分就掌握在这名女子的手中,并且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已经等同是间接拧开了那正在犹豫于要不要使用的药剂的瓶塞。
柳生走到马安的跟前,先是用很平静的目光注视着他,接着她的目光中开始渐渐有了温和笑意,然而这笑意却让马安终于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但这种心理感应来得太慢,所以马安只来得及缩动了一下眼瞳,然后就在柳生忽然抬起展开的一只素手荡开的些许薄尘中,身子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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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偶然实是必然
柳生刚做完自己的拿手活计,很自然的就有一位站得稍远一些的属从急步迈近。他把即将软倒在地的马安扶住,并与稍晚一步走近的另一位年轻人一起,一左一右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