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具体还在待定之中,但皇帝他有过暗示,似乎是要用新人。”厉盖说到这里,目光环顾了一下街道四周,然后压低了些嗓音的接着说道:“很可能是山水书院首批弟子中的一位。”
林杉闻言目色微变,他在沉吟了一下后问道:“不是严陆?那么陛下把他召回来是为了什么?”
厉盖回答道:“严陆将恢复禁军统领之职,不但如此,还会从原来副统领的位置直接晋升为正统领。”
他话至此处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说起这事,就不得不提到薛忠。原本皇帝是要让薛忠回京任禁军统领,严陆与我们一同西征,你也知道带兵打仗要讲策略,而我精通的只是个人武道修为,严陆不同,他曾与皇帝一起在北边打过仗,战术经验丰富,几年前皇帝在名义上把他贬到临海的城郡,其实也是为了磨练他的水上作战能力……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薛忠竟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找了一堆的理由,就是不肯回京述职。”…
“他还没老,怎么就糊涂了?”林杉心中纳闷,又问道:“陛下对此岂不是生气得很?”
厉盖点了点头,接着叹了口气,忽然问道:“其实数月前我还见过薛忠一面,假借密旨之词去南峡边上的郡城查一件事,顺道约了他吃了顿酒,不料薛忠酒后居然反复跟我说,叫我们近几年不要去征青川,我一直很纳闷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林杉随口说道:“他既然反复劝阻你不要征西,就没有解释原因么?”
“他只是在醉酒后重复了几遍如‘别去’‘慎重’之类的词汇,一字未提原因。”厉盖皱眉回想了一下当时两人喝酒聊天的场景,又是语气迟疑的补充说道:“或许是他说了,但因为那会儿我也醉得厉害,所以没记住,后来也忘了问,然后回京了也没机会再找他详说。”
林杉沉吟着说道:“这事你有没有告诉陛下?”
厉盖摇头说道:“在我看来,那只是醉酒之言而已,虽然有不少事都是皇帝授意我去做的,但不准确的言论是容易误导为君者的判断力的,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去烦他了。”
他说罢忽然笑了笑,神色轻松如调侃般又道:“他找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理由不回京接任原来的统领之职,皇帝已经气得不行,倘若他那醉话不是对我说的,让一谗臣听去,再加点佐料一搅后的告诉皇帝,让皇帝以为他是反对征西之举,因此才拒绝皇帝的好意,那他可就不是继续待在南峡吃一年素那么简单了。”
“你当然不会是那个谗臣。”林杉无声的笑了笑,陪着他侃道:“大军出征前夕,乱言扰乱军心士气,再加一条欺君之罪,他这至少得被砍两次头。”
厉盖摊了摊手,忽然话头转向的侃了林杉一句:“看来还是你最具有做‘馋臣’的天赋,还好薛忠不像京都有些人一样,成为你的对手啊!”
“你这算是夸我还是损我呢?”林杉面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在沉默了片刻后,他又说道:“薛忠说过的那些话,不论可能是出于什么原因,你先不要告诉陛下。西征之事已定,前驱之行已经启动,此时不论还存在什么困难,都只能选择克服,那种回头的话,忘掉比记得好。”
厉盖在思忖了一下后就点了一下头。
结束了这番谈话,两人一同沉默下来,忽然之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就这样,两人一同又走完了一条街。在转入第三条街后,这条商铺林立,货品丰富的街道上热闹的气氛让林杉的精神暂时从沉思中抽了出来,他忽然想起今天早上出门时,还说要带莫叶好好逛一逛京都的繁华商街,不料竟又食言,信步停在一家布店门口的他脸上露出一丝惭色。
这丝惭色落入布店老板眼中,心里正在琢磨着怎么推销自家布料的他立即会错了意,并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这位客官,您这是准备买些布料给尊夫人置办新衣吧?不少字”店家吆喝了一声,接着快步走了过来,继续说道:“虽说年节已过,可京都临海,春上的气候潮湿里夹着寒气,多置办些衣裳总是好的。”
店家先说完裁布制衣的必要性,接着一指林杉手指所按的一卷布,又开始讲说它的优点,“这匹夹绒布厚薄适中,丝质、棉质五五之比,不容易起皱,比纯棉的布好看,但又比纯丝质的布料好清洗打理,触感柔和却不逊于纯丝布料,做夹衫、外袍都合适。”…
林杉只是信手往身旁一排布料中的一匹上搁了一下,没想到那店家就已是妙语连珠的将其夸上了天,倒让刚刚还有些走神的林杉此时有些反应迟钝,顺势还真就看起布料来。
那店家见状,又开始了他的推销功夫,林杉也不解释一句关于‘尊夫人’的详情,一旁的厉盖有些看不下去了,直接无视那店家的说话声音,沉声对林杉说道:“你这是准备给谁做衣服?”
林杉随口说道:“我今天本来是要带叶儿去玩的,结果却把她甩到一边去了,这下回去若不给她带份礼物,实在是过意不去。”
厉盖闻言总算是舒了口气,林杉没有理会他的情绪,一旦决定买布,抉择则是极快的,并且丝毫不受布点老板那套华丽推销之词的影响,最后放弃了那匹漂亮的压绒布料,选择了两种看起来比较普通,颜色上也显得有些沉闷的布料。
京都的布店一般都有自己的一套制衣班底,这样买布的人不用去两家店就能通过对布料的选择直接拿到成品,十分方便。不过,当林杉与那店家谈及尺寸款式问题时,店家的情绪虽然在尽量控制,可眼里的神情那叫一个丰富多彩。
估计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忽然意识到,刚才自己是错得有多么远,同时又十分惶恐,这位客人的气度也太宽宏了吧!如果是寻常人士被自己刚才那么一顿胡诌,别说买布了,弄不好得出一顿口角。
制衣款式尺寸定下,付钱留据,在那位刚才口若悬河、此时几乎成了半哑人士的店主殷诚感激的目光陪送下,林杉和厉盖离开了布店。
行出一段距离后,厉盖终于忍不住问道:“刚才你订制了两套衣服,大人穿的那套似乎不是你的尺寸,给谁做的?”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
(192)、一车比棺材还重的软柴
(12点)
“我不过是向店家报了几个尺寸,这你都能看出来?”林杉看着厉盖笑了笑。
这条商街上人多,行走其间不免磕碰到别人,他索性环臂于胸前,走得极慢。沉默了片刻后,见厉盖不说话,他终于再开口:“另外一件是顺带着给江潮做的,以他现在的那身行头,可不适合跟在我身边。”
厉盖眼中讶然神情一闪而过,他在想了想后才说道:“似乎是他的衣着尺寸,数年过去,你对高矮宽窄的观察力还是那么敏锐。”他刚说完这句话,语气和话题忽然一变,“说起江潮,你今天出门怎么没带上他?”
“有点招摇了。”林杉的目光在街道一旁的各色商铺上掠过,随口说道:“他往我身边一站,恐怕有不少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厉盖微微摇头,说道:“你现在别跟我说你怕招摇,刚才在亭下,你难道就不觉得自己招摇?”
“我没料到今天真会碰到陛下,不过那也是我一个人招摇,并且是招摇给固定的一批人看。”
林杉将目光从一旁的商铺上收了回来,定神看了厉盖一眼,接着说道:“可若今天带他同行,那就是叶儿和我一起招摇。那孩子的身份对她来说,等于是把双刃剑,在没确定下一步将会挥向何方之前,冒然露锋,也许会伤到自己。”
厉盖明白过来,刚才在亭中,华服人准备见那孩子一面时,的确在林杉走后,撤掉了身后城墙上夹道里的兵士。
只是想到那孩子接下来有些麻烦的处境,他不禁皱了一下眉,说道:“京都繁华,要藏一个人很容易,但同时,如果你要藏的一个人是很多人处心积虑想找的,却还不如在小县城里时简单,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其实我也正是在为这事发愁。”林杉沉默了良久,接着深深叹了口气,“实在不行,就先送她离京,但下一个目的地肯定不是之前住了十年的那个小县城。”
“这可真是绕了一大圈。”厉盖也是轻轻叹了口气,“希望这一仗能打得快且漂亮,这样他也能尽早处理这件事。”
林杉没有说话的点了点头。
走到这条繁华街区的尽头,厉盖站住了脚,没有再继续同行,而是准备分别了。
“走过这条街,竟没尾巴缀着,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厉盖与林杉对视了一眼,“我就送你到这里吧!”
林杉见状犹豫了一下后说道:“不跟我去那老宅小聚一下?”
“今天就算了吧!”厉盖微笑着说道:“其实昨天也只是我的属下从城楼上匆匆看到你一眼,所以我并不确定今天会不会真的碰上里,手头上有一些事暂时还搁着待办呢。”
林杉松开环在胸前的手,朝两旁摊了摊,笑着说道:“春启头三天,内城外城安全问题的大部分事务都压在你身上,春启结束后,又是祭天祈福的事项,这一阵的确够你忙的了。”
“还好,跑腿的活都有属从在做,我不过就是费点神督促一下,不过这样一来,可能有些照顾不到你。”厉盖语气迟疑了一下后又说道:“要不然还是考虑一下我的那个建议吧!你的住处由我再做安排。”
“嗯,再说吧,给我一点时间。”林杉说罢朝厉盖拱了拱手,“再会了。”
厉盖点头,拱手拜别。
………
京郊,万松岗以南三十里外的双井镇,一辆载满柴火的平板车慢慢出现在山头的道路上。车上木柴堆起的垛头足足有丈许高,但却是由人力拉动,所以看起来着实有些骇人。板车行进镇上的石板路时,速度稍有提升,愈发引得镇上行人的关注,更有几个看起来跟那拉车的樵夫熟识的人随口就与其搭上了话。
“哎——我说小乔,你干嘛一次拉这么多柴火回来啊?想要多挣点钱也不能这么急上火,拉车是力气活,用力太猛小心伤着自己。”街边一茶棚里,一个正拿抹布擦桌的老汉看见板车行进来,认出了前面拉车的人后,暂时停下手里的活计,扯着不太明亮的嗓音喊着话。
“没事儿,今天我带了帮手呢!趁这几天天气好,多砍了些柴火,说不定过几天又是一场春雨,便又没法干活了。”这种载重板车若是停下,再启动则又要多花不少力气,所以在回话间,那拉车的老乔没有停步。感受到茶棚老汉话语里的关怀之意,拉着载柴车行走的老乔又是笑着喊了一声:“孙伯,您把茶壶架上,等我卖柴回来,再来喝壶大甘叶。”
“好……”茶棚老汉刚回了一个字,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