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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廖世死的人也是不少的。但若只是考虑这些,还是不够全面。”
她沉吟了片刻后就又说道:“总听医者说‘辩症才能施治’,对于这件事,我们不妨也来辩一辩。设想一下,不想让廖世死也不想让林杉出事、触手能伸到皇族开的钱庄里调阅账户资料、拥有一批整体能力直逼大内高手的属从办事,最后一点,不想让皇帝察觉他们的痕迹,这样的人会是谁呢?”
“他们不想让陛下知道?”青夏疑惑了一声。
“嗯。”德妃点头说道:“以你所述的他们的身手,若直接进林宅救人,或许能更快捷简单些。只是这样一来,对付那么一大伙的杀手,自己人恐怕也避免不了留下几具尸体……”
留下尸首就极有可能被认出来,而再强的高手也要吃饭生活,要与普通人有所交集。会留下自己的痕迹,便会引来追查溯源的人。
青夏的眼中流露出恍然神情。她带着德妃的指令出宫后,一门心思都放在追杀廖世的事上,倒是无瑕考虑太多别的细节问题。
在这一刻,青夏想到那些死在林家老宅,最后还被一把火化成灰烬的杀手尸体,忽然又有些别的感叹。关乎于替主子做事的属下的安全,全看这做主之人能否提前将事情考虑得周全缜密,否则当属下的就真只有卖命的份儿了。
“仔细想想,操纵那路人做事的主儿,是个心细如发之人。”德妃说到此处,见青夏发了一会儿呆,半天一个字也没有说,她就又追问了一句:“你可有什么想法?”
“这……”青夏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苦笑,迟疑着说道:“如果还用医道来解释,那娘娘的这番推断就如一个医者写出了一道方剂,却找不到配齐这方剂的药材。”
“确实有些难。”德妃淡淡一笑,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来,但很快她又在心底否认了那个设想。
沉思片刻后,她忽然说道:“或许我现在应该考虑的不是那个对廖世暗施援手的人究竟是谁,而是该担心一下,我们是不是被人监视了。”
青夏闻言,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惊。
的确,如果有人监视了德妃的所有举动,那么只要她们知道廖世的行踪,就等于那些监视着她们的人也知晓了这些消息,他们也就不需要穿透钱庄帐房的权力了。
但想到这里,青夏又有些困惑了。
宵怀宫从来不缺丞相那边安插的监视德妃举动的人,否则德妃要杀林杉的事不会那么快遭到丞相的阻止。但是丞相的人从来只是将宵怀宫里的事直线报向丞相那边,相府的确有几个挂着看院家丁头衔的高手,可若丞相不允许德妃杀廖世,他本人就会像上次那样直接从密道进来言阻德妃行动,而不是去叫几名武夫在城内大街上出手,救走廖世。…
究竟是哪个环节不对呢?
青夏皱眉苦思良久,忽然说道:“会不会是丞相家出了什么问题?”
“丞相……他的确是监视别人的老手,否则陛下不可能这么些年一点毛病也没法从他身上挑出来,亏了他自家还养了那么多‘上宾’,也不嫌人多事杂。”德妃没什么温暖意味的笑了一声,“若说有人能监视到他,还能通过监视他来监视我,那倒是个绝顶精明之人了。不过,多思者目光多灵瑞,这样的精明人是没法长期待在相府而不被丞相注意到的。”
“听娘娘此言,青夏愈发没了头绪。”青夏轻轻吁了口气,又问道:“接下来我应该做些什么呢?”
青夏意识到问题的严峻,有些紧张,但德妃的心绪倒渐渐平静下来,她缓缓说道:“这件事暂时还不用太着急。无论是不是有人在监视宵怀宫,就目前的情况看来,还没有谁真正在威胁我们。不过,虽然不知道做这些事的人是个什么意思,我们也要早做准备,最好能查出他们的根底,以免在以后的活动中被别人占了先机,但此事还需我多琢磨琢磨。”
青夏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德妃舒了口气,走到桌边坐下,良久无语。
为了这次的计划她经营了好几年,没想到却由丞相的一句话而折转了前行的方式。可是在改道绕行后,好像又出了什么问题,这一系列的改变让她又失望,又烦闷。
安静坐了片刻后,她忽然抬眼看向青夏,肃容说道:“那路人把廖世送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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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冲上云霄
“倒是没送多远,出了城,他们就散了。但那时候正好碰上厉盖带着一路人出城追林宅流散出去的杀手,婢子怕与他碰上,就没敢追得太紧。”青夏说到这里,眉眼间泛起一丝为难神情。
微顿之后,她才接着说道:“不久之后,廖世自己又跑回城内,那时候城内已经戒严了。尽管如此,婢子要想暗杀他还是可以得手的,只是没想到严家长孙也跑回来了,还调动了严家护院保护廖世。这样一来,我若是再出手,容易引起的动静对于已经戒严的京都来说就有些太过明显了。”
“你这么做没有过失,算那丑陋老头儿运气好,也是他还有点心机,知道掐着时机回城。”德妃冷笑了一声,不过她脸上的笑意忽然一顿,转言说道:“严家长孙?廖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么?”
青夏摇了摇头道:“对于严家长孙的事,婢子了解得不多,只是见他未带什么随从,婢子便没在之前的简笺中对您提及,怕扰乱您的思考。”
她顿了顿后,语气中即充满歉疚之意,接着说道:“严家长孙跟廖世一同回来时,他身边只带着一个仆人。那严家仆人的武功虽然不高,但也能替廖世挡住了我们片刻,支撑到那路人来带走他们。若不是这样,我带着的人本来只需要与他一个照面的功夫,就可以杀掉他的。是婢子愚钝妄行,误了娘娘的事。”
“真是天意……”德妃深沉的叹了口气,她见青夏欲言又止的样子,紧接着又说道:“这些事暂时搁下吧!”
青夏有些意外,犹豫了一下后说道:“真就这样撒手吗?”。
德妃伸出一只手平平放在桌上,忽又屈起一指扣响了一下桌面,然后幽幽说道:“他若死了最好,若没死,总还是要回来的。虽然我没法将手伸向宫外,但只要在宫里把网织得够牢,把饵藏得够深,还怕他不来?”
青夏眼底的神情忽然动了动,说道:“娘娘,或许您不必又等几年。”
德妃侧目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青夏快速说道:“那个孩子还没出城,就在东风楼里。”
“你别想了。”德妃摆了摆手道:“东风楼追根究底,是陛下的产业。虽然那地方搁置许多年,一直也没什么动静,但那里从前是谁的,现在也还是谁的,没有作为也没有改变。”
“那怎么办?”青夏微微皱眉,“大的不能动,连那小的,就在眼前手边,也不能动?”
“我都说了,这事儿急不来,要动他们的一切前提是不要赔上自个儿。”德妃的这句话说完,她略微一顿,眼底神色渐渐在宫灯所发出的晕染了一样的浅淡光芒中愈来愈沉着。
“只要她敢回宫,那么我想要动手的机会便是信手拈来,并且还可以是毫无痕迹的。其实我也不是一个那么喜欢跟小孩子斗的人,若她终身不会回宫,我倒是能省不少事了。”
德妃说罢就站起身往床边行去,同时又声音极淡地道:“今儿下半夜还是让萃春来服侍我吧,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去。”
青夏没有再说其它的话,只垂眉欠了欠身,恭声道:“是,婢子告退。”
……
自从在那夜噩梦连连、冷汗浸衣,晨起与紫苏经过了一番交谈后,接下来的几晚,莫叶除了还有些适应不了东风楼直到子夜还不停歇地喧嚣,倒是再未做过如那晚一样令她惊惧的梦。…
不过,因为昨晚伍书送药来时,告诉她今晨要带她去忠烈陵,她就又有些失眠了。在床上辗转良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入眠地,但在此后不久,她便又做起梦来。梦境再度与师父有关,不过那画面不是前几天那样的可怖,而是一些在邢家村时生活的片段。
置身于这样的梦境中,莫叶的心里感觉到了一丝快乐。然而在梦醒之后,还能遗存在心里的便只有怅然了。但是莫叶并没有怅然多久,因为她醒来后睁开眼睛还未过片刻,就看见了站在她的床边,正目光如定住了一样地看着她的伍书。
刚睡醒的人精神都会有些飘忽,陡然发觉自己的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再加上伍书的脸孔本来就有些‘特别’,莫叶先是一愣,紧接着她就惊骇以极地尖叫起来。
不过她的惊叫只是发出了一点点破喉之音,就被忽然欺近身来的伍书大手抓起被子一角给堵了回去。
窒息地感觉令莫叶还残留在脑海里的些许睡意彻底消散,跟着她就听见伍书那似乎从未清晰过的沙哑嗓音传来:“这算不算是你第一次惧怕我的脸呢?”
不知为何,伍书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倒是让莫叶的心绪松弛不少。她看着伍书那半掩于一缕枯糙头发后面,有如晒干的鱼肉一样僵硬的半边脸颊,凝神片刻后,她睁大眼睛动了动眼珠,又眨了眨眼皮。
伍书终于松开了手,蒙在莫叶嘴上的被子自然滑落。莫叶得以深深吸了一口气,略缓了缓后就问道:“你来了多久了?”
“有一会儿。”伍书漠然开口,“该走了。”
莫叶会了意,连忙掀了被子,同时抓起床边搁着的一件衣裳跳下了床。看着这一幕的伍书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他退后半步,并将脸朝一边侧了侧。
莫叶看见伍书这种轻微地举动,隔了一会儿,她也明白了过来。知道伍书在顾忌什么,她的脸色不禁窘了一下,还好在她发觉这一点时,衣服已经穿好了。
“你来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那时时辰尚早,可以让你的美梦再长久点。”
听伍书话里的意思,莫叶可以想象,一定是刚才她还在梦里时,脸上有什么表情被他看了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伍书也觉得这会儿屋内的气氛有些尴尬,他地回答像是存在着某些调侃意味,令莫叶听后无声地笑了笑。
闻觉屋内衣袂擦拂声止,伍书折回目光看向莫叶,就注意到她手臂间挎着的一个小布包。伍书的目光凝着了一瞬,然后冰冷开口道:“不必带香烛,会引来无必要的麻烦。”
莫叶双眼微睁,道:“那算什么祭奠?”
伍书紧闭着的嘴唇微微一动,但最终他一个字也未说出口,只是目色如铁地注视着莫叶。
莫叶亦是目光不转地凝视着他,屋内两个人就这么互相注视着,气氛有些怪异。
片刻后,忽然有一声鸟鸣从屋外传来,在安静的清早,那声音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