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聚奇塔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归恩记-第76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酒闻言微怔。



  林杉则失笑说道:“吴医师言过了,昨晨也是我自己迟钝了。不知道照顾自己。以至于连累别人,实是我的过失。”



  吴择哈哈一笑,然后敛容说道:“总算也让你自己承认了一次。”



  林杉恍然明悟过来,自己被人小小地摆了一道,但他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心里备着的话既然已经说尽,目的也达到了。吴择便不准备多逗留。他不是个愚人,知道眼下陈酒一定有许多话,还待与林杉独处倾诉,多一个人在这儿只添干扰。



  伸指再次叩诊林杉腕脉,随后又叮嘱了几句,吴择便拈了个准备行程所需的由头告辞了。



  陈酒站起身送吴择出屋,而等她转身回屋时,就见林杉已经披衣下床,坐到了桌边。拿起刚才江潮留下的那本录事册,正在仔细翻看。



  陈酒知道林杉又在为公事劳神,若在以前,面对这类事她绝不会干扰,但今天情况有异,她忍不住劝阻:“现在这个时辰。正是夜里湿寒气最重的时候,你得休息,不能再熬了。”



  林杉依然目不转睛盯着手中录事册扉页的文字书录。对于陈酒的劝说,只是随口应道:“不碍事,民困紧要。”



  陈酒想了想,又道:“那你到床上偎着被子看。”



  林杉摇了摇头,目光从录事册上移开,看向陈酒说道:“酒儿,帮我磨墨。”



  陈酒不再多劝什么了,依言从柜子里取出笔墨纸砚摆上桌,她负责磨墨,林杉则在洗笔铺纸。



  林杉的字笔画细瘦。并不能称得上俊秀飘逸,但胜在书写速度超乎常人的快速。仿佛他自己也是不怎么追求字体之美,只当书写是一项本领。只求效率。



  一砚墨汁,三张宣纸,铺满整张桌面。白纸黑字,整齐却又隐现狂野的墨迹,直至搁笔,首写的那个字还尚未干透。…



  站在桌边的陈酒不可避免看见纸上书写内容,也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叹道:“真的难以想象,一个匪寨竟可劫掠这么多财物。”



  “越穷越抢,越抢越穷,早些年连京都也是这个样子。”林杉虽然对陈酒闭口不言西川的事,但对于此刻桌上摆的这件公事,他倒并不隐瞒,并且还略作了几句讲解,“只是旁观这匪寨的规模,不难推敲,沙口县衙对此应该早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敷衍行事。不过,凭一县之武力,对上这样的地霸,也是难做。”



  陈酒疑惑道:“县衙武力不够,还可以往上报都郡府求援呀。”



  “问题可能就是出在了这里,县衙里定然存在匪寨的接应人,这样一来,恐怕就连一县主官也不敢擅自动作。”林杉话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会儿,再才接着道:“这些贼匪怕是也没料到,会碰见我这样敢先斩后奏的人。然而地方上的安保问题,还得形成一套秩序章程去管。我这么做就有些像老药师施药,治效倒是快,但不够稳定温和。”



  陈酒眼里的疑惑更深重:“官贼一窝,县衙岂非形同虚设?”



  林杉缓言解释道:“贼、官、兵,皆生于民,连贼都知道不能把事情做绝了,没有直接把匪寨建到县衙里去。换个角度看待此事,治理匪害,也需要调和为主,杀止为辅。昨夜因为我的一个命令,杀了几十个流寇,也等于是拆散了几十人户。如果前朝的连坐制没有在新朝被废止,昨夜之事牵连的可达上千人。百姓们寄望官府公正为民,但并不乐见这般铁血手段。前朝盛行连坐制时,民间上呈的案件反而少了,多数百姓宁愿忍屈受辱,指望大事化小,却间接使得有些罪恶糜烂到了不可收拾的程度,这样积累起来的民愤,哪是一个杀字止得住的。”



  陈酒忽然心生感慨,轻叹道:“即便做一个地方小官,每行一事都有着这般多的思虑顾忌。”



  林杉扫了一眼桌上铺开的三张墨迹待干的纸,淡然一笑,说道:“所以剿灭山寨的善后事宜就扔给关北郡府好了,懒得再管。”



  “你早该这么想了。”陈酒望着林杉的眼神渐渐细柔起来,“你偶尔能懒散些,便能多些闲暇。”



  林杉若有所思地道:“等闲下来,倒又不知生活的趣味了。”



  陈酒目色一动,脱口即道:“你还有我。”



  林杉微微怔神,时隔片刻,他脸上露出冰消雪融的笑意,向前伸出一只手:“来。”



  陈酒站起身走过去,眼里迟疑神色一闪而过,然后她就施施然坐入他怀中。她尽可能表现出坦然自在,可是双颊还是止不住飞上两团嫣红。



  自从离开京都东风楼,陈酒便舍弃了往昔惯用的脂粉浓妆。起初是因为心系林杉的伤病,怕那脂粉香引他不适,如此生活了两年,后来倒是她自己习惯了这般的素面朝天。



  可是,能将欢场手段耍得无比娴熟的她,几乎忘记了,女人能使男人真正心动醉情的,往往就是这若有若无、自然清新的体香。



  嗯……还有些许酒花香气。



  虽然陈酒知道,现在的林杉体质有些变了,经受不起醇酒香气,所以她每次出入自家开的那间小酒坊之后,都会仔细沐浴一番,但只要有一丝酒香保留下来,此时此刻却恰好催化了两人之间的情愫。…



  林杉低头靠在陈酒肩上,像个孩子一样,将脸埋在那如光滑绸缎般浮升丝缕芬芳的乌发中,低语道:“有你真好。”



  可能是因为想到这样的幸福很快又要因为两个人的离别而割舍,哪怕这离别只是暂时的,她的心里又绞出了一泓酸楚滋味。



  “若能一直这样,该是多好。”同样紧靠林杉肩头的陈酒心里忽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悸动,在他耳后脖颈上轻轻啄下,她明显感觉到他的肩头一颤。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应该是一次成功的撩拨。



  但她却没能顺利收获期望得到的果实。



  她的这主动亲近,的确也敲动了他心里的防线。当他自她肩膀一侧抬起头,目光向她注视时,他的眼里也多了一泓如融化了似的暖融之意。



  然而他的温柔还来不及降临,就被一股咳意击垮冲散。



  林杉忽然偏头至一旁,抑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



  陈酒心里刚刚蓄积起来的柔情顿时也被这撕心裂肺般的咳声扯碎,她双手有些慌乱的推揉着林杉胸口,但好像并不能起到丝毫良好作用。她赶紧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并不烫,但触指一片细密汗湿。



  她慌神片刻后才想到从他怀里挪开身,以减轻他的负担。但她料不到自己刚刚站起来,他的情况似乎更糟了,咳得背都蜷了起来。



  “三郎!”陈酒有些神智失措地唤了一声。



  以前她也不是没见过林杉伤病沉重的样子,刚到北地的那半年里,林杉几乎每天都在生死线上徘徊,那时她也未见像现在这样方寸大乱、意志空白。



  直到林杉的咳嗽声渐渐抑止,她才算恢复了些许理智,当即喊了句:“我去请吴先生来。”便要朝外头跑。



  不料她才刚转身,还未来得及迈出半步,她的一只袖摆就被身侧探来的一只手握住。



  跟着咳得沙哑了的声音传来:“不必。”



  陈酒愣神转身,就见林杉喘息着又道:“咳上一阵……也就好了……”



  看着他的额头冷汗如雨,连额角的一簇头发都已被濡湿,她心疼得秀眉蹙起,急忙又退了回来,从袖子里取出丝帕,仔细替他擦汗。



  汗湿拭尽,整块丝帕竟都潮软了。
(767)、二皇子怒走冷宫
  …



  春末夏初的时节,天地生机已经被自然规律完全唤醒,无水不溢动,无木不披绿,草木点朱,百雀欢戏。华阳宫里的盆栽花卉,也已由勤劳细心的宫奴全部更换了一遍,第一拨盆栽其实也只是稍微开败了些,就被替走了。



  随着那批盆栽花卉一起被换掉的,还有六名宫奴。这六人都是华阳宫里跟随服侍二皇子较久的近仆,资历最浅的那个,也跟了二皇子四年了。



  二皇子今年虚岁十七,借此思酌一番,这被换掉的六个宫奴,皆是在皇子殿下最容易对人积蓄固定感情的那个年龄阶段被分配到华阳宫的。此番见着熟知习惯了的仆人一下子少掉六人,皇子殿下不郁闷才怪。



  但殿下对此也只能心里叹几口郁气,表面上并不能做什么改变。



  华阳宫换人的事,是当下后宫妃嫔中鼎首为尊的德妃一把手操办的。即便不提她借皇帝爱宠之势在后宫拥有的尊贵席位,只说二皇子是她养育十几年,一天天看护着长大的这份功劳,她要管二皇子寝宫里的奴仆,哪个敢多言半字?



  二皇子自己心里当然也很清楚这一点。他比谁都了解自己小时候糟糕的体质,如今长大成人知理记恩,更加清楚在自己小时候身体那般孱弱多病的情况下,德妃日复一日不曾中断的点滴呵护,悉心养育他十多年,这种辛苦,这份恩情,实难用什么具体事物去偿报。



  虽然他身体里没有流着德妃的血,但他敬畏德妃。敬的是德妃对他的养育之恩,畏,倒不是寻常百姓家子女对父母管束力的那种畏。



  身为皇子,他不需要对后宫里的任何女人心有畏惧,即便是嫡母也如此。他对德妃的这种畏,只是畏其伤心,这是建立在亲情基础上的取悦愿望。



  所以他虽然已经隐约知道。德妃背地里悄然作弄的那些阴秽小动作,但对于已经过去了的事,他只劝自己努力忘记。而可能正在积蓄,又要爆发出来的事,他也只是动了单方面阻止干扰的念头。



  乃至现今眼下德妃将他寝宫里用惯了的奴仆清洗调走了近四成,他除了单独与德妃表达过一次他的异议,但在德妃拒绝之后,他便什么也没再多说了。直到此时,他仍没有想过要与德妃撕破脸,起正面冲突。



  寝宫换奴的事。他知道德妃是为了他好。



  现在寝宫里少了许多熟悉的面孔。同时换进来了几个陌生面孔。这就仿佛睡暖了柔软了的被褥忽然被人抱走,再被换进来一床冷硬的新被子,即便新被褥上有干燥而清爽的皂荚香气,却总有些令被打搅了睡意的主人觉得不舒服。



  可即便如此。二皇子也不可能因为养母换掉了他习惯了的衣服被褥,就跟养母翻脸。



  使得再顺手的奴仆,终是只有为奴的命运。二皇子待人宽和,也只是个人脾性素养,不可能因此就改变了当世行用数百年的某项社会制约。



  在往日晴朗温暖的白天,二皇子王泓会待在华阳宫前院晒太阳。



  那处院子是华阳宫上午阳光最充沛的地方,王泓坐在角亭里,宫奴将花坛搬到亭下的石桌上,供王泓修剪枝叶以度闲暇。亭子四周挂有帘幕。细心的宫女手执雀头叉,大约依着朝阳上升的规律,隔一段时间将帘幕往下拉一寸,保持温暖的阳光在穿过角亭时,能将殿下惯常虚寒的身子笼罩其中。但又不会直接晒到他头上,以致他觉得头晕目眩。…



  近期被德妃调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