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峡谷中被石块砸死的大多是老弱病残的狼,因为它们行动缓慢了一点的缘故,就这样葬送了性命。猴子的复仇使所有的狼惊吓不已,跑出好远,还隐隐听见惨死在石头下的同伴的惨嚎声和呻吟声。狼群走出峡谷地带,便告别了山脉光秃秃的一边,进人密布的森林。
在森林的树上偶尔能看到几只攀树的猴子,这些狼再看这些猴子时,凶残的眼里便多了几分敬畏。它们不会忘记峡谷里的那一幕。那是只有人才能完成的杰作,可这些复仇的猴子也完成得这样天衣无缝,让狼群丢下了数具同伴的尸体。在穿越布满荆棘的山脉的途中,大笨一直护卫着母狼,忠实地为母狼行使着权力,并担负起为母狼寻食的重任。
在峡谷里的那一番险遇,大笨是第一个带着惊慌失措的大伙往外冲的功臣。母狼为了表达对这只独眼狗的爱意,它有时会矜持地伸过嘴舔舔大笨的伤口,以示安慰。狼群在这山脉中行走了二十多天,才抵达水草丰茂的草原。在跋涉的路途中,有数只狼被猴子用石头砸死在峡谷中,有数只老弱病残的狼悄悄地掉了队。
这些掉队的狼,都在路途中悄悄地死去了。一群狼抵达草原时,比出发时的头数少了不少。被饥饿折磨得发疯的狼群一抵达草原,就遇到了一头踌躇满志正散着步的大雄糜鹿。这头大雄糜鹿在这些狼的眼里既是食物又是生命,它们在饥饿的煎熬下,一改平时习以为常的忍耐和小心,向大雄糜鹿发起猛烈的攻击。
饥饿使这些狼忘记了大雄糜鹿那扁平的蹄子和掌形的角,足可以踢碎它们的头盖骨,撞断它们的腿。饥饿使这些狼忘记了危险,它们把生死置之度外,把大雄糜鹿团团围住。
战斗与厮杀异常激烈。大雄糜鹿用大蹄子敏捷地踢破或击碎了狼的头颅,用掌形的大角将倒地的狼似人捣蒜一样捣碎,在辗转挣扎的过程中把正待挣扎着爬起来的狼踩进土里……有的狼还没来得及品尝这猎物,就被猎物先把它消灭了。
无论大雄糜鹿怎样反击,挣扎,可它仍驱赶不走这团团围住的狼,它的血反而更激起了这些疲饿不堪的狼的斗志。大笨也加人了围斗之中,它扑上去野蛮地撕开了大雄糜鹿的喉咙,倾泻而出的鲜血呛得大笨呼吸有些困难。
其他的狼的牙齿咬住了大雄糜身体的各处,生吞活食,一块一块的肉就从它身上撕拉了下来。大雄糜鹿在狠群的生吞活食中倒下了,尽管它在最后也没停止挣扎。一头大雄鹿为这些饥饿的狼提供了足够的食物。这些狼便放开肚皮胡吃海喝,因此,几个小时前还是活生生的雄伟的野兽,只一会儿工夫,就只剩几根粗大的腿骨散落在草原上了。
草原是一片平野,偶尔散落着几株生长受阻碍的矮树,而牧草茂盛,偶尔有食草的畜群出没其间。吃饱后的狼群只卧在地上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便恢复了疲劳,把那副疲惫不堪饥饿的样子扔到了九霄云外。这些狼刚从饥饿中解脱出来,吵闹争斗就开始了,它们为争夺配偶变得十分粗暴和凶残,草原上不时有它们相互厮打的咆哮声这场争斗是在雄性个体中发生的,雌性的狼远远在一旁作旁观者,它们只把爱献给那些在厮打争斗中赢了的强者。这种厮打争斗持续了一段时间。
终于有一天,在胜负见分晓的情况下,狼群分成了两队,这两队由各自的首领带着分道扬镳了。大笨仍跟随着母狼。跟随着母狼的还有那刚成长起来的年轻公狼和那只被大笨取代了位置的大灰狼,另外还有一些跟随者。
这些跟随者一找到自己合适的配偶,就独自离开了队群,向别的地方去了,开始过着成双成队的夫妻生活。跨过大半个草原,一直跟随在这头母狼身边的只有大笨。那只大灰狼和血气方刚而野心勃勃刚长成的年轻公狼了。
第五节
角逐和斗争同时也在这三只雄性身上产生,它们都认为自己是强者,都有信心拥有母狼,角逐的结果是谁也赢不了谁。同时那只大灰狼和那只年轻公狼联合起来排挤大笨,给这只狗带来了许多不便。
这种悬而未决的马拉松式追逐,使母狼脾气非常凶残,三位求爱者无一例外地印上了它牙齿的痕迹。大笨也不例外,母狼在厮咬它的时候,从不念及昔日的好感。
对于母狼的厮咬,它们决不会以牙还牙,决不为了自卫进行反击。它们转过肩膀,承受着母狼最残暴的虐待,尽己所能摇动尾巴扭捏作态来宽慰母狼的愤怒。大笨在这场爱情的角逐中,一直保持着镍而不舍的态度,不急不恼牢牢地守着自己的位置,因为它有太多的生活经历让它失去了血气方刚和锐气。
在这三只雄性的角逐中,最不知天高地厚的是那只年轻的公狼,它撕破了大灰狼的耳朵,它们的结盟也结束了。大灰狼与这年轻的公狼展开了一场厮杀,结果是大灰狼败得很惨。这年轻的公狼咬瘸了大灰狼的腿。大灰狼只好怀着仇恨尾随其后,寻找新的希望和机会夺回自己的位置。
不可一世的年轻公狼同时也在寻找机会不时向大笨发起挑战。大笨少了一只耳朵和一只眼睛,但多年经验累积的智慧足以对付对方的年轻力壮。大笨失去眼睛伤痕满布的嘴脸,是它丰富经验的铁证。经历过那么多的战斗,所以它能冷静地分析理解眼前的形势。
它用沉默寻找最快最好的解决途径,它厌倦了无休无止的厮杀。它们为了追求母狼,共同遭遇着饥饿,忘记了进食。这几只狼与狗都不同程度的瘦了。谁能坚持到最后,才是拥有母狼的英雄。大灰狼的腿只瘸了一天,它第二天又开始了与年轻公狼的战斗。鬃毛耸立牙齿相啮,撕开柔软的鲜肉,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母狼。似乎老天注定要让这两只狼死去,把这母狼留给这只一直沉默的狗。
这天,两只失去耐性的狼又展开了生死之斗,当两者满身是伤,疲惫不堪之时,大笨乘机攻上去与年轻公狼一块对大灰狼进行两面夹攻。大灰狼在顷刻间就倒下了,从体内涌出的血染红了身下的泥土。大灰狼死去的那一刻,还在莫名其妙地看着这只狗,它不明白这只狗为什么要突然攻击它。
这就是兽类的残酷。大灰狼的死使这年轻的公狼又变得放肆起来,它为自己的胜利而洋洋得意,以胜利者的姿态用舌头梳理打扮自己被厮咬乱了的皮毛。它的洋洋得意,在这头老谋深算的狗面前却犯了一个大忌年轻公狼在扭头舔肩上的伤口的时候,它没留意自己脖子的曲线正冲着自己的情敌。大笨看到自己寻找的机会到了,它毫不迟疑地冲上去,把牙齿咬进了年轻公狼的脖子。
上下牙一交错,把头往外狠狠地一摆,便在这年轻公狼的脖子上撕开了一道又长又大又深的裂口,然后快捷地跳到一边。大笨用牙齿割断了年轻公狼喉头上的大动脉血管。这条血管跟人的血管一样脆弱。年轻的公狼遭到这只狗这致命的一口,非常非常恼怒,它想用十倍百倍的力量对这偷袭者进行报复。
它的吼声非常可怕,但它吼了一半就变成颤颤巍巍的咳嗽声,犹如垂暮老者的咳嗽声一样。年轻公狼身负重伤,殷红殷红的鲜血汹涌地淌着。它带着绝望的愤怒杀向这只独眼狗。然而,这一切都是徒然,它身上又增添了几道伤口,流出去的血是它的生命,它双腿渐渐发软,眼中白日的光明变得模糊不清。
它在这场决心同归于尽的决斗中越来越没有力量,尽管它在拼命地跳跃,竭力想给对方以致命的打击。可这一切都不管用了,它没法阻止淌流的生命之水。年轻公狼死了。大笨最后的一位情场对手死在了它自己洋洋得意的时候。旁边一直观战的母狼踌躇满志地坐在后腿上微笑,它非常高兴战斗给它带来的欢乐。
这只年轻的没能成为群狼之首的公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大笨站住用舌头舔了舔鼻子,用独眼向整个荒原看,茫茫荒原寂寞而辽阔,除了它与母狼外,没有第三者。大笨带着得意洋洋而又谨慎严肃的表情昂首挺胸向母狼走去。它以为会遭到拒绝,出乎大笨的意料,母狼并没有愤怒地向它亮出牙齿。
母狼很亲呢而和蔼地和这只狗碰了碰鼻子,甚至像小狗一样,跳来跳去地跟这只狗游戏起来。这简单的一嗅鼻子,使大笨一直沉睡多年的某种欲望在体内奇迹般地复活了。大笨有些欣喜若狂,它似乎找到了某种极品,忘却了世上一切的存在,它惊喜地跟着母狼跳来跳去,第一次在母狼面前摇起了尾巴。
它摇尾这一举动,只有在自己的主人面前才发挥,它忘了自己已经年迈,它的行为完全像一只小狗,甚至比小狗还要笨拙。
母狼在前面媚态万分地跑动着,羞涩地引诱这只狗去追逐它。这只狗懂了,它跟着母狼一块跳跃、奔跑。荒原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芳香和雄雌性动植物分泌出的神秘刺激的气息。大自然正在悄悄地奢侈地为一切生物举办婚礼,天地间喜洋洋地像过盛大的节日。母狼冲这只狗淫媚地笑着。
大笨嗅见一种雌性狼类美好的体味,那体味刺激着它的脑体,雄性荷尔蒙让这只狗兴奋得发狂,撵着母狼竭尽了求爱的伎俩。母狼狡猾地逃窜,像个欲擒故纵的女人,逗弄得大笨兴奋异常。大笨耸动雄健的躯干,像个伟丈夫,傲然蔑视母狼的调戏,以丈夫气概来对待母狼的娇情。
母狼一会儿逃跑,一会儿又回转身来,冷不防冲过去撞一下这只狗或咬一下这只狗,举止中饱含着深深的情意。大笨施尽求爱的伎俩,最后它终于得逞了,像个国王似的高高骑上它的宝座。母狼在这只狗的统治下驯良地哼聊着,喘息。颤抖,浑身肌肉紧张。瞳孔散大。不能自己。这时候的母狼和这只狗如有齿唇相依的关系,只能相依,不能互相反目了。
荒原上是一片温馨甜美的静寂。早晨,一片膝脱的微光透进巢穴,大笨看到了母狼正呵护着躺在它两腿中间的几个小生命。这些小生命贴着母狼的肚子,非常弱小可怜,小眼睛闭着看不到光,发出微弱的鸣鸣声。大笨太惊讶了!在这只狗漫长的一生中,它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
大笨怀着惊讶。激动的心情想把头探进洞去仔细看一眼,并嗅嗅这些小生命。母狼意识到了这只狗的行动,隔一小会儿就低低地咆哮一声。当它感觉到大笨似乎离得太近时,喉咙里的咆哮就变成锐利的吼叫。母狼在行使做母亲的本领经验,害怕这只狗伤害这些刚刚出生,无能为力的子女。
因此,它独断地阻止这只狗过分接近地察看这些幼仔。大笨从这些小生命的身上嗅到了自己的气息,它心中涌起一种冲动,那是从所有为父的狗与狼代代相传下来的本能,积淀在它的基因里,既无需刨根追底,也并未因此而惶惑。大笨懂了。大笨转身离开刚刚出生的孩子,出去完成赖以生存的猎食的任务,担负起作为父亲的责任。追捕猎物成了大笨的主要任务。
它得把捕到的猎物送回洞中,让母狼吃下,变为奶水来供养这些小生命。从此在山野间不时会看到一只独眼,缺了一只耳朵的狗匆匆忙忙地奔跑,有时嘴中叼着猎物。大笨每次把食物送进洞口时,母狼把这只狗送来的猎物察看一番后,扭过头来用嘴舔舔这狗的脖子,算是安慰。
同时又吼叫着警告它离开这些幼仔,不过吼声不像以前那么严厉。这些小小的生命,长得和大笨一样,惟一不同的是这些小生命都有两只眼睛,而它们的父亲只有一只。这些小小的幼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