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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红酒绿-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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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缝隙,十分开怀的模样。
  “可不是,就是像我多些,瞧这额头,瞧这唇角。”小姨极为舒心的叹了口气,手去摸小妹的脸颊,却被不耐的拨开,也不介意,继续说:“原本我和他爸爸过得很苦,还得靠着我父亲捡破烂得来的钱,暗中接济。直到这孩子生下来,福星啊,生意起来日子就也好了,自打她出生到现在,没吃过一点苦!”
  说完,转眼下意识看向三月,不自觉地,却露出悲怜的神情,仿佛在说,“可怜的孩子!”
  代理商依稀察觉了什么,瞪起眼从头到脚地打量着三月。
  三月低下头,将筷子一下又一下的插进米饭里,黑土地出产的白米饭,蒸出来米粒均匀,颗颗饱满,带着格外香甜的热气。可惜,暖不到心里,总有口寒气堵住肺腑,无法咽下。
  夜晚小妹黏住三月一处睡,她和三月一样属羊,小了三月整整一轮。按外婆推算,是七月里的绵羊,水美草肥不似三月山羊没草吃,是衣食无忧的命。
  那天夜里下起雨,沙沙的犹如婴儿的手,拍打着窗。不过屋子里很温暖,空调和轻飘飘垂到地面的蚕丝被子。床头的灯罩是彩色玻璃,大约是东洋制品,上面的樱花这一簇那一簇地开着,就连空气清新剂都用特别樱花香油制成的。淡淡,柔软的味道,一如紧抱着她的孩子。
  小妹整整小了三月一轮,出生时三月就开始抱她,红红干瘪的一团,脸上还满是暴皮。后来,三月帮着姥姥照看她,从那么一点,到离开老家。与其说是妹妹,更像是女儿。所以,三月分外理解小姨对她的骄纵,而她即便是任性胡闹,也总是无法对其发火。
  将手轻轻覆在她的额头上,把一缕落下来的乱发拂开,她的发自幼细碎枯黄,和三月一样。妹妹侧过脸自三月怀里抬起头,纯净清澈的眼睛湿漉漉的,犹如一只小小的羊羔。
  “姐姐,我喜欢你那台笔记本电脑。”
  她从来无法拒绝这孩子的要求,只是那台笔记本是褚颖川赠予的。
  她总是喜欢下载一些影片和美剧到褚颖川的电脑里,常常把他挤得没有空间。于是,某一日,他扔给她一台祥云版,赤红赤红的颜色,不知道为什么三月就想起了张艺谋的红高粱,忍不住的笑。
  “奥运期间,每个不都得做主题嘛,老头子们人手一台,用不到就给了我。”
  褚颖川回答时,面颊微红,仿佛带着点窘迫的样子,可爱似孩子。
  为难的一刹那,怀里的孩子已经着恼,背过身,再不肯理会三月。
  三月无法做任何解释,任凭她将头埋进亚麻枕里生气发火,明明知道任性娇蛮,也无法去呵责什么。
  三月曾有一名好友,幼时父母离异,住在奶奶家,有时要每隔一个月背着自己的行李,去父母后来组织的家庭中去。她说,那么小我就像个迁徙的印第安人。她说,一次和父亲一家去旅行,同父异母的妹妹站在山顶快乐高呼,她脑海里之后一个想法,就是把妹妹推下去……
  三月起身自冰箱里找出矿泉水,送到口边,动作却缓缓停滞在那里。酒店房间昏暗里,圆镜蒙尘一样,镜中的人仿佛装裱在红铜框子的画像里,映入眼帘——背后雪青的壁纸作为背景,画中的女人凝视着三月,长发失去了光彩如枯草一样的,眼中乌黑投不进一点光去,但也掩藏不住,像覆盖着薄薄的雪纱,虽模糊却不会不清。
  那是羡慕。
  没有好友那样的憎恨,她只是羡慕,羡慕可以不必时时看人眼色,羡慕可以肆意自己的脾气,甚至羡慕可以随意向人索要……
  那样的情绪尖锐如针,刺得三月无法再呆下去。
  酒店的地下一层就是酒吧,三月一口气点了半打龙舌兰,白色的未经陈酿,她也免去了矫情的海盐一节,一杯接上一杯,片刻就又再叫上半打。
  此时,夜已深人已静,永恒的伴或是临时的侣都已经相依而睡。三月这样的豪饮,总难免吸引深夜寂寥的男人。不多时,已经有人上前搭讪说:“这里有人吗?”
  吧台里的电视其实只是个摆设,午夜过后想必没有几个客人,酒保闲极无聊打开。
  法制频道正回忆一些案例来讲解,其中一个是五年前的陈案。父母离婚后,母亲精神渐渐失常,用水泥将家门封住,吃喝只靠亲属放在阳台下用绳子取上来。而同母亲一同被关住的还有孩子,无数次自食盒内藏匿纸条,说救救我。
  祖父哭诉说,不要去砸墙,我怕刺激我的女儿,她若有三长两短,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怎么活。
  母亲的兄长说,妹妹有个好歹无法向父母交代。
  邻居们说,孩子真可怜。
  可是孩子就这样一直被母亲监禁在里面。
  后来,据说一个儿童心理学的在校生去不断砸墙劝说母亲,可是某一日,母亲放火,焚了自己,也烧死孩子。
  台上最后一波驻唱歌手逐渐消失无踪,波波折折的调子犹如旧时金陵河上的花船,最后停在岸边沉寂无声。为了凸显怀旧的氛围,电视也是古董式的,刺目的荧光好像霜降,盖的三月满头满脸。她坐不稳,一手按住吧台,转眼时将手指含在唇上,对身侧男人露出顽皮的笑:“这时候你要的不过是一夜春宵,现在还有个学名,叫419。你若能答出这个案例到底要讲些什么,我就同你走,如何?”
  男人顿时欣喜过望的回答:“神经病母亲烧死孩子,对吧?”
  说完刚要去抓三月的手,不想有一个声音插了过来:“那是儿童虐待。所有人只是想到大人,明明看到孩子遭受虐待,也视若罔闻。小孩子不懂事,总以为理所应当,总以为自己做错了才会让父母生气,以为生活就应该是那样。其实,并不是如此。”
  凌晨时,酒吧也将歇夜,灯一盏盏被熄灭,身兼数职的酒保掩不住困意,收拾空掉的酒杯。杯子与杯子相碰的清脆里,男人的声音则低沉的如一首催眠曲。
  “只要有人拉那个孩子一把,命运也许就会不同。”
  声音愈渐低下去,却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音质,如同小提琴协奏曲的尾调,到了最后轻得就像梦呓:“只要有人拉他们一把。”
  搭讪的人已经识趣离去,酒保也去后面洗刷杯子,整个酒吧只剩下了她和他。
  三月努力抬起眼,迷蒙中,电视的荧光随着节目跳转,当光线扩展开时,似看清了那人的面貌。
  三月便轻轻舒了口气,扑进他的怀里:“十六!”

  人面桃花

  现实,是悲哀的別名……人們只有活在空想中才会感觉幸福。
  森茉莉——《奢侈贫穷》
  三月最大的幸福,是在痛苦时有人能拉她一把。
  她不记得后来如何进的酒店顶层房间,但清楚记得从浴室的窗望出去,月亮很圆,不知为何,低的似乎推窗便触手可及,看去就像王妃冠上坠的火油钻一样,衬在黑色天鹅绒底上,明光如昼。
  背后寒冷光滑的是隔断淋浴的玻璃,不透明的雾面一样。她仰起脸,浮出一点笑容,环抱住卫燎的脖子,如同卫燎亲吻自己的样子去亲吻卫燎,那一刻,就恍如从没有分离。
  他们没有淋浴,只是抵在雾气上抵死缠绵。
  卫燎紧紧压着她,让她几乎陷进去……卫燎的手指在她扬起的颈项摩挲时还是冰凉,可滑到身下,滑入密闭软腻时,已经烧的发烫,一如她的体内的温度。蓦然间,外来的异物旋转拨开鼓胀的皮肉,藏在深处的桃核抑制不住地轻颤。只是瞬间,就被抓住。随即他的指好似蛇的舌,双股舔舐,深入再深入的揉搓撩拨,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她不知如何去形容……
  她觉得自己像极了一颗绽口的桃,被搅的、挤的、抠的……将骨与血变成汁液任由他榨出来。只能颤动着,感觉内壁开始一点一点涨满起来,一下又一下地痉 挛,箍住他的手指……似乎在邀请着,又似乎再拒绝……
  于是,他分开她的双腿,覆盖上来,将早已硬直的物体摩擦在其间……
  这样的姿势卫燎并没有抱住她,双手都撑在水雾玻璃上。她将脸颊贴在卫燎的颈侧,紧促呼吸间,是La Flor de Cano,他惯常雪茄的味道。
  她想起,青涩少年时,她也喜欢将脸颊靠在他的颈侧,三流初中的廉价化纤校服,老树的皮一样,磨着肌肤,可却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甜蜜。
  那时,他们都是enfant gatee(被溺爱的孩子),不再是带来厄运,令人憎恶的多余……他们有彼此,只有彼此,他们是enfant gatee。
  月光落在一侧光亮无染的镜子上,折射到来,无论他,还是她,都蒙上一层湖水色的光。如同胶片里,透过镜头,梦境一般的世界。
  她侧头去舔吮他地耳朵。
  他气息突窒,手狠狠扣住她的臀,猛地插入。
  他如火上锻造着的刀,她如海水刚刚洗过的沙,炙热插在湿软内,只盼着陷进去再陷进去。
  龙舌兰浸染过得嘴唇,惨淡的皱白,浅浅地分开,惊喘。卫燎尝在舌尖,化入五脏六腑,抵死缠绵。
  在虚无缥缈的月霭中,她的意识开始朦胧。她不再是金锁记里的长安,不再是神雕侠侣里的公孙绿萼。
  她只是一颗刚自树上摘下的桃,饱满鲜润,化成精。鸭卵青与粉红两色的皮变薄再变薄,直至崩裂。桃木的骨撑起摇曳;沾着如难得一见的月色的肉,飞金粉嫩;犹带着水珠叶摆成手臂,枝蔓撕开变化腿,袅袅一把人的身姿,带着芳香软软缠绕住他。
  他们彼此痴望。他们的眼都如同沼泽,可惜卫燎的一身的好颜色,尤其那双微挑的眼,如今同她一起扭曲空洞,似没有一点光,似映不进一点光。
  紧闭的窗外,中天的月亮,如同坟墓里火,汹汹的凌厉,令人心悸。
  她自己也分不清,她是精还是鬼。
  她张开口喘息着,身下破桃的刀,缓缓抽动。
  他们不是青梅竹马,他们不是两小无猜,十五和十六只有三年的时光,可是他们有那么多共同点,以至于接近没有。
  十六,不可抗拒地温柔。他会在痛苦中,对她伸出手,即使她推开再推开,也会紧紧拉住她。她什么都不需要说,他就会抚平她内心的隐痛。
  持续的戳刺,由开始的温柔,渐渐变为凶狠,一下比一下重。
  越来越痛。
  但是他还没有停止,连桃的核子也开始辣辣的疼着,她忍不住痛呼,腹内却似乎开始 痉 挛,流出被刀刃翻着搅着榨出的液体……恍惚里卫燎在持续深挺着进入中,双手猛扣住她的臀,将她,将桃精的骨,将桃精的肉,将桃精的核狠狠的扯着顶向他,一股热流喷射。
  她今夜只是桃花的精,那种浅薄的短暂的物体,破皮抽骨幻化成生灵,只有一宿。
  连天日都见不了。
  她再无所顾忌,肆意尖叫,冶荡妖娆。Yin滑露浓。指是离枝的枯叉,紧紧抓挠住他的肩胛。腰是枝条,无骨若断的弯曲,发似桃花一样盛开,下坠的姿态。
  从眩晕清醒时,已经在浴缸里。水像镜子一样闪着光,她小孩一样依偎在卫燎胸前,发丝漂浮在水面上,如渐凋的花。
  这里不过是三星级的酒店,浴缸并不大,但却让他们贴合的更紧密。卫燎帮她抹好护发素,她的发长且毛草,若不打好护发素,总是无法梳的妥帖。酒店的用品高档与否不得而知,但是此时此景,再劣质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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