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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很有帮助,是面对未来恐惧和失落的再好不过的填充物。
擅自改变一个人命运的罪孽是很深重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我无意中打开了她通往今天的命运之门,如果那天我并没有遇见她,没有从那群山贼手中将她救出,那又会是什么样子?
初次见面的时候,她防备着我,却又说要跟我一起浪迹江湖又送我手帕。
第二次见面,是她在我祭拜恩师的路上专程等我,又亲酿美酒,求我挽救她的姻缘。
第三次见面,我们都已经走上与原来的生活截然不同的道路。在她走进这个房间之前,我一直以为她是因为看得透彻,不再迷惘,所以才超脱。现在看来,出家修道对于她来说,只是一种放逐而不是皈依。这么多年过去,这个女人依旧妩媚如前,也依旧那般贪恋风尘。
对于霖来说,我又算什么呢?
应该只是一种慰藉而并不是互相需要吧。
这种在面临相同困境时才会产生的怜悯,即便可以感受到一晌贪欢的温暖,也终不如在江湖中自由自在地彼此路过并遗忘来得淡定。相遇相识,与其说是缘分,倒不如说是被命运的丝线强行绑在了一起,即便有着各自不同的前途和归路,却还是身不由己地不停相遇。
你们都是如此,我赌上全部,而你们却拿来权衡比较,不肯付出更多。霖看着我笑,眼泪却再也抑制不住,滚滚而出。
安禅未必需山水,灭却心头火自凉。说这话时,我有些言不由衷,但也没找到更好的话来宽慰她。若真能了却凡俗,也便能忘了一切苦痛,但我知道,她不能,我也不能,无论我表现的要比她超然多少。
她欠身站起,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轻拉衣带,一点点解开身上的衣袍纨绔。
顷刻之间,地上已经是乱布一摊。
我望着她宛若天人的*,惊得目瞪口呆。
局促无措地与她对视了许久,才想起转身避视眼前这有悖纲常的春光。
她的视线一直固定在我身上。看着我不知所措,乱作一团的样子,哈哈大笑,然后破口大骂。
天下男人大都这般卑贱,贪杯好色,处处留情,始乱终弃,丝毫没有男子刚肠!本想先生算是一位至情至性之人,不想也这般道貌岸然,满口高台教化一肚子男盗女娼。怎么?见到如此春光乍泄、燕瘦环肥的景象,动了心念了么?你刚才所说的灭却心头,现在又在何处?
我僵在那,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李亿啊李亿,我为女子,薄命如斯;君为丈夫,负心如此。难道对你来说,抛掉那些官场上的浓艳繁华,与我过些轻薄寡淡的生活,真的就那么难?
她仍笑着,眯起眼睛,泪水沿着脸颊滴滴滑下,在她尖削的下颌汇成剔透的一颗落下。
那笑容,任怎样铁石心肠的男人见了也不由得肝肠寸断。
霖抬腿向前迈了一步,脚上靴子的束带早已解开,一只珠圆玉润的素足从靴中滑出,踏在冰凉的地上。
再一步,另一只脚也踏了出来。
那双洁白圆润的脚踩在那酒瓶的碎瓷片上,鲜血在地上留下通红的脚印。
她拾起地上的一片较大的碎瓷,一步一步踱到与我一臂之遥的距离。
吾命,先生所救,续存十载,已尝尽人间百味,今有幸重逢,再造之恩无以为报,唯愿以此不白之身答谢先生。望先生不弃。
她伸手用那瓷片望手腕狠狠一画,白皙的手腕上便泛起一道红色水脉,血液汩汩而出。
慌乱中,我夺过她手中的瓷片,将她一把拉入怀里,抱到床上,用被子裹住,扯下衣襟撕成布条将她手脚上的伤处悉数清理包扎好。
她蜷在被子中偎着我,如同只奄奄一息的小兽。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我托着她割破的手腕,轻声细语道。
她轻轻移开手腕,将手掌扣在我的手心,肤如凝脂,吹弹可破,有冰凉绵柔的质感。
先生言过了,您这样的人,心中早已空无一物,小女何以乱先生心智?
我心中一震,却又无言以对。
低下头看着手腕上殷红的血将我罩衫的布条浸透,像丹青画布上的水墨梅花,一层层晕染开来。
下面是沉重的斑块,有黑色滞重的边角;上面是淡淡的桃红,轻透如纱。
她欠起身,缓缓展开手臂勾住我的脖子,将点绛朱唇送到我的嘴边,香舌启开我的唇齿,送入我的口中。
柔软而缠绵的味道和触感,混杂唾液,淡淡的微甜,有残酒的香,隐忍而狂躁。
我回吻她,伸手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
伸手撩起裹住她周身的衾被,将她放平在床榻之上,俏拔的*便完全展露眼前。
白皙的皮肤,柔软的身躯,有淡淡的体香。
肩部削瘦,可以看到突兀的锁骨,胸部却异常的丰满,将手轻轻扣住那玉兔一般的巫峰,轻轻揉捏,她皱起眉头,娇喘微微。
顺势向下摸,纤腰、丰臀、修长的* ,仍是削瘦的体态,却不失*圆润,没有半分嶙峋的触感。
我专注地望着,烛光照耀之下,那女子容色晶莹,仿若新月生晕、花树堆雪,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体肤、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
看着她年轻而*的躯体,不由得让我感到自己的老。
又是谁将这璀璨容颜推给了青灯古佛,粗茶淡饭。
这样正值花样年华的女子,怎可能轻易就能放下一切贪执眷恋与滚滚红尘一刀两断?
心猿意马之间,只是呆愣愣看着*的霖。
嗯……
她轻叫一声,羞得满脸通红,一只玉手掩起莹腻的双峰,欲扣还停。
我眯起眼睛,伸手扳过她扭到一边的脸,对着她双眸中的一弘泉水凝望了很久,然后低头俯身,再吻她的唇、下颌,沿着脖颈轻轻舔动,舒缓地,轻柔地,用舌尖划过她锁骨、*、小腹……
先生……
她打断我的动作,轻轻用手捧起我的脸。
如先生不弃,若琳愿追随左右,终生侍奉先生。
呼……我长出一口气,索性在她身边躺下,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兴致。
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你。
怎么?先生不高兴了?她侧过脸望着枕畔这边的我,眼神散淡戚柔。
既是为了报恩,若我有一件事要你去做,你可答应?
先生从贼人手中救下小女,又不远千里为小女远赴江陵,莫说一件事,但凡力所能及,万死不辞。
呵呵,不用你万死,我要你活着,死的理由可能有千万条,活着的理由一条就够,即便只是为了我。
要我为你活着?……既是说,先生愿意收留我?
可知唐代李翱的《问道》诗?我问。
嗯,幼时曾读。她望着我,忽然愣了一下,进而面沉似水。
先生终究还是不肯收留我!她轻咬嘴唇,气若游丝。
难道说这世间除了李亿,就再没有让你留恋的?我将她搂入怀中,轻吻她没入云鬓的耳垂。
她的耳朵很小,白皙里盈满红润的色泽,很硬的质感。
命相书上说,耳根硬的人生性刚烈,不容易听从别人的劝告。
霖是极为敏感体质。我吻她的耳垂的时候,她的身体微微抽搐,眉头微蹙,似乎很痒,却又极为受用。
你……本不用这样做……我将被子拉了拉,盖住她的身体。
花柳深藏淑女居,何殊三千若水;云雨不入襄王梦,空忆十二巫山,霖将脸凑近我的耳边,轻声呢喃道,头发刮得我脖颈泛起一阵痒意。
不要紧,我已经不是什么处女之身,哪怕一晌贪欢,那样也好……
她翻身骑坐在我身上。
烛火将熄,跳跳的光影中辨不出她的表情。
我感觉到自己一点点进入她的身体,被紧紧地包裹,潮润、温热、充实,有贪婪、放纵、充实的*浸淫其中。
既然能为李亿了却残生,死的心都有,这时却又为何愿献身与我呢?况且你要的,我又给不……
话还没完,她便伏下身,以唇封住我的口。
先生把我惜作天人,他却把我当作贱人……不管先生是否心有所属,今夜所想,只可有我一人……
她说,大颗的泪滴落到我的脸上,滚烫滚烫,灼我心疼……
霖(八)
一觉醒来已经是晌午时分,炉中的炭木早就熄灭,空气微寒,而她已经不在枕侧。
我懒懒地坐起,环顾四周,桌上茶杯、桌下的绣墩已经归放原位,那只碎掉的酒瓶也不见踪影,除了地上点点斑驳的血迹外,再找不到许多她曾经来过的痕迹。
昨晚发生的一切,好像春梦一场,分辨不出哪些是真实,哪些又是梦幻。
夜过得似乎特别得长,因为我好象同时在跟两个人在说话,后来,我再也分不清到底她是薛若琳还是刘婧然!
低头看见床边的茶几上摆着两套折好的衣物,其中一套是昨晚我情急下撕了给她包扎伤口的长衫,从上面撕下的布条放在最上面,规整地缠作一团——被染成深邃暗淡的黑红色的布团。
我伸手拿过另一套衣衫,从内而外一件件地换好。
那是一套月牙白的长衫,袖口和衣摆的是襄蓝色的锦缎滚边,从衣摆的最下端到胸口靠衣领处绣着一只雄踞在石崖上的猛虎,展身欲跃的身势,细密的针脚勾勒出精美的纹案,霸气十足。
这衣衫是我刚开店的时候制的,放进柜子后就再没拿出来过。
有这般华丽俊逸的罗裳,却不愿早点穿出,一放就是五年,与其说是不舍,倒不如说是不敢。
不能追回的过去,成为时间烙印在灵魂深处永远无法抹去的伤口。
那次比武的前一天,刘婧然一直都劝我求师傅让大师兄代师门参加比武。当时我却一直想着扬名立万光耀师门之类,她的话听不进半句。
出山前,她哭着将这锦缎送我,说了些什么现在已经不记得。
漂泊许久,再回头已经是满眼风沙,但这锦缎,却一直跟着我,
后来有了平静的生活、自己的店铺、些许积蓄,才想起把它当成衣物的纹面做了这件长衫,花了不少银子。
为了什么留住它,又为什么花重金将它改在衣衫上,又为什么一直都没有穿,说不清楚。
一晃已经十七年,早已找不回当时的心境,执念的爱情在回忆中化成灰烬,留下星辰点点的回忆还有淡淡忧伤,那颜色是幻灭的灰,低沉、内敛、波澜不惊。
每次看到这件衣衫的时候,都感到心疼,无法遏止的心疼,抑郁沉缀。
思念像海,而爱已不再。
十七年后,一位与绣这虎锦的女孩长得颇为相似的女子又将它送到我的面前。
是否可以看作一个轮回或者命运的暗示?
忽然觉得这想法很可笑,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乐天知命的人。
站起身,顺手抄起垫着布条的那套衣衫,打开衣橱,不觉就笑了起来——衣橱被收拾得井井有条,衣物全都被叠好压平,整整齐齐地码成一垛一垛,按照款式和颜色做了分类。
她会是一位贴心贤惠的妻子,只可惜李亿没有这个福分。
拉出衣橱下面格子的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