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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九弟子的居所在水潭之北,鬼谷先生的居所却是位于水潭之南,紧倚九台飞瀑而建。居所简单至极,仅是三间吊脚竹楼,一厅一卧室一书房而矣。
潭之东有一绿竹亭,仅供歇息纳凉之用,当然先生也偶在此讲课授业。
潭之西为学堂所在。平日里九位弟子多在此处习文读书,鬼谷子也常于此坐堂讲道。学堂之后有一阁楼,乃是鬼谷藏书之地。
阿墟所住的破旧石屋离着潭边九位弟子的居所足有近一里多长的路。
九位弟子居住的小院落虽然都是位于水潭边,但最好的一座当属最靠近潭边的那座了,那乃是王之阳的居所。
却说王之阳今天白日里听先生讲了一日的权谋之道,虽说这些他有点听不太懂。课毕回来之后他便早早得歇了,怎奈这天气实在是太闷热了,他就这样一直躺着根本难以入睡……
后来倒是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可子时还未过去他便被活活热醒了。
这次醒来再想睡过去,可就更加犯难了,他正在床上翻来覆去,正苦闷无比的时刻,屋外竟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他便顺势吼了一句:“谁?”
门外却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公子,是小奴阿墟。小奴知晓今夜闷热,公子定难入眠,所以便私自泡制了一壶灵茶,给公子送来解暑。”
阿墟并不怕泡制灵茶被鬼谷先生知道,因为这王之阳不同于其他八位弟子,他在私下里常喝茶喝惯了的,只要能保住鬼谷先生每日饮用的分量,鬼谷先生对王之阳这位他很宠爱的血脉后人还是很大方的。
当然,阿墟有没有背地里偷偷拿那些喝剩的茶渣叶替换下几根新鲜的茶叶来以旧充新,众人就不清楚了。
王之阳听清了门外人的话中意思,心中一动,慌忙起身拉开了门。
入眼处可不正是那白日里被他修理了一顿的仆僮阿墟么,对方一副毕恭毕敬、一脸谄笑的样子,左手里还提着一只青铜茶壶。
王之阳看着这眼前乖巧的小阿奴,心里不禁起了一丝疑色。
“这呆傻蠢笨的贱奴平日里是最爱偷懒的了,就算天天被修理脑子也见长过记性的,怎得今日里竟转了性子,知道本公子天热难眠,赶趟子给送祛火的灵茶来了?难不成是被公子我白日里一顿狠狠修理给打开了窍,竟然知道怕了?看来公子我这两日的拳脚功力见长吖!”
这般想着,王之阳嘴角不禁浮起一丝得色来。
只见他刻意清了清嗓子,装腔道:“阿墟啊!不错!很不错!如果你早这么有眼色,公子我也不会责罚你了。你可知,这用拳脚打人也是…很累的。”
阿墟听了此言,将头埋得更深了,只是一个劲鞠躬行礼,口中连连称道:“公子教训的是,小奴一定改。”
王之阳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道了声:“把灵茶提进来吧。”转身便进了屋。
………【第005章 强记】………
这王之阳的居所,虽不算大,但好歹有一处自带的小院。院子里靠近墙角处栽种了数十种花花草草,再配上一套大理石座椅摆放在院中,倒也显得十分精巧雅致,比阿墟那间破烂石屋不知要好了多少倍。正中是一排三间房屋,虽没有厅堂,但一个人居住的话也足够了。
王之阳领着阿墟进了门,也不回什么卧室了,这么热的天还是院子里要凉爽一些。他靠着石桌坐下,阿墟紧跟着一副乖巧模样地立在他身侧。
只听阿墟小声问道:“公子,小奴来得匆忙,不知这茶盏……”
王之阳一边闪着衣襟乘着凉,一边吩咐道:“西边那间房中桌上便有,速速取来。本公子热得厉害,需要饮茶。”
阿墟将茶壶往石桌上一放,动作麻利地跑到房中,一看果然有一盏茶杯。他慌忙取了,一番动作下来斟满了茶,自侯在一侧。
王之阳端起桌上茶盏,一饮而下,竟舒服的呻吟出声来。
一杯茶下肚,王之阳只觉得体内那股子燥意立马便被冲到九霄云外去了,那股子舒服劲儿根本无法言表,再想想和自己日日伴读的其他几位弟子现在肯定正忍受着闷热的煎熬,也只有自己才会这般享受,心怀不由一阵大畅。
管他是苏秦,还是公羊弘,你们平日里学问见识再比我高又有何用,这鬼谷里还不是老子过得最快活……
心中这般想着,王之阳不知不觉间便多喝了几杯,直到全身每个毛孔都好像冰凉的在冒寒气的时候,他才放下手中茶杯。
抬头看看天,他感觉今天的夜景还是不错的,虽然月亮不够明亮,院子里一株花儿正开得艳,醉人的花香弥漫了整个院子。王之阳吸了口这散发着花香气息的空气,突然感觉身边这位平日里一见就想扁上一顿的小仆僮阿墟也变得不再那么讨厌了。
王之阳伸了伸懒腰,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犯困,这才想起来这一夜也没好好睡个觉,又经刚才这一番折腾眼看就到寅时了,趁着灵茶的效果还未散去,自己还是回屋再补个囫囵觉的好。
他有伸了伸懒腰,用一种懒散的声音说道:“阿墟啊,这壶茶还剩下些,就赏给你了。公子我还要补上一觉,你自便吧。”说着他便进了东边卧室,自顾自的睡大觉去了。
过了小片刻,阿墟见屋中再也没有了什么动静,才上前收了茶盏送回了西侧那间房。
阿墟一步一步朝着西侧那间房门走去,只是你若细看的话,定会发现,一向走路很稳健的阿墟,双腿竟然有些微微的打颤。
他来到房门前,眼角扫了一眼两侧院落,这才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阿墟的双眼便直直的定在了房屋一角的一张很小的木架子上,很久也没挪开半分。只见那仅有两层的木架子上,赫然摆放着一堆枯黄色的竹简。
这些竹简是把一个一个的竹片用绳线串接而成,每个竹片约有半尺长、两指宽,每一册又各有四五十个竹片,然后一册一册的卷成卷儿,整齐的摆放在木架子上。
阿墟又小心的往身后看了一眼,将手中茶具放到一旁桌子上,才心情激动地朝着木架子一步一步走去。
眼前的这些竹简可都是能让他朝思暮想的宝贝啊……
离着木架还有三尺远,阿墟再也按耐不住了,一个箭步猛地扑上去,抓起一册竹简小心翼翼地打开,指尖在那一排排的字体上拂过,就好像抚摸着心上人的脸颊一般。
在这一刻,阿墟突然感觉自己和这些竹简生出了一种很亲近的感觉,这种感觉模模糊糊的,但又好像早就存在了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阿墟才从这种奇怪的感觉中清醒了过来。
他将手中这一册竹简完全平展开来,从窗外透过来的月光映照在这竹简上,其中的字迹马马虎虎倒能看清楚一些了。
阿墟虽不认得这竹简上的字,可是在这一刻他竟觉得记忆力出奇的好,这一个个的字体的轮廓只要经眼一看,便如刻在了他脑子里一般,清清楚楚的样子。
只是这些字它一个也不认的,不知道怎么读,也不知道它们的字义。
“咦。”阿墟突然露出一幅吃惊的模样,骇得他慌忙放下了手中的竹简。
刚才他正强记着竹简上的字体,刚记了二十七个字,一点意外也没有发生,可等他一看到第二十八个字的时候,刚刚映入脑海中的字体突然变得金光大放起来,下一刻他的脑海中便出现了这个字的读音、字义,就好像他原本就认识这个字似的。
可是理智又告诉他,这个字他以前确确实实是没见过的。
那是一个“之”字。
这个字他白日里在绿竹亭倒是听鬼谷先生隔窗讲过,就是那一句“故去之者纵之,纵之者乘之”。当时他只知道这一句的读音和释义,却不知道怎么写。
可当竹简中的这个字经眼一看之后,阿墟便知道了它的读音和释义。
接下来,阿墟再用心去想鬼谷先生说的那句“故去之者纵之,纵之者乘之”,突然发现那些字体不再全部都是模糊不清的了,其中有四个字的轮廓竟然变得清晰无比起来,分别是第三、六、八和十一个,那分明是个“之”字。
阿墟摇摇头,心中理了理头绪,瞬间便抓住了其中的联系。虽然他还不敢太确定这种关系,必须还得再试验一下才能见分晓。
只见他继续拿起那竹简看了下去,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他才放下手中竹简,手摸下巴一幅如有所思的样子。
果不其然,刚才的一番试验,证实了阿墟的推测完全是正确的。那便是,他忽然发现自己具有了某种不可思议的能力,竟然仅凭着听别人说几句话便能做到其义自明,然后在书中从他未见过的字体中挑出他曾经听过的那些。
刚才他又从这一册竹简中发现了三个金光闪闪的字,分别是“去”、“者”、“乘”三字。
这个事情发生的有点匪夷所思,有点莫名其妙,但阿墟又隐隐觉得这些与他在寒泉井台的那一觉肯定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那一觉醒来之后带来的变化太突然,让他有点应接不暇。
眼看天就要亮了,东方天际已经泛起一丝鱼肚白。
阿墟赶紧将自己手中的那册竹简放回到木架上,重新拿起一册新的竹简,拼命地强记起来。这一次有了上一次的经验,阿墟的速度足足提升了数倍,只用了两刻钟,也就是四分之一个时辰便强记下了第二册竹简中的五百三十六个字。
阿墟的手又摸向了第三册竹简……
一个时辰之后,阿墟再也不敢做耽搁,将房中书架恢复到原样,提了青铜茶壶便轻手轻脚的出了王之阳的居所。
也可能是昨夜闷热都没睡好的缘故,虽已是卯时,天已放亮,可鬼谷中还不见有人走动。阿墟觉得自己走起路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几个时辰下来,他竟然强记下了总共七册书,共计四千七百八十九个字,最长的一册有一千一百八十字,最短的才仅仅二百零三个字。若是以他最快的速度来算,一刻钟能强记大约三百个字,一个时辰便是两千四百字。
王之阳的木架上还剩下二十三册竹简未动过,自己每晚借故来王之阳的住所一趟,只需要再给他五六个晚上,就可以把书架上所有的竹简都强记下来了。
其实,通过强记这七册竹简,阿墟也发现了一个规律:
竹简上的字好多都是重复出现的,去除那些重复出现的字体,所有不同的字体加起来也就三四百的样子。他相信即使还有些字没在这七册竹简中出现过,但所有不同轮廓的字总数加起来也不会太多,也就是在一千字左右。
也就是说,只要他阿墟习得了这一千个左右的字,他自己便也可以习文读书了。
阿墟急急的回到自己居住的石屋内,趁着烧了壶开水的空档,自己粗粗洗涮了一番,便拎着热水壶小跑着,直奔九台飞瀑方向去了。
那里是鬼谷先生居住的吊脚竹楼,鬼谷先生有一个雷打不动的习惯——卯时起戌时歇。这时分正好到了先生起床的时候,也由不得阿墟不着急,若是稍晚上片刻工夫,少不得又是一顿责打。
………【第006章 博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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